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孕的訊息剛剛傳開,還不等人們八卦一二,坊間便又有了新的流言。

蕭南隨意的坐在榻上,手肘扶在隱囊上,手指輕輕描繪著隱囊上的花紋,問:“哦?都是怎麼說的?可知最初從哪裡傳出來的?”

隔著一道屏風,被蕭南召來商談生意的王佑安腰板兒筆直,恭敬的回道:“京中東、西兩市有幾家茶館、酒肆,生意極好,每日裡都有不少客官出入,那些流言,最初都是從這幾個地方傳出來的.”

談及流言的內容時,王佑安悄悄抬起頭,看了眼屏風後那個模糊的身影,猶豫再三,道:“他們說、說郡主娘子您手裡有靈藥,可、可令絕育、體弱的女子變得極易懷孕.”

蕭南微挑眉梢,輕嘲道:“呵呵,又是靈藥?幾年前就有人說過此事,還說我手裡的藥能生死人、肉白骨,現在卻又成了管保懷孕的仙丹?嘁,他們就不能稍稍動動腦子,想個靠譜點兒的說辭嗎?”

至於這場鬧劇是誰在導演,蕭南用腳趾頭想也能想得出來,除了她的好表妹平安郡主,還真沒有誰會這麼無聊。

不過,蕭南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這次平安變聰明瞭,沒有直接在驪山散佈謠言,而是悄悄命人在京中活動,且時間把握的也剛剛好。

蕭南琢磨著,那些人現在還只是剛剛開始,待驪山的權貴們集體返京的時候,想必那流言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

到時候,蕭南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了。

好吧,蕭南承認,平安的做法雖然無聊,但她猜得還是蠻準的,自己手裡確實有靈藥,可這種事兒蕭南能承認嗎?幸好王佑安在東、西、新、南四市極有人脈,訊息也分外靈通,正巧蕭南有事找他詳談,蕭南這才能第一時間得知有人算計自己。

王佑安聽出蕭南話裡的火氣,他忙補了一句,“其實、其實那些流言並沒有流散開來——”至少沒在權貴圈裡流傳開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滿京城排得上號的權貴全都跟著聖人來驪山了,京中只剩下些中低品級的官吏。

這些人官級雖小,卻也知道輕重,更知道在京城不是所有的八卦都能隨意八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禍上門。

所以,目前聽到這個流言並適時傳播的只有四市的商賈和好奇心旺盛的百姓,且人數並不多。

王佑安覺得,只要適時加以制止,便不會對郡主有什麼影響。

所以他這才一見面便詳細的彙報給郡主,他是想提醒她採取措施,而不是惹人家生氣。

蕭南擺擺手,她明白王佑安的意思,唔,平息流言倒也不難,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製造一個世人更感興趣的訊息,有了新的八卦,大家自然不會再關注幾個市井閒人的胡話了。

方法有了,但還缺主料,蕭南一時也想不出製造什麼新的八卦。

只得先將此事按下,與王佑安談起了正事兒。

王佑安聽了蕭南的話,沉思片刻,道:“唔,某也曾想過做香料的生意,家中也有幾個精通香料的老管事……若是那位李國公真能打通新的商路,某願意一試.”

靠著現在的生意,王佑安已經賺取了大量的銀錢,早已成為新的京城首富,但作為一個真正的商人,他追逐的不只是利益,更多的是享受獲取利益的過程。

對王佑安而言,再多的錢也只是個數字了,相較於數錢,他更喜歡那種成功完成一筆交易的快感和成就感。

經過幾年的發展,新市和南市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酒坊、藥鋪等商鋪的生意也日益紅火,除了月底查賬、年尾盤點,王佑安什麼都不幹,那些生意也都會照常執行。

這讓王佑安有種空虛的感覺,他前兩年就想開拓新的生意,甚至還想親自去外頭轉轉。

但郡主沒發話,他也不敢擅作主張,百無聊賴之際,他便去四市溜達,做市場調查、尋找商機,順便也培養些得力的管事。

如今一聽蕭南的話,王佑安壓制的激情瞬間被點燃,如數家珍的把自家的優勢和西行路上可能遇到的困難都說了出來。

蕭南聽得連連點頭,隨後道:“之前我也是忽然有這麼個想法,聽了你的話,我倒真有幾分信心了。

至於路上有可能遇到的危險,你只管放心,榮國公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他既說出這樣的話,定是有八九分的把握.”

李榮雖土匪了些,但能力還是很強的。

八九分?王佑安眼睛一亮,對他而言,只要有五六分的把握,他都願意一試,忍著心底的激動,他聲音微顫的說道:“八九分就足夠了,第一次探路,某、某想跟著國公爺一起去.”

蕭南微怔,隨即就想明白了,“唔,你去走一趟也好。

畢竟你的眼光更好些,或許到了異域,還能發現新的商機呢.”

王佑安就是這麼想的,一聽蕭南也同意,他忙起身:“多謝郡主!郡主放心,某定會把這件事辦得妥妥的,不令郡主和國公失望.”

生意確定下來了,接下來便是商定如何投資和分紅了。

蕭南的意思是投資的銀錢,她和王佑安各出一半,然後她負責鎮場子,王佑安負責經營,至於李榮嘛,他就幫忙領個路、順便打通路上的諸多關節。

對此,王佑安沒有意見。

接著便是分紅,蕭南道:“還是老規矩,我六你四,榮國公佔兩成,從我的股份里扣——”王佑安多聰明的人呀,蕭南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在心裡算好了各自的分成:郡主佔四成,榮國公佔兩成,他自己佔四成。

接著,他立刻意識到不妥,他和郡主的分成一樣多,豈不是對郡主不敬。

再說了,李榮雖沒有出一文錢,但作為一個商人,王佑安深知一條新商路對於商家的重要性,人家榮國公這是用自己的能力入股呀。

既然這個股東是有真本事、且對生意有幫助的,不是那等空手套白狼的權貴,就沒道理讓蕭南一個人承擔。

“郡主,我覺得不妥,”王佑安忙插嘴道,“生意既是郡主與某共同出資,榮國公的兩成分紅也當由咱們共同承擔.”

蕭南愣了下,她之所以從自己的分紅裡拿出兩成給李榮,主要是覺得李榮是自己招惹來的,是自己的責任,不該讓王佑安也跟著吃虧。

聽了王佑安的話,蕭南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之前過於感情用事了,還是王佑安的分割方式更加理性。

是呀,就像王佑安說的那樣,李榮看似什麼都沒做,但只要他能確保新商路的暢通,他們的香料生意便成功了一小半,人家的這份功勞足夠參與正常分成了。

既然是正常分紅,不存在感情因素,那就該公事公辦。

最後,蕭南拍板:“好,就按你說的辦,待會兒我就讓人去寫契約!”

一刻鐘後,王佑安揣著一張嶄新的契紙從別業出來,他剛才簽字的時候不經意的發現,契紙上蕭南並沒有用自己的名字簽約,而是寫了蕭真、蕭直兩人的名諱。

王佑安與蕭南合作多年,自是知道蕭真蕭直是何方神聖,他忍不住揣測:難道大公主也參了一股?!別業裡,蕭南命人將契紙收起來,叮囑玉簪:“對了,後日我去看阿耶和阿孃,你記得提醒我,到時候把這張契紙帶上.”

阿孃送了她一套溫泉別業,她早就想送點兒什麼給阿孃,可阿孃什麼都不缺,唯一記掛的便是自己和弟弟們,於是蕭南乾脆送雙胞胎一份產業。

蕭南估算過了,香料生意一旦做起來,所得的利潤肯定少不了。

而且她也相信王佑安的能力,在他的經營下,倆弟弟單靠著這份分紅,長大後就能置辦不少產業。

當然了,蕭南不會只給弟弟們這麼一份生意,待日後遇到合適的,她再分給兩人些賺錢的買賣。

蕭南這邊想著如何給弟弟置辦產業,崔薇那邊也計劃著如何‘利益均沾’。

從宗正的別業出來,崔薇長長吐了口氣,得,又分出去一股。

說不心疼是假的,但蕭南說得對,馬球聯賽的利潤太大了,她們一個蜀王府根本就吃不下來,吃獨食是會遭人嫉妒的,蜀王又不是什麼受寵的王爺,爵位還被削了一回,若是再因為錢財之事拉了仇恨,那可就太得不償失了。

崔薇可不想再被人當眾下面子,讓出些許利益,把更多的人拉上自家的戰車,就算以後楊妃做了什麼,別人清算的時候,也不會把蜀王弄得太慘。

想起那位有些走火入魔的婆婆,崔薇剛剛放鬆的心又懸了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婆婆在做什麼,但憑直覺,崔薇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極有可能連累自家。

唉,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在她說了夫君也未必相信。

“走吧!”

崔薇上了奚車,有氣無力的吩咐道。

馬伕答應一聲,‘啪’的一揚鞭子,小巧輕便的奚車緩緩行駛在山路上。

不多會兒,小徑另一側飛來幾騎快馬,馬上的騎手看到崔薇一行人,忙拉了韁繩,放緩速度,慢慢的從奚車旁的坡地走過。

崔薇聽到動靜,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眼窗外,這一看不要緊,一個熟悉的面孔從窗外閃過,只驚得她臉色大變,險些驚叫出聲——那、那不是李敬嗎?他、他怎麼也來驪山了?!ps:二更,繼續求訂閱,求小粉紅,求打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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