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關老師的初吻

9月23號，軍訓還有最後兩天。

在經歷過了這大半個月的操練後，大多數學生都被曬得黑了好幾個度，只有少數每天堅持防曬工作的學生，或者極少數天賦異稟，怎麼也曬不黑的人能夠倖免於難。

不過有一說一，這些新生們比起剛入學那會兒，整個人的精氣神確實有不少的改善。

季瑤給賈允買的安耐曬效果確實不錯，賈允的膚色除了稍微被曬紅了點，幾乎沒有變黑。

這段時間季瑤和賈允的相處模式也愈發地穩定了下來。

二人都在很好地扮演自己的角色。

季瑤就像是一個貼心的女朋友一樣，每天陪在賈允身邊，和賈允一起吃飯，一起在學校裡，手挽著手散步。

賈允雖然也在配合著季瑤，但態度依舊不鹹不淡。

中午軍訓結束後，賈允接到了關舒婷的電話。

“喂？小賈，我到你們學校的東大門門口了，你在哪裡呀？”

關老師跟他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麼的溫柔，就像是幼兒園老師跟小朋友說話的語氣一樣。

“哦，關老師你稍等一下，我馬上過來接你.”

這時，軍訓的隊伍剛剛解散，季瑤正跑過來，挽著賈允的手準備去食堂吃飯呢。

“那個，瑤瑤，你自己先去吃吧，我這邊找了個全職的咖啡店店長，我得去面試她一下.”

季瑤這段時間的精神面貌很不錯，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又恢復了往日的光芒，小臉粉嘟嘟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

“嘖，你去幹什麼？”

賈允擺了擺手，說：“你先去食堂吃飯吧，晚了就沒菜了，吃完了幫我打一份，一會兒我回來吃.”

“對了，記得.........”“記得避開蔥蒜，我當然記得~”季瑤踮起腳尖，甜甜的在賈允的懷裡蹭了蹭，然後就和孫羽衫手挽著手朝食堂去了。

賈允步行走到東二門，看到了揹著揹包，左手拎著一隻行李包，右手拖著行李箱的關舒婷。

關舒婷今天穿得很是清新，一頭長髮披在身後，頭髮上戴了一個可愛的蝴蝶結髮卡，小巧玲瓏的臉蛋上還是一如既往地帶著一副月牙形的金絲邊眼鏡。

她的身上穿了一身真絲的荷葉袖碎花連衣裙，兩條白皙纖細的藕臂露在外面，左手的手腕上戴了一支有些老舊的腕錶，腳上套著一雙乾淨的小白鞋，碎花裙的裙襬不是很長，還不到膝蓋的位置，兩條纖細又不失肉感的美腿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的珠光，明顯是穿了肉色的絲襪。

“嗨~小賈.”

關舒婷鬆開了手中的行李箱拉桿，笑著朝賈允揮了揮手。

或許是為了走路方便，關老師沒有像以往那樣穿套裙配高跟鞋，說真的，關老師這一身雖然也很漂亮，但還真的還是能看得出來一絲絲鄉土氣息的。

賈允走到關老師身邊，很紳士的接過了關舒婷手中的行李包和行李箱。

“抱歉啊關老師，本來說開車去接你的，但是要軍訓，實在是走不開.”

關舒婷聞言笑道：“你喔，跟我還這麼客套.”

關舒婷笑著戳了戳賈允的臉頰。

“話說你怎麼還叫我老師呢？”

“哦？那你想我叫你什麼？”

“婷婷姐嘛？”

“不如干脆叫姐姐好了~”賈允笑了笑，說：“我還是繼續叫你關老師吧，都叫了這麼長時間了，這樣比較順口.”

姐姐這個稱呼，在賈允心裡有很特殊的地位，對賈允來說，不是誰都可以叫姐姐的。

“啊~真是懷念呀~”關舒婷輕快地邁著步子，跳了兩步，抬起頭，深呼吸了一口。

“校園的味道，彷彿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呢~”說著，關舒婷三步並作兩步，跳到了賈允的前面，揹著手，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問：“學長~我今天這一身好看嗎？”

聽關老師這麼說，賈允忽然發現，確實，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就像是一個帶著新生學妹逛校園的學長。

“嗯，要是裙子再短一點就好了.”

賈允笑道：“我還是更喜歡關老師穿職業套裙配黑色絲襪的樣子.”

“討厭啦！臭小鬼！”

關舒婷作勢抬起絲襪腿就要去踹賈允一腳。

二人打打鬧鬧走了一路，賈允將她帶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由於現在早已過了開學期，所以男生不允許進女生宿舍，於是賈允只得將租來的宿舍鑰匙遞給關舒婷，讓她將行李一件一件搬上去。

等關舒婷安頓好行李後，賈允又帶她去了距離宿舍不遠處的車棚，裡面有一輛提前給關舒婷準備的小電驢。

“抱歉啊賈允，讓你為我破費這麼多.”

結果賈允遞過來的電驢鑰匙，關老師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賈允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了：“這還叫破費啊？”

“應該是我委屈關老師你了，現在事業剛起步，手上錢不多，只能委屈你先住學生宿舍了.”

“哎，不許說這話！”

關舒婷還是跟個老師似的，伸出青蔥玉指戳了戳賈允的額頭。

“多少人想要回到校園時代都還回不去呢，要是能一直生活在大學裡，外面給我多好的別墅我都不換！”

關老師這話倒是讓賈允深受同感。

何曾幾時，校園時光是那麼的漫長，似乎怎麼熬，怎麼揮霍都沒個盡頭似的。

直到他把高中大學這人生最寶貴的幾年全都揮霍一空，他才意識到，有些東西，失去以後就永遠無法再次擁有了。

“走吧，上車吧~”關舒婷甜美的嗓音將賈允從思緒之中拉了回來，她拍了拍小電驢的後座，笑著說：“到飯點了，老師帶你去吃飯~”“正好，我也想嚐嚐交大的食堂味道如何.”

賈允聞言皺了皺眉，笑道：“交大的食堂味道一般，尤其是咱們雲省人，不太吃得慣，關老師，今天你第一次來，我請你去外面吃吧.”

“學校外面有一家川菜館，味道很不錯，吃完我帶你先逛一逛我們學校，然後就開始幹正事吧.”

儘管關舒婷一再說外面的餐館太貴，沒必要破費，但賈允還是堅持要帶關舒婷去下館子。

自從關舒婷來天海打拼以來，受了太多的冷眼和欺壓，她幾乎都已經快忘了，被人關愛是怎樣一種感覺了。

更誇張一點說，自從來到天海，尤其是身上的錢被無良傳媒公司給騙了個七七八八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下過館子了。

此刻，身邊少年的體貼，讓關舒婷感動得鼻子都有些發酸，當然，只有賈允自己知道，他之所以想請關舒婷去外面的館子吃飯，完全就是為了避開季瑤。

不是，怎麼搞得我跟個出軌的渣男似的。

賈允在心中暗自好笑。

季瑤的性格他是瞭解的，這會兒要是讓那丫頭看到自己和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單獨出去吃飯，她非爆炸不可。

於是賈允坐上了關舒婷的電驢後座，指揮著她一路駛出了校園，在外面一家名為“蜀香圓”的川菜館子外面停了下來。

二人點了四菜一湯，不過賈允沒怎麼吃。

一會兒去見季瑤的時候，要是表現得一副吃飽了的樣子，肯定不妥，所以得留著肚子。

“哎，小賈你怎麼不吃呀？”

“哦，我早上早點吃多了，到現在還撐著呢，關老師你吃你的就行，不用管我.”

“啊？軍訓了一上午，不補充點能量怎麼行？”

關舒婷就像是關心自己的孩子一樣，往賈允的碗裡舀了一勺回鍋肉。

“午飯還是得好好吃的，而且，你要是不吃，我一個人可吃不了那麼多，到時候多浪費啊？”

面對關老師的好意，賈允只得象徵性地吃了兩口，然後轉移話題，問：“對了關老師，宿舍環境怎麼樣？之前我租的時候，對方跟我說，裡面還住著一個女生？”

“嗯，我跟她聊了幾句，好像是留校考研的，其他三個女生都搬出去了.”

關舒婷很淑女地用筷子小口吃飯，點頭說：“宿舍環境蠻幹淨的，看得出來，出去住的那幾個女孩平日裡還是挺注意衛生的.”

“留在裡面的那個女孩，雖然還不瞭解，不過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不錯，挺清秀的一姑娘，也很好說話.”

“其實身邊有個人作伴也蠻好的，不然一個人住四人間，說實話，挺孤獨的，至少還有個人說話.”

二人吃完飯，稍微坐了一會兒，喝了幾口茶，賈允就結了賬，帶著關舒婷離開了餐館。

這次，是賈允騎著小電驢，載著關舒婷逛了一圈交大的校園。

今天的天氣不錯，雖然依舊悶熱，但太陽並不大，不算很曬。

關舒婷坐在後座上，並沒有在意交大校園裡漂亮的風景，只是雙手環繞住賈允沒有一絲多餘脂肪的腰肢，側著臉，默默地貼在賈允的後背，安靜地聆聽男孩的心跳。

在關舒婷的少女時代，她是多麼渴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那些言情小說裡的女孩一樣，坐在心愛的男孩的腳踏車的後座上，陪著他一起，看花，看草，看日出日落，看校園裡的熙熙攘攘。

此刻，多年的幻想，終於成為了現實。

雖然這個現實距離自己心中的幻想還有一些差距，但，對於經歷過了社會的打擊的關舒婷來說，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那邊是我們學校的人工湖，那邊是籃球場.”

賈允一邊騎著電驢，一邊介紹道：“那邊是逸夫樓，我們以後上課應該就在那裡.”

關舒婷看著鱗次櫛比的教學樓，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賈允輕輕地說：“小賈，能不能........帶我去你們的教學樓裡轉轉？”

賈允也沒多問，於是在逸夫樓附近停了車，陪著關老師走進了逸夫樓。

此時已經是正午一點多了，學生都去吃飯，教學樓裡，無論是走廊還是教室都空蕩蕩的。

金色的陽光自上而下灑落在走廊裡的大理石路面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空氣中形成絢麗的丁達爾效應。

二人漫無目的地在教學樓裡閒逛著，路過一間空教室的時候，關舒婷忽然拉住了賈允的手，對賈允說：“小賈，想不想重溫一下高中時代？”

不等賈允回答，關舒婷就拉著賈允，蹦蹦跳跳地進了教室。

“來，你隨便找個位子坐下.”

關舒婷將賈允安排在教室裡的一個前排座位上，然後走上講臺，清了清嗓子，然後伸手敲了敲講臺上的講桌，喊了一聲：“上課！”

賈允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關老師的意圖，於是笑著配合關舒婷，站起了身，喊了一聲：“起立！”

“同學們好~”“老師好！”

說完這話，二人都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咳咳，這位同學，請你嚴肅點，現在是上課時間！”

關舒婷故作嚴厲地說。

“可是老師，你的絲襪破了誒.”

賈允強忍著笑道。

“哈？”

關舒婷聞言，小臉一紅，連忙低下頭，檢查自己的兩條絲襪腿。

“胡，胡說，哪裡破了？！”

“哎呀，肉眼看不到啦~”賈允笑道：“得摸一下才知道.”

“可惡！臭小鬼，看招！”

關舒婷轉身從黑板的凹槽裡摸出一顆粉筆，朝著賈允就扔了過去，賈允連忙閃躲。

二人在教室裡嬉笑打鬧了一陣，直到關舒婷笑累了，才坐到了賈允的身邊，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長鬚了一口氣，說：“啊~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呢！”

“對了小賈，跟我說說你的咖啡店唄，我之後該幹什麼工作？”

“沒什麼特別的.”

賈允笑道：“就是主要負責管理，每天開門，製作報表，然後發給我就好，我找的店員都是兼職大學生，有時候她們有課的話，可能得勞煩關老師你替一下.”

“瞧你這話說的，以後你就是我的老闆了，哪有老闆勞煩員工的道理？”

關舒婷笑道：“我每天幾點工作到幾點？”

“唔，早上可能得起早一點，因為我的目標客戶群體主要是上下課的學生，而且交大的學生很勤奮的，早上七點不到就起床去圖書館是常態.”

“因此，我們的店鋪得保證營業時間不晚於七點半，所以關老師你可能得七點就起床.”

“如果上課時間沒有衝突，那麼兼職的學姐大概八點鐘會到，等兼職的人到了，關老師你就可以忙你的事情了，然後晚上九點半打烊，你提前個把小時過去幫忙，主要是統計資料，做報表，然後盤點庫存，缺什麼要及時補上.”

“期間如果有兼職店員有課的話，關老師你就替補一下.”

“我每個月給你七千塊錢的無責任底薪，外加%的門店盈利提成，怎麼樣？”

聽完這話，關舒婷愣住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賈允見關老師這副樣子，有些奇怪，還以為是她對薪資待遇有異議，便問道：“額，關老師，有什麼問題嗎？”

“小賈，你的意思是.........我每天的工作時長，只有這麼兩三個小時？”

“嗯啊，怎麼了？”

“這，這樣不好吧？”

關舒婷難以置信地說：“我就幹這麼點活，你給我這麼高的底薪，還加提成什麼的，這，這不合理！”

關舒婷出身農村，從小就沒少幹過苦活累活，而且之前又是高中老師，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在2012年的時候，哪怕是在天海，市面上幹銷售的，真的找不出幾個能拿7000塊無責任底薪的。

關舒婷並不瞭解賈允的門店收入，她只知道，賈允這是擺明了在刻意救濟她，說真的，她真的很擔心，這樣會給賈允造成很大的負擔。

“小賈，你聽我說.”

關舒婷換了個端坐的姿勢，很嚴肅的跟賈允說：“你對老師的好，老師心裡是知道的，不管是之前在良城，還是現在，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但，你既然花錢僱了老師來幫你做事，我就要盡到我應盡的責任.”

“以前我們農村有句老話，幹多少活，吃多少飯，你真的不用..........”賈允聽到這話就笑了，說：“關老師，我對你的定位本來就是店長，店長真正的任務重心，是管理和監督工作，而不是打雜.”

“說實話，這咖啡店的工作，沒有半點技術含量，無非是日復一日的開門關門，操作咖啡機，打掃衛生，別的也就沒什麼了.”

“但幹管理就不一樣了，要操心，要注意的事情很多，事無鉅細都得面面俱到，店裡差什麼，顧客有什麼反饋，各種資訊都得第一時間收集到，尤其是做報表，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

“對了，你沒有電腦吧？回頭我給你配一臺，然後我教你使用表格軟體.”

“可是........可是........”關舒婷的嘴唇有些微微發抖，說：“可是我，我還是覺得，這樣會不會不妥，我的工作這麼輕鬆，那些其他的店員會不會有意見啊？”

“哎呀關老師你多慮啦，她們一個兼職，能有什麼意見啊？”

賈允笑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想要重新考研的嘛，要是給你安排滿了工作，你還怎麼考研呢？”

“咖啡店的旁邊就是圖書館，你每天完成了你的工作以後，就可以去圖書館看書備考了.”

“當然，我其實是希望關老師你能留下來幫我的，不是我說大話，但是我對我的店有絕對的信心，未來，我一定能把瑞幸做成能媲美，甚至反超星巴克的咖啡巨頭！”

“如果關老師你肯留下來幫我的話，我以後讓你做總店長，管理所有下轄的門店，當然，你要是想要考研另謀出路，我絕對不會有半點意見.”

聽完賈允的話，關舒婷鼻子酸酸的，眼眶也不禁溼熱了起來。

原來，他還記著呢？自己想要考研的這件事，當初只不過是跟他隨口提了一句，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記在了心上。

自己長這麼大以來，從來沒有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都不曾像賈允這般對自己那麼地上心。

空檔的教室裡，金色的陽光穿過窗戶，星星點點地灑落在瓷磚地板上，同時也灑落在少年烏黑的髮絲，和乾淨的臉龐上。

窗邊時不時略過絲絲的微風，輕撫著掛在兩側的藍色窗簾，窗外的花壇裡，偶爾傳來幾聲夏末的蟬鳴。

賈允還在跟關舒婷訴說著未來的規劃，但關舒婷此刻卻彷彿暫時失去了聽覺似的，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她只是呆呆地看著男孩英俊的側臉，看著挺拔的鼻樑，白皙的臉龐，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還有眼眸之上，那令女人都羨慕的，濃密的，長長的睫毛。

他的嘴唇很薄，嘴巴在動，他的喉結不是很突出，關舒婷也不知道他的嘴裡在說什麼。

她只覺得，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

或許，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來阻止時間的流逝。

關舒婷輕輕抓住了賈允放在課桌上的手，他的手很是白皙，手指修長，手背上血管紋路很是清晰。

她併攏一雙絲襪腿，朝賈允的身邊挪了過去，身子輕輕貼住賈允，然後朱唇微張，照著賈允的一雙薄唇就吻了上去。

“唔！！！”

賈允正在跟關舒婷畫著大餅呢，完全沒想到關老師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一時間也是驚呆了。

他整個身子本能地向後靠去，抵住了身後的座椅靠背，雙手懸空。

理智告訴他，她應該把關老師推開，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

可是，聞著關老師身上的幽香，賈允的手並沒有做任何動作。

此刻，賈允的腦海裡只有一件事。

“關老師的嘴唇.........好甜.”

二人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才緩緩分開。

關舒婷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眼眶紅紅的，月牙形鏡片的背後，已經能看到她眼眸裡的淚光。

“賈允，對不起.........”“對不起.........”關舒婷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眼淚越來越多，她不得不摘下眼鏡，伸手去擦拭眼淚。

然後下一秒，她轉過身，背對著賈允，彎下腰，將臉埋在膝蓋上，“哇”得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