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趙雪雅的挫敗感

星期五又要年級統考了，這次考試前六十名可以進入尖子班。

其實賈允對這個所謂的尖子班倒是不怎麼在乎，去哪裡讀書對他來說其實無所謂，不過既然已經和老媽誇下了海口，那免費的蘋果4s還是值得拼一下的。

這幾天賈允去找趙雪雅的頻率明顯多了起來，先前他去289班還會引起不少人起鬨吆喝，不過隨著次數多了以後，班上的人也就見怪不怪了。

大家都已經預設了賈允和趙雪雅的情侶關係。

289班的班主任聞國忠對此事意見很大，他不止一次去找過老黎表示抗議，但是老黎只說賈允去找趙雪雅真的只是為了學習，再加上那天晚上，聞國忠也在校長辦公室裡，他是見識過賈家的能量的，因此縱使心中百般不願意，也只能憋著。

不過說真的，賈允這段時間的提升是真的賊快，在以往，趙雪雅給他講題的時候，他只能在旁邊默默聽著，現在，遇到複雜的題目，賈允已經可以和趙雪雅互相討論了。

週三，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放學的午後，賈允依舊在和趙雪雅在一起學習。

早上刷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時候，賈允被一道數學大題給難住了，拿來問趙雪雅，趙雪雅也是花了好久都沒有做出來。

“唔..........當a=8時，f(x)=1+√x√1+x+13，求導可得.........”趙雪雅柳眉微蹙，白嫩纖細的右手握著碳素筆飛速地在草稿本上演算著。

難得，認識趙雪雅這麼久了，賈允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被數學題給難住的樣子。

“不對啊.........”一連幾次推導都沒算出來，趙雪雅臉上的表情有些著急了。

“這道題好難，我.........”趙雪雅本來想說我也不會，但是看到賈允臉上期待的表情，她咬了咬牙，又繼續埋頭計算。

教室裡靜悄悄的，只有筆尖摩擦紙張的聲音，伴隨著從窗外吹進來的陣陣清風，以及趙雪雅身上淡淡的幽香。

又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鐘，趙雪雅總算求出了一個結果，只不過........這種看上去很複雜一大串的結果，通常來說都是錯的。

趙雪雅身為學霸，心裡顯然也是清楚的，她看著這串自己推匯出來的結果皺了皺眉，轉頭問賈允：“五三的背後沒有這道題的答案嗎？”

“有倒是有.”

賈允說：“不過也只有一個答案，求證過程被省略了，而且........答案是不管a是任何正數，都有1f(x)2，你這個答案是錯的.”

趙雪雅聞言，無奈嘆了口氣，說：“唉，這道題........可能我也做不出來了.”

“抱歉啊賈允，我也很想幫你弄懂，可是我.........”看著趙雪雅臉上愧疚的表情，賈允笑道：“哎呀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沒事，我自己再想一想.”

賈允將草稿本挪到了自己這邊，拿了一支筆，重新開始演算。

趙雪雅見狀有些吃驚。

“你.......你有思路了？”

“嗯，雖然你的推導結果是錯的，不過你推導過程之中的有幾個關鍵點讓我有了些啟發.”

賈允在草稿紙上奮筆疾書，時不時停下思考，時不時把推導錯誤的步驟劃掉重寫。

他對這道題很投入，他沒有發現，旁邊的趙雪雅遠比他還要投入，只不過，趙雪雅的投入的點並不在題目上，而是在賈允的側臉上。

正午的陽光穿透窗戶灑在趙雪雅的課桌上，照耀著賈允的半邊臉頰。

金色的陽光星星點點落在賈允的髮絲上，將他乾淨柔順的黑髮暈染成好看的棕色，他的面板白皙細膩，清秀的臉上甚至都沒有一絲紅暈，他鼻樑高挺，下頜線鋒利得猶如刀削的一般。

這是趙雪雅頭一次這麼近距離，這麼認真地觀察一個男生。

“我想到了！可以這麼解！”

賈允忽然靈光一閃喊出了聲。

“你看啊，我們換個思路，假設f(x)gt;1.......”賈允將草稿本朝趙雪雅那邊挪了挪，開始給趙雪雅講解自己的思路。

可是趙雪雅完全沒有聽進去一個字，她只是呆呆地看著賈允的側臉出了神。

“他的睫毛好長........”“他的眼睛也好漂亮啊.........”“所以，只要從這個方向入手，最後就能證明..........額，趙雪雅同學，你在聽嗎？”

賈允清冷的嗓音將趙雪雅從神遊之中拉了回來。

“額.......啊？”

趙雪雅的臉瞬間就紅了，她急忙低下頭，卻看見草稿本上密密麻麻的推導公式，不由得大吃一驚。

“哇！你........你推匯出來了嗎？”

“嗯.”

賈允點了點頭。

“這道題如果按照常規思路，確實很難做出來，不過只要換個視角，先證11+√xgt;1√1+x，之後就很簡單了.”

趙雪雅呆呆地看著草稿本，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述。

之前班主任聞國忠反覆來告誡她，說賈允是個差生，希望趙雪雅能離賈允遠一點。

而且確實，賈允一開始來找她問的，都是一些不算很難的題目，當時她是看得出來，賈允的底子很薄弱。

可是，短短兩週的時間，他居然就已經可以自己解出這麼複雜的數學題了？！這不禁讓趙雪雅忽然產生了一種很複雜的心情。

一方面，看到賈允在自己的幫助下，這麼突飛猛進，她是發自心底地高興。

可是另一方面，這也讓趙雪雅產生了一種挫敗感。

難道自己三年的努力，還比不上賈允最後三個月的衝刺？忽然，賈允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電話的那一頭默不作聲。

賈允又問了一聲，對面還是不說話。

“莫名其妙.”

賈允剛準備結束通話電話，對面終於開口了。

“是我.”

短短兩個字，嗓音甜美，但語氣卻是十分陰沉。

賈允當然不會忘記這個聲音。

“季.......”看到趙雪雅望向自己的好奇的目光，賈允急忙把那個“瑤”字咽回了肚子裡。

季瑤居然會主動打電話給自己？！不過賈允記得自己之前存過季瑤的手機號的呀，這個陌生的號碼是怎麼回事？哦，想來是季瑤已經換了新的手機號，只不過自己並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