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和桓毓等人關在書房裡議事,一議就是一整個上午。

肖嫣兒別說是早膳,就連午膳都能沒能送進去。

只得守在的院子外面看著已經涼了兩次的午膳生悶氣。

做大夫最討厭的就是看到不愛惜自己的人,即便是她是一個更喜歡用毒的大夫也是一樣的。

但是想想雲師兄說如今整個天啟都靠阿凌姐姐一個人支撐著,肖嫣兒就怎麼都生不起氣來了。

整個天啟那麼多的人和事情都要阿凌姐姐一個人撐著,光是想想肖嫣兒就覺得如果是她的話肯定一下子就被壓趴下了。

多累啊,阿凌姐姐這麼辛苦……目光掃到了站在不遠處正往這邊看的南宮御月,肖嫣兒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如果不是因為他,君師兄怎麼會昏迷不醒?阿凌姐姐怎麼會這麼辛苦!一時肖嫣兒竟然忘記了對南宮御月的畏懼,怒氣衝衝地衝了過去。

南宮御月並沒有理會肖嫣兒,甚至看到她衝過來都也沒有設施給她一個眼神。

倒是站在南宮御月身後的傅冷警惕地上前一步想要攔在南宮御月的前面。

他倒不是怕肖嫣兒把公子怎麼樣了,而是擔心公子把肖嫣兒怎麼樣了。

如今公子在這裡已經是人人看不順眼了,如果再傷了肖嫣兒,大概就真的要被人趕走了。

“肖姑娘.”

傅冷沉聲道,聲音裡帶著幾分警告地意味。

肖嫣兒對他翻了個白眼,道:“你讓開,我有話要跟他說.”

傅冷並沒有讓開,而是搖了搖頭道:“雲公子說,最好不要跟公子說太多地話.”

肖嫣兒輕哼一聲道:“他有他的法子,我有我的法子,他治不好南宮御月,你怎麼知道我也治不好?”

傅冷一怔,“你能治好公子?”

肖嫣兒傲然的揚眉,沒有答話。

但是傅冷很快又冷靜下來了,道:“肖姑娘認為,公子治好了會比現在更好麼?”

並不是說治好了南宮御月的失憶就萬事大吉了,因為南宮御月在失憶之前就很不正常了。

甚至,現在的南宮御月殺傷力比失憶之前還要小一些。

除了這次無意造成了君無歡如今的現狀,這大半年來南宮御月可以說相當安分。

至少比起還沒有失憶之前,是相當無害的狀態了。

肖嫣兒看著傅冷道:“那你到底要不要治好他?機會可不是每一次都有的。

本姑娘現在心情好!”

她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所有看著南宮御月這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就特別的不順眼。

她很如果南宮御月恢復了原本的神智和記憶,還會不會這樣沒心沒肺的傷害別人。

或者說,就算他傷害了別人,別人的痛苦他也半點都感覺不到。

說沒有失憶前的南宮御月同樣會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同樣也感受不到別人的痛苦?那麼他至少能感覺到自己的痛苦吧?如果他真的感覺不到痛苦的話,他壓根就不是失去記憶。

南宮御月之所以失憶並不是因為外傷,那一晚他雖然傷得不輕,但是可沒有人真正傷到了他的腦袋。

傅冷在猶豫著,顯然南宮御月昨晚對他說的話並不是完全沒有影響的。

但是…這種事情真正有資格做決定的只有南宮御月自己,然而偏偏想在南宮御月才是最沒有能力做出決定的人。

肖嫣兒看著眼前沉默的傅冷,冷笑了一聲道:“你擋在他前面做什麼?我還能害死他不成?”

傅冷沉默了良久,終於側身讓開了路。

南宮御月對肖嫣兒說的東西並沒有什麼興趣,雖然失憶了大半年時間,但南宮御月從來不急著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

他也從來不覺得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自己有什麼問題。

所以,當肖嫣兒站在南宮御月跟前的時候,南宮御月也只是習慣性厭煩地瞥了她一眼,“走開.”

肖嫣兒對他笑了笑,一股淡淡的煙霧將南宮御月籠罩了起來。

南宮御月眼神驟地一縮,毫不猶豫地抬手一掌就朝著肖嫣兒拍了過去。

肖嫣兒顯然也早就料到了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在他出手之前就已經飛快地散開了。

同時一根細小的銀針悄無聲息的刺入了南宮御月的胸口。

南宮御月臉上的神色一空,整個人便朝著地上倒去。

“公子?!”

傅冷一驚,飛身掠了過去取也依然沒能來得及南宮御月倒下之前將人扶住,“肖姑娘?!”

肖嫣兒眨了眨眼睛,“急什麼,死不了的.”

肖嫣兒混不在意地道,走過去伸手將刺入南宮御月胸前的銀針拔了出來。

銀針針尖上染著一抹奇怪的銀灰色,卻讓人無端地感覺到一絲危險。

傅冷怒極,“公子若是出了什麼事……”肖嫣兒輕哼一聲,“我還想說我君師兄如果出了什麼事……”傅冷頓時無言,肖嫣兒也不去理會他,直接蹲在南宮御月身邊,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南宮御月口中眼底還露出了一抹滿是惡意的笑。

“你幹什麼?”

不遠處一個女聲響起,一道白影朝著肖嫣兒就奔了過來。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肖嫣兒往南宮御月口中塞藥的動作,當下大怒一掌就朝著肖嫣兒打了過去。

肖嫣兒冷笑一聲,隨便什麼阿貓阿狗都想來欺負她?當下毫不客氣地回身與對方接了一掌。

宛如後退了一步,含怒瞪著肖嫣兒質問道:“你給公子餵了什麼?”

肖嫣兒笑盈盈地道:“我高興給他喂什麼就喂什麼,你管得著麼?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吧?你只是一個侍女,算起來我還要叫他一聲師兄呢.”

“你!”

宛如頓時臉色蒼白,因為她心裡清楚肖嫣兒說得並沒有錯。

即便是肖嫣兒和南宮御月誰都沒有把對方真正當成師兄師妹過,但只是又了這份關係,在南宮御月眼中肖嫣兒也比她要有價值得多。

兩人說話的時候,靠在一邊臺階上的南宮御月動了。

宛如正對著南宮御月自然先一步看見,當下大喜就想衝過去,“公子!”

背對著南宮御月的肖嫣兒見狀,眼底卻閃過了一絲惡意,身形飛快地往旁邊一掠已經到了七八步外的屋簷下。

“公子,你怎麼樣了?”

宛如扶著南宮御月,關切地問道。

南宮御月的臉色有些難看,但是急於關心南宮御月的宛如卻並沒有發現。

所以當她看到南宮御月突然睜開的眼睛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

那雙眼睛再也不同於這半年來彷彿與這個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無關的那種漫不經心和疏離,即便是開著最惡意的玩笑,都會讓人覺得他沒有惡意一般。

此時那雙眼眸中宛如卻清楚的看到了暴戾,陰狠,厭惡還有痛苦。

宛如心中一緊的同時又不由得一喜。

只是還沒有等她想明白到底該驚還是該喜,她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下一刻,宛如狠狠地落到了地上,一扭頭一口血吐了出來。

嘖嘖,看著宛如的慘狀,肖嫣兒在心中默默嘖嘆。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南宮御月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肖嫣兒警惕地後退了兩步然後飛快的移動位置將自己移到了傅冷的身後。

然後才開口道:“南宮師兄,看來你記起來了喲。

我的藥效果還是不錯的吧?專門為你研究花費了我好幾個月時間呢.”

南宮御月沉默不語,只是額頭上的青筋還在隱隱跳動,隱藏在袖底的手也緊緊地攥起,顯然是在忍耐著什麼。

傅冷有些擔心,但是礙於方才宛如的下場,傅冷並沒有急於上前而是有些擔心地道:“公子?”

南宮御月沒有說話,轉身直接走了。

傅冷連忙想要追上去,卻被肖嫣兒拉住了。

“別去.”

傅冷皺眉,“肖姑娘?”

肖嫣兒道:“不想死現在就別去打擾他,你不會以為恢復記憶那麼容易吧?”

傅冷問道:“什麼意思?”

肖嫣兒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笑眯眯地道:“頭會痛啊,而且…所以他想記起的不想記起的統統都會想起來。

嗯…也不一定,他要是這會兒暈過去說不定效果也不大。

不過我覺得南宮師兄還是很能忍耐痛楚的哦.”

傅冷皺眉道:“肖姑娘只是為了看公子頭痛?”

肖嫣兒道:“自然不是啊,我是為了他好啊.”

怎麼可能只是頭痛呢,南宮御月那種變態都想要忘記的事情,就表示他已經難以承受了啊。

但是偏偏怎麼都忘不掉,呵呵……傅冷自然看明白了肖嫣兒的表情,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本是有些拙於言辭的人,如今又是自家公子理虧,肖嫣兒要報復他們也只能守著。

心中輕嘆了口氣,傅冷飛快朝南宮御月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肖嫣兒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外面,方才輕哼了一聲拍了拍自己的手。

“嫣兒,你不必如此.”

身後傳來出楚凌的聲音,楚凌身後還有桓毓和祝搖紅。

三人顯然是早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了,只是沒有出來。

肖嫣兒瞥了一眼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的宛如,輕哼了一聲方才走到楚凌跟前,“阿凌姐姐,雖然南宮御月是個瘋子,但是我還是覺得他以前瘋得更有趣一些.”

桓毓公子挑眉道:“你就不怕把他刺激出毛病了,給我們添麻煩?”

肖嫣兒也眼神一利,小聲道:“那我就殺了他!”

桓毓和祝搖紅都是一笑,無奈地搖頭只當她在賭氣。

也只有楚凌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真正的殺氣。

肖嫣兒雖然名聲在外,但是對身邊的人來說一直都只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姑娘。

但是,如果她真的想要殺一個人……真的沒有機會嗎?楚凌將她拉到身邊,輕聲道:“沒事的,不要想太多。

幫我好好照看君無歡,好麼?”

肖嫣兒眨了眨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嗯.”

剛答應下來,肖嫣兒立刻又反應過來,“阿凌姐姐,你要去哪兒?”

桓毓公子嘆了口氣道:“傻丫頭,你阿凌姐姐當然要去打仗.”

“我跟阿凌姐姐一起去!”

肖嫣兒斷然道。

楚凌搖搖頭道:“不行,你留下.”

肖嫣兒眼睛撲閃了一下,“可是,雲師兄也在啊。

雲師兄照顧君師兄我陪著阿凌姐姐.”

楚凌笑道:“我不會有事,你和雲行月一起留下來照顧君無歡,這樣我才能放心,明白麼?”

看著楚凌堅定的神色,肖嫣兒只能有些懨懨地點了點頭,“知道了,阿凌姐姐.”

“乖.”

楚凌笑道。

“幾位聚在門口說什麼呢?”

雲行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眾人齊齊抬頭望去卻有志一同的忽略了雲公子。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雲行月身後那個穿著一身不起眼的布衣,頭髮有些亂糟糟的老頭兒臉上。

“大師伯?”

肖嫣兒望著走進來的老人驚訝地叫道。

老者看了一眼肖嫣兒又看了一眼楚凌,目光飛快地移開了,甚至是往雲行月身後躲了躲妄圖讓雲公子用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他的。

只可惜老者雖然並不胖,但是比起稱得上玉樹臨風的雲行月依然還是臃腫了一小圈兒,又怎麼可能遮得住他?“雲老先生.”

楚凌看著老者,平靜地道。

老者的眼神到處亂飄,看起來一臉心虛的模樣。

慢騰騰地蹭到楚凌跟前來,小聲道:“那個…徒弟媳婦兒.”

如果是平時,看到他這幅模樣楚凌一定會覺得很好笑,但是現在她卻有些笑不出來。

只是淡淡點頭道:“您老一路辛苦了.”

“這個……”老者臉上的神情越發飄忽了,楚凌在江南他就在北方,結果楚凌還比他先一步趕到,根本不用說這還是他另一個徒弟熱出來的禍事。

即便是雲老先生大半輩子都胡攪蠻纏過來的,此時也還是忍不住臉上有些燒得慌,“南宮那混賬小子,你…你儘管教訓,別客氣。

你要是打不過他,我…我替你去打他!”

楚凌神色平靜,道:“老先生言重了.”

老者乾笑了兩聲,“那…那什麼,那混賬小子呢?”

桓毓懶洋洋地道:“剛出去了.”

“我去找他!”

老者立刻一溜煙的躥了出去,留下身後的桓毓公子抽了抽嘴角將到了嘴邊的嘲諷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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