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人越打越厲害,楚凌扭頭看向百里輕鴻道:“駙馬,還是有勞你把那兩位分開吧.”

別打出個好歹來。

這原本就是昭國公主府,兩個客人打起來了也應該是身為主人的百里輕鴻出面料理。

百里輕鴻也不多說什麼,飛身上前直接插入了兩個纏鬥的人中間,手中長劍豁然出手一劍逼開了兩人。

可惜,那兩人顯然還沒有打過癮,雖然個子退了兩三步但對視一眼之後立刻在一起迎向了對方,不約而同的將百里輕鴻拋到了一邊。

百里輕鴻一言不發,皺著眉頭也加入了戰團。

楚凌有些頭疼地扶額,拓跋明珠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斜了楚凌一眼道:“神佑公主覺得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因為公主毀了本宮好好的宴會吧.”

這三人要真的打的天翻地覆,今天的宴會就不用舉行了。

楚凌倒是沒什麼歉意,心中暗道:“是那素和明光和南宮御月發瘋,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過人家主人的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楚凌隨手拔出流月刀身形一躍毫不猶豫地朝著南宮御月而去。

“笙笙,你做什麼?!”

南宮御月有些不高興地道,他替笙笙出頭呢,笙笙為什麼還要打他?楚凌無語,心中暗道,難道你更想跟百里輕鴻打?楚凌帶走了南宮御月,素和明光卻被百里輕鴻攔了下來。

兩人見沒得打了,倒也懶得掙扎雙雙停下了手來。

南宮御月拍了拍自己如雪的一閃,睥睨地眼神掃過素和明光輕哼一聲道:“笙笙,咱們走吧.”

楚凌點點頭,比起素和明光,南宮御月當然要算自己人了。

更重要的是,楚凌著實是有些搞不清楚素和明光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求婚,這位塞外狼主未免也太隨性了一些。

“公主留步.”

身後,素和明光連忙道。

楚凌回頭看向他沒有說話,南宮御月微微眯眼,“塞外狼主是吧?還是回關外去跟那些狼女玩兒吧。

我們笙笙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素和明光也不生氣,笑道:“南宮國師,公主似乎跟你也沒有什麼關係?你處處強出頭是什麼意思?願不願意,總該先聽聽公主怎麼說.”

南宮御月嗤笑一聲,顯然是在嘲笑素和明光不自量力,“笙笙,你說.”

他當然知道,楚凌是絕對不會看中素和明光的。

即便是現在明面上所有人都以為神佑公主駙馬已經過世了,但是…君無歡那貨怎麼不真的過世呢?幹掉素和明光肯定比干掉君無歡容易多了。

南宮御月很是遺憾地在心中想著。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楚凌,其中拓跋明珠的眼神尤為緊張。

在她看來,楚凌答應素和明光的求婚絕對是利大於弊。

但是對於他們貊族來說卻不是一個好訊息。

素和明光說是願意歸順北晉,但他手中的數萬鐵騎貊族可是連根毛都摸不著。

他若是想要反悔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個妹妹著實是對他沒有多大的牽制能力。

楚凌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多謝狼主垂青,狼主乃是塞外雄主,一代天驕,本宮一介未亡人,實在是愧不敢當.”

素和明光越過百里輕鴻走向楚凌,剛走了兩步卻又不百里輕鴻攔住了。

素和明光皺了皺眉,倒也不勉強道:“我知道公主成過婚,不過我們塞上男兒並不在乎這個。

只要公主願意嫁給我,便是我族主母,絕不會有人敢因為公主的過往對你不敬的.”

楚凌抬眼看向素和明光,發現那一雙銀灰色地眼眸中寫滿了誠懇和鄭重,他竟然是認真的?“請容我拒絕.”

這一次楚凌拒絕地乾脆利落。

素和明光微微皺眉,顯然是對楚凌的決定十分不解,“為何?公主可是覺得我有什麼地方不好?”

南宮御月嗤笑一聲,道:“你看看你一身黑乎乎的,笙笙這般美麗你哪裡配得上了?也不怕將笙笙給嚇到,本座若是你,就連面都不好意思在笙笙面前露出來.”

看著南宮御月高傲的模樣,楚凌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平心而論,素和明光絕對稱不上是黑黝黝,只是膚色比不得天啟人白皙罷了。

相貌也是英挺深邃,別有一種豪邁和野性。

總之是一個很有男人味的俊朗男人,雖然楚凌本身並不偏好這種模樣的男子,但人審美多少還是共同的。

即便是昧著良心,楚凌也說不出來素和明光醜這種話。

楚凌淡然道:“並非狼主有什麼不好,只是……”楚凌想了想,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素和明光一愣,他的天啟話雖然說得很不錯,但是要理解這樣一句顯然不太白話的詩詞卻著實是為難他了。

楚凌也不解釋,只是他搖了搖頭轉身走了。

素和明光被百里輕鴻攔著,自然也不可能立刻追上去,南宮御月對著他露出一個惡劣地笑容,轉身悠悠然地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消失在了竹林後面。

素和明光還在思索著楚凌方才的話,他自然明白神佑公主是拒絕了他,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沮喪之色,反倒是問身邊的百里輕鴻,“駙馬是天啟人?神佑公主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非常的不恥下問。

百里輕鴻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複雜地道:“她說這輩子她只喜歡她的丈夫一個人,別人再好都沒用.”

“原來是這樣啊.”

素和明光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方才道:“你們天啟人真奇怪,說個話也要拐彎抹角地。

不過,神佑公主唸的句子真好聽,我喜歡.”

百里輕鴻心中暗道,“讓一個女子當著這麼多外人的表白才是奇怪吧?更何況,神佑公主說得已經很直白了,是你自己聽不懂而已.”

素和明光挑眉道:“公主真是個痴心的好女子,不愧是我看中的我族主母.”

“狼主還不放棄?”

拓跋明珠道。

素和明光道:“公主只是拒絕我一次就放棄,豈不是顯得我很沒誠意。

好相信,神佑公主會被我的誠心打動的.”

拓跋明珠抽了抽嘴角,冷笑一聲道:“希望狼主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呼闌部會尊一個天啟女人為主母麼?”

呼闌部身處漠北,是比烏延部和勒葉部環境更加艱難的地方。

尊狼為神,彪悍尚武。

就算是別的部落女子也很難得到他們的認可,更何況是一個天啟女人。

在被貊族驅逐之後,天啟在所有人的行蹤就只有軟弱無能這個印象了。

素和明光毫不在意,打量了拓跋明珠一眼道:“神佑公主顯然比昭國公主更厲害一些。

而且,她的名字也很有趣。

神佑、天神庇佑……她一定是狼神賜予我族的神女.”

“……”這什麼塞外狼主莫不是有病吧?另一邊,南宮御月神色陰鬱地打量著楚凌,楚凌有些不解地瞥了他一眼,“國師不是去見勒葉部王子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南宮御月不理會她的問題,道:“你當真那麼喜歡君無歡?”

楚凌挑眉,不解地道:“那是自然,不然我嫁給他做什麼?”

南宮御月冷哼一聲道:“他有什麼好?”

楚凌道:“他什麼都好啊.”

除了身體不太好,楚凌是真挑不出來君無歡有哪兒不好的。

不過南宮御月肯定不是這麼看的,“病秧子,虛偽,奸詐,你眼睛是被什麼東西糊住了麼?!”

楚凌無語,反正南宮御月看君無歡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早就習慣了。

南宮御月卻還沒有完,語氣譏諷地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肉麻!矯情!”

楚凌道,“要不我換一句?”

“你還想說什麼?”

南宮御月神色不善地道。

楚凌笑眯眯地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你……”南宮御月怒指著她咬牙道:“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楚凌沒好氣地道:“氣死你我也繼承不了你的白塔啊。

南宮,你別總是拿這種事情鬧騰,你知道沒什麼意義的。

還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以後要怎麼過,你總是這樣…誰能放心得下?”

南宮御月眼睛有些紅,“你說我鬧騰?!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認真的?”

楚凌道:“你是不是認真的都沒用啊,我既然選了君無歡就不會再考慮別的事情了。

更不可能因為你是認真的,就跟你牽扯不清。

那樣對大家都不好,你覺得呢?”

南宮御月眯眼道:“若是我殺了君無歡呢?”

楚凌笑道:“那你就是我的殺夫仇人,你說呢?”

南宮御月咬牙道:“總之,你就是不將我看在眼裡是不是?我對你這麼好!對你這麼好!你……”剛跟人吹自己是紅顏禍水的神佑公主幾欲崩潰,我特麼難道真是個紅顏禍水?“算了,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反正她跟南宮御月以後一個上京一個平京,幾年也未必見得了一次。

南宮御月幽幽地望了楚凌一眼,轉身一縱身飛身離開了院子裡。

被拋下的楚凌:“……”昭國公主府的宴會十分熱鬧,比起宮裡多少有些拘束地宮宴,公主府自然更加自由自在一些。

宴會上,自然有不少人慕名前來跟她寒暄。

不過大部分慕得並不是神佑公主這個名,而是拓跋興業的親傳弟子,武安郡主這個名。

目的自然是為了跟她切磋一二,楚凌也不拒絕。

四五場打下來,在座的賓客看向她的神色倒是都親熱了許多。

一些跟著父兄從關外來的少女更是對楚凌十分親近。

他們不參合上京的紛爭,與天啟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更多的是崇拜楚凌的實力,一起玩耍起來自然更加愉快一些。

楚凌剛剛與關外某個部落的勇士比武結束,道了聲承讓便轉身往人群的方向走去。

坐在段雲前面的勒葉部王子端起酒杯對楚凌笑道:“神佑公主果然英姿不凡,在下佩服。

來,敬你一杯!”

楚凌微微挑眉,也不推辭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周圍的人紛紛喝彩叫好。

勒葉王子也很是高興,連道了幾聲好又自己幹了一杯。

不遠處的人群之外,素和明光興致勃勃地看著人群中的紅衣女子道:“真好看,就想天上的太陽一樣耀眼,對不對?”

身邊的侍從看了一眼,忍不住道:“狼主,那位公主…不是已經拒絕您了麼?”

所以,您老能不能別再折騰了?就這一會兒,連北晉皇都派人來探口風了。

素和明光不以為然,“優秀的女子眼光總是要高一些的。

被拒絕一次有什麼打緊的?神佑公主的前夫的訊息查到了麼?”

“查到了.”

是從連忙道,“那位姓君,據說身前曾經是中原最有錢的富商。

他過世之後,所有的遺產都留給了神佑公主,所以,神佑公主也非常的有錢.”

人家公主有錢又有身份,天啟更是富饒舒適的地方,為什麼要嫁到他們呼闌部那種地方去吃苦?聞言,素和明光微微皺眉,“商人?公主喜歡像天啟人那樣弱小的男子?”

是從道:“聽說那位長離公子還是一位絕頂高手,便是昭國公主駙馬和南宮國師,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只是身體有些不好,才英年早逝了.”

天啟男子也不見得都是弱者,那位百里駙馬不就挺厲害地麼?還有勒葉部那個…他們去年還在他手裡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呢。

素和明光不以為意,百里輕鴻和南宮御月是不錯,不過他也未必就打不贏。

摸著下巴,望著遠處那紅衣如火的女子,素和明光道:“既然如此,聘禮可要多準備一些,不能被人給比過去了啊.”

“……”狼主您是認真的麼?神佑公主的那位可是中原首富啊。

您是打算將整個呼闌部都掏空了準備聘禮麼?關鍵是,您這聘禮也不一定能送的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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