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大白天的在家舞刀弄劍?”

恰在此時,長公主從外面走了進來,抬眼便看到蕭南怒砍屏風的樣子,狐疑的問道。

蕭南雙手緊緊的攥著劍柄,心中的狂怒燒得她雙眼赤紅,直接把面前的屏風當成了阿史那嫣,一劍猛似一劍的砍著。

忽聽到阿孃的聲音,她的動作停了下來,愣愣的轉過頭,見果然是她的公主阿孃,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一鬆,‘嗆啷’一聲,名貴的古劍掉落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玉簪見了,不由得鬆了口氣,她將這個訊息彙報給主人之前,就曾經預想過主人可能會非常氣憤,但還是沒想到主人會如此暴怒,簡直就像個被激怒的母獅,狂性大發,玉簪敢打賭,若是阿史那嫣站在這裡,她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那一堆碎成渣渣的屏風好。

幸好長公主來了,否則,玉簪真不知道此事該如何收場。

她一邊慶幸著,一邊恭敬的給長公主見禮。

禮畢,又極有眼色的指揮一干小丫鬟將破損的屏風撤下去,然後命廚房送來茶點等物什。

“阿、阿孃,您來了?!”

蕭南強壓著胸口翻滾的怒意,硬扯出一抹笑,語調不自然的說道。

長公主好看的雙眉微微一皺,不過看四周還有奴婢服侍,她也就沒說什麼,徑直往裡走。

因是在自己女兒家,她的身份又尊貴,是以長公主也沒有客氣,很是熟稔的徑直來到主位前,一屁股坐在單榻上。

蕭南也整了整衣服,緊隨長公主行至主位前,盤腿坐在長公主下首的坐榻上。

這邊,奴婢們已經手腳麻利的將一室的木屑紙屑等碎渣渣收拾乾淨,並送上了熱氣騰騰的茶湯和花樣繁多的糕點。

有了長公主的到來做緩衝,蕭南有些失控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發現長公主的眉眼間也帶著幾分不悅,忙衝著玉簪使了個眼色。

玉簪會意,領著一干侍女躬身退下,大公主帶來的宮女和女官們也一起退了出去。

不多會兒,堂屋裡只剩下長公主和蕭南母女兩個。

長公主拉著蕭南的手,仔細看了看,她剛才可是看到女兒拿著劍亂砍來著。

刀劍無眼,話說她的喬木自做了母親後又鮮少碰這些東西,萬一割傷了自己就不好了。

蕭南的手保養得益,白若初雪、細若凝脂、嫩若春蔥,白嫩嫩的一雙柔荑上並不見半分傷口或是淤痕。

長公主細細摩挲了一遍,確定女兒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生這麼大的氣?還是那屏風招你了?”

說到這裡,長公主似是想到了什麼,長長的哦了一聲,猜測道:“可是崔家小子讓你生氣了?哼,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混小子,為了個狗屁仕途,連性命也不要了。

別說你不高興了,就是我聽了都生氣.”

蕭南一怔,詢問的話脫口而出:“阿孃,您都知道了?”

長公主橫了她一眼,冷聲道:“廢話!崔肅純不願回京,當然要跟聖人回稟一聲,我整日在宮裡,怎會不知道?”

方才,聽聞自己的一雙兒女被人算計,蕭南早就亂了心神,這會兒見了長公主,這才想起,她之前還在琢磨著如何跟長公主解釋呢。

嘖,不等她想出更好的措辭,公主阿孃就來了。

稍稍頓了頓,蕭南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道:“郎君的事兒,讓阿孃費心了。

郎君也給女兒寫了信,說、說——”蕭南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好容易想到了一個能讓長公主比較滿意的說辭,“郎君說,他要親手給女兒掙個誥命,而鄯州是他的一個機會,所以——”這倒不是蕭南說謊,崔幼伯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妻子的品級比他高,崔幼伯嘴上沒說什麼,心裡還是非常在意的。

尤其四胞胎落地後,崔幼伯有了這麼多孩子,自覺肩上的擔子加重了幾分,暗地裡更是立誓要做出一番事業,至少能門蔭兒女子孫,讓孩子們一生榮華無憂、富貴順遂。

而崔幼伯堅持留在鄯州,也未嘗沒有這方面的考量。

果然,長公主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和緩了許多,猶帶著幾分微嘲的笑道:“哼,真是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有這份兒志氣!”

別人的丈母孃看女婿是越看越順眼,但長公主一直記著女兒出嫁後受到的薄待和輕慢,對崔家、對崔幼伯都有著極大的不滿。

若不是當年老夫人會做事,硬是把崔幼伯夫婦過繼到自己名下,讓蕭南從名分上徹底與鄭氏切割,並將崔氏三分之一的家產留給了蕭南;若不是蕭南接連生了六個兒女,幾個外孫外孫女乖巧又伶俐;若不是崔幼伯有悔改之意,且觀其近幾年的言行還算靠譜……若不是這種種的原因,長公主早就為女兒做主,讓她和離了。

但饒是如此,長公主還是非常不喜歡崔幼伯,如今能心平氣和的面對他,而不是直接祭出鞭子,已經是給女兒面子了。

所以,想讓長公主出言誇獎他,崔童鞋估計還要再努力個十幾二十年呢。

長公主不喜崔幼伯,蕭南自是心知肚明,現如今聽她用嘲諷的語氣提及夫君,也不覺得意外。

她微微一笑,道:“阿孃,郎君已經改了許多,對兒和孩子們也極好的.”

“哼,他都多大了?古人說三十而立,他都二十八九歲了,若是還像個無知幼童般的沒長進,我和你阿耶早就把你和孩子們接回公主府了.”

長公主冷冷一笑,沒好氣的說道。

蕭南忙親手端起茶盞送到長公主唇邊,柔聲道:“阿孃,請用茶!”

“瞧你個沒出息的樣子?我不過是說他幾句,你就心疼了,”長公主嘴裡說著抱怨女兒的話,手上卻沒有耽擱,接過了茶盞。

“阿孃,他是您女婿,您慢說罵他幾句了,就是打他幾下,也是使得的,女兒也不會說半個不字.”

蕭南自己也端起茶盞,輕啜兩口,道:“我不過是看著幾個孩子的面子上,他不管怎樣,終究是長生幾個的父親.”

就算是為了孩子,她也要象徵性的尊重崔幼伯一二呀。

再說了,最近一兩年間,崔幼伯的變化非常大,蕭南曾不止一次的想著,沒準兒,再過個二三十年(尤其是長公主和蕭駙馬過世後),她還真要靠這個男人過日子呢。

所以,就算是提前投資,她也要表現得對他好一些不是?!長公主當然明白女兒的心思,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呷了幾口茶湯,繼續問道:“既然不是崔家小子惹火了你,你又為甚這般?”

據她所知,女兒不拿刀劍已經好幾年了,回想方才喬木臉上的憤恨、狂怒,長公主放下茶盞,沉聲問道:“難不成有誰欺負你了?!”

自皇太后病重後,皇室、後宮頗有幾個捧高踩低的小人,她們上躥下跳的很是活躍,每每針對一些先帝、皇太后寵愛的人。

比如長公主,許多人都覺得,她之所以在京城這麼有體面,無非是先帝和皇太后恩寵。

如今先帝去了,皇太后又病危,長公主的靠山一一坍塌。

那些小人瞧了,便覺得她們的機會來了,躍躍欲試的想去踩一踩長公主或是與她親近的人——立威什麼的,總是需要一個有代表性的靶子呀。

長公主雙眸中寒光一閃,心說話:哼,想要立威可以,但若是找尋到本宮頭上,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了。

長公主自己很清楚,她能依靠的可不止父母,她的身份本身就是個極大的靠山。

蕭南想了想,餘小郎他們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只要稍一打聽就能得知一二。

再說長公主是她親孃,自己穿來八九年了,幾年相處下來,她早就把長公主看做除幾個兒女外,最親近的人,所以,對著長公主,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什麼?這個賤婢竟然敢打我的靈犀和長生的主意?”

長公主一聽也怒了,她原是悠閒的倚在隱囊上,聽了這話,立時坐起身子,動作之大,險些將面前的小几弄翻,一雙好看的眉毛立起,端莊秀美的面容上滿是逼人的寒霜,她沉聲道:“此事當真?證據確鑿嗎?”

蕭南點點頭,“雖沒有十分的把握,但兒又七八分確定是阿史那嫣指使的。

證據嘛,那閒人便是人證.”

怪不得那日蹴鞠賽結束後,阿史那嫣會沒有任何動靜呢,原來她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至於阿史那嫣為何要指使市井閒人去綁架靈犀和長生,蕭南也能猜到原因,不過是想著用她的一雙兒女相要挾,讓她交出火器。

畢竟相較於去學院探聽訊息,遠沒有直接跟蕭南索要更方便。

只是,阿史那嫣太過陰狠,蕭南琢磨著,在她的計劃裡,壓根兒就沒打算把靈犀和長生還給蕭南,即使她按要求給了火器的製作方子,她的一雙兒女仍然會慘遭阿史那嫣的毒手!長公主卻沒有這麼樂觀,她沉思片刻,緩緩道:“喬木,此事恐怕只能到此為止,京兆府不會再查下去了……”ps:補昨天滴,卡文神馬的,最討厭了,某薩頂著鍋蓋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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