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心中是又驚又怒,但是偏偏又打斷不了這一過程。

他驚的是,這滿池子的輕靈血脈明明帶有不同的靈魂氣息,帶有不同的本源氣息,但是眼前的一幕卻在告訴他,這些都是假象!這輕靈血脈,從始至終之來源於一個人!柳如煙能夠輕鬆洗練這些血脈駁雜的氣息,讓它變得精純無比!眼前的柳如煙,他不僅僅是自己的母親,她還是還是古長河的師妹。

而他怒的是,他能清楚的感應到,只要自己將這一池子的血脈吸收完畢,眼前的柳如煙則是必死無疑。

這其中的是非曲折他還沒有弄清楚,這輕靈血脈對於他來說,只能算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

為此需要讓柳如煙去死,實在是不值得。

但是此刻,柳如煙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田七的身軀像是被喚醒。

“停下來,我不是真武帝君,娘!”

田七開口,聲音有些許掙扎,因為,事情到了現在,就連他自己的身軀都在極為渴望的吸收這些輕靈血脈。

數萬年,甚至更長時間的積累,就算是一壺平平無奇的老酒,都能凝結出最為醇厚的酒膏。

更不用說這一池子的輕靈血脈是被古長河和柳如煙精心培育而養成的。

九顆寶血散發著莫名的神光,表面出現一個個旋轉的漩渦。

渴望!迫切!這寶血源源不斷的從輕靈血脈之中抽取著力量。

田七身軀之中的輕靈血脈就像是誘餌,不斷的吸引外面的血脈湧入。

但是一旦進入到他的身軀之中,這些血脈就被吞噬的無影無蹤,連一絲一毫都存留不下。

柳如煙聽到田七的話,神色有些許的恍然,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許的慈愛。

“七兒,娘知道此事非你所願,若是有可能,娘也希望你能一輩子過的平平安安,不去經歷這世間的風雨,但是為娘沒有選擇,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田七不由得心痛,仰天長嘯。

柳如煙只是一具的化身,她的確沒有選擇。

但是那份母子之情卻是情真意切,田七如何能見她就此消亡?田七週身的力量越發的強悍,所有的輕靈血脈被他吞噬一空,眼前的柳如煙已經只剩下一個吹彈可破的虛影。

她雙目緊閉,身軀緩緩的化作一道若有若無的白色氣帶,緩緩的飄入田七的心口。

田七身軀之中輕靈血脈的最後一絲缺口也被完全彌補。

他本身擁有的九條白色氣帶瞬間幻化成為十條。

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從他的周身爆發!朝著四周席捲。

“成了!”

古長河立於清虛峰頂,眼神之中的激動之色難以自持。

“天佑真武!古仙之道當立!”

古長河輕輕揮手,身後的一盞盞長明燈瞬間散入清虛峰的各處。

秘境之中一股強橫到極點的力量反覆的在狹小的空間之中擠壓再反彈,如此往復,足足有成千上萬次。

終於,這空間的壁障終於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壓縮到極點之後,猛然以田七為中心爆炸開來。

虛空破裂,像是鏡面一般破碎開來,狂暴的空間亂流瞬間將秘境之中的一切事物吞噬。

那看似堅固無比的血池,僅僅是幾個呼吸,就已經化作粉末。

很快,這種力量開始籠罩住整個清虛山。

真武仙門的弟子,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全部聚集在巨大的飛舟之上。

似乎半點都沒有震驚,彷彿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們盤坐,眉心的明光與清虛峰的上的長明燈遙相呼應。

不到盞茶的功夫,頂天立地的清虛山,像是斷裂的龍骨一般,從山體內部開始層層崩塌。

巨石滾落,大地轟鳴,萬載仙門,在一朝崩塌!夏盈顯化出霸下之身,帶著田子歡眾人遠遠躲開。

一邊朝著天空爬去,一邊還回身讚歎。

“山崩,這才是真正的山崩.”

“這清虛峰是從北極天搬過來的,真要是炸開,大半個天命聖朝都得給崩沒了.”

“刺激啊!”

夏盈怪里怪氣的吆喝道,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姿態。

田子歡用力拍了拍夏盈的龍頭,又怒又急。

“蠢貨!我爹還在裡面了,這山峰崩塌了,力量沒有外散,你覺得這股子力道去了哪裡?”

夏盈震驚了,不解的看著田子歡。

“阿歡你何時變得如此聰慧了?”

田子歡氣急,狠狠地踢了夏盈的龍角一下。

“知道你還不趕緊過去幫忙?”

天海明珠聞言,縱身而起,她下意識的相信了田子歡的判斷,因為眼前的情況在她看來也是如此,田七正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環境之中。

剛剛飛起,巨大的龍爪一把從身後將天海明珠握住。

“冷靜,看著就好.”

夏盈眨了眨眼,帶著眾人轉瞬之間停在真武仙門的飛舟面前。

巨大的龍爪帶著霸道絕倫的攻勢,只是輕輕一揮,一把就將眼前碩大的飛舟拍的稀巴爛。

“雁翎衛動手!”

夏盈一聲令下,瞬間封鎖住了周圍的虛空,切斷這飛舟和真武仙門清虛峰的感應。

田子歡有一瞬間愕然,天海明珠也是。

在夏盈動手之前,甚至沒有絲毫的殺氣流露也沒有想要動手的意思表示,這種偷襲怎麼可能被躲開?田子歡呸了一聲,很快回神,沒有半點猶豫,身後的血海瞬間籠罩住了整片天空。

天海明珠帶著宋玉直接架起天罡北斗大陣,將想要逃離的真武仙門弟子瞬間一一擒拿,夏盈掏出早就準備好的丹爐,幾乎不用多言,被抓住的仙門弟子,一個接一個被吸入丹爐之中。

六丁六甲神火瞬間將丹爐燒的通紅,這些真武仙門的弟子甚至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已經被煉化為丹灰。

夏盈盤坐在虛空,把玩著發燙的丹爐,雙目則是直勾勾的盯著此刻已經完全變了模樣的清虛峰。

眼前的山峰之上只有突兀的黑色石頭,像是渾然一體,沒有半分拼湊的一個整體。

山峰的正中央,如蛛網一般裂開了道道縫隙,空間風暴從其中一閃而逝。

殘破的長明燈凌亂的倒在山體之上的一個個特殊被擺放的位置,只不過唯獨有一盞散發著堅韌而又柔和的光芒。

田七就處在裂縫中央的黑洞之中,渾身衣物只剩下一個黑色短褲,精壯的身軀足足有百丈大小,寶光盈盈的身軀表面、流轉著一圈仙氣飄渺的白色光帶。

而他的胸口,胸口巨大的業火紅蓮猙獰而又搖曳,仿若紮根在心臟之中一般。

而一襲華袍的古長河,手提著一盞長明燈,慢慢悠悠的行走在裂縫之上,很快就走到了田七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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