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退下之後,顧雲衍拇指摩梭著手中的信,看著上頭的“通姦”二字,心中無喜無悲。

當年他把她送回齊南府殷家村,本是想讓她好好想清楚,沒想到當得知他和盧秀玉已經和離之後,盧家認了立刻給她挑了一戶人家嫁過去。

如今,不過才幾年,再次看見她的訊息,跟上輩子一樣的劇本,婚內通姦,被浸豬籠,他心中覺得既在情理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幾年之前,他已經確定了,人的結局各有定數,就算他自以為的拯救了她,卻也沒改變她的本性。

他唇間溢位一絲輕笑,隨後笑意消失殆盡,他把信紙投進了一旁燃的正旺的火盆之中,又拿起第二封信拆開看。

如他所料,這一封信是大伯和大伯母找人代筆寫來的,內容千篇一律,開頭是叫他趕緊找個姑娘成家,他直接略過那些資訊,看向最末尾。

末尾上的餘氏稍提了一嘴,讓他也勸勸弟弟顧雲賢成親的事情,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

顧雲衍勾唇一笑,大伯父和大伯母真是閒操心,如今這樣的事情,叫他又有什麼用呢?左右小弟如今已經定親,想來再過兩年也該有孩子了。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又往下掃了掃,當看見妹妹顧雲萱和殷家的殷瑞霖定親的訊息之時,他皺了皺眉。

妹妹雖然自來不跟他一起生活,但自來也是有跟他通訊的,怎麼孩子放在那女子那裡養了幾年,直接就給人拐走了?越看他怒氣越盛,直到看到尾聲妹妹的那一句:“大哥放心,我與殷瑞霖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比之大哥與盧姑娘情誼不知重上幾分。

我已認定他為此生良人,請大哥勿念”看著這一行既像表明心跡又像挑釁的話,顧雲衍心中的不滿漸漸平息。

是了,萱姐兒和他不一樣,萱姐兒自小跟在那女子身邊長大,雖他不知她如何待萱姐兒,卻也知萱姐兒極受她寵愛,只怕比之殷瑞霖那親弟弟還要更甚。

眨眼間,萱姐兒那麼個小丫頭竟然也已經到了要出閣的年紀了,顧雲衍心裡酸澀,繼而又一陣失落。

他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信,又叫人去倉庫尋了單子過來,大筆一揮,把刺史府大半的家業都劃了進去。

下人驚異,“大人,這些是不是太多了?”

不過就是給大人的妹妹出些嫁妝罷了,那位小姐雖說是大人的親妹妹,但卻從沒被大人接來刺史府住過,又能多得大人寵愛?怎麼看樣子,大人要為她散盡家財?顧雲衍神色冷冷的看了一眼下人,這才道:“按我說的去做.”

這一眼極冷,下人一哆嗦,不敢再說什麼,只低頭吶吶應是。

涼州府的冬日格外的冷,就在這樣的天氣之中,涼州府有名的沁園之中,正在舉辦一場熱鬧至極的詩會。

喧譁之下,一處亭子中,一個二十七八的俊美男子看著面前的畫仔細端詳,他看了又看,最後語出驚人:“你們說,這像不像是一個人?”

“紫陽,你又胡說什麼?”

王紫陽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可沒胡說,博陵你仔細看看,這幅畫像不像咱們大燕朝中某位風頭無兩的親封郡主?”

這話一出,旁邊的崔博陵立刻看了過來,等他接過畫仔細端詳之後,竟是摸了摸下巴,“我本來並不覺得像,但你一說,我確實覺得這畫上之人,跟那位郡主極為相似.”

“是吧,我就說吧!不過雲賢畫這又是為了什麼?莫不成他傾慕郡主不成?哈哈哈哈……”一旁的崔博陵立刻沉下臉:“紫陽,噤聲.”

王紫陽摸了摸鼻子,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他看了一眼四周,這才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見他那樣,崔博陵冷哼一聲:“剛剛見你倒是挺能說的,這會怎麼又這樣?”

“唉我說博陵,這你就不對了,小心我告訴你們家郡主聽.”

三年前,氏族崔氏和皇家聯姻,所選中之人恰巧就是昌月長公主之女蘭舒郡主和崔博陵,這在當時,也是一樁美事。

崔博陵的眉眼泛著笑意:“那隻怕你那小表妹會撕了你.”

昌月長公主的另一女若辭郡主,在五年前被永寧伯許給了王氏,所配之人正是王紫陽,所以說,崔博陵和王紫陽成婚的時間雖然不同,卻正是嫡嫡親的連襟。

二人笑鬧了好一會,王紫陽這才道:“你說,雲賢他多年來不娶妻,是不是因為那位郡主?”

“紫陽,慎言.”

“唉!我也是隨便說說,你看京中誰這麼大年紀了沒成親?要不是因為他心裡有人,那……”崔博陵打斷道:“誰說沒有?怎麼沒有?我不就是?”

王紫陽看著他突然就叫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崔博陵,這才嘆息一聲:“你的船等到岸了,雲賢的船,只怕這輩子想要靠岸是難了.”

當年小皇妃所舉辦的一場詩會之上,崔家最傑出的繼承人崔博陵看中了一位姑娘,後來他才知道那位姑娘乃是昌月長公主膝下那位放言這輩子不嫁人的蘭舒郡主。

從此,崔博陵的娶妻之路漫漫無期,好在幾年前因為一樁江南的事情,小皇帝需要問到各大世家,當時崔氏就拿了那個資源交換和蘭舒郡主的婚事,因此他才能如願抱得美人歸。

雖是等了那麼久,但崔博陵一點都沒有不滿,反倒是一直欣喜至極。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成親幾年下來,他們夫妻二人誕下了一兒一女,婚後生活美滿至極,羨煞旁人。

正說著,那邊一個穿著月白直裰身姿頎長的男子走了過來,他用竹簪插著,看著周身自有一股清俊之氣。

“雲賢,來了,這裡坐.”

“雲賢,如何?柳先生找你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顧雲賢搖搖頭:“你們想多了,無事.”

“我看柳先生這幾個徒弟裡,反倒是你這個記名弟子跟著柳先生最久,如何,這次書院的祭酒,柳先生如何說?”

“自然是有由先生說了算.”

“唉,你這人可真是……”崔博陵剛要說什麼,就見顧雲賢彷彿發現了什麼,他大步上前,從那一沓子紙張裡頭翻了翻,最後拿起幾張對著二人道:“崔兄,王兄,某突然想起有一事,先行失陪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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