“哥,別去.”

葛清琦拉住韓森的衣袖。

吳宇和鍾俊濤也上前兩步,想要勸阻。

因為他們知道森哥即將面對的是誰。

現在的生活很好,他們不想看到森哥再次受到傷害。

畢竟,當初的森哥太可怕了,猶如受了傷的雄獅,不顧一切的攻擊著身邊所有人。

至今吳宇都還能記得當初森哥對自己呵斥怒罵的畫面。

他不知道當時的森哥已經抱著死志。

甚至不知道當時的森哥,與現在相比,早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們只知道,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如果再因為那個女人而讓森哥情緒崩潰……韓森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沒事,去去就回.”

吳宇和葛清琦還想說什麼,鍾俊濤卻一手一個,把兩人攔住:“行了,森哥比我們更懂得處理這些事情,瞎擔心什麼?”

吳宇和葛清琦互相看了一眼,最終停止住了動作,但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遠處的那輛保姆車上。

其餘人看著這一幕,面面相覷,雖然心中都有疑惑與猜測,但也都沒有說出來。

……韓森很快便登上了保姆車。

章棉朵沒有上車,甚至把司機也喊了下來,然後一臉八卦和興奮的站在車旁,設想著將發生的事情。

一進去,情人見面,分外甜蜜,豈不是乾柴烈火,一觸即燃?甚至……章棉朵越想越臉紅,忍不住激動,使勁的搓著自己的髮尾。

……車廂內,韓森上車後,便隨手把車門拉上,看了一眼側身望向窗外的關婷嬌。

膚若羊脂,螓首蛾眉,整個人都散發著絕美的氣質,讓韓森一時都有些恍惚,只覺得熟悉又陌生。

他想起了離開香江時,在海報中發現的那些照片。

兩人一同遊覽富士山下,大雪中依偎在一起的畫面。

似乎久遠,又近在咫尺。

韓森回過神來,開口問道:“找我什麼事?”

“我沒有找你.”

關婷嬌頭也不回的說。

韓森哦了一聲,轉過身去,正準備拉開車門,就聽關婷嬌說道:“你別走.”

韓森的手頓住,旋即鬆開,倚靠在座椅上,“好,不走,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都聽著.”

關婷嬌回過頭來,明眸仔細的打量著韓森:“你能把面具摘下來嗎?”

韓森聞言,也沒廢話,單手摘掉面具,露出一張精緻俊朗的面孔。

可是,怎麼會感覺到陌生呢?關婷嬌忽然聽得暮鼓晨鐘般的心跳聲,她一陣難受,整理了一下思緒,輕聲問道:“最近還好嗎?”

“還不錯.”

韓森雙手環抱,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憊懶的說道:“我時間很緊張,而且讓人看到咱們孤男寡女的坐在一輛車裡也不好,你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

“你變了.”

關婷嬌習慣性的伸出手,似乎想去觸碰韓森的臉龐,但伸到一半,就縮了回來,同樣倚靠在座椅上:“你還怪我嗎?”

韓森詫異:“怪你?從何談起?”

關婷嬌怔了怔,旋即釋然:“當初我不顧你反對,離開香江,來到大陸,其實有些時候,我也很惶恐,總覺得永遠的失去了你,那段時間一直想跟你打電話、通短訊,但你一直沒有回應,其實,我並不後悔我當初的決定,即便重來一遍,我也會這樣決定,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你看,現在,你也來了,最終我們還是走向了同一條道路.”

韓森怔然,忽然想到日記裡的一句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我想通了,就像我愛海,我也不能跳海.”

關婷嬌心中觸動,怔怔的看著韓森。

依然熟悉的俊朗面孔,但風姿葳蕤,一改往日的頹喪,似乎更加成熟與穩重了,眼神不再像以往那樣總是躲躲閃閃,而變得更加堅毅和認真。

她仔細看去,只覺得如今的韓森,整個人氣質儒雅,寂靜藏鋒,讓人忍不住想要永遠的看下去。

心跳的越來越快了。

忽然,窗外轟隆作響,夜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躲在窗外的章棉朵等人見狀,只好遠離汽車,跑到電視臺的走廊下多雨。

不遠處,吳宇等人卻沒有離開,依然定定的站在原地。

“你說,會發生什麼?”

葛清琦幽幽的問道。

吳宇嘆息:“不知道.”

鍾俊濤笑了笑:“森哥已經不是原來的森哥了,其實我挺感謝這姓關的,遇到她,才能讓森哥真正的成長了起來.”

葛清琦恨恨的踹了一下車軲轆:“我寧願森哥不要這樣成長.”

……此刻,窗外冷雨瀟瀟,打在車窗上,兩人沉默的在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五分鐘後。

韓森道:“以後還是不要再私底下見面了,對你我都影響不好,今天就算了,還有那個章棉朵朵……”“我管不了她.”

關婷嬌情緒低落的說,忽然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開始微微抽泣。

韓森愣神,“我說錯話了?”

“沒有.”

“那就好.”

韓森如釋重負,伸出手,剛想伸出手去拉車門,忽然感覺背後一雙手抱住了自己。

關婷嬌輕輕哽咽:“我好想你.”

韓森身體略微僵硬,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腹間的那雙玉手,半晌憋出一句話:“人生很短,我們終究要火化,你何必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已經分手了,就不要再回頭了.”

關婷嬌嗯了一聲,輕聲道:“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聞著韓森身上熟悉的香氣,關婷嬌的心跳慢慢的恢復了正常,她感覺到一陣溫馨,和巨大的安全感,想起以前的事情。

她低語道:“你還記得早先我們一起旅行東京的事情嗎?我又想去了,不如找個時間,一起再看一次富士山吧.”

韓森蹙起眉頭,強行解開了對方環抱自己的雙手。

他轉過身來,認真的對關婷嬌說:“姑娘,所謂戀愛,對你我來說,或許都只佔人生中很少的一部分,所以不要太過在意,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也是說不清的.”

“再者說,早先發生一些事情,對我來說,可能已經是幾世之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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