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小子,你欺人太甚!”

誇娥磁咆哮,神色憤然!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人你打也打了,打不過算他們倒黴。

但是這龍魚是哥幾個辛苦下海抓來的,想著開葷打打牙祭。

可這傢伙到好,搶著吃獨食!這能忍?若非打不過,哥幾個早就動手了!田七此刻的身軀也是百丈大小,天知道他是如何一張嘴就把這千丈龍魚吃的一干而淨,骨頭都不剩一根。

看到對方被激怒,田七心頭一喜,表面依舊不露聲色。

誇娥吉皺眉,推開誇娥磁,獨身走到了田七身前。

手中的巨斧穩穩的插在他跟田七中央,誇娥吉死死的盯著田七。

“你從西荒來?”

誇娥吉的聲音聽起來憨憨的,但是田七卻不會受到迷惑。

“是.”

身後的十幾個大漢更氣了!“大哥,這小子不說實話,動手吧,我發訊號通知人手!”

“是啊,西荒個屁的西荒,你瞧著他這身板,爬的過雷極峰到北海?看這牙尖嘴利的樣子,就知道是不老實的!”

北荒?田七敏銳的把握住了這些傢伙話語之中的資訊。

心頭泛起無奈,大荒之大,遠超他的預估,僅僅是西荒一地何其廣闊尚不可知。

他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來到了北荒?誇娥吉手放在了斧柄之上,緊緊的攥住。

“好,就算你來從西荒來,你可知道,北荒外海,向來是人族禁地?過了雷極峰,便是神人的地盤?”

誇娥吉意味深長的看著田七,神人和人族,雖然曾經同出一源,但是在古帝顓頊絕地天通的那時候起就徹底分立了!“你難道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誇娥吉盡力露出一個兇狠的模樣,但或許是本人長相極具喜感,反倒是更多了幾分滑稽。

田七若有所思,誇娥吉在一旁“虎視眈眈”。

突然,田七伸手拿向內海,長長的羊角從頭頂長出,胸口瞬間出現一個湛藍色的流光漩渦。

同時,他控制著領域擴散,將整個內海包裹。

方圓百萬裡的內海,深入海底數十萬丈,都能被田七清楚的一一感知!輕輕拍手,水面炸開一道又一道的巨浪。

砰砰砰!足足十八條千丈龍魚,漂浮在內海上空,重重的落在眾人身前。

“這……這……”一幫大漢眼都看直了!地上跑的他們想吃多少吃多少,但是水裡遊的,他們可不常吃。

眼前十八條龍魚,深深的吸引了在場十八位壯漢的所有注意力。

很快,岸邊又生起了熊熊火光,而田七也親呢的坐在眾人之間勾肩搭背,談笑風生。

這就是田七的解釋,他展現出半妖之身,解釋自己並非純粹的人族。

之所以用魁羊,是因為他留意到,他的大風之身,跟剛才被打跑了那群鳥人極為相似。

至於不用龍身嘛,就很有說道了,這裡是海島,既然是在海上,那麼龍這種身份就很敏感。

特別是在屬於龍族的時代已經度過。

沒看到封神西遊之中的龍族都是夾著尾巴做人?有誰敢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酒過三巡,誇娥氏的好兄弟已經和田七恨不得當場結拜,但是這其中,並不包括的誇娥吉。

一群人吃飽了就睡,也不挑地方,如雷的鼾聲響起,田七掏了掏耳朵,從眾人中間站了起來活動。

他雖然出生在西荒,但是這群神人的生活方式他還是習慣不了,實在是太原始了一些。

“你去哪裡?”

田七回身,誇娥吉腰誇石斧,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警惕的看著他。

摸了摸鼻子,些許無奈,看的還真緊!打了個酒嗝,田七坨紅的臉色帶著幾分迷醉。

“誇娥氏的美酒佳釀喝多了,撒泡尿行不行?”

誇娥吉黑著臉,根本不相信田七的鬼話,不過很快,內海湖畔,兩個萬丈高的身影打著口哨,比賽看誰的水勢更加兇猛!誇娥吉舒服的眯上眼,打了個哆嗦,心情似乎放鬆了許多。

不急不慢地說道:“你是人族,你身上有北荒海神遺族的血脈,雖然我不知道你這魁羊血脈是從何而來.”

田七點點頭。

“就算你說的對又如何?何必如此堤防我?你也看到了,我第一次來北荒,沒有必要騙你.”

誇娥吉沉默,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北荒外海是神人的地盤,我不知道你怎麼進來的,但是有一點我很確定.”

“什麼?”

“你一定出不去!這裡被鎖住了,而你留在這裡,遲早會因為體內的血脈,靠近那幫鳥人.”

誇娥吉深深看了一眼田七,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獸皮。

“玄冥島,海神遺族不得靠近,我們兄弟這麼做,其實已經是觸犯了規矩,你走吧.”

田七展開地圖,果然,地圖之上的一部分與腦海之中先前得到的大荒全圖能夠重合。

但是交界就在一座山峰,雷極峰!山峰之前是北荒,山峰之後是北海,而巫殿的地圖上,沒有北海的具體情況。

摸了摸鼻子,田七將地圖一一記下,又還給了誇娥吉。

“記下來了,用不著這個.”

田七收起“兵器”,扭頭看了一眼還睡的昏天黑地的一大幫好兄弟,搖了搖頭。

背後的大風之翅瞬間展開,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誇娥吉看著消失在天邊的田七,嘆了一口氣。

身後,先前還在睡覺的大漢都生龍活虎的站在他身後。

“大哥,這小子就這麼走了?”

“稀奇了,我還是第一次見有對禺強留下來的那東西不感興趣的傢伙!”

誇娥吉瞪眼,說話的大漢急忙閉嘴,眾人收拾了一番,看了看眼前的內海。

土黃色的光暈從誇娥氏眾人的身軀之中散發,過了不久,內海消失不見,已經重新被大地覆蓋。

田七足足飛了半個月,才在汪洋大海之上找到了一處島嶼。

他如今的速度已然不慢,動輒就是十萬八千里!但是,明明在地圖上與玄冥島挨的極為靠近的孤島,卻有如此遠的距離!這讓田七對大荒的廣闊又心生感慨。

他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知道誇娥吉不會告訴他玄冥島到底怎麼了。

既然是秘密,既然有人守護,既然先天就不是統一戰線,那麼,能夠把酒言歡已經最大限度的善意。

而田七此刻,也沒有想打探什麼八卦訊息的心思,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想著該怎麼離開這裡。

誇娥吉不像是在騙他,既然他說田七離開不了,那麼多半是沒說沒錯。

只是,田七其中的具體道理,怕是要從那群鳥人身上下手了。

不過有一點田七想不明白。

那就是,同樣是鳥人,為什麼這些傢伙是在水裡遊的?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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