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縱即逝,陶紫除了丁鬱剛來的那幾天休息了一下後又緊張的投入了修煉之中。因為有上品天靈石的幫助,她現在已經到達了金丹中期,體內的金丹散發的光芒逐漸的收斂起來,金丹中所蘊含的真元也愈來愈精純,照這樣下去幾個月後她便可以修煉到金丹期的瓶頸狀態,只要神識境界突破她就算是元嬰初期的修煉高手了。

神識境界的提高非常困難,不像天地靈氣的日積月累,神識的修煉講究一個悟字。領悟卻注重機遇,有些人一個月就突破了,而有的人一百年也摸索不到半分門徑。所以大多數人在一個境界達到瓶頸時都會選擇下山遊歷,一方面希望遇到自己的機緣,又一方面也準備自己用來度過天劫的法寶。

丁鬱在陶紫修煉的時候也沒有閒著,與黎筍切磋過幾次後兩人都有些收穫,因為大賽將近丁鬱沒有再去打擾他,在陶紫房間繼續觀看那大地重擊的映象,那段畫面他已經看了無數次了,每一次丁鬱都有新的發現與領悟,但是這些還不足以讓他悟出第六刀的奧義。這看似平凡的一刀在丁鬱看來其中所含的氣勢卻足以劃破蒼穹,似快似慢,似乎囊括了天地空間所有的至道。

九種刀式,九種土元素的奧義,想不到疊加在意竟然能夠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力量。那這九種刀意到底是怎麼疊加的呢?每一種刀意的力量是有限的,這種疊加不是一加一的加成,更像是一種幾何形式的增長。難道這就是天道發揮出來的威力?又一刀劃出,丁鬱眼中的天刃所劃出來的軌跡竟然變得神秘莫測起來。他不禁又陷入了思考。目光不經意的從映象中的人物轉移到了作為目標的大山之上。

原本巍峨的大山在這一刀下化為齏粉,完全不像是被外物所劈開的!丁鬱腦海靈光一閃!似乎抓住了某些東西。大山不是被外物劈開的,再看看那大山,在這個神秘男子一刀揮出後,它並不是立刻就被摧毀,丁鬱靈覺集於一點,大山在顫動!對!它在化為粉塵之前經過了很微小的顫動。只是之前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而已。

這是從內而外的摧毀,整座高山像是沒有骨架一般的坍塌了下來。震動!由內而外!坍塌!這幾個詞語一直在腦海中旋轉。丁鬱在尋找這幾個詞眼中的聯絡!

大地重擊!土元素從天刃中發出,然後影響到眼前的山峰,大山由內而外的震動,最後化為無數土塵!震動!丁鬱抓住了這個關鍵的詞語!

一番思索之後,丁鬱恍然大悟。只覺得自己對這一招的認識由最基本的模擬進化到已經初步瞭解了它的原理。繼而所有的現象都能夠解釋了!

體內土元素由天刃發出進行攻擊!這些土元素並不是直接擊打在高山之上,,反而是引起大山中土元素的震動!而眼前這座大山便是被土元素震動所摧毀的!四兩撥千斤,自身所有的物質元素遠遠不能與自然界中的元素相比!出招的關鍵是引起外界元素的共振!而每一層刀意便是代表一種頻率的震動!九種震動疊加在一起便形成了眼前的這一招!

想通了這一點,丁鬱只覺得自己從一段黑暗的洞穴中終於找到了一片天空開闊的地方,豁然開朗!

領悟便代表實力的進步!現在丁鬱感覺自己與映象中此人的距離又近了一大步,這一招的大致原理已經被自己找到,剩下的就只要將這剩下的四種頻率的刀式一一領悟出來,再慢慢的推演幾種刀勢之間融合的奧義!丁鬱內心從未像現在這樣的空明!

雙眼慢慢睜開,瞳孔中深邃的如萬尺深潭!一朝頓悟一朝佛。丁鬱的氣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想而知,將原理悟通之後,實力增長的速度將震撼整個世界!

萬物同源,一物通,物物通!其他五種元素的原理相比相差不遠!丁鬱微笑著從領悟的境界中脫出身來!這一次領悟不知道又是多久。

丁鬱醒來的時候陶紫還盤腿坐在床上修煉。自從丁鬱回來之後她臉上一直帶著甜甜的笑容,就連修煉的時候也是。

長長地髮絲靜靜的垂落在兩鬢,劉海經過了細心地修剪參差而不失靈巧。精緻的小臉上泛著淡淡的健康紅暈。兩片小純緊緊的抿在一起,神色無比的認真。

看著她那恬靜的笑容,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擁有一個深愛著自己而又值得自己去愛的女孩確實是人生一大幸事。並沒有打擾她修煉,丁鬱也不覺得自己無聊,只要呆在愛人身邊再單調的守護也是世界上最有意義的一件事情。

就在丁鬱沉浸在幸福的人生思考中時,一股強大的意識探了過來,丁鬱心生警覺正欲躲避不料這股神識卻鎖定在自己身上,原本試探性的神念一下子變得有攻擊性來。身體在這種威壓之下舉動都顯得非常困難。被發現了!丁鬱一陣頭大。

這裡是崑崙宗核心弟子的修煉之處,而丁鬱雖然也算是崑崙宗的一員但他卻僅僅是個外圍弟子,他沒有資格踏入這片空間。神識的主人顯然是很熟悉陶紫的人,一發現氣息不對馬上所定了他。從這強大的神念看來應該崑崙宗的長老級人物,極有可能是陶紫的師尊三長老旬念!

丁鬱腦海中神思飛轉,本欲暫時躲進刃間又恐陶紫受到牽連,計較之下他乾脆平靜下來,會一會這個高手。緊張不再,丁鬱的氣勢雖有不及但是也不會被來人全部壓制下去。靈識守元,一道淡黃色的光幕將這股氣勢斥出周身三尺之外。

來人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神唸的壓力又提高了幾分卻再也不能壓近半尺。兩人的神念就像在這個房間裡來了一次激烈的碰撞,真在修煉中的陶紫也驚醒過來。這時丁鬱真在苦苦的支撐著自己神識幻化的防護罩,臉上盡顯蕭肅之色。

陶紫見狀大驚,剛要開口詢問,忽然房中憑空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來。陶紫大驚道:“師傅!。。。”

原來來人正式陶紫的師尊旬念,他與丁鬱神識間的對抗發生的分秒之間。旬念聽到陶紫的呼喊沒有任何動容。一雙凌厲的眼神死死盯在丁鬱身上,似乎想將他生剖活剮。見到眼前的少年仍然在苦苦的抗拒自己的壓迫,旬念用出八分念力也不能再進一尺。心中不禁暗暗生奇!

旬念將自己的神識收回,眼光卻依然盯在丁鬱的身上,就像一頭蒼鷹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丁鬱見外界壓力消去,整個人都疲軟了下來,用手抓住旁邊的桌子不讓身體下滑,口中卻急促的喘著粗氣。

剛才的交鋒他已經使出了調動了十二分的神念,緊張的時候到不覺得有些什麼,一旦停了下來他便覺得自己體力已經消耗乾淨。如果現在此人再次出手他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你是什麼人!為何在這裡?!”旬念冷冷的話語直刺丁鬱的意識海,言辭與眼神一樣不容一絲隱瞞與欺騙。真元也暗暗調動,只要有一點不對便要將他擊殺!房間中一下子充滿了殺氣!

本來修煉之人不應該如此衝動,但是崑崙宗擅闖他人住所可是一條大罪,更何況這裡是自己最看重的弟子的房間,旬念容不得半點疏忽,故一開始便殺機暗藏。

丁鬱喘著氣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得用眼神示意陶紫解圍,要不然自己可得逃回刃間了但是此時一分神念都調動不了,刃間能不能進恐怕都是個問題。

陶紫見到這陣勢一下子緊張起來,連忙走到旬念面前跪行師徒之禮道:“師傅,徒兒有罪!”

陶紫這一跪明顯吸引了旬唸的注意力,知道是有因由,手中的殺招也慢慢散去,但是依然分出五分神念壓在丁鬱身上。

旬念兀自招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也不叫她起身,面無表情道:“說吧!小紫,他是什麼人!”

陶紫估計這事情挺嚴重,因為平常師尊都免了自己的師徒禮節的,但是今天卻沒叫自己起來。抬頭偷偷看了一眼旬念,又迅速的低下頭去弱弱道:“豈稟師傅,他。。。他是我丈夫。。。”聲音到後面就小的如蚊語一般。第一次在別人面前說丁鬱是自己丈夫陶紫感到從未有過的羞澀。

“什麼!他是你丈夫?”雖然聲音很小卻逃不過旬唸的耳朵,聽到徒兒如此說辭旬念大吃一驚,大聲說出來的話卻讓陶紫羞意更增,臉都埋到地上去了。

見到陶紫神態完全不假,旬念驚奇過後一揮手,陶紫被他的元力拉了起來,但是那張紅撲撲的臉卻依然不敢直面師尊。

“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旬念也放開了對丁鬱的壓制,丁鬱就像劫後餘生似地,更加疲軟的身體無力的就要下滑到地上,陶紫連忙衝過去扶住他的肩膀。

經不起旬唸的幾番詢問,陶紫只得將自己與丁鬱的關係忍著羞意一一的道個明白。旬念也不是個不明理智的人,在崑崙宗弟子群中口碑極好。明白了兩人的關係之後便將疑問轉到這個奇怪的少年身上來。

按照剛才交鋒的初步估計,這個少年的神識境界應該在元嬰中期,但是他體內又沒有元嬰身體中也沒有靈氣流動,這是怎麼回事,旬念仔細查探之後疑惑大增。

“你叫什麼名字?”旬唸的目光不想剛開始那樣凌厲,溫和得讓人心暖。見到丁鬱依然虛弱的樣子,法決一掐,一股真元注入丁鬱的體內,丁鬱也顯得精神了一些,至少可以正常答話了。

“丁鬱!”丁鬱恭敬的答道,源命丹的希望還在他身上呢!現在不恭敬都不行。

“你是從哪裡來的!”旬念忽然想起一個月前護宗大陣的輕微波動,但是沒有繼續想下去,畢竟以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還沒有到那種可以隨意進出大陣的程度。

“回三長老,我是崑崙宗的外圍弟子!這是我的腰牌。”說完丁鬱從戒指中拿出一塊小石牌出來,上面刻著他的名字與代號。丁鬱也慶幸當初混了這麼一個身份,要不然現在就解釋不清了。畢竟他不想將自己修煉的秘密讓外人知道。

見到丁鬱竟然有儲物戒指,旬念眼光不由一閃,借過腰牌仔細看了一下。確實是崑崙宗外圍弟子所擁有的腰牌,但是什麼時候外圍弟子有這樣的實力?按陶紫說的他應該現在才十八歲啊!十八歲就有元嬰中期的神識力量,這樣的天才不可能當初沒被發現的。

將腰牌還給丁鬱,旬念又問:“你神識的境界已經到了元嬰期,但是為何身上卻沒有天地元氣呢?”

丁鬱腦中一番猶豫,天刃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讓外人知道的,而現在自己得找一個理由,眼睛不敢亂看,因為怕對方知道自己在撒謊。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自己腦海之中!怎麼把他忘了呢!想到這裡,丁鬱暗暗地噓了一口氣。

“不知道三長老可認識旬問?”丁鬱反問道。

“旬問?問師兄!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旬問在幾年前便渡劫飛昇了,不知道他會與丁鬱有什麼瓜葛!旬唸的興趣一下子被調動起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丁鬱身上。

“三年前,有一個名叫旬問的人找到了我!並且給了我這個!”丁鬱說完手中出現了一枚古樸的儲物戒指。

“三年前?戒指!。。。啊!。。。你就是?!”旬念一番思索之後忽然大聲驚道。眼中充滿了匪夷所思的不信與震驚。

“沒錯!旬問說我就是劫星!”丁鬱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並沒有等旬念從震驚中醒悟繼續道:“三年前,旬問找到了我,並且給了我一枚戒指與崑崙決,然後讓我在劫難之後前往崑崙宗!在兩年前我已經練成了金丹,但是因為一些事情,我自爆了金丹,下丹田也因此被毀!現在只能修煉神識!”丁鬱說完語氣有些黯然,顯然他又想起了當初為救自己而犧牲自我的姐姐了。

旬念聽完他的話卻徹底的瘋狂了!今天所得知的事情是他一生中也從未聽說過的,自爆金丹還能生還?丹田被毀還能修煉神識!腦海中各種神絲充斥著,旬念只覺得自己的思維竟然如此的混亂。

“這麼說,你就是當初問師兄所找到的劫星,但是在進宗門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呢?”旬念總算將所有的疑問與震撼壓回腦海深處,嚥了一口唾沫有些艱難的道。

“三長老,你覺得我說出來有用嗎?我現在都不知道應該怎樣修煉!沒有天靈之氣。。。”丁鬱裝出一副灰心失意的樣子,旬念彷彿看到了一個面對命運捉弄前途渺茫的少年。不得不說丁鬱的表演非常的深刻。連陶紫在剛開始的時候都被感染了。

“這倒也是,委屈你了。”旬唸的語氣一下子低了許多,三年的時間神識境界竟然達到了元嬰中期,這絕對是個絕世天才,但是他面對的卻是一個殘破的不能儲存一絲元氣的丹田。天妒英才啊!旬念心裡感到深深的無奈!而這正好是丁鬱所希望看到的。

“我原本不想前來崑崙宗,因為我知道再怎麼修煉也只是徒費時日罷了!一個修煉者沒有天地元氣就像一個沒有骨頭的人,能想能吃,但是卻只能癱在床上等死。。。”丁鬱面含悲色繼續黯然道。說話的語氣中蘊含著無盡的落寞與蕭索。

“但是你為什麼來了呢?”旬念很配合的問道。

“因為我父母!我父母身染奇病,需要兩顆源命丹。所以我只能前往宗門求丹,我今年18歲!我父母今年也才四十多歲,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他們勞其一生養我,而我卻。。。。。。”丁鬱說著說著便咽嗚起來,這段話不是他編的,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感受。看著他痛苦的樣子陶紫心碎不已,這個男人從來不在自己面前說這些東西,卻時時刻刻的在自己的內心獨自承受。陶紫眼中淚花閃閃,再也不顧及自己的害羞,將丁鬱緊緊摟進自己的懷中,因為她知道,在這一刻是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子欲養而親不待 。。。”旬念重複的唸叨著這句話,自己當初違背家裡的意願踏上修煉之途,之後卻再也沒有記起父母來。人有七情,修煉者難道就不是人麼?只是他們在修煉中不願想起罷了!得道成仙,為了這個目標自己修煉了七百年之久,這樣值得麼?旬念第一次反思起來!為人在世七個世紀,自己任何的人數不勝數弟子,可那些人呢?可以說在這一生中自己沒有一個朋友,難道孤苦一生便是修煉所追求的嗎?

越想越多,越想越糾結。本來還在喃喃自語的旬念竟然慢慢的進入了坐定的狀態,整個人六識全閉,更本感覺不到外界任何動靜。陶紫正要發問但是被丁鬱制止了。他知道現在旬念進入了修煉的狀態,而依照旬念先前的表現,這絕對是非常重要的體悟。丁鬱給陶紫小聲解釋了一遍後守在房中為旬念護法,這種狀況丁鬱深有體會。如果旬念運氣好的話他的境界將會得到很大的提升。自己也算是他的機緣了,到時候源命丹的把握又大了一分。(未完待續)

仙俠小說相關閱讀More+

家族修仙:開局成為鎮族法器

季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