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見這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樣子,也禁不住流出一抹淺笑。

不過,外頭還有個大麻煩沒解決呢,她可沒有繼續感動的時間。

悄悄衝著一旁伺候的玉簪使了個眼色,得到‘明白’的回覆後,玉竹才消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西側廂房裡,阿槿陰沉著一張俏臉,滿眼怨毒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吱嘎一聲,門開了,阿槿的目光追了過去,當她看到來人的面孔時,騰地一聲站起來,顫抖著右手食指,用力虛點著那抹俏麗的身影。

其實吧,也不能怪阿槿恨她,實在是——“好你個賤婢,竟敢當眾陷害我?我、我……你就不怕郎君知道了,治你的罪?!”

阿槿若不是還記著肚子裡的孩子,她早就化身母老虎,狠狠的撲殺到玉竹身上了。

玉竹笑得極為暢快,湊近阿槿的耳朵,輕聲道:“我陷害你?誰看見了?誰又能給你作證?哼,反倒是有大把的人看到你仗著懷了孩子,在主母的院子裡橫衝直闖,還差點兒衝撞了客人.”

陷害?阿槿也好意思說?過去,這個賤婢頂著一張可憐兮兮的臉,不知陷害了她們縣主多少次呢。

這一次,她玉竹不過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罷了。

“你、你——”阿槿氣得一口血險些噴出來,她的手指顫抖的更加厲害,彷彿重度中風的病人,發福的身體也似水中的胖浮萍搖晃得厲害。

玉竹輕輕撥開差點兒戳到她臉頰上的手指,稍稍推開兩步,輕聲道:“郎君說了,內宅之事皆有八少夫人管理,你如果有什麼事兒,可以直接找八少夫人。

而八少夫人呢,也懷著孩子,精力有限,辰光院的大小庶務也都交給了咱們幾個……更巧的是,阿槿你住的西跨院兒歸我管,呵呵,你有什麼事,直接給我說吧.”

“你、你,”阿槿顫抖的更加厲害,一手撐著微凸的腰腹,一手用力順著脖頸,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幾下,好一會兒才咬著牙道:“給你說?我不服,你當著眾人的面都敢說謊,我哪知道你會不會當面一套、背後有一套?”

玉竹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更勝。

木錯,她剛才確實當場陷害了阿槿一把,在郎君面前,也確實說了謊。

但,那又怎麼樣?呵呵,還是縣主說得對呀,最高明的謊言,並不是十句話裡全都謊話。

而是十句裡有七八句謊話、二三句實話,且實話無關緊要、查有可據,假話不著痕跡卻能致命。

就拿剛才的事來說吧,阿槿不請擅入是實,想見郎君是實,不聽勸阻也是事實。

但其他的嘛,就都是假的咯。

比如說,阿槿並沒有當著魏媽媽的面吵鬧;再比如,阿槿也沒有仗著懷孕便橫衝直闖;再再比如,阿槿並沒有蠻不講理、死活都要見郎君……玉竹嚴格按照縣主平時的教授練習,如今小試牛刀,效果頗佳。

因為,郎君信了她,且惱了阿槿。

至於事後阿槿會不會告狀,玉竹更是毫無壓力。

一方面,玉竹是在辰光院裡做這事兒,四周圍觀的也都是縣主的心腹;另一方面,她並沒有全都說謊呀,郎君派人去落實的話,也定能查到‘事實’。

“好、好你個賤婢,你……”阿槿幾乎要把一口的銀牙咬碎,大餅一樣的胖臉上,五官早就擰成了一團。

說起大餅,玉竹又想到了縣主的一句名言:同樣是蒸餅,加了黑芝麻蜂糖餡兒的就格外好吃。

做人也一樣,表面柔和無害,內在卻豐富多彩,這樣的人才會活得恣意。

如今看到阿槿被她打了臉、敲掉了牙,卻只能和血往下吞。

嘖嘖,看著阿槿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樣子,玉竹簡直比吃了井水裡鎮著的西瓜還要爽快,只覺得精神氣爽、全身通泰呀。

玉竹,哦不,更確切的說是蕭南,vs阿槿的第一回合,蕭南小勝一局!辰光院這邊熱鬧非凡,稻香院那裡也不清淨。

“六嫂,這可怎麼辦?老夫人派人帶走了馮老九,還命人拿了老相公的帖子將人送到了縣衙,說、說他偷盜舊主財物,如今人已經被‘長安’縣收押,還沒過堂就被打了四十大板,命已經去了一半……”崔薇隨意的坐在正堂竹榻上,面前憑几上攤放著一卷賬冊,她並沒有看那賬冊,焦急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六少夫人小柳氏身上。

怎麼辦?她也小柳氏緊咬下唇,馮老九被抓,在她看來並不是什麼大事,真正麻煩的是自家藥鋪斜對面忽然冒出來的一家‘王記藥鋪’。

這家店,好像中了邪一般,專門跟他們家的百草廳作對——百草廳聘了兩位坐堂大夫,王記就聘請了四位。

百草廳當街義診,王記不但義診還免費送藥。

百草廳的藥品打折優惠外贈送禮物,王記、王記不但打的折扣比他們低,還放出話來,說什麼新店開張,為了惠及鄉親,每天前三位去店裡抓藥的顧客免費。

……總之,百草廳有的活動,王記全有,而且優惠幅度比百草廳大。

百草廳沒有的活動,人家王記也有。

這些還不是最麻煩的事兒,崔薇曾經勸過小柳氏,王記的優惠不會持久,想他們應該是剛開業,賠本賺吆喝呢。

畢竟大家都是來做生意的,又不是來置氣,哪有拿著大筆的銀子只為跟百草廳過不去?這話得虧沒讓蕭南聽到,若是讓蕭南知道了,她肯定會用力點頭——親,您真相了哦!小柳氏也覺得有道理,而接下來的事,也似乎印證了這一點。

王記接連做了半個月的活動後,店裡邊傳出了週轉不靈的訊息,隨後,他們的藥價也漲了上來。

小柳氏聽說後,也就放了心,只當王記的老闆是個愣頭青,自己不會做生意,沒頭蒼蠅一般胡撞一通,白白連累百草廳跟著賠了半個月。

唉,肯定是中元節的時候沒去燒香,佛祖怪罪了!第二天一早,小柳氏便帶著崔薇去了法門寺,虔誠上香許願,又求了護身符,這才放心的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佛祖真的顯靈,小柳氏去寺裡燒完香,次日,店裡便傳來了好訊息。

一個來自嶺南的客商,要收購大批的草藥,數量很大,且價格也公道。

店裡的掌櫃經驗豐富,擔心是騙局,只將庫房裡的存貨賣了一部分出去,並沒有像有的商人那般,立刻跑去進貨。

反倒是百草廳對面的王記,似是也接待了這位客商,硬是咬著牙借了一大筆錢,將西市幾大藥鋪的存貨收購了一個遍,倒手就賣給了那客商,前後不過兩三天的功夫,白白賺了好幾百貫錢,一下子就緩解了王記的財政危機。

只看得小柳氏的弟弟柳思安眼紅心也癢,總覺得王記賺的是自己的錢,一閉眼便能看到一串串的銅錢排隊從自家的錢櫃鑽進了對門。

氣急之下,柳思安當著眾人的面訓斥了掌櫃一頓,硬生生把一個四五十歲的老人家羞惱得當下便請病假回家養病去了。

柳思安更生氣了,認為掌櫃的這是故意耍脾氣,一氣之下,放話‘病了?那就好好在家養著吧,若真是個有骨氣的,出了百草廳的門就別回來了’。

那掌櫃的也真硬氣,直接命兒子來結算了工錢,捲了鋪蓋回了家。

說來也巧,掌櫃的剛走人,那客商又來了。

這次要的藥材比上次還有多,許的價格也高。

只是有一點,時間趕得比較急,希望百草廳三天內便將所要的藥材備齊。

柳思安一看大生意來了,滿腦子都是成堆的銅錢,哪裡還會去想其中是否有什麼問題。

再加上有老掌櫃被開除的例子在前,藥鋪裡就是有人覺得不對勁,也沒人敢提醒柳思安。

於是,柳思安在大把大把銀錢的誘惑下,大筆一揮便籤了合同。

簽完合同後,柳思安便撒出去一波又一波的人去東西兩市收購藥材。

但是,令柳思安鬱悶的是,許是有藥材商要收購藥材的訊息傳了出去,京城的藥價硬生生的提高了兩成。

幸好人家那客商開出來的價格高,就算扣除這兩成,百草廳也能賺不少錢。

劈里啪啦在心裡算完了帳,柳思安便拿出一堆堆的銅錢,換回了一車又一車的藥材。

看著庫房裡滿滿的藥材,柳思安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嘩啦啦數不清的銅錢。

只可惜,柳思安的美夢做了兩天便破滅了。

兩天後,到了跟客商約定好的時間,柳思安滿心期待的在藥鋪裡等人,從中午等到了下午,從下午等到了西市關門,那客商彷彿蒸發了一般,連下榻的客棧也找不到人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是柳思安腦子裡全都是草,他也想明白了——什麼狗屁客商,根本就是個騙子!唯一慶幸的是,他只是花掉了店裡和家裡的流動資金,但那錢也不是扔到了水裡,倉庫裡還有大批大批的藥材呢,只要把藥材賣了,他也不虧錢。

但是,事情若是這麼順利就好了。

接下來的事告訴柳思安和小柳氏,他們惹到了一個很兇猛的對手,雙方的兇殘指數絕對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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