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怎麼可能,她怎會在此地?蕭南用力揉了揉眼睛,本能的認為是自己花眼了,竟看到了一個不可能在此地出現的人。

她腳下加快步伐,飛快的朝那人影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紅花、紅萼幾人反應非常敏捷,幾乎是蕭南的身形剛剛晃動,她們便寸步不拉的跟了上去。

雖然不知道主人今天這是怎麼了,但保護主人的安全是她們唯一的職責,紅花非常分得清輕重。

蕭南從小院一直追到了另一側的迴廊,望著空洞洞、並無一人的長長廊子,她扶著廊柱微微喘著粗氣。

人不見了?還是她剛才真的看錯了?紅花見蕭南跑得都出了汗,忙從袖袋裡取出一方乾淨的帕子鋪在迴廊的橫欄上,扶著蕭南的胳膊,輕聲道:“夫人,您且坐下歇息片刻吧.”

蕭南沒有拒絕,緩緩坐在了橫欄上。

呼哧呼哧喘勻了氣息,蕭南才抬起頭,眉頭微皺的問道:“紅花,方才在小院裡,你們可曾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紅花一愣,旋即左右轉頭看了看圍聚在自己身側的夥伴,用眼神無聲的詢問著。

紅萼、紅蕉、紅桑三個努力回想了片刻,然後齊齊搖頭。

“夫人,婢子們並無看到什麼奇怪的人.”

紅花不敢說是主人看花眼了,可她對自己的六識又頗為自信,為難的停頓了片刻,道:“不過,四周林木繁多,或許有人藏匿其中,婢子們卻沒有發現……不若這樣,婢子們再去四周搜檢一番?!”

蕭南拿帕子擦去額上的汗,扭頭看了眼空曠的迴廊,好一會兒,才幽幽的說:“不必了,許是我看花眼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必須是她看花眼了,否則……那個後果,蕭南不敢想。

蕭南的心情愈發沉重,她緩慢的站起來,朝前殿的方向走去。

紅花幾個不敢耽擱,忙緊跟上去。

走了十幾步,蕭南等幾人轉過迴廊的時候,她忽然扭頭對紅花使了個眼色。

紅花會意,一個縱身飛上回廊廊頂,四肢牢牢的攀在廊頂的雕花橫木上,然後悄無聲息的順著橫木一點點往回爬去。

蕭南和紅蕉等卻腳下不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向前行進著。

回到那小院,蕭南也沒心思去‘曾經’住過的房間去溜達,而是滿懷心事的立在門外的廊廡下,靜靜的等著。

一刻鐘後,紅花利索的身影從院外飄了進來,來到蕭南近側,低聲回道:“婢子順著遊廊一直追到東側院,不管是兩側的花木、假山間,還是東側院的各個房間裡,婢子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她甚至連遊廊頂、東側院的屋頂、以及院後的一口水井都湊上去仔細檢查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蕭南所說的‘奇怪的人’。

“呼~~”蕭南長長吁了口氣,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看來真的是我看錯了。

紅花,辛苦你們了!”

紅花、紅蕉幾個忙抱拳行禮,連稱不敢。

“走吧,吉時要到了,咱們還要給外大母祈福,切莫誤了時辰.”

蕭南抬腳下了臺階,她不是佛教徒,玄奘法師的升座儀式可以不參加,但是為嫡親外祖母祈福,她卻是不能缺席的。

“是!”

紅花幾個緊跟其後,緩緩的隨著蕭南出了小院,順著原路返回前殿。

蕭南幾人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院門外的小路上,距離小院不遠的一處水潭中卻冒出一個溼漉漉的女子。

只見她有些費力的從水潭裡游到岸邊,長時間在水下憋水,再加上她許久沒有運動過了,還真有些吃不消。

好容易爬到岸邊的青石上,她一手死力抱著塊山石,另一隻手用力捶著胸口,大口大口吐了些水,然後才一個翻身,有氣無力的躺在了青石板上。

“就知道蕭氏狡詐,沒想到她的眼神還恁般好,險些被她看到了……”女子渾身溼漉漉的,幸而是盛夏時分,又臨近正午,空中的太陽正好,所以她才沒有因一頭一身的潭水而著涼。

想到左右無人,女子也丟開了矜持,很沒有形象的攤手攤腳擺成了大字狀,一邊享受日光浴,一邊暗暗在心裡得意:蕭氏狡詐又如何,她的女護衛機警又如何,還不是給她騙了過去。

接著她又在心底嘀咕:自己這般躲著蕭氏,並不是真的怕了她,而是時機不到。

哼哼,只待過了今日……蕭氏,你給我等著!被人唸叨的蕭南一個噴嚏也沒打,此時她正與幾個相熟的貴婦閒聊。

“阿嫂放心,昨日我還收到分院的鷂子傳書,崔校長說學生們在驪山都很好,”蕭南笑得一臉可親,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賞,輕聲道:“尤其是你家的小四郎,每日晨時的山間跑步,旁的小郎還會有些許不適,小四郎這孩子竟像個重回山林的小老虎……嘖嘖,真是虎父無犬子呀.”

或者說虎媽無犬子?!與蕭南說話的貴婦並不是外人,而是阿晼的嫂子、史暘的妻子程氏。

蕭南嘴裡的小四郎是程氏的幼子,今年才五歲,剛夠積微學院初年級的入學年齡,今年二月初二的時候,被程氏一腳踢進了求索堂讀書。

半個月前學生集體遷往驪山的時候,史家小四郎也跟著大部隊一起遷徙。

程氏雖沒有阻攔,但心裡還是滿滿的不捨與擔心。

她的小四兒才五歲呀,這麼小的孩子就遠離祖父、父母親人,身邊還沒有伺候的人,程氏怎能不掛懷。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史暘的位置如此的敏感呢。

這十年來,經過程氏的不懈努力與嚴格調教,當年那個‘盛名’與崔幼伯不相上下的紈絝史暘童鞋,如今也變了個樣兒。

不再跟一幫二世祖鬥雞走狗,不再四處留情,也更沒有再弄出什麼別室婦、私生子……私生活幹淨得一塌糊塗,人也上進了許多。

尤其是武藝,更是一日千里的精進著(史暘哭:不精進不行呀,娘子那幫打手的武力值太彪悍了)。

為了不捱打,哦,錯了,是為了能子承父業、光耀門庭,史暘早上去教武場練武,下午回書房背兵法,晚上再被老子拎著耳朵教訓,整日裡忙得腳不沾地,稍有空閒還要去教導自己的兒子。

程氏也頗會算時間帳,史暘在如此繁忙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時間出去花天酒地。

而且吧,當年滿京城都聞名的‘崔家玉郎’都洗腳上岸、重新做人了,如今還一副很厲害、很有前途的樣子。

史暘作為曾與崔幼伯齊名(寵妾滅妻呀)的小夥伴,又有什麼理由不走正途。

經過十年的努力,再加上史忠的運作,史暘給先帝捧過劍(郞衛),給當今做過親衛,上過戰場,領兵剿過匪……履歷豐富、檔案很好看。

而且據阿晼的小道訊息說,史暘這廝有一段時間也頗為熱愛cosplay事業,曾與還是太子的新君一起玩兒過突厥人偷牛的戲碼。

此訊息雖未得到官方證實,但有一點非常明確,那就是史暘與當今的關係不錯。

這不,去年皇帝便任命為羽林中郎將,官職正四品下階,看著貌似不是很高,但羽林軍是什麼地方,皇帝的能在裡面混個親衛都是極難得的。

若想在當個一官半職,那就必須是皇帝極為信任、看重的人。

且史暘今年也不大,三十三四歲的年紀,能做到四品的武將,且領有實權,已經非常不易了。

在‘督促’夫君上進這一點上,程氏也絕對能稱得上典範了。

是以,別看在場的貴婦中,程氏的誥命不是很高,但眾人對她的態度卻甚是親熱。

而蕭南,更是直接順著阿晼稱呼她為‘阿嫂’。

聽了蕭南的話,程氏溫婉一笑,單看她這溫柔賢惠的樣子,任誰也想不到她會彪悍的指揮一幫粗壯的婆子將自己的夫君打個半死。

有時心情不好了,程氏還會親自抄刀上陣,直打得史暘嗷嗷叫。

可以說,史暘的武力值能在幾年內飆升得如此快,程氏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喬木又說笑了,我家小四郎能乖乖聽夫子的話我就謝天謝地了,你還誇他?”

程氏嘴裡雖這麼說,但臉上的驕傲之情卻掩都掩不住:她的兒子自都是極優秀的。

她連渣成那樣的夫君都能掰到正途上,更不用說自己原就乖巧聽話的兒女們了。

兩人正說著,一個小內侍氣喘吁吁的跑來,告訴眾貴婦,祈福儀式即將開始,還請大家前去。

程氏衝著使了個眼色,然後便混入貴婦堆兒裡一起朝外走。

蕭南會意的點點頭,扭身尋到崔家女眷,跟鄭氏、王氏等一起前往。

祈福儀式很隆重,皇帝、皇后以及幾位皇子、公主全都嚴格照著流程或跪、或拜、或拈香、或祈禱。

主持儀式的也不是外人,乃慈恩寺的首任住持玄奘法師。

皇親國戚、勳貴朝臣以及女眷們,也都表情肅穆,分毫不差的行禮。

四周鼓樂聲聲,木魚陣陣,空中還瀰漫著淡淡的檀香,整個祈福儀式寧靜、肅穆、莊嚴又不失溫情。

在這種氛圍的感染下,皇帝想起了阿孃的種種慈愛,眼中不禁滾出熱淚,待儀式結束後,他堅定的表示,要在大慈恩寺齋戒七日,繼續為先文德太后祈福。

聽了這個‘七日’,許多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怎麼又是七日?!ps: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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