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地盯著那排名,說話者的聲音都出現了明顯的不穩:“1……178名?!”

“他一場試煉就得到了38692積分?開什麼玩笑!”

他激動地說完話,用力揉眼,再一次看了過去。

積分排行榜上的名字從上往下,每一個都是耳熟能詳的高手能人。

在清一色b級偶爾還有一兩個a級的標識中,代表新人的等級e,和那特立獨行的【通關:1場】,是要多顯眼有多顯眼,要多刺激人就有多刺激人。

居然是真的,真沒看錯。

同樣的震撼不止出現在他臉上,周圍直接炸開了鍋,議論聲四起。

“3接近4分,這肯定不是低階本能夠拿到的數目,至少也得a級往上!”

有人懷疑至極:“行了,行了,你當我沒有刷過a級試煉?除非這個叫宗棲人的新人能夠完美通關,拿到所有隱藏表現分,獲得最高階別s級評價,不然絕對沒可能.”

“我覺得是出bug了吧,新人都有保護期,系統不可能給他們匹配b級以上的試煉.”

他們說了半天,都覺得是排行榜出了問題。

然而吵鬧聲還沒平息下去,又一條系統訊息宛如平地驚雷一樣炸了過來。

【恭喜新人玩家[宗棲人]成為真實世界第45個在a級試煉中獲得s級評價的玩家,光榮躋身[名人堂]行列!】鬧哄哄的人群立馬息聲,街道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質疑表現分的玩家尷尬了,懷疑係統出錯的玩家沉默了。

他們摸鼻子的摸鼻子,捂臉的捂臉,都沒有再吭聲。

就在他們帶著強烈的荒謬感,決定捏著鼻子接受這個爆炸性訊息的時候,突然看到那積分排行榜上的新人名字一動。

有人額角一跳:“不會還要再往上升吧?”

事實卻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們看見那名字唰啦啦往下掉,轉眼就從100多名掉到了300名以下!眾人再一次瞪大眼,茫然無措還覺得離譜:“嗯??”

為什麼會減少,難道是買什麼東西花掉了?近4積分,不會有人就這麼輕易花掉吧?不會吧?!.知道現在可以用積分來搜尋季書辭的下落之後,宗棲人就收回了目光,直接讓系統扣除所需要的積分。

積分1點、1點飛快地往下掉,他的眼睛卻不偏不倚,全神貫注地盯著搜尋介面,沒有在那快速減少的餘額上施捨過半點眼神。

搜尋的一開始,他的表情還算得上自然,只是高揚的嘴角微微抿緊,眸色沉靜。

但隨著搜尋時間的拉長,懸浮在眼前的系統介面依舊是毫無反應的漆黑時,他的眼神慢慢就變了。

是顏芊曲強加一起再度站在他面前,都會忍不住打一個寒噤的那種眼神。

純白空間陷入死寂。

良久,一言不發的宗棲人才抬了抬眼,冰冷的目光從顯示為0的積分餘額上略一掃過,又回到漆黑的搜尋螢幕中央。

“……是不是積分不夠.”

他說完閉上眼睛,眼皮隱忍地顫了顫,而後繼續問,“下一場試煉什麼時候開啟?”

系統聲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就在宗棲人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他猛然瞥見螢幕上出現了一片朦朧的眩光。

像是電影開場時緩緩拉開了幕布,一個陌生的場景逐漸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明顯是一家公司,辦公室裡有著他熟悉的裝飾物,綠油油的迎客松,明亮的科技燈,走廊的左右兩邊各掛著一條紅底白字的橫幅。

左邊寫著“堅決服從公司指令,努力創收營業經濟”,右邊寫著“杜絕不良思想,發揚優質精神”。

在這一層樓的辦公區域裡,每張乾淨整潔的辦公桌前都沒有一個人影,該在這裡工作的員工似乎都被召集到了什麼地方。

詫異的念頭從宗棲人腦海中一閃而過,螢幕畫面跟著鏡頭挪動,很快到了人聲聚集的地方——一個正在開會的會議室門口。

房門微敞,驚恐萬分的求饒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鏡頭拉近了一點,透過房門縫隙,宗棲人看到了一個脫掉衣服褲子,全身光溜溜只穿著條褲衩,被繩子五花大綁按跪在地上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把鼻涕一把淚,朝著站在正前方的西裝男砰砰磕頭。

西裝男的臉慘白到毫無活人氣息,黑白分明的瞳孔如同魚目,僵硬地轉動兩圈後,緩緩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來。

“都記住了!無法給公司創造利益的人都是廢物,都該被釘在恥辱牆上,接受所有人的唾罵!”

話音一落,中年人被人架起來按在牆壁上,一根足足有大拇指粗的鐵釘出現在了宗棲人的視野裡,隨著錘子的敲擊聲,一下一下地扎進了中年人的身體各處,把他活生生釘在了寫著“恥辱”兩大字的牆面上。

中年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不,不!饒了我!啊啊啊啊啊!”

宗棲人忍不住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恰是這個時候,整個螢幕畫面一藍:一個穿著藍色西裝服的員工從旁邊出現,擋住了他看向會議室血腥一幕的視線。

彷彿時間與空間突然凝固,宗棲人連呼吸都停止了。

他直勾勾地看著員工的那張臉。

鼻樑挺拔,劍眉星目,凌厲的硬線條勾勒出了整張臉的輪廓,眼神中不再閃爍著他所熟悉的溫潤笑意,因為面無表情、眉宇緊皺下壓,反襯出了幾分不近人情。

員工微微仰頭,似乎在看外面有沒有什麼人經過,冥冥之中,非常之巧合地與宗棲人縮緊的瞳孔對上了一秒。

記憶回溯,時光流轉。

彷彿有個笑著的人影就站在宗棲人的面前,他的肩膀寬闊結實,澄澈的雙眼映著陽光,開口的聲音爽朗而又溫柔。

——懂了,我們的小老闆心情不好,有誰惹他生氣了。

我給老闆扇扇風,把壞心情呀都扇走……看,笑了吧!季書辭……宗棲人的手動了動,朝著員工的臉伸出去。

就在他指尖剛要接觸到那鎖緊的眉頭時,螢幕畫面倏然一閃,徹底黑了下去。

【叮!搜尋結果已呈現,該人員正在試煉副本《弘博有限公司》中擔任某個npc角色。

】【該試煉為從未有人攻略過的全新試煉,開啟方式未知,敬請期待!】宗棲人的手穿過螢幕,抓到了一把空氣,撲空的手掌猛然攥緊成拳,指甲徑直陷入肉裡,劃出猙獰的紅痕!那一刻他的表情危險至極,單手高舉,做出要摧毀面板的動作,高揚的手背不經意地擦過了耳墜。

微涼的觸感從接觸點傳來,宗棲人動作一僵,終於在幾分鐘後鬆開顫抖的手,將耳墜抓在掌心。

他淺淺闔眼,又猛地睜開,找回了平日裡的從容和冷靜,有些沙啞地開了口:“小花,這裡的npc指代著什麼身份?”

【指生活在試煉中的原住民,他們的思維會受到一定限制,無法意識到自己身處於試煉之中,例如玩家上一場試煉中見過的免疫細胞。

】宗棲人的指尖輕輕地敲打著耳墜,沉思了一會兒,繼續問:“試煉是遊戲,還是真實的世界?”

系統聲語焉不詳地給出回答。

【試煉是真實世界的一部分。

】真實世界,他所身處的這個異空間,這回答看似什麼也沒說,又似乎帶著某種令人不寒而粟的隱喻。

宗棲人明白了小黃花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告訴他,對此,他沒有窮追不捨地問到底。

“季書辭為什麼會變成npc?”

【叮!檢測原因為季書辭在死亡時受到了某些不可抗力的不明因素影響,如果玩家想要知道詳細的真相,需要支付足夠的積分。

】“那你得先告訴我,足夠的積分是多少.”

宗棲人挑了挑眉頭,“我辛辛苦苦賺來的3積分,就換來一個他在試煉裡的訊息,試煉的開啟時間還沒個準信。

你看我是長得像冤大頭,還是腦門上刻著‘冤大頭’這三個字?”

【……正在為玩家計算解鎖[季書辭變成npc的真相]所需要的積分。

】【計算完畢,解鎖該條資訊需要消耗積分:50宗棲人嘴角一扯,似笑非笑地看著面板上的數字。

他出手闊綽,近4分眨眼沒了也毫不心疼,但這不代表他是個不知深淺的傻子。

如果他沒有突發奇想衝進病毒堆裡大殺四方,最後在《白色瘟疫》裡得到的積分也就小几千,而《白色瘟疫》還是a級試煉。

真實世界的a級有多厲害?他不知道。

但他親身試驗過顏芊的a級屏障,知道它的防禦能力有多麼強悍,由此推測,a級至少在一個很高的層次上。

很高層次的試煉,循規蹈矩通關下來也就獲得小几千的積分,可見50一個多麼難以達成的數字。

可是宗棲人會怕嗎?當然不。

他怕的是毫無希望和一無所知。

按照他的人生經驗,唾手可得的東西往往都充滿了危險性,50似遙不可及,反而是一個明確的奮鬥目標。

他不止不怕,還特別激動。

甚至因為見到了他家心理醫生不同尋常的樣子,隱隱有些難以言喻的興奮。

宗棲人情難自禁地舔了舔嘴角。

緊接著,他回想螢幕中兇殘的欺凌場面,眸色又染上幾分深沉。

此時此刻的他,幾乎想立馬躥到名為《弘博有限公司》的試煉裡去,看看圍在季書辭身邊的到底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最後一個問題,我要怎麼開啟並進入季書辭此時所在的試煉?”

【玩家請等待,系統正在搜尋試煉開啟的方法。

】等待就等待吧,他等待了那麼久,也不缺這一時三刻。

宗棲人摸了摸耳墜。

試煉評級結束了,積分結算完畢,個人技能已覺醒。

他看向最後一項還沒查探的東西——解鎖了升級進化功能的武器[守衛者]。

脫離原來的試煉之後,守衛者的資訊解說也隨之出現了一些變化。

【守衛者[已繫結玩家宗棲人]:一把特殊製造的長柄武器,器如其名,為守衛而生。

因象徵著責任與不屈的意志,該武器自帶光明屬性,是陰邪黑暗生物的剋星。

】【經由玩家宗棲人的揭秘,該武器覺醒了[吞噬]技能,可以吞噬陰邪或黑暗生物進行升級。

升級武器將會增強攻擊力或產生其他強化效果,具體功能有待玩家後續進行探索。

】小黃花曾好心地告訴宗棲人,每個玩家雖然只能裝備一把武器,但武器是可以隨時更換的。

如果宗棲人不喜歡手裡的這把守衛者,還可以到真實世界的武器市場裡去碰碰運氣,沒準能淘到一些更加強大的武器。

但宗棲人給拒絕了。

之前他沒用過冷兵器,靠著這把銀白色長槍通關這一場試煉後,也同樣意外自己與這把武器的契合度,無論是造型還是攻擊力都很合他的心。

最主要的是現在已經用順手了,冷不丁換一個,還得花時間去適應。

到這裡,所有在《白色瘟疫》中得到的收穫都已經清算完了,只是小黃花那邊還沒有反應。

宗棲人雙手環胸,耐心靜等著。

又過了一會兒,卡殼已久的系統聲終於再次響了起來,只是內容似乎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由於玩家完美通關試煉《白色瘟疫》,觸發了某個隱藏的劇情片段,或許可以得到珍奇的道具,是否確定進入?】宗棲人毫不猶豫地道:“進入.”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傳來強烈的失重感,宛如從高空墜落。

急劇的颶風從他的耳邊簌簌刮過,濃郁的黑暗在頃刻間佔據了他的全部視野。

.宗棲人倏然睜開了眼。

第一眼,他看到了天花板上的白熾燈,燈光過於明亮,刺得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用力地閉緊再睜開,模糊的視野才相對清晰了一點。

這裡是一間普普通通的病房,但是沒有進出的房間門。

牆壁雪白,架子上掛著半截還在滴著藥水的輸液管,每個床位邊上都有遮擋用的床簾,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地響,靜謐得沒有人聲。

而他正躺在其中一張病床上,兩邊的床簾都被拉上。

宗棲人沒有著急起來,而是先仔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

太陽穴抽痛,嘴巴很乾,蓋著厚厚的被褥,身上被冷汗浸溼,說不出的疲累和乏力。

很像他在試煉中的重病狀態。

突然宗棲人鼻子一動,嗅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順著源頭伸出手,唰一下拉開了左邊的床簾。

一個通體白化的屍體赫然出現,就躺在他旁邊的病床上!屍體舌頭吐出,渙散的眼睛睜大,骨瘦如柴的手用力抓著脖頸,身體在痛苦中扭成了詭異的形狀。

彷彿在窒息死亡前,對方正竭力地試圖吸取空氣中的氧氣。

儘管見面的次數不多,屍體的臉也瘦得不成樣子,宗棲人還是認了出來,這是邵昌的屍體。

除此之外,他看到地上還趴著一具屍體,是曲強,同樣的骨瘦如柴,全身沾滿了血水,臨死前的慘狀比邵昌好不到哪兒去。

但隨後宗棲人敏銳地注意到,無論是曲強的視線,還是他伸出去的手,都衝著窗外的位置。

對方的眼睛微微瞪大,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窗外會有什麼?宗棲人試著聆聽了一下。

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但這反而更叫人驚悚。

要知道再寂靜的地方都會有風聲或是蟲鳥聲,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意味著外面很不尋常。

不管情況有多麼詭異,宗棲人的呼吸也依舊平緩。

他動了動手指,發現無法召出守衛者,也無法觀看面板介面,便乾脆抓起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

在短暫地適應了身體的不適之後,宗棲人轉頭,唰一下將擋著窗戶的白色床簾拉開——無數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這些眼睛來源於密密麻麻擠在窗外的瘦長黑影,它們整張臉貼在窗戶上,瞪大眼睛與宗棲人對視,不知道在那裡看了多久,又觀察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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