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應付和高盛、摩根士丹利的談判,高弦著實下功夫作了一番研究,可謂幹勁十足,但在此期間卻發生了一件讓他心情複雜的事情。

當高弦使用膝上型電腦與小裝合作的時候,系統突然提示了一句“磁碟讀寫錯誤”,雖然經過掃描修復後,證實虛驚一場,但他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儘管高弦在使用這些裝置的時候,做足了防塵、防潮等等的防護,就差點他也跟著沐浴更衣了,進而自信至少十年之內不會出現問題,但現實還是發出了警告。

其實,正是為了給小裝尋找長遠的棲身之處,高弦才孜孜不倦地投資目前還沒被大資本看得上進而把持的個人電腦,可個人電腦的發展程度距離他的要求還差得很遠。

個人電腦要想成氣候,至少也要能夠進入企業市場和正府採購訂單,如此才會得到更多資本扶持,變得功能更加強大,向高弦“包”裡的裝置靠近。

高弦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真要想一些辦法了,但也不能忘了一個前提,那就是,技術前進方向必須和小裝一致。

成大事者,要求能夠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高弦在這方面的境界還行,在自己的房間裡收拾起心情,沉穩地等待訪客到來。

……

今年,高盛的主席和執行長換人了,由高盛前領導者西德尼·溫伯格之子約翰·溫伯格,以及約翰·懷特黑德聯合擔任這一職務。

當然了,在高盛這種分工明確的專業公司裡,約翰·溫伯格和約翰·懷特黑德還不至於事必躬親地跑來和高弦談判。

坐在高弦面前的談判代表是具體負責高盛兼併業務的史蒂芬·弗裡德曼,他和負責高盛風險套利業務的羅伯特·魯賓,堪稱高盛的兩員得力干將。

從年紀的角度來講,約翰·溫伯格和約翰·懷特黑德都是五十多歲的老頭子了,要不然就算約翰·溫伯格是西德尼·溫伯格的兒子,也很難具備掌管精英雲集的高盛所需要的威望和資歷,而史蒂芬·弗裡德曼和羅伯特·魯賓則都不到四十,比高弦大了不到十歲,正是年輕力壯的時期,現在就已經升為高盛的合夥人了。

完全可以預見,再過十多年的時間,等約翰·溫伯格和約翰·懷特黑德退休了,史蒂芬·弗裡德曼和羅伯特·魯賓極有可能接班。

而在“老劇本”裡,情況也是如此,不過,最後羅伯特·魯賓選擇進入政壇,比如在科林頓正府裡擔任財務部長,而史蒂芬·弗裡德曼在離開高盛董事會後,曾經做過美聯儲裡最大的成員——紐約聯邦儲備銀行的主席,在二零零八年金融危機裡發揮了重要作用。

至於現在嘛,約翰·溫伯格和約翰·懷特黑德領導下的高盛,還在苦苦追求經營上的多元化和國際化,並沒有“老劇本”裡幾十年後的那種權勢熏天。

高弦用中規中矩的禮節,招待了來訪的史蒂芬·弗裡德曼,顯得不徐不疾、四平八穩,沒有流露出任何對高盛所開條件的期待。

所以呢,史蒂芬·弗裡德曼還得自己尋找話題切入點,“從證券交易委員會那邊的例行公示裡,我得知高爵士手上持有百分之五以上的阿茲克石油公司公開發行股票,不知接下來準備如何處置呢?”

高弦被史蒂芬·弗裡德曼的小心試探逗樂了,“我想,無非就是那幾個結果嘛,這些股票被直接拋售到市場裡,或者被摩根士丹利代表強行收購方買去,或者被高盛代表阿茲克石油公司回購.”

說到這裡,高弦端起咖啡品了一口,然後好整以暇地補充道:“但不管採取哪種方式處置,肯定都要本著一個原則,那就是,價高者得之.”

高弦放下咖啡杯,目光炯炯地望著史蒂芬·弗裡德曼,“高盛打算給我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能成為高盛的合夥人,史蒂芬·弗裡德曼絕對不是平庸之輩,但他此時還是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

“高爵士,高盛願意出比市價高十美元的價格,買下那些阿茲克石油公司的股票.”

史蒂芬·弗裡德曼故意思索了片刻後,給出了一個貌似經過深思熟慮的厚道價格。

高弦微微一笑,“如果我手上這些超過百分之五的阿茲克石油公司股票,能夠影響到阿茲克石油公司控制權的歸屬,那價格比市價至少高百分之百,應該十分合理吧?”

一聽高弦如此獅子大開口,史蒂芬·弗裡德曼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來之前,史蒂芬·弗裡德曼對高弦並非一無所知,比如很多米國媒體所描述的,一個走運的香江土財主形象。

而此時,史蒂芬·弗裡德曼真想爆一句粗口,媒體誤導不淺,高弦就算是一個土財主,前面那個定語也應該是精明,而不是透著十足酸味的走運。

史蒂芬·弗裡德曼苦笑一聲,“高爵士,我可是抱著百分之百的誠意,來找你談判的,你可不能應付我啊.”

“我的態度也很端正認真啊.”

高弦眉頭一挑道:“大家時間寶貴,不如拋去那些繁文縟節,就此事做開誠佈公的交流如何?”

史蒂芬·弗裡德曼點了點頭,“願聞其詳.”

高弦悠悠地說道:“在這場圍繞著阿茲克石油公司展開的收購和反收購遊戲裡,高盛幫助阿茲克石油公司反收購的實質,並非不能真的接受阿茲克石油公司被收購,關鍵在於阿茲克石油公司股東的股票價格,能不能升到足以令人動心的程度.”

“所以,如果我的條件高盛不能接受,而摩根士丹利願意接受的話,那阿茲克石油公司的股東們,肯定也可以參照我的條件,得到豐厚的回報,連帶著高盛足以交差了.”

“換而言之,我們今天的談判結果,不管如何,你都不算白跑一趟.”

……

史蒂芬·弗裡德曼曾經想過,和高弦的第一次談判有可能無功而返,但他沒料到對方如此振振有詞。

於是乎,史蒂芬·弗裡德曼回到高盛的辦公室後,頗感鬱悶,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再和高弦談判了。

於是,在例行的工作進度交流中,史蒂芬·弗裡德曼向高盛聯合主席兼執行長約翰·溫伯格和約翰·懷特黑德,專門提了一下。

約翰·溫伯格想了想,“大衛·高倒也沒有說錯,如果阿茲克石油公司股東的股票,能升到足夠高的價格,那我們的反收購服務,就不算失敗.”

史蒂芬·弗裡德曼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我們也急需一場完全的勝利.”

“要知道,自從前年摩根士丹利強行收購電儲電池公司這個世界最大電池製造商以來,可謂屢屢得手.”

“而我們,如果總是停留在這樣的戰績上,難免會影響到今後的業務開展.”

史蒂芬·弗裡德曼的言下之意不難理解,高盛的反收購服務,要是一直這麼半生不熟地幹下去,那名聲就臭了。

畢竟,固然有些公司願意接受一時之間的高股價收購條件,可也有不少公司更願意長遠經營下去,可一旦被強行收購,就意味著殘酷的人員清洗、無情的資產重組。

說白了,遭受惡意收購的公司,其現有掌權者即將保不住更為看重的已有地位和長遠利益了,那還要高盛的反惡意收購服務做毛用?

約翰·溫伯格撓了撓頭,“那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必須幫助阿茲克石油公司取得一場完完全全的反惡意收購勝利?”

史蒂芬·弗裡德曼點了點頭,“如果有可能,最好爭取做到這樣的結果!”

這時候,約翰·懷特黑德緩緩地開了口,“或許,我能找到辦法,以私人方式把大衛·高約出來,在更融洽的氣氛裡,進行商談.”

史蒂芬·弗裡德曼眼前一亮,脫口而出地問道:“你和大衛·高有交情?”

隨即,史蒂芬·弗裡德曼意識到這個可能性不大,而約翰·懷特黑德也否認地搖了搖頭,“我可以找中間人,先試一下看看吧.”

……

約翰·懷特黑德話裡提到的中間人是大衛·洛克菲勒,因為他和洛克菲勒家族有著長期的聯絡,主要體現在,進入洛克菲勒家族所創辦的諸如洛克菲勒大學、亞洲協會、林肯表演藝術中心等等機構,擔任要職。

尤其,約翰·懷特黑德和大衛·洛克菲勒的關係十分密切。

既然圈子有交集,那約翰·懷特黑德當然知道,高弦和大衛·洛克菲勒的關係,同樣十分密切。

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高盛迫切地想要儘快以合理的價格,拿到高弦手上的阿茲克石油公司股票,好確保自己在和摩根士丹利進行的收購大戰中,立於不敗之地,那就只能動用人脈,打私人交情這張牌了。

時間不等人,為了儘可能搶在摩根士丹利前面,約翰·懷特黑德馬不停蹄地拜訪了大衛·洛克菲勒。

聽了約翰·懷特黑德的來意後,大衛·洛克菲勒罕見地臉上露出猶豫之色,看得約翰·懷特黑德心裡一緊,於是他連忙問道:“這裡面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麼?”

約翰·懷特黑德不知道,大衛·洛克菲勒擔心自己做中間人,撮合約翰·懷特黑德和高弦坐到一起,可能鬧出不愉快,那就平白惹上一身騷了。

要知道,高弦近期又找大通銀行做生意了。

因為霍華德·休斯公司進行密集的大規模資產重組,肯定要涉及到資金往來和拆解,於是高弦就順便讓大通銀行分了一塊蛋糕。

高弦的價值是如此重要,以至於大衛·洛克菲勒必須給予真心誠意的尊重,他可不想因為不值當的小事,破壞了這段交情。

見約翰·懷特黑德滿臉期待,大衛·洛克菲勒思索片刻後,才開口道:“我出面組織個私人聚會,給你和大衛·高提供一個見面機會,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應我,決不能破壞了氣氛.”

“大衛·高這個人雖然年輕,但相當有能量,時不時地就冒出來一個出人意料的本事,比如近期成立了霍華德·休斯基金會.”

“所以,你和大衛·高談判的話,如果使用強迫的手段,不但沒有實際效果,還會沒必要地結仇.”

見大衛·洛克菲勒這麼重視高弦,以至於如此鄭重地提前打預防針,約翰·懷特黑德的後背不由冒了一層汗,他連忙保證道:“放心,我肯定做到言談甚歡,不會讓大衛你在中間為難.”

……

高弦打發走了史蒂芬·弗裡德曼後,開始琢磨如何從摩根士丹利這個惡意收購進攻方身上榨取更多油水,沒想到晚飯後不久,接到了大衛·洛克菲勒的電話。

“高爵士,聽說你來紐約了?”

大衛·洛克菲勒聲音爽朗地問道。

高弦隨口回答道:“臨時處理一下投資方面的事情,就從多倫多趕過來了.”

“那正好,明天我在莊園辦個私人聚會,你來坐坐吧.”

大衛·洛克菲勒道出目的後,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高盛聯合主席兼執行長約翰·懷特黑德也會來.”

高弦十分痛快地當即答應道:“行,我會準時赴約.”

等放下電話後,高弦不用多想便明白了,大衛·洛克菲勒點了一句,高盛聯合主席兼執行長約翰·懷特黑德也會去,是在暗示,高盛動用了人脈,請他做中間人,撮合生意。

其實吧,如果少賺點,以換取一份人脈,那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心裡定下了這個基調後,高弦第二天便前往洛克菲勒家族莊園。

既然是為了撮合約翰·懷特黑德和高弦,大衛·洛克菲勒自然不會邀請太多人,這場聚會只是一個小範圍的私人娛樂活動。

約翰·懷特黑德和高弦坐到一起,滿臉帶笑地寒暄過後,便說起了正事,“高盛願意接受昨天高爵士提出的條件,但還請儘快辦理交接手續.”

高弦豪邁地一揮手,“高盛的誠意確實打動了我,約翰你這位朋友,我交定了,事情就這麼辦了!”

……

ps:鞠躬感謝書友時間如溪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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