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拍了拍坐下的白鶴,白鶴化作祥雲消散在天地之間。

她轉頭看向田七,田七雙目緊閉,佇立在虛空之中。

他的身軀表面,有九道宛若神龍一般的白色氣帶,在這聲聲恭迎聲中,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

腳下仿若有龜蛇虛影穩穩的凝聚,背後有一把青色的長劍虛影如影隨形。

胸口的神位緩緩的散發著氤氳的紫金之色,神位落在田七腳下,綻放出炫目的明光與陣陣神威。

漫天的神性,如瀑布流水一般散落入整個真武仙門。

古長河猛然抬頭,遙遙注視著虛空之中那道身影。

女子雙目灼熱,蘊藏著激動的淚水!“帝君?”

“回來了!帝君真的回來了!”

女子仰天長嘯,胸中似乎有萬般的暢快!夏盈則是不滿意的瞪了她一眼,只不過那女子並沒有看到。

許久之後,神性瀑布消散一空,田七週身的異象也一一消散。

殘缺的神位仿若一盞明燈漂浮在田七身前,他輕輕睜開雙眼,還在回味著之前的韻味。

短暫的身臨其境,他似乎感受到了片刻真武帝君降臨在此地的那一種至高無比的榮耀與輝煌。

與此同時,他身軀之中的輕靈血脈也在瞬間被喚醒!不!不是喚醒這麼簡單!就在他的腦海之中,神魂之外,一個新生的神魂,正在攀西沉坐於意識海,吞吐著龐大的神魂之力。

在這小人的身軀表面,隱隱約約有九道寶光神彩,能阻擋邪魔外物的侵襲。

“這是?仙道修為?”

田七轉頭看向夏盈,夏盈認真的點了點頭。

“真二八經的《真武混元一氣訣》,實打實的九境圓滿的地仙絕頂修為,看到那個人了沒有?”

夏盈指了指已經站直了的古長河。

“你現在的仙道修為比他還要強不少.”

田七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心念一動,一道雷法在手心凝聚出道道雷光。

“怎麼說,不能白來這一趟,公子你現在的情況就是,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多一門手段,多一條後路.”

田七不是很理解夏盈的思路,他現在只件事情。

“我這修為是從哪裡來的?”

就連樹哥,就連吃秘籍都不能打消田七心頭的顧慮,更不用說這種來歷不明的修為。

這東西,他用著不放心。

“放一百個心,是你偷來的,至於偷誰的,我就不知道了.”

夏盈轉了轉眼珠子,眼神飄忽不定。

這話說的極其不負責任。

“什麼?”

田七驚愕,偷來的?還能特麼偷誰的?你直接說是偷真武帝君的不就好了?他現在這狀況,弄這些有的沒的合適嗎!“怕什麼?這點毛毛雨,他不會在意的,你放心大膽的用,瞧公子你這出息,實不相瞞,我要是你,我現必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仙道修為.”

田七懷疑的看著夏盈,他總感覺這傢伙沒安好心。

夏盈拉著田七走下雲頭,面前空曠的廣場之上,只有古長河和他師妹兩人。

田七心中好奇,雖然知道剛才的情景是假的,但是這麼大一個九星宗門,不至於才有兩個人吧?四人相對而立,古長河自習打量了田七許久。

許久才嘆了一口氣。

“像,但是又不像.”

一旁的女子哪裡管這麼多,伸手就去抓田七的胳膊。

夏盈微微側身,擋住了女子。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是什麼意思?”

夏盈抬了抬下巴,神色傲然無比,女子有些許煩躁,古長河伸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田七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所幸直接取出了天命聖皇的那一道聖旨。

古長河接過聖旨,看都沒有看,直接塞入袖中。

“你現在需要這東西嗎?”

田七摸了摸鼻子,他好像還真不需要。

將田七請入大殿之內,很快有童子上茶。

相顧無言了許久,古長河才開口說道:“很多年前,我和師妹找到了清虛山的時候,這片土地之上,還沒有被天命聖朝統治,那時候,天地之間,還流傳著帝君隕落即將重生的的傳說.”

古長河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眼神之中似乎有了些許生機與喜悅之色。

田七有些驚“可是無盡的歲月過去了,我見過王國的覆滅與興衰,見過月異星斜,斗轉星移,見過這大地之上,絕部分生靈於武道之路上死去,但是時至今日,我都沒有等到帝君的再度歸來.”

古長河將杯中的清茶一飲而盡,不知道是茶太苦澀,還是心中太苦。

“等待是一種漫長的煎熬.”

古長河似乎是在對田七說,又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他身旁的女子也是雙眼失神,空洞的厲害。

田七不敢去看古長河的目光,那種期待的目光,太過沉重了一些。

夏盈說,夢醒時分,可能是萬劫不復,而他就是要將這場夢親手打碎的那個人。

“有人說,這世間所有的執念,都在求不得,不知古掌門追求的是什麼?又何必執著於找到帝君的轉世?”

那女子冷笑了一聲,田七分明從她眼神之中看出了怨憎。

只是這股不滿來的好生的突然,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古長河眼神之中有苦澀之意流露,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

滿頭的華髮,瞬間變為了縷縷銀絲。

“這就要從我跟師妹誤入清虛山說起,我記得,那年,我剛剛突破武神,師妹也是如此,約定相伴遊歷天下,想不到在此地找到了傳說之中帝君所屬門下的真武仙門.”

“我二人明白這是驚天的機緣,但是不曾想擅動帝君之物,還是受到了懲罰.”

田七心頭怪異,那這麼說來,這女子的怨憎不是對自己,而是對真武帝君了?氣氛正好,古長河也正要接著往下說。

砰!夏盈很煞風景地倒在桌子上,呼嚕聲很快傳了來出來。

田七皺眉,剛要去叫醒夏盈,夏盈自己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眯著眼睛自顧自的說道:“抱歉,我太困了,有沒有休息的地方?”

古長河微微側目,他自然看得出來夏盈不簡單,不過也沒有多想,揮手召開童子帶夏盈去休息。

童子走在前面,夏盈飄在後面,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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