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意外

昌月長公主搖了搖手，“這是衛陵頤讓人送來的信，你看看.”

看過信後，章嬤嬤神色有些驚訝，“殿下，這件事情要說是耿貴妃的苦肉計倒是能理解，但耿山他……”“你把每一句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唸看看.”

聽聞耿山府中養有一個與他九分相像的馬奴.”

章嬤嬤心中一突，看向了自家殿下，之間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伸手捏著眉心，“這件事情是真的，衛陵頤雖然年輕，但比之他父親的穩重卻也不差.”

“是，奴婢這就去查！”

這邊，等殷紫瑩走後，昌月長公主往兩個女兒的住處走去，水榭園是兩個女兒如今的居所，現在天氣還熱倒是正好，昌月長公主打算再過兩個月天冷了就趕緊讓女兒搬走的。

女孩子家家的，誰又能長期受得了水的寒涼呢，要是不小心影響了將來的子嗣，那才是讓人難過的地方。

剛臨近水榭園，昌月長公主就聽見了裡頭傳來了幼女的聲音：“阿姐，我覺得紫瑩姐真厲害，只用了寥寥幾筆就把畫畫出來了，等我以後我也要如紫瑩姐那般厲害.”

昌月長公主的到來讓阿杏和阿桃姐妹二人都很是詫異，不過二人對她如今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排斥，反倒是有了幾分尋常人家母女相處的味道。

阿桃率先上去挽住昌月長公主的手臂，“母親，您怎麼來了？是來看我們的嗎？”

“怎麼跟母親說話的？還不快行禮.”

相比較於昌月長公主，阿桃還是更聽阿杏的話，所以阿杏一說，她當即就縮了縮脖子，隨後正正經經的行禮。

“好了好了，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一家人不必如此行禮.”

阿杏搖頭：“母親這話說的不對，只因我們是在外頭長大的就不需要行禮的話，外頭還不知道多少人等著看我們笑話呢！若我們本就是在目前跟前長大的，母親可會對我們如此寬恕？”

昌月長公主愣了愣，阿桃也愣了愣，毫無疑問，這個結果必然是否定的。

因為誰都知道，昌月長公主此人最是重視禮節，如果她們姐妹二人真的在昌月長公主跟前長大，昌月長公主必然不可能對她們如此寬鬆，相比還會很嚴格。

見昌月長公主愣住，阿杏抿抿唇扯出一絲笑意，“母親今日過來是為了紫瑩？還是有別的什麼事情？”

“雲舒怎麼會認為我是為了她來的？”

沒等阿杏說話，阿桃就已經道：“那不是很正常嘛，紫瑩剛走您就來了，在此之前您可不經常來我們這水榭園……”“阿桃，不許瞎說，母親其實每天都有來的.”

昌月長公主先是驚訝於阿桃的伶俐，繼而又覺得阿杏的聰慧如此不同，她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女兒，這才點頭，“對，我是為了殷姑娘來的.”

阿桃一拍手，笑得很是開心：“那母親來問我和姐姐就對了，我和姐姐算是這京城裡除了衛世子之外最瞭解紫瑩姐的人了，我們還去紫瑩姐村裡生活過一段時間呢.”

這段經歷以前昌月長公主也是聽說過的，但她並不會因為知道某些事情而去打斷女兒的分享欲，而是垂著頭靜靜地聽著。

看出她是打算待久，阿杏直接就請人坐了下來，姐妹二人開始在昌月長公主面前訴說她們所瞭解的殷紫瑩和衛陵頤。

當聽到殷紫瑩弄出來的水稻在北地真的種出來並且收成還不錯，昌月長公主訝異的揚了揚眉毛，這件事情她之前也知道，但跟現在並不一樣。

之前的她只知道殷紫瑩弄出了這東西，但是關於收成什麼的，她其實並不是很清楚。

尤其是今年女兒找回來了，京城又有這麼大的事情，她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哦？那情況如何？可是真的不錯？怎麼也沒見殷姑娘報上來？”

阿杏和阿桃對視一眼，二人都靜默不語。

昌月長公主笑道：“怎麼，你們還怕我對她如何不成？這又不是什麼壞事情.”

阿杏抬頭看了母親一眼，這才淡淡道：“母親有所不知，或許有些事情越晚得知越好，就算糧食這東西是關於天下民生的大事，也是如此，母親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她並不擔心自己的這話會影響到殷紫瑩和衛陵頤的事情，反而她知道，或許自己的母親會需要這樣的一個契機。

聽到女兒的這一番話，昌月長公主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阿杏又道：“母親，我和阿桃雖然沒見到今年的豐收盛況，但是去年我們在那邊的時候，那邊的百姓對紫瑩都無比推崇。

母親，您去過鄉下嗎？知道那些普通人家想要吃飽飯有多困難嗎？”

說起這些，她又想到了她和妹妹之前過的生活，甚至差點走上的歪路，語氣裡不由又冷了幾分，“真正的底層人家，連想要吃飽玉米糊糊都很困難，又談何跟富貴人家一樣朱門酒肉臭呢？”

若是平時，女兒這麼懂事，昌月長公主一定會很高興的，但今起這些，卻讓昌月長公主眼中冷芒盡放。

“雲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

阿杏看著母親，這才淡淡道：“母親您一定不知道吧？當那些百姓得知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吃飽飯，那樣的畫面能在我腦海裡記一輩子.”

這一刻，母女二人的眼神對視，一旁的阿桃尚且不明白自己的阿姐和母親怎麼突然如此，那邊昌月長公主的面色就變了。

昌月長公主實在是沒想到，這個自小養在外面的女兒居然如此聰慧，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她的聰慧，但這一次，屬實是真的讓她意外。

“雲舒，你知不知道跟殷姑娘還有衛陵頤走近的下場？哪怕你是我的女兒，要真的出了事情，我也不一定能保住你.”

“母親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我是我，紫瑩是紫瑩，她救了我和妹妹，讓我們回到京城，我們難道要跟她疏遠嗎？”

見昌月長公主的臉色凝重，她挑了挑眉道：“母親，要說站隊，我早就已經站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