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唐淑婉。
走出內宅。
蘇賢已是一身朝服。
他準備入宮,繼續搞定女皇君臣與蘭陵。
豈料李青牛派人來請,讓他過去一趟,說是有話要說。
莫非師父也要勸阻不成……蘇賢心下納悶,腳步一轉,往李青牛居住的院子走去,且看他要搞什麼名堂。
不一時來到地方,剛入院門,迎面就見師孃在院中散步,肚子明顯大了一號,兩位丫鬟小心攙扶著。
“師孃好!”
蘇賢快步上前,一臉笑容,剛做了個揖,馬上又對師孃那脹大的肚子拱了拱手:“小師弟別來無恙啊.”
師孃被逗得樂不可支,閒聊兩句,隨手指了指院旁的廚房:“你師父就在那裡,他有話對你說,快去吧.”
蘇賢點點頭,信步來到廚房,走進一看,李青牛身著一身青色道袍,頭戴四方帽,腰上圍著一條青色圍裙,正在灶臺上切菜。
手握菜刀,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蘇賢定睛一看,原來李青牛在斬一隻拔了毛的老母雞。
“弟子拜見師父.”
“來了?”
李青牛放下菜刀,將剁成大塊的雞肉裝入盤中,回身打量著蘇賢,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問道:
“遼國之行,你一定要去?”
“是.”
蘇賢有些納悶,唐淑婉、柳蕙香等女勸他不要出使遼國,倒還說得過去,沒想到李青牛竟也來勸。
著實奇怪!
“男兒志在四方,趁年輕多出去闖蕩闖蕩也好.”
李青牛笑道。
“呃?”
蘇賢心裡更疑惑了,李青牛派人叫他來此,既不是為了勸阻,那是為了什麼?
“來人,將東西取來.”
李青牛衝廚房外喊道。
“是.”
很快,有僕人去而復返,進入廚房,雙手端著一個托盤。
蘇賢定睛看去,托盤上有一包銀針,還有一本薄薄的書冊,紅色的封面上一個字也沒有,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為師不久前得到訊息,西南高原上的大蕃,近來頗不消停,他們鼓搗出一種特殊的毒藥,無色無味,很是奇特.”
“此毒雖不致命,但卻能讓人無法動彈,施毒者想取人性命輕而易舉.”
“那新任遼帝召開登基盛典,必遍邀各國使臣,大蕃也在受邀之列,你此去遼國必然與他們撞上.”
蘇賢聽了這些話漸漸明白過來:
“師父的意思是,大蕃可能在登基盛典上搗亂?手段便是那無色無味、且能讓人無法動彈的毒藥?”
“這只是為師的擔心.”
李青牛雙手負在身後,挺著微微發福的肚子,頗有一種世外高人的架勢。
但腰上那條圍裙出賣了他,高人形象被破壞得一乾二淨:“江湖險惡,出門在外,不得不防.”
蘇賢眉頭微微一動:“多謝師父提醒,那麼如此說來,師父應已找到解毒之法了吧?”
“解毒之法……尚未找到.”
李青牛略有不自然,淡定轉過身去,背對蘇賢。
“什麼,就連師父也沒有解毒之法?”
蘇賢愕然,同時心中瘋狂吐槽:“沒有解毒之法你說個錘子!”
“為師最近很忙,沒空去管這些,不過,托盤上那包銀針你拿好,那是為師特製的,上面萃了特殊藥物,可助你辨別天下任何毒藥.”
蘇賢依言拿起那包銀針,取出看了看,沒發現任何特殊之處,與普通銀針一般無二。
不過,蘇賢還是相信李青牛的,貼身放好:“多謝師父.”
“嗯……還有托盤上那本冊子,是為師這些年研究毒藥的所有成果,一併送給你,為師相信以你的天賦,即便遇到那種毒藥應該也能找到破解之法.”
蘇賢又拿起托盤上無名的冊子,隨手翻了幾頁,眼中明顯亮了一下,快速收好,拜道:“多謝師父.”
“好了,為師能教給你的就這麼多,你去忙吧.”
李青牛擺擺手,拿起菜刀繼續切菜。
“是.”
蘇賢轉身離開,豈料剛走到廚房門口,李青牛又將他叫住,一邊咚咚咚的切菜,一邊叮囑:
“你是師兄,也該時常督促一下週威,練武固然重要,但也別忘了學醫,學醫才是我們醫者的根本.”
“師父的話弟子記住了.”
“……”
走出李青牛的院子。
出府、入宮的路上,蘇賢取出那包銀針看了又看,眉頭漸皺,若李青牛的擔心成真,那可真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不過很快,他便將銀針收好,眉頭舒展,心頭暗暗自嘲:“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再說,大蕃與遼國能有什麼仇怨?我這是杞人憂天!”
很快,馬車來到宮門。
蘇賢因身份特殊,用不著通稟,甚至不用下車,馬車直接駛入皇城,一路又駛入宮城,停在永珍神宮前的廣場上。
這份特殊待遇,簡直閃瞎了所有人的鈦合金狗眼!
就連女皇最寵愛的女兒蘭陵公主,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入宮後只能步行!
這時,女皇、蘭陵與文武大臣們,正聚在大殿中議事,蘇賢直入大殿,對女皇拜道:“臣拜見女皇陛下.”
“蘇愛卿來了,快快平身免禮!”
女皇精神一震。
“多謝陛下.”
君臣禮畢,女皇笑問:“蘇愛卿的假期尚未結束,怎麼有空入宮?”
蘇賢說:“回陛下,臣今日入宮是為了向陛下道別,臣的行裝已打點好,隨時都能北上出使遼國.”
話音落後,整個大殿都為之一靜。
女皇與蘭陵對了一眼,群臣也是面面相覷。
最後女皇打破沉默:
“蘇愛卿不用著急,出使遼國的人選,朕已有其他人選,蘇愛卿剛從南陳回朝不久,著實不宜奔波勞苦.”
蘭陵趕忙走到蘇賢身旁,眨了眨眼:“太尉不久前方才‘大病’初愈,的確經不得北上的辛苦,還是多休息一段時日吧.”
眾臣紛紛附和,全都是一臉關心的表情,七嘴八舌,大殿上鬧哄哄的像是菜市場。
蘇賢團團作揖,聲音誠懇,對女皇、蘭陵與眾臣說道:
“多謝陛下、公主與諸位的關心,臣並不覺得勞苦奔波,這是臣應該做的。
再者,為了大梁的江山社稷,臣就算勞苦奔波一些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