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佖簡潔的臥室中,寧復與童貫等人一連搜查了三遍,特別是門窗等位置,更是搜查的重點。

然而很可惜,整個臥室並沒有找到任何外人入侵的跡象,趙佖的床鋪上也十分乾淨,完全沒有任何的異常。

“伯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劉牧上前向寧復問道,說話時還看向素音和玉兒兩個侍女,他顯然還是更懷疑她們兩人,畢竟在沒有外人入侵的情況下,也只有她們兩個才有能力殺害趙佖。

素音和玉兒雖然長的不漂亮,卻都是聰明過人的女子,否則也不會被趙佖留在身邊。

所以她們在看到劉牧的眼神時,全都嚇的全身發抖,然後乞求的看向寧復,她們知道現在也只有寧復能救她們了。

“我有個辦法,也許可以一試!”

寧復說著來到素音和玉兒的面前。

“你們可還記得殿下遇害當天,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嗎?”

“記得,這段時間我們也一直思考殿下的事,對那天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

素音和玉兒重重的點頭道。

“好,那我們就來一次案件重演!”

寧復當即做出決定道。

“什麼叫……案件重演?”

劉牧不解的問道。

“現在我就是殿下,素音和玉兒將殿下遇害那天的經過重新演繹一遍,這樣才能發現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寧復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寧復的意思。

於是童貫和劉牧退到一邊,寧復則來到書房,坐到了趙佖平時處理公務的地方。

素音和玉兒也像以前一樣,拿起公文讀了起來。

不過寧復聽到了一會就打斷她們道:“殿下根本沒有接觸公文,就算是公文有毒,也是你們兩個先中毒,所以這個環節就略過吧!”

兩女立刻點頭,隨後就是玉兒為趙佖準備晚飯。

劉牧早就將院子裡的小廚房檢查過不知多少遍了,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的毒物。

而在晚飯過後,寧復又坐在書房,聽素音和玉兒聽了一會書,這也是趙佖睡前的習慣。

這段讀書時間將近有半個時辰,如果趙佖真是晚飯時中了毒,早就應該發作了,可趙佖在睡前卻還好好的。

睡前素音和玉兒端來水,親自伺候趙佖洗漱,這也沒什麼問題。

最後寧復躺在床上,玉兒將桌子上的香爐開啟,又從抽屜裡拿出幾塊薰香,準備放到香爐裡。

“等一下,殿下他有點薰香的習慣?”

寧復立刻叫住玉兒問道。

“是啊,殿下的眼睛不好,但鼻子卻極為靈敏,平時睡前都喜歡點上一爐香,否則他會睡不著的.”

玉兒點頭回答道。

寧復聞言一躍而起,快步來到桌子前。

桌子上的香爐很小,只有巴掌大。

寧復把香爐開啟,裡面除了薰香外,還有不少的香灰。

寧復翻手將香爐裡的香灰全都倒了出來。

趙佖用的薰香品質很高,充分燃燒之後,只剩下灰白色的香灰,按說不會有任何的雜質才對。

然而寧復很快發現,就在灰白色的香灰之中,隱藏著一些細小的金屬粒,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

“這些是……”童貫也一臉震驚的上前,伸手想碰一下金屬粒,卻被寧復一把拉住道:“別對,這些是水銀!”

“水……水銀!”

童貫聞言也是大驚失色,因為他知道水銀是劇毒,甚至只是接觸面板,都可能引發中毒的症狀。

“這怎麼可能,殿下的香爐裡怎麼會有水銀!”

素音和玉兒全都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特別是玉兒,如果真是香爐的問題,那也就意味著是她間接害死了趙佖。

寧覆沒有開口,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香灰,最後目光落在玉兒剛取出來的幾塊薰香上。

“這些薰香是哪來的?”

寧復伸手捏起一塊薰香問道。

“這些薰香都是王府裡的管事送來的,而且都是殿下喜歡的味道,平時我們一直用這種薰香,從來沒出過問題!”

玉兒紅著眼睛解釋道。

“寧老弟,難道你懷疑有人把水銀藏在薰香之中,從而害死了殿下?”

童貫這時也猜出了寧復的想法。

“沒錯,水銀劇毒,特別是在高溫之下,會蒸發成汽,人若吸入這種水銀蒸汽,就會出現急性中毒,殿下手腳和臉上的紅斑,正好符合水銀中毒的症狀!”

寧復說話時也在打量著手中的這塊薰香。

這種薰香是一種混合香,也就是將多種香料打碎,然後做出塊狀,水銀很可能就藏在裡面。

“這麼說的話,這些薰香裡很可能還藏有水銀?”

童貫也不禁長吸了口涼氣道,幸虧寧復發現的早,如果剛才玉兒真的點燃了薰香,恐怕他們幾個都要中毒。

“開啟就知道了!”

寧復說著把薰香放在桌子上,然後用香爐將薰香拍碎。

隨著薰香的碎開,一粒不大的銀白色液體也落在桌面上,隨即碎成了無數小粒。

“真的有,伯爺真是厲害!”

這時劉牧也不禁驚聲叫道,這段時間他一直負責調查趙佖的死因,卻是毫無進展,卻沒想到寧復剛一回來,就查明瞭真相。

“立刻派人去申王府,將供應薰香的管事抓起來!”

寧復卻顧不上高興,當即對劉牧吩咐道。

“是!”

劉牧答應一聲,當即快步離去。

看著劉牧離去的背影,寧復卻沒有絲毫的喜色,因為他知道以幕後黑手的行事風格,就算是抓到那個管事,恐怕也很難問出什麼。

“多謝伯爺查明真相,殿下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素音這時攙扶著玉兒向寧復行禮道,只是玉兒卻顯得有些失魂落魄。

自從知道趙佖可能是被自己間接害死的後,玉兒的神情就有些不對,畢竟她和趙佖的感情也很深,哪怕是無心,也依然讓她心中充滿了愧疚。

寧復看著玉兒的表情也是暗歎一聲,他能理解玉兒的心情,卻不知道該怎麼勸說?以趙煦的脾氣,很可能會遷怒到玉兒,甚至可能連素音都難逃一劫,畢竟她們只是地位低下的侍女,現在主人死了,沒有人會在乎她們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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