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進來吧.”

周青語落,撈起一塊幹帕子擦頭髮。

這宅子不光用具準備的齊全,連擦頭髮擦臉擦腳的帕子都全的讓人瞠目結舌。

周瑤在外屋烤了烤身上的寒氣進了裡屋。

“大姐,忠叔送來的那些瓶瓶罐罐,你知道怎麼用嗎?”

當時忠叔送來一箱子胭脂水粉,裡面各色都是一式三份,她們和趙氏當場就分了。

可分是分了,怎麼用就頭大了。

“我剛剛打算用些來著,可每一個開啟都是香香的,怎麼擦呀?”

隨著周瑤說話,周青在銅鏡前坐了開啟那些胭脂水粉。

頓時......穿越前,讀小說,女主穿過去就各色護膚品一上,立刻從小丑妞搖身一變膚白貌美大腿長。

難道她是個假女主嗎?為什麼她連眼前的護膚品怎麼用都看不明白。

那些乾粉她知道,肯定是類似於現代的粉底。

可這些膏子呢?乳白色的淡粉色的膏子七八盒,哪一個才是擦臉的。

或者......都是擦臉的?畢竟忠叔一個大男人肯定也不知道哪個好,所以就每一樣都買了?有錢人的做派。

琢磨了須臾,周青謹慎的選了一盒淡粉色的聞上去帶著淡淡臘梅香的膏子。

“我也不太懂,要不先抹這個,過幾天得空,咱們去胭脂鋪轉轉.”

這廂,姐倆閒話須臾,各自歇下。

那廂,筆墨齋。

忠叔端著茶坐在內室的藤椅上,他面前立著一個衣著普通目光鋒銳的小夥子。

“......周遠派人去慶陽村,原本是打算摸黑潛入院裡直接動手的。

因著成家人在外面堵著,他們不好動手,就摸黑在院裡房上潑了火油,將院子點了。

當時人太多,我們不好出手攔下。

成家人只當是他們吸旱菸不慎火苗子躥到院裡,大火一起,嚇得忙滅火。

只是火油潑的太多,那火勢根本進不去人,他們只能在外圍不斷的潑水試圖爭取.”

忠叔......燒了?這麼狠!不過......那豈不是周青他們徹底不用會慶陽村了?“所以,成家人以為周青他們都被燒死了嗎?”

小夥子搖頭。

“周遠的人在大火燃的最旺的時候就走了,慶陽村的人一直忙乎到火滅了衝進去。

在灰燼裡沒找到被燒焦的屍體,他們只當是大火燒起來,裡面的人趁亂跑了.”

大火一起,外面的人就通知了族長。

幾乎全村人一起出力潑水滅火。

那場面自然是混亂。

而成家又惦記著要娶周青。

周青他們趁亂跑了也是情理之中。

忠叔點了點頭,“周遠的人離開之後去哪了?”

“朝平洲方向走了.”

一聽平洲,忠叔頓時一驚,“平洲?”

要知道,在他離開京都前一天,沈勵被皇上秘密派到平洲執行任務。

“有人跟著嗎?”

小夥子點頭,“有.”

忠叔坐立不安起身徘徊了幾圈。

平洲......可千萬不要出事。

......翌日一早。

天還未亮周平就早早起床,涼水洗漱之後,直奔後面習武堂。

扎馬步,晨跑,練拳,練弓。

以前是自己按照沈勵教授的那些琢磨著練,現在有了李一李二的指點,有了習武堂裡專門練功的器具,周平練得越發勁頭十足。

周懷林掃院子,趙氏煮飯,周瑤在宅子的最後一排後罩房有了驚人的發現。

整整一排後罩房,裡面是打通的。

整整齊齊擺了數個書架。

架子上各色書籍琳琅滿目。

單單話本子,就足足兩個書架。

“我滴天,這是什麼人間仙境啊.”

火速找了十本感興趣的,周瑤興沖沖抱回房。

而此時周青,一大早的就火氣沖天。

“你不是說你來了縣城要加倍努力嗎?”

瞪著周懷山,周青只想一鞋底子拍死他算了!卯初起來,磨磨蹭蹭洗漱,磨磨蹭蹭用飯,明明十分鐘就能幹完的事,周懷山足足耗了半個時辰才坐到桌案前。

這也就算了。

坐到桌案前總該開始學習了吧?結果人家倒好,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足足上了五次茅廁。

每次平均用時五分鐘!半個時辰,那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他上茅廁用了二十五分鐘。

剩下三十五分鐘,一會兒嫌筆有點粗,一會兒嫌光線有點暗,一會兒嫌早起的麵條有點齁得慌要喝水,喝了水又要去尿尿。

盯著周懷山,周青火氣騰騰的冒。

“你到底學不學習!”

好脾氣都耗光了,周青拍著桌子吼。

周懷山幽幽看著周青,一臉無辜的委屈,“我這不是學著嗎?人有三急,你總不能因為學習讓我被尿憋死吧.”

周青......“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瞧著周青馬上要炸,周懷山弱弱的道:“好了好了,我好好讀書,年輕人別這麼大火氣.”

一副樣子,彷彿他做出了極大的妥協似的。

周青......“讀!”

周懷山總算開始進入狀態,周青覺得自己像是渡了一場劫。

虛弱的靠在椅背上,寒冬臘月的想要來根兒冰棒兒。

因著家裡的米麵肉菜尚未送來,趙氏便從縣城暫且少買了一點。

午飯時分,大家正圍著桌子有說有笑,忠叔來了。

送來了米麵肉,一併將昨夜的事刪刪減減講了一遍。

“什麼?!”

周懷林驚怒之下,蹭的拍桌而起。

周懷山眼角一抽,“哦吼,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這下更加雪上加霜了.”

說完,朝周青看去,一臉唏噓。

“我說什麼來著,人生在世,及時享樂,要是咱們沒有搬出來,這會兒早死了!”

周青......周懷林......其他人......周平就道:“放火燒宅子的,一定是周懷海,除了他這麼壞,再沒有別人.”

忠叔沒有反駁。

他沒有提周遠,就是因為周青他們一定能猜到周懷海身上去。

周懷林黑著臉狠狠抖了下嘴皮,“他竟然想要燒死我們!”

周懷山就冷哼道:“清泉寺他都想讓你坐牢了,現在他從牢裡出來想要燒死咱們,多正常!”

鬧出這種事,飯是吃不下去了。

受了刺激的周平扭頭就去苦讀了。

周懷林則是擱下碗筷就去報官。

因著大火燒了家裡的東西,忠叔送來的這些米麵肉都是他自己買的,周青便給忠叔補了錢。

總不能白住人家宅子還白吃白喝啊。

況且,因著受他們連累,人家沈勵在慶陽村好好的房子沒了。

忠叔略略推辭一番,收下了。

之前置辦的年貨統統沒了,午飯過後,周懷林又去置辦。

周青便寫了一封信給族長,讓李一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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