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爵士,我是來搬救兵的.”

張玉梁轉入正題,道明來意的過程中,透著一股在高弦看來,亦真亦假的意氣之爭的架勢,“約翰·馬登找外人來對付我,他悄悄把持有的會德豐股票,轉售給了邱德拔,以奪取會德豐的控制權.”

“他既然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高爵士,我想請高興集團出手,全面收購會德豐,只要能擊退邱德拔蓄謀當中的全面收購會德豐計劃,不讓約翰·馬登稱心如意,那我願意把張家持有的會德豐股票,全數轉售給高興集團,價錢好商量.”

“果然這件事還是發生了.”

暗自嘀咕一句的高弦,儘管對馬登家族和張氏家族在香江進入過渡期後的消極表現很是不屑,但他沒必要表現出來,只是平靜地詢問,“你們兩傢俱體持有多少會德豐的股權?”

“a股和b股加在一起,我持有百分之二十三點五的有效控制權,約翰·馬登持有百分之十三點五的有效控制權.”

張玉梁回答道:“近期會德豐a股的價格從每股四點一元,上漲到了突破每股五元,相信是邱德拔在香江新成立的那家法爾溫公司,正悄悄吸入會德豐股票.”

去年凱瑟克家族為了增強對怡和的控制權,打算搞怡和b股,結果在外界的一片口水中,被港府否決了,並且基本禁止了b股機制,但香江股市還是存在屈指可數的幾家使用a股和b股的上市公司,會德豐便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存在這個特例情況,並非因為會德豐有多牛叉,而是拜一九七零年代初期香江股市狂潮那個階段,行業野蠻生長、監管嚴重缺失所賜。

b股的實質就是用盡可能低的成本掌握儘可能多的控制權,會德豐在一九七二年一月開始搞a股和b股的把戲,自然也是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並且恰恰反映出了,當時馬登家族和張氏家族儘管面和心不和,但還要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好聯手消除會德豐過分擴張導致控制權不穩的風險。

其實,對於發行b股這種有失光明磊落的做法,香江股市很不待見,會德豐股票價格一直缺乏活力便是最好的證明,在英資四大洋行裡面,表現最差,以至於被資深的投資者稱為“藍燈籠”。

按照中國的傳統習俗,凡有喜事必定張燈結綵,大紅燈籠高高掛,只有在辦喪事的時候,才掛藍燈籠。

會德豐股票和藍燈籠聯絡到一起的邏輯是,在每個股市行情上升週期,怡和、太古、和記這些大藍籌股的價格節節攀升的同時,會德豐股票的價格往往紋絲不動,或者敷衍了事地僅僅上升幾個價位,而一旦會德豐股票的價格上漲得盡人皆知了,那也就意味著,這波牛市將要結束了。

這也是為什麼近期會德豐a股的價格從每股四元區間,上漲來到五元區間,被稱為異動的一個原因,換成其他藍籌股的價格上漲一元,屬於稀鬆平常,可藍燈籠股會德豐就意味著不尋常。

在這種情況下,全面收購會德豐的成本,肯定遠遠不能和全面收購置地、怡和相提並論,高弦初步估計了一下,應該在二十億港元左右,不算什麼太大的事。

當然了,也只有高弦這個級別的大人物,才夠資格不把二十億港元當成太大的事。

可是,雖然在張玉梁這位帶路黨的協助下,高氏商業王國收購會德豐沒有難度,但高弦的興趣,可以形容為寥寥。

其中的原因明擺著,透過收購和消化置地、怡和,高氏商業王國的多元化經營已經非常全面了,會德豐有的業務,都有;會德豐沒有的業務,也都有,而把會德豐吃到嘴裡後,如何消化就有點傷腦筋了,那還有什麼理由,收購會德豐?高弦還沒有自大得到了,香江已經沒有公司和行業,能夠進入自己法眼的程度,但會德豐確實屬於雞肋,如果會德豐有像電信、航空這樣的業務,他肯定二話不說,滿足張玉梁的心意,出手把會德豐拿下。

至於約翰·馬登的感受,此人都撤離香江了,還有必要照顧嗎?“會德豐這個雞肋啊,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高弦摸著下巴上的鬍子,緩緩說道:“張生,會德豐和高興集團的業務重疊部分太多了,高興集團實在不適合全面收購會德豐,不如這樣,我為張生物色一位買家,絕對具備足夠的實力和名譽,能夠順利接下張生手上那麼多的會德豐股票,並且可以同樣幫張生出盡這一口悶氣.”

見高弦婉拒了高興集團收購會德豐的提議,張玉梁臉上難掩失望之色,“那高爵士已經有人選了嗎?”

“當然.”

高弦微微一笑,“包爵士雖然幾年前收購了九龍倉,但論財團規模,和李半城這個後起之秀比起來,還是差著一點意思,如果將會德豐收入囊中,那就足以平起平坐了,我相信包爵士絕對不會拒絕,給你一個好價錢,出氣和獲利兩不耽誤.”

張玉梁有些遲疑,“包爵士和馬登家族淵源極深,從一九五零年代便開始合作,我聽說,當年為了給約翰·馬登的父親佐治·馬登六十大壽賀壽,包爵士花大價錢購得一箇中堂壽軸,送了過去,佐治·馬登大為喜歡,一時之間傳為佳話.”

“張生,你怎麼也被這些表象所迷惑.”

高弦哈哈大笑起來,“馬登家族對我們華人的傲慢是出了名的,包爵士當初受了多少窩囊氣,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所謂一段佳話,也要他能成為世界船王才算。

這種看透不說透的關係,就那麼一回事.”

張玉梁一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那就有勞高爵士幫我探探包爵士的口風了,我手上的會德豐股票,就請高益託管了.”

高弦沒在意張玉梁賴“上”自己了,他立刻動身,去找包裕剛,見面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果不其然,包裕剛根本無法拒絕會德豐的誘惑,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摩拳擦掌,“高爵士如此玉成,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了.”

高弦笑眯眯地說道:“也簡單,包爵士全面收購會德豐所需的貸款,只用高益的錢,就行了.”

包裕剛微微一愣,高弦這是讓自己把惠豐、渣打排除在外啊,他打趣道:“那收購的財務顧問,也是高益了.”

高弦擺了擺手,“包爵士肯定有自己趁手的財務顧問,我哪敢指手畫腳,包爵士照顧一下高氏銀行集團的生意,就夠意思啦.”

“好,就這麼定了.”

包裕剛痛快地答應下來。

收購會德豐只用高益的錢,就意味著會德豐接下來的資產重組離不開高氏銀行集團了,往來賬戶只是最起碼的,但這對包裕剛都不算什麼難以取捨的問題,惠豐、渣打眼紅的話,便自己去找高爵士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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