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勵的話滴水不漏,二皇子心下分析了半晌也沒有琢磨出個所以然。

從暗影離開,捏著那封舉報函直奔皇宮。

淑妃寢宮。

二皇子一進門就噼裡啪啦把在暗影和沈勵說的那些話和自己個母妃說了一遍,託著腮幫子蹙眉吧唧嘴,“母妃,你說沈勵到底什麼意思?”

淑妃看完那封舉報函,目光復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看了一會兒,然後無奈又惆悵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二皇子便也跟著嘆了口氣,“母妃也覺得這事兒蹊蹺吧.”

淑妃便道:“我只是心疼自己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傻兒子.”

二皇子正要將一塊蟹黃酥送到嘴裡,聞言動作一僵,錯愕看向淑妃,一臉表情:啊?淑妃毫不客氣翻了地主家的傻兒子一個白眼。

“別告訴我,舉報函你真信了.”

二皇子......難道是假的?淑妃伸手朝他額頭一戳,二皇子跟著一晃,手裡捏著的那塊蟹黃酥吧唧落回盤子裡。

淑妃嫌棄的看向那塊蟹黃酥,“吃了.”

二皇子重新把蟹黃酥撿起來,塞進嘴裡,“母妃,什麼意思?”

“沈勵那些話,自然是騙你的,這舉報函分明是高立的筆跡.”

說著,淑妃嘖嘖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又道:“沈勵騙你,連把式都懶得耍,筆跡都不遮掩,直接用高立的字,你還真給他面子,硬是沒認出來.”

二皇子一把拿回那封舉報函。

他就說,覺得這字有點眼熟,當時被沈勵帶了節奏,硬是把這份眼熟歸到太子黨那邊的人身上去了,結果想了一圈沒對上號。

原來是高立!靠!瞧著自家傻兒子的反應,淑妃沒好氣道:“腦子是個好東西,你抽空也用用唄!”

二皇子就......無話可說。

“周青從珍品軒帶人,沈勵讓人在暗影看審訊又把人全頭全尾的放回去,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件事,沈勵和周青完全不避人。

或者,換句話說,他們就是做給人看的!”

二皇子一臉懵逼,“做給人看?做給誰看?”

淑妃無語的道:“當然是做給你看,這不今兒你就上趕著找上門去了!”

二皇子更加迷惑了,“為什麼做給我看?”

“你說為什麼?”

二皇子......腦子是個好東西,我也抽空用用。

但是,我現在用了,它似乎沒有感受到我正在使用它。

什麼都沒有反饋出來。

“......母妃.”

“自然是為了讓你把話遞到我這裡來!”

“遞到您這裡來?”

“沈勵的話遞的還不夠明顯嗎?第一,他提了榮陽侯府。

第二,他提了我和他之間的恩情。

第三,他給了你這封舉報函.”

二皇子......話裡的每一個字我都認識,但是組在一起不太懂。

“我以前就和你提過,我最敬重的人,就是榮陽侯夫人,而他現在奉命查榮陽侯府的案子,他的岳父與榮陽侯重名。

這算是我們和他的一重聯絡。

自從沈勵步入政治旋渦,我們這邊的人從來沒有主動對他下手過,相應的,他與太子黨斗的烏雞眼似的,但是也從來沒有動過你的人,除非你的人硬往他眼前懟。

這算不得恩情,但是也勉強稱得上是彼此的舊交人情。

而高立的親筆信就表達了沈勵的態度。

他想主動和我們達成結盟.”

二皇子目瞪口呆,“母妃,你是不是領會過度了?兒臣覺得有點過分牽強.”

淑妃沒好氣又戳了二皇子一下,“南詔國的使團再有三天就來了,太子黨那邊緊鑼密鼓的籌備著,這種時候,你覺得我領會過度了?”

“可南詔國使團到訪,沈勵為什麼要和咱們結盟?”

淑妃捏了一下帕子,讓自己兒子理直氣壯的蠢堵得胸口疼。

“太子黨不論是籌備什麼,一旦他們得逞,那必定是沈勵吃虧,沈勵要想不吃虧,就得反勝.”

話音停了一下,淑妃微微眯了一下眼,眉梢輕挑,“這次,沈勵怕是沒有萬無一失的把握,所以才想和咱們結盟.”

“那咱們結盟嗎?”

“當然!對你沒有壞處.”

二皇子又捏了一塊蟹黃酥塞到嘴裡,然後拍掉手上的點心渣,“行,我聽母妃的.”

淑妃嫌棄的擺擺手,“該幹嘛幹嘛去,別在我跟前礙眼,看到你就煩!”

“行,那我走了.”

二皇子起身打了個口哨,晃悠出去。

淑妃糟心的嘆了口氣。

這玩意兒怎麼就一點政治敏感度都沒有呢?老孃這麼糟心糟力的培養你,特麼的有什麼用。

這江山要真的交到你手裡,那不得夭壽了!太子更不是個好東西。

與其讓你們哥倆繼位,還不如讓蘇珩或者沈勵登基呢!擦!我在想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呢!呸呸呸!意識到自己腦子裡的思緒有點危險,淑妃立刻轉移注意力,轉頭就去看銅鏡。

好像,又有一條皺紋若隱若現了。

不得了!“翠花,本宮的牛乳蜂蜜土豆泥呢?快~~~”......三天時間,眨眼就過。

整整背了一個月書的周懷山,總算是把那一箱子書耗的見底了。

王瑾心懷敬畏的看著周懷山,“爹,你真了不起,這麼一箱子書啊,您這就活生生的背完了!”

周平晃悠在一旁,跟著感慨,“是啊二伯,你真了不起,我也就才背了三箱子書,你竟然就背完了一箱子書!”

王瑾霍的轉頭看向周平。

瞧著周平情真意切的表情,這一刻甚至分不清這傢伙是在裝逼還是真逼。

默了默,只默默朝周平豎了個大拇指。

溧德侯坐在周懷山一側,朝他身後的順子掃了好幾眼,大佛寺方丈看溧德侯一副有話要說實在憋不住的樣子,就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八十歲的溧德侯蹭的就跳了起來,抬手直指順子。

“他是真順子.”

這幾天周懷山集中精力背書,大家一直沒聚在一起,今兒周懷山出關,這幾個人立刻就趕來了。

慶陽侯和雲慶伯對視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溧德侯黑著臉看著順子,“但是,他為什麼比我山哥老!他明明還是個孩子啊,我記得他才十幾?十三還是十幾?”

溧德侯這話一出,除了周平,其他人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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