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再遇關舒婷

腰部痠痛，當然是要掛骨科的啦。

姐弟倆來到了醫院，掛了骨外科的號，排了一會兒隊，按照醫生的要求去拍了片子，做了ct，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十分輕微的腰肌勞損，沒什麼大礙，做個理療，開點藥，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

賈諾一直在那嚷嚷著說不用做理療，太貴了，但還是被賈允強行拉進了理療室。

其實所謂的理療，也就是一些藉助儀器的按摩而已，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

理療室不允許除患者外的人在裡面逗留，賈允在外面的板凳上坐得無聊，就拿出手機，想搜搜看附近有沒有啥好吃好玩的。

忽然他發現距離附二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有一家賓士的4s店，於是心生一計。

要是姐姐治療完以後，發現有一輛賓士來接她，姐姐一定會很開心吧？關於買什麼車，賈允心裡早就有數了。

他還是一個蠻注重駕駛樂趣的人。

要論操控性，除開那些超跑，在家用轎車裡，寶馬是毫無疑問的操控之王。

前世，他唯一擁有的車，就是賈天生的那輛老款的寶馬530li.哪怕是在多年後，那輛寶馬的效能依舊強悍，當然，偶爾會漏機油。

不過既然家裡已經有了寶馬，賈允就不打算再重複了。

雖然後世的賓士逐漸淪為了只賣車標的面子貨，但12年的賓士，質量效能還是很硬的。

賈允給賈諾發了條訊息，讓她好好看病，自己出去買點東西，於是就離開了醫院，直奔離這最近的賓士4s店而去。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天海賓士閔星4s店~”賈允剛一進門，門口的穿著黑色職業套裙和黑絲襪的前臺小姐就熱情地跟賈允打了聲招呼。

“你們這裡有賓士e300的現車嗎？我想看看.”

“有的，您請稍坐，我去給您聯絡銷售經理.”

前臺小妹熱情地帶賈允入座，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不得不說，天海畢竟是大城市，各行各業的服務人員的服務態度是真的沒的說。

就賈允當前這一身短袖t恤配牛仔褲帆布鞋的打扮，再加上他那一張青澀稚嫩的面孔，要是換在雲省的任何一家名牌汽車的4s店，店員估計理都懶得理她。

他們會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小子就是沒事來消遣，或者來蹭試駕，在駕駛位上拍照發空間發朋友圈裝逼的。

賈允很清楚地記得，前世，他在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也就是2018年的年假裡，閒著沒事的時候去了一趟春城的車展活動。

雖然當時的賈允口袋裡並沒有幾個錢，但反正看看又不花錢。

在逛到寶馬的展臺的時候，賈允看見展臺處的寶馬三系在搞優惠活動，於是便走上前，隨口找銷售問了一句，這款寶馬最高能給多少優惠。

賈允這輩子都忘不了當時那個男銷售看他的那種眼神。

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冷笑一聲，理都不理賈允，轉頭就走。

事實上，賈允此時的穿著打扮和當時並無多少差異，無非少了件外套，而且要論外貌，此刻的自己，遠比當時看上去更青澀，更不靠譜。

不過這家4s店的店員對他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該盡的禮數和服務都很到位，並沒有什麼狗眼看人低的意思。

這就是大城市和小地方的區別。

在天海，各種隱形低調的富豪，尤其是富二代，簡直不要太多。

鬼知道隨便走進來的一個穿露腳趾涼鞋和白色背心的禿頭大叔在天海有幾套房。

同理，誰也不知道某個跑進來閒逛的看起來乳臭未乾的小子會不會是某位地產大亨家的孩子。

但在小地方就不一樣了。

透過衣著穿戴的價格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是常態。

尤其是那些跑銷售的。

明明自己也就是個一個月工資兩千多塊，沒有銷售提成就活不下去的打工人，偏偏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品牌優越感。

好像賣寶馬的就比賣福特的高貴。

賣別墅的就比賣公寓的趾高氣昂。

搞得好像他們不是寶馬的銷售，而是寶馬的股東似的，張口閉口就是“我們寶馬賓士怎樣怎樣”。

這類人，活該只能在社會地產打拼遊走。

說實話，賈允還是有些遺憾的。

如今自己口袋裡資金充裕，他還挺想體驗一把神豪文裡那種，去買豪車被銷售看不起，然後怒甩銀行卡打臉的感覺。

想必一定很爽吧？不過很可惜，這家4s點的銷售人員並沒有給他這個裝逼的機會。

就在賈允坐在椅子上喝茶，等他的銷售經理過來的時候，旁邊的不遠處，靠近總經理辦公室的地方，傳來了一陣喧囂。

“我說你到底想不想幹啊？！”

“想幹，那就拿出態度，不想幹就趁早滾蛋！”

“長得漂漂亮亮的一個小姑娘，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就不開竅呢？！”

賈允轉過頭，循聲望去，看見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肥碩中年人正在氣憤地斥責著一個身材較小的女孩。

賈允轉過頭，正好能夠看到女孩的正面，那個女孩跟其他女店員一樣，頭髮高高盤器，身著修身的黑色職業套裙和黑絲襪，腳上是一雙職業中跟皮鞋。

女孩的額頭前梳了厚劉海，臉頰兩邊留下兩條長長的鬢髮，修飾著她精緻的瓜子臉。

她的臉上化了淡妝，臉上戴著一副橢圓邊框的金邊眼睛，但即便隔著鏡片，賈允也依然能看清她那小巧又精緻的五官。

“臥槽.........”賈允心裡一驚。

“關老師？！”

賈允猛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確認自己沒看錯。

那個女銷售不是別人，正是久違了的關舒婷。

面對男人的斥責，關舒婷低著頭，表情十分委屈，眼睛也有些紅紅的。

“對不起王經理，我........我........我還是有些不適應.”

“不適應？！我的大小姐，你都來了兩個月了！”

男人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剛入職的那天我們就說的很清楚了，你既然是來賺錢的，那就要有賺錢的覺悟！”

“我不知道你老家那邊是什麼情況，但這裡是天海，是全國各地的精英匯聚的地方，咱們這可不養閒人！”

男人唾沫星子橫飛，關舒婷只是低著頭，默默地抽泣。

“本來以你這麼好的條件，只要稍微會來事點，做到銷冠都不成問題！”

“你自己算算，從你入職以來，我有多照顧你？！”

“你剛一入職，我就優先把條件好資質好的客戶推給你.”

“而你呢？你數過自己搞黃了多少單子嗎？！”

“入職兩個月，一單都沒有開張，只能蹭底薪，說真的，我要是你啊，我都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裡呆下去！”

“反正這個月是最後的期限，你要是再不能開張，那你就滾蛋！咱們的入職協議裡可是寫的清清楚楚！”

看著昔日自己的授業恩師如今落得這般待遇，賈允心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這時，剛才接待賈允的前臺小姐走了過來，給賈允遞了一盒餅乾，柔聲說：“先生請您稍等一會兒，現在店裡客人有點多，您的銷售經理馬上就到.”

“不必了，她現在不是沒事嗎，就她吧.”

賈允伸手指了指正在挨訓的關舒婷。

前臺小妹一愣，又仔細打量了一眼賈允，眼神有些複雜。

沒想到啊，這麼一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漂亮男孩，約莫不到20歲的年紀，居然是個小色胚！現在的男人都怎麼了啊？！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小跑著跑到了男人的身邊，在其耳邊嘀咕裡幾句，男人聽完後，目光掃到了賈允的身上，於是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帶著關舒婷一起朝賈允跑了過來。

“哎呀呀，抱歉啊先生，我們這邊有些暫缺人手，把您晾在一邊真不好意思！”

“請問您這邊是對哪款車有意向嗎？還是隨便來逛逛.”

“e300，請問你們這裡有現車嗎？有哪些顏色？哪些配置需要選配？”

“哦，有的有的，小關，快來給這位先生詳細講解一下.”

總經理回頭給身後的關舒婷使了個眼色。

這位總經理可是個職場老油條了，他閱人無數，一看賈允容貌俊秀，氣度不凡，進店來也沒瞎逛，只是翹著二郎腿在這裡等銷售，而且對車型配置也很瞭解，想必不是那種來4s店裡消遣的街溜子。

而且這小子還指名道姓要店裡最漂亮的關舒婷接待，擺明了就是個好色之徒。

這個年紀，就敢明目張膽玩女人，大機率是家裡不差錢的二世祖。

多年的職業嗅覺告訴他，有生意上門了！關舒婷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居然是賈允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一雙漂亮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買車？還是賓士？！可是，即便他家裡有條件，他也才上大一啊..........他這樣亂花錢，父母知道嗎？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可是關舒婷此刻也無暇細想。

她只感覺自己臉頰燙的不行，內心一陣難以形容的難受。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立刻馬上原地消失！她實在是不想自己昔日的學生，尤其是賈允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

她想跑，就像上次在偶遇賈允的時候一樣。

可是.........她能跑到哪裡去呢？她現在的口袋裡已經沒多少錢了，要是拿不到這個月的工資，那麼下個月，她就會被房東給趕出去。

關舒婷心亂如麻，傻呆呆地站在原地。

王總經理見她這副模樣，立馬急了，提高了嗓門喊道：“不是，小關，你在這發什麼愣啊？！”

“人客人還等著呢！”

關舒婷這才如夢方醒，連忙給賈允鞠躬道歉，一雙絲襪美腿踩著小皮鞋，噠噠噠地跑到迎賓臺那邊取了紙筆，然後小心翼翼地蹲到了賈允的身邊，一陣好聞的香氛立馬包裹住了賈允。

這種半蹲半跪式的服務賈允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是跟著島國學的，在天海的各種服務處所很常見，一是表示對客人的尊重，二來嘛.........賈允眼睛朝下瞄了一眼。

果然，店裡的女銷售們的襯衣領口都開的很低。

關舒婷這樣半跪半蹲在他的面前，他都不需要低頭，就看輕易地看到她領口內的溝壑和蕾絲花邊。

總經理先是給賈允道歉，說這是新人不懂事，還請多擔待，然後臨走時狠狠地瞪了關舒婷一眼。

“小關，可別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

待男人走後，賈允看向身邊的關舒婷，開口道：“關老師，你.........”“先生您好，很高興能為您服務，請容許我先為您介紹一下這款賓士e300的配置，以及目前我們店裡的政策.........”不等賈允把話說完，關舒婷便慌慌張張地打斷了賈允的話，她的白嫩纖細的小手握著碳素筆，在表格紙上胡亂地書寫著改款車型的配置與對應的價格，以及各種分期政策。

關舒婷畢竟是當過重點班數學老師的人，各種複雜的車型配置和各種政策在她心中倒背如流，儼然就是一個熟練的汽車女銷售。

只是，賈允看得出來，她握筆的小手微微有些顫抖，像是在害怕什麼似的，她只是低著頭，眼睛機械地盯著面前的紙張，怎麼也不敢朝賈允那邊看。

其實她們的制服不止領口開的低，裙子也很短，又短又緊。

關舒婷這樣蹲下來的姿勢，裙襬便會理所當然地往上滑，賈允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關舒婷腿上黑絲襪的襪檔。

08年到18年這十年時間，正是國內經濟高速發展的階段，人們兜裡有錢，消費水平也越來越高。

為了加大刺激經濟的發展，上面對各行各業的監管力度都很寬鬆，像這家4s店利用女銷售的美色來吸引客戶消費的行為，在業界簡直不要太普遍。

“關老師，你，你還是先起來吧，有沙發不坐，幹嘛這樣跪著呢？多傷膝蓋啊？”

賈允試圖去把關舒婷扶起來，但關舒婷只是把臉埋在額前的劉海之中，身子稍微往後閃躲了一下。

“那，那個，這款e300擁有258匹的馬力，搭載一款的直列四缸發動機，動力十分強勁，能滿足您的任何出行需求.........”關舒婷繼續聲音顫抖地給賈允介紹著這款車。

看樣子，關舒婷並不想跟賈允相認，至少，她並不想在這裡，以這種方式和賈允相認。

賈允無奈地嘆了口氣，說：“不用介紹了，這款車的配置，我都爛熟於心了.”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不如親自上手體驗一下，麻煩你陪我試駕一次吧.”

“要是駕駛感受讓我滿意的話，我立馬付款，而且還是分期付，讓你有足夠的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