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來臨得毫無徵兆。

宗棲人瞳孔一縮,劇痛讓他差點跌跪下去,用盡理智壓住心裡的驚濤駭浪,讓自己冷靜到了極致。

他正處於高度警備狀態,不說完全躲開襲擊,至少不會對危險一點感應都沒有。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他進入試煉之前,這具身體就已經中了招!襲擊者捅完這一刀之後,似乎預料到了宗棲人必死的結局,動作帶了幾分隨意。

他動手要將刀抽回來,動了幾下才發現,抽不動。

襲擊者:“?”

此時此刻,正有大量觀眾進入宗棲人的直播間,觀眾數量飛速激增,很快就突破了1000大關。

一般新人開直播都不會有這麼高的熱度,但是宗棲人不一樣。

他先是以近4積分在排行榜上反覆起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後又榮登[名人堂],成為屈指可數的新人黑馬。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他最後會加入哪一個公會的時候,又傳來了對方甩臉第三公會副會長的訊息!人們傻了,震驚了。

第三公會副會長是什麼人啊?對方積望已久,實力高強,迷弟迷妹更是遍佈真實世界,大街上隨便嚎一嗓子,粉絲們能瞬間成團。

訊息一傳來,所有人都想不通。

——宗棲人他憑什麼?所以趕來圍觀直播間的觀眾,多數都是來者不善。

他們看不起宗棲人一個新人卻不懂得收斂,連該嘲諷什麼都打好了草稿,壘起來有十幾二十頁。

直到直播一開場,滿腔譏諷的“我先來,這就是那個眼高手低大傻逼對不對?”

,瞬間變成了“臥槽什麼試煉開場就這麼兇殘!”

進試煉後撞忌諱活不過半小時的有,進試煉後直接就死的,他們真第一次見。

“靠,我說什麼吧,這個新人挑釁商易彬就算了,積分清零,什麼都沒有,就膽敢參加天梯賽,不是找死是幹什麼?”

“我是覺得他活不過第一關,但開場死是什麼玩意?”

“這就是a級試煉裡拿到s級評價的實力?見識了,見識了.”

也有人對宗棲人抱有好奇心,不想看到烏煙瘴氣的彈幕評論,忍不住皺眉。

“樓上尬黑的都消停點,試煉不是必死局,怎麼可能剛入場就死,這明顯是前置劇情殺.”

這條彈幕一出,有不少觀眾都反應過來了。

所謂前置劇情殺,就是玩家試煉開場前的必過劇情。

無法逃離,無法避免,到最後都會死,死亡之後才能正式進入試煉,開始之後的通關。

雖然會經歷一次死亡,但絕對不是壞事,有前置劇情的試煉,這個環節才最關鍵。

因為劇情的內容會和試煉息息相關,甚至有可能飽含著通關的線索!如果是經驗豐富點的玩家,現在已經反應過來,開始在當前場景內大肆搜刮線索。

但是被捅了一刀的宗棲人……觀眾們抽搐嘴角。

宗棲人遇到了開門殺,其他四位玩家肯定也是相同的待遇。

他們也不知道該嘲諷人太狂糟了報應,還是默哀參加這場試煉的玩家太倒黴。

彈幕的爭論只在十幾秒鐘內,更多的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場劇情殺。

他們是俯視視覺,看著兇手直挺挺地站在宗棲人的背後,一不拔出兇器,二不轉頭離開現場,覺得挺不對勁。

再下一秒鏡頭一轉,每個人都看到了宗棲人握住刀刃的手。

那隻手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鋒利的刀刃一直切到骨縫裡,血肉外翻,可怖至極。

“臥槽……”觀眾傻眼了,這種自傷八千的做法讓他們連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

怎麼也拔不出刀的兇手當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剛一鬆手想跑,巨大的力道從臉側襲來,直接將他整個人都踢飛了出去!“噗.”

兇手倒地,一口血噴在了地板上,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看著朝他緩步走來的宗棲人,眼中是難以遏制的驚恐。

宗棲人的步伐並不穩,踢飛兇手的那一下幾乎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

難以遏制的疼痛傳來,疼得他渾身直冒冷汗,全憑意志撐住沒暈,走得踉踉蹌蹌。

他已經分不清這些疼痛,具體來自於身體的哪一個位置,只知道自己不能鬆開手上的刀刃。

不然傷口壓力一鬆,大出血的一刻就是他的死期。

房間燈光幽暗,走廊上寂靜無聲,汩汩鮮血從宗棲人按著刀刃的手中淌下,又被他一腳踩了上去,在地板上拖曳出一個個赤紅的血腳印。

此情此景,已經不能用驚悚來形容了。

“不,你怎麼會,你怎麼還活著?!”

兇手意識到了危險,手腳並用地撐起身體,被宗棲人一下踩住了手掌,整個人又撲了下去。

“啊!”

他撞到了鼻子,疼痛之下猛一抬頭,從宗棲人傷口處淌落的血水淅淅瀝瀝地灑在了他的臉上,頓時又嚇得魂飛魄散。

那一刻宗棲人的臉好像混入了黑暗中,叫人完全看不清表情,只叫人發自內心地覺得膽寒。

觀眾們的呼吸凝滯了,屏息凝視著這一幕。

看到宗棲人一把將兇手的面罩扯下來,他們吞嚥唾沫。

看到宗棲人喚出守衛者,槍尖倒轉,直直戳進兇手的身體裡,他們目光發直。

看到宗棲人急喘兩聲,終於體力不支地倒在了血泊中,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回神之際,手腳已然冰涼。

長達好幾分鐘,直播間裡死寂一片,沒有一個觀眾發彈幕。

有幾個觀眾剛從別的直播間過來,以為是彈幕延遲才沒人說話,興致勃勃地開始討論。

“這場試煉真是絕了,前置劇情殺根本沒有給人探索的機會,開場就是死,好多玩家只來得及看清楚兇手的背影,有的人甚至來不及回頭就死了.”

“參加《誰殺了誰》試煉的玩家一共有458人,每場規定五人組團,好像第三公會的韓琦也被分到了這一場次中,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反正我連刷了好幾場,就只有韓琦的表現出彩一點,臨死前撕掉了兇手的袖子,上面有銜尾蛇的刺青.”

“也不知道這個自大的新人能發現什麼線索,該不會直接就死了,也只看到一個背影吧!”

叨叨了好久,終於有觀眾發現了這個直播間安靜到了詭異的地步。

“怎麼回事,幾千個人都不說話,難道我忘了開彈幕?”

“不啊,我能看到你,其他人怎麼都不說話?”

好半天,才有人回了他們的話。

“……呵呵.”

看到這個回答的觀眾不明所以,總覺得呵呵兩個字充斥著嘲諷的意味。

不等他詢問,直播畫面一轉,結束劇情殺的五名玩家在試煉中碰面。

大片雪花從昏暗的天空中飄落,地面是白茫茫的一片。

近處的森林枝頭樹葉落光,結滿了層層白霜。

更遠的地方只看得清連綿的山勢,像是孤身落入了群山中。

一條蜿蜒的小路從森林正中間延伸到五人的腳底,映著五人來時凹凸不平的腳印,又逐漸被飄落的雪花所掩埋,消弭無痕。

在這堪稱空曠的地帶,屹立著一座大型的溫泉度假山莊,許是歲月已舊,從內照出的燈光並不明亮,有股腐舊衰敗的氣息。

五名玩家都看到了眼前的山莊,但誰都顧不上去了解情況。

他們紛紛捂住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咬緊牙關,努力消化著臨死之前的疼痛和驚懼。

彷彿要他們死死記住兇手的特徵,那疼痛放大了無數倍,連宗棲人也不能倖免,頻繁揉按自己差點被切斷了的指骨。

看到他做出這個小動作,沉寂得像是死水的直播間才如驚弓之鳥,陡然活了過來。

“靠,我還以為他沒有痛覺這種東西,感情還知道痛.”

“直接用手去按住刀刃,還把刀口卡縫裡,我想一想都覺得疼,他是怎麼敢的啊.”

“有沒有人關注重點,他連兇手的臉都看到了,這場試煉還怎麼玩?這不是直接通關??”

彈幕鬧成這樣,後來的觀眾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沉默不語,緊接著就被“宗棲人已經看到兇手的臉”這一訊息砸得暈頭轉向。

“他看見了兇手的長相?!”

“對啊,面罩都扒了,除非兇手毀容或之後整了容,不然結果沒懸念,只要見到了人就通關!”

後來的觀眾被完全震住了。

也有人理智分析:“不會,要真有這麼容易就通關的話,早在宗棲人看到兇手臉的那一刻就宣佈試煉結束了.”

不過最後結果是什麼樣,宗棲人的表現可以說大大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唯獨第三公會的粉絲們不依不饒。

“就算看到了兇手的臉又怎麼樣?那只是一段前置劇情,不代表當時的兇手就是這場試煉中會出現的兇手.”

“沒錯沒錯,而且誰規定了兇手只有一個?”

“宗棲人是有一股狠勁,但你們不覺得這樣的人才更可怕嗎?我感覺他完全就是一個不要命的瘋子,誰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隊友下手.”

“是啊,我好擔心宗棲人會不會對韓隊長下黑手.”

直播間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聊下去,因為五位玩家已經都緩了過來。

膽敢參加天梯賽的玩家,都是對自身實力有一定自信的老玩家,只是開場殺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現如今他們都調整好了狀態,恢復到平時的冷靜。

扎著高馬尾、衣著幹練簡便的女士先開口:“廢話不多說,我想大家都已經和兇手打過了照面.”

“試煉的通關條件是找到兇手,兇手雖然在前置劇情中蒙著臉,但只要能辨別出他的體貌特徵,就足夠判斷出這個人是誰.”

“唯一的問題是,從兇手殺死我們到試煉再度開啟,期間最多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更何況大家那時正處於瀕死狀態下,意識相當模糊,能看清楚的東西就更少了.”

“所以我有個建議,大家都試著描述一下這個兇手的樣子,相同境況下由不同的人眼來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說著,高馬尾女人乾脆利落地拿出來了一個道具,四四方方像個小盒子,在四人的身上掃了一眼:“這道具有測謊的功能,可以證實大家的發言是不是真話.”

彷彿為了證實自己話裡的真偽性,她對著道具開口:“我是女人.”

小盒子表面閃爍了一下,亮起綠燈:“真話.”

高馬尾女人再次抬眸:“如果你們還有什麼顧忌的話,可以由我先來.”

其他三人躁動了一瞬,宗棲人則是好以整暇地看著高馬尾女人手裡的道具。

沒有等待多久,一個身穿作訓服的男人先往前跨出一步,應道:“我同意這個提議.”

話音未落,他的視線轉向了宗棲人,意有所指地說道:“只怕某些離經叛道的人不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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