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這個偏僻的小村落暫時住了下來,因為在村子最邊緣的位置,也影響不到村子裡的人。

不過楚凌很快就發現了,晏翎所謂的需要她幫忙彷彿有些水分,他並不是很需要她幫忙。

他們在這裡住了三天,這三天的日常就是:吃飯睡覺打南宮。

第一天,南宮御月掙扎著爬起來想要挾持楚凌逃跑,被楚凌一腳踢飛之後被晏翎狠狠地揍了一頓。

第二天,南宮御月放棄了楚凌準備自己逃跑,被晏翎在村口攔住拎回去,又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結果揍到一半南宮御月神志再度時空,晏翎不得不下狠手,直接把人給蹂躪吐血了。

第三天,南宮御月拒絕喝藥,還報復性地把藥噴了晏翎一身,被晏翎再一次狠揍了一頓,然後直接按著腦袋灌了兩大碗藥。

楚凌原本是對南宮御月心存怨恨,幸災樂禍地看著晏翎收拾他的。

但是看著看著她不得不擔心晏翎會不會直接弄死南宮御月了。

說南宮御月還不能死的話,其實是開玩笑的吧?楚凌在這裡唯一的用處大概就是看著南宮御月快不行了提醒一下晏翎不要打了。

畢竟南宮國師也不是一個普通的階下囚,作起來確實很容易讓晏翎忘記他還是個重傷的傷患。

楚凌蹲在院子外面漫不經心地熬藥,不遠處晏翎獨自一人站在一塊石頭上吹風。

剛剛狠削了南宮御月一頓,他也需要冷靜一下。

南宮御月拖著一身的傷,慢騰騰地挪到了楚凌身邊不遠處,目光怨恨地瞪著楚凌跟前的熬著藥的爐子。

楚凌抬眼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會了,她知道以南宮御月現在的實力,只怕一個剛學武的孩子都能夠殺了他。

南宮御月哼唧了一聲,走到一邊靠著柱子坐了下來。

楚凌頭也不抬,淡淡道:“你說你這是何必呢?技不如人就乖乖待著,折騰什麼呢?”

南宮御月眼神幽怨地望著她,“笙笙,你還在生我的氣麼?”

楚凌輕笑一聲,道:“你做錯了什麼我要生你的氣?”

南宮御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晏翎,小聲道:“那你放我走好不好?”

楚凌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南宮御月,有些好奇地道:“是什麼讓你覺得我跟你交情好到可以不計前嫌的?不如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跟晏翎是什麼關係?”

南宮御月輕哼一聲,“本座跟他沒有關係!”

楚凌瞥了一眼藥爐道:“沒有關係,他這麼一個大忙人專門跑來給你治病?”

南宮御月咬牙,雖然有不少傷痕卻依然難掩俊美的臉變得扭曲起來,“你說…他、是在給我治病?!”

楚凌道:“不然他幹嘛天天看著你喝藥?你要是乖乖地不要跑,怎麼會捱打?”

雖然用暴力手段對付病人是不對的,但是對付一個不肯吃藥還天天想著逃跑的蛇精病人,楚凌覺得是可以理解的。

南宮御月磨牙道:“誰要他多管閒事?本座沒病!”

“一般腦子有病的人都覺得自己沒病.”

楚凌一臉理解地道:“就像是一般喝醉了的人都不承認自己喝醉了一樣的.”

南宮御月那傷痕累累的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楚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看起來像是想要撲過來掐死我.”

如果你真的撲過來的話,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畢竟是你先動手的。

南宮御月現在顯然還很清醒,憤憤地住了手警惕地看了一眼不遠處,見晏翎並沒有過來的意思方才微微鬆了口氣。

楚凌從藥爐上小心地倒了一碗藥下來,那黑漆漆地藥水泛著一股濃郁的藥味。

即便是從沒有入口過,楚凌都覺得自己嘴裡有些發苦了。

伸手將藥碗遞到南宮御月面前,道:“好了,喝吧.”

南宮御月警惕地看著她,用力搖頭,“本座沒病!不喝!”

楚凌輕笑一聲,“我可是看你可憐才跟晏城主接了熬藥這差事,還弄得我一身的藥味。

他熬出來的藥是什麼味道,你不會還想繼續品嚐吧?”

不知道是為了收拾南宮御月還是天生就沒有這個天分,晏翎熬出來藥看起來既苦味道還噁心人。

而且濃稠的不像是藥水更像是黑色的涮鍋水。

晏翎大約是覺得南宮御月的病普通藥已經治不好了,必須用加倍的濃縮藥水才能有用。

偏偏,晏翎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熬的藥有什麼問題。

從來不給南宮御月拒絕的餘地。

不肯喝直接捏著脖子灌。

可憐南宮國師原本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躲一下腳都能讓上京震上三震的人物,如今一朝淪落竟然落得這樣的地步。

說話間,不遠處的晏翎已經站起身來轉身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南宮御月臉色頓變,一把抓過楚凌手中的藥碗一仰頭就灌了下去。

“唉?!”

楚凌一驚,根本來不及說什麼一碗藥已經進了南宮御月的肚子。

“唔……”南宮御月有些痛苦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你…你在裡面放了什麼!”

楚凌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道:“晏城主說你火氣大,我加了一點黃連給你去去火.”

南宮御月指著楚凌磨牙,半晌說不出話來。

晏翎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沉聲道:“收拾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裡.”

楚凌有些驚訝,“出什麼事了?”

晏翎蹙眉道:“有人來了.”

南宮御月道:“要走你們自己走,本座不走!”

晏翎冷聲道:“我沒有跟你說話.”

他直接上前兩步,點了南宮御月的穴道拎在手裡,“凌姑娘有什麼需要收拾的麼?”

楚凌搖搖頭,他們本來就是暫住的,自然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

晏翎點頭,“那就走吧.”

三人離開小村落不過一刻鐘,就有一大群人來了。

這些人自然是撲了個空,楚凌和晏翎站在小山村後山的半山腰上,將山下的人來了又去看了個清清楚楚。

等到那些人開始準備進山搜尋的時候,楚凌和晏翎已經翻過了一座山到了餘江邊上了。

坐上了一艘早就停在餘江邊的小船,晏翎隨手將已經昏迷地南宮御月扔在了穿上。

楚凌坐在床頭好奇地看著小船往餘江上游而去,看向站在船尾地晏翎道:“晏城主,咱們去哪兒?”

晏翎道:“從這裡坐船可以到歌羅山腳下,凌姑娘就可以直接回蔚縣了.”

楚凌點點頭,道:“晏城主打算帶著南宮御月去哪兒?”

晏翎微微蹙眉,沉吟了片刻才道:“他快要好的差不多了.”

楚凌道:“所以,晏城主這幾天強留著南宮御月,真的就是為了看著他喝藥?”

晏翎道:“他若是再不用藥,不出一個月真的要神智全無了.”

楚凌皺眉道:“他自己……”“他自己是絕不會肯喝藥的。

若不是這次正好他受了傷,只怕還不好對付。

說起來還要多謝凌姑娘.”

楚凌表示理解,腦子有病的人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有病的。

自然也就不會去喝什麼藥了。

南宮御月全盛的狀態下縱然不如晏翎只怕也不會差的太遠,一旦發起瘋來,晏翎未必能製得住他。

楚凌看了一眼躺在船裡的昏迷不醒的南宮御月,忍不住道:“他這病…是因為從小……”晏翎搖了搖頭,深深看了楚凌一眼道:“是人為的.”

楚凌不由睜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就是說,南宮御月是被人弄瘋的,而且這個人…只怕是跟晏翎大有淵源,否則晏翎不會為了南宮御月這麼費心費力。

楚凌看看身形筆挺地站在船尾的晏翎,忍不住問道:“晏城主,你不覺得累了?能不能坐下來說話?”

晏翎沉默了片刻,還是在船尾坐了下來。

船上的艄公用力的划著船,小船在山水之間慢慢行走著,只有船底下水流嘩嘩的響聲。

楚凌靠著船頭坐著,不覺漸漸有些困頓起來。

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危險,便偏過頭靜靜的睡了過去。

等到楚凌睡熟了,晏翎方才起身悄無聲息地走到了楚凌身邊,伸手接下來身上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披風剛碰到楚凌,原本睡夢中的楚凌就微微睜開了眼睛。

似乎是看清了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低聲說了一句什麼變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晏翎輕嘆了口氣,在楚凌身邊坐了下來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了旁邊吹來的寒風。

“船慢一些.”

晏翎吩咐道。

“是,城主.”

前面的艄公低聲應道,船果然又慢了許多。

原本躺在船裡的南宮御月突然動了動身體慢慢坐起身來。

此時的南宮御月神色冷峻,目光凌厲,看到坐在楚凌身邊的晏翎冷笑了一聲,道:“在本座面前裝什麼情聖?”

晏翎淡淡掃了他一眼,“看來這次是真的清醒了.”

南宮御月臉色一變,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累累的傷痕,咬牙道:“晏翎!這筆賬本座遲早會跟你算的!”

晏翎道:“你怎麼發瘋我管不著,但是別忘了正事.”

南宮御月嘲諷地笑了一聲,“用不著你來教訓本座。

你把笙笙給本座,讓本座帶回上京。

本座保證…你想做的事情幫你辦得妥妥帖帖,保證不讓拓跋梁抓到半點破綻.”

晏翎低笑了一聲,道:“南宮,現在是在江面上.”

南宮御月看著他,眼神裡清楚明白的寫著:那又如何?晏翎道:“我把你扔下去,你覺得如何?”

南宮御月一隻手狠狠地抓住船舷,看起來像是想要直接將小船給掀翻了。

指甲抓得船舷嘎吱作響。

晏翎微微蹙眉,伸手輕撫了一下楚凌柔順的髮絲遮住了她的耳朵。

另一隻手一道勁風射向了南宮御月抓著船舷的手。

南宮御月連忙收手,指風擦著船舷而過,在江面上激起了一道水花。

晏翎冷聲道:“南宮,這些年我一直讓著你,不代表我會一直讓著你.”

南宮御月咬牙,看著晏翎的目光充血,“晏翎,你憑什麼總是比我運氣好?”

晏翎淡淡道:“你覺得你命不好,是因為無論你得到了什麼都棄如敝履。

所以你永遠都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永遠都想要去搶別人的.”

南宮御月冷哼一聲,“你以為笙笙是你的麼?”

“至少,不會是你的.”

晏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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