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離京,寧復和章惇也結伴為他送行。

這時已經是深秋時節,天氣也愈發的寒冷,來往的行人都換上了厚厚的冬裝。

看著章楶的馬車緩緩遠行,寧復也暗自嘆了口氣。

章楶比章惇還要大上幾歲,兩人年過花甲,頭髮鬍子都白了大半。

雖然章楶的身體情況比章惇要強一些,但畢竟年紀大了,放在後世,這個年紀的老人早就退休了。

可是為了這次出征的計劃,章楶卻義無反顧的再次踏上趕赴西北的道路。

“族兄這一走,日後要麼是大勝而歸,位極人臣,要麼就是被人彈劾丟官,一世英名盡毀,你小子可真會折騰啊!”

章惇這時忽然長嘆一聲感慨道。

“富貴險中求,戰爭更是如此,歷史上打仗哪一個不需要冒險?”

寧復卻神情堅定的反駁道。

“年輕人敢於冒險,因為對於你們來說,就算暫時失敗了,日後也有東山再起的希望,可是對於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若是失敗了,恐怕就再也沒有希望了,這也是我們老年人不願意冒險的原因.”

章惇再次感慨道,他並不是怪寧復,而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有時跟不上寧復他們這些年輕人的腳步了。

“一個國家,需要有人銳意進取,也需要有人老成持重,兩者缺一不可,章公您坐鎮朝堂,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哪是我們這些年輕人能比的?”

寧復笑嘻嘻的拍了一記章惇的馬屁道。

“你小子,都已經是參政了,還是這麼油嘴滑舌!”

章惇聞言也不由得笑罵道,不過寧復的話也並非全無道理。

章楶的馬車已經消失在官道上,於是寧復和章惇也一同上了馬車,準備回政事堂處理公務。

不過就在這時,章惇卻忽然上下打量了寧復幾眼,臉上也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

“章公這何這麼看著我?”

寧復有些奇怪的問道。

“寧復你明年才二十,正值大好年華,而且又身居高位,為何家中只有一位妻子,而從來沒聽說你納過妾室?”

章惇哈哈一笑,隨後這才開口問道。

“食色性也,對於美女我當然喜歡,不過對於我來說,家人的感受也同樣重要,我沒有父母,只有妻子是我的家人,所以我也並不想因一己之私,而惹的家宅不寧.”

寧復笑著解釋道。

其實柳清心也曾經和寧復提過納妾的事,畢竟這個時代以男人為尊,只要是有實力的男人,納上七八個妾室也正常。

只不過寧復畢竟是個受後世教育的現代人,對於納妾這種事,還是保持著相當的謹慎。

更何況他和柳清心感情和諧,他也不想打破家中的這種寧靜。

“這點你比我強!”

章惇聞言也不禁讚歎道,他年輕時風流成性,甚至差點因此丟掉性命,相比之下,寧復卻能管住自己,這點也讓章惇感到佩服。

“不過我現在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京城有名的才女會傾心於你了!”

章惇誇讚過後,卻忽然話鋒一轉,笑呵呵的看著寧復再次道。

“咳!章公這話是何意?”

寧復聞言立刻一臉尷尬的反問道。

“哈哈,李格非家的才女天天往你家跑,而且又寫下點絳唇這樣的詞,你別告訴我她寫的是別人?”

章惇看到寧復窘迫的表情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我……”寧復想要辯解,可任他聰明絕頂,卻找不出辯解的話。

其實這幾天京城關於寧復和李清照的流言一直沒斷過,主要還是點絳唇這首詞惹出的風波。

所有人都在猜測李清照傾心的人是誰,於是寧復和李清照的關係很快就被人挖掘出來。

要知道寧復不到二十就進入政事堂為相,本來就風頭無兩,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盯著他。

而李清照回京之後,更是經常去寧復家中串門,雖然許多人都知道,李清照和寧復的妻子是閨中好友,但依然架不住別人的聯想。

畢竟寧復太年輕了,而且又是有名的大才子,現在更是身居高位,可以說他若是沒有成婚的,整個京城未婚的女子恐怕都會搶破頭。

就算是寧復已婚,也同樣有不少女子對他心生傾慕,畢竟像寧復這樣才華橫溢,無論是才學還是仕途都如此出眾的人,簡直太少見了。

李清照既然經常去寧復府上,而寧復又是她能接觸的年輕人中,最為優秀的一個,所以她對寧復傾心也就很正常了。

“哈哈,無話可說了吧,才子佳人,本是一段風流佳話,唯一可惜的是,你成婚太早了!”

章惇看到寧復啞口無言,當即也不由得拍手大笑道。

“我家娘子可不比任何人差!”

寧復卻是護妻心切,當即反駁道。

“你家娘子很好,但並不妨礙你去尋找其它的女子,只可惜李家也是官宦人家,恐怕不會讓自家的女子去給人做妾室.”

章惇說到最後時,也不禁遺憾的搖了搖頭道。

李格非雖然官職不高,但在回京之後,好歹也被升任為禮部員外郎,算是一個十分清貴的官職,以李家的身份,斷然不會讓嫡出的女兒給人去做妾。

所以從這一點來看,寧復與李清照就算是真的有情,恐怕也只會無疾而終。

“本來就是沒影子的事!”

寧復白了章惇一眼再次道,說完就將頭扭向窗外,看樣子是不打算再聊這件事了。

章惇看著寧復的樣子也是搖頭微笑。

不過在片刻之後,章惇卻忽然頗有感慨的再次道:“寧復,你還年輕,有些事情雖然看似沒有結果,但有時候努力爭取一下,就算沒有成功,也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

“章公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現在一心為國,哪有時間考慮這些兒女私情!”

寧復頭也不回的說道。

他的話並不是託辭,而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現在對遼國的進攻計劃已經定了下來,他馬上就要去新軍坐鎮,到時還不知道結果如何。

若是勝了當然最好,若是敗了,恐怕寧復也要承擔巨大的後果,所以他現在根本沒時間考慮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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