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抱著聞人雨姬,他對於臻冰之道也小有領悟,冰夷的的寒氣並不足為懼。

相反,得了雨姬渡來的些許風神本源,田七很快就恢復了一大半。

要不是先前冰夷的氣勢太過迫人,他二人也不必在鼎中猥瑣至此。

“不對!”

女子面色一寒,回過神來,瞬間兩道水帶將田七二人牢牢纏住。

“大膽半妖,膽敢染指神靈權柄?”

聞人雨姬心頭苦笑,眼前的女子生的好似姑姑一樣美豔動人,明明氣息如此不穩,但是她輕易出手,就能將自己困在原地。

顯然修為深不可測,這大荒之中,當真是臥虎藏龍。

田七一言不發,覺得這女子好生面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而且,她的氣息與之前冰凍孤鼎的那傢伙一模一樣,皆為神靈!女子見二人不答,見田七目光放肆,毫不遮掩,頓時怒上心頭。

“好一個登徒子!”

水帶收縮,表面閃過密密麻麻的符文,顯然是獨特的一種水之大道。

田七微微皺眉,暗自運轉起神魂之中本源神力與之抗衡。

女子境界高,修為強,但是這股力量好似無薪之火,無源之水,恐怕是有重傷在身。

乘其不備,田七暗自催動臻冰之力勃然爆發,瞬間先前的寒氣被這股力量牽引,剎那間冰封之力已經蔓延到了女子的雙臂之上!女子像是被嚇到,任憑冰封之力蔓延。

“大膽!”

被牽引的漂浮的寒氣之中,冰夷的怒斥聲響起,但是還未來得及反噬,那一道意識被徹底冰封在寒冰之中。

田七稍稍鬆了一口氣,掙脫開身上的束縛,扶著聞人雨姬從孤鼎之中飛出。

將孤鼎收回,兩人打量起周圍的景色。

“此地……不似陸地,反到像是精怪的洞府巢穴.”

聞人雨姬探查之後作出判斷,田七隻能苦笑。

這可不是什麼精怪,聯絡之前的那股力量,眼前的漂亮女人,還有這瀰漫的水靈之力。

此地不是大江大河,就是四海龍宮,一番回想,能與腦海之中記憶對照上來的,只有一處。

黃河的河伯水府!眼前女子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河伯水府之中的漂亮女子,不是傳說之中的洛神又是誰?只是不知為何她會重傷至此?不過此地顯然不宜久留,二人對視一眼,田七陡然化作游龍,將聞人雨姬馱在背上。

“吾二人無意煩擾神君修煉,至於這風神傳承,實乃天授,並無攫取一說.”

話音剛落,冰雕傳來碎裂聲,田七臉色一變,瞬間朝著水府之外游去。

冰雕炸裂,洛神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先前被冰封過的身軀,眼神之中泛起追憶之色。

臻冰之力?真是好熟悉又好陌生的力量啊!洛神搖頭,嘴角卻勾起一絲微笑。

“小傢伙,河伯的水府,區區天龍修為可出不去.”

洛神側目看向被冰封住的冰夷神念,眼神帶著些許“嫌棄”。

素手輕輕一拍,冰封解凍,神念緩緩化作一道冰藍色龍鱗漂浮在洛神身前。

“宓兒,你沒事吧!”

冰夷再裝不出先前的冷漠,“你藏好蹤跡,我馬上返回.”

洛神故作驚訝道:“怎麼了?打不過大羿,連他的徒弟逢蒙也畏懼了?”

冰夷大怒!“你胡說!若非當年之戰我被蚩尤傷了本源,後又被庚辰所傷,此等卑賤之人,如何能傷我?”

洛神撇撇嘴,顯然已經聽慣了這等說辭。

“那你不懷疑我了?怎麼得了寶貝,還巴巴的給送來?你不是巴不得想見我隕落,好無人阻你出去站好惹草?”

冰夷一陣語塞,他風流成性,當年誤會了洛神,以為她與大羿有染,可這麼多年過去了,當時那股子莽勁早就過去了。

這些年修身養性,早就後悔當初冒失之舉,如今被舊事重提,冰夷滿心都是慚愧。

洛神見冰夷不說話,心中那股氣也消了。

“難為你肯低頭,也不往我跟著你住在這破地方這麼多年.”

龍鱗飛到洛神臉頰輕輕觸碰,洛神並沒有拒絕。

“宓兒,等我,我馬上回來,我好想你.”

洛神搖頭,目光看向水府之外。

“別,就你那樣子,把人嚇壞了就不好了,你不會不清楚這股力量代表著什麼吧?能輕易的牽引你的冰之本源,用你的力量冰封住你,他身上,有君上的氣息.”

洛神美目連連,冰夷陷入沉默,但龍鱗時不時閃過的幽光顯示出他內心並不平靜。

“你是說,此人可能是神君轉世?”

冰夷驚訝,神君當年是何等的風華絕代,這小子看起來雖然也俊俏,但是比之自己都不如,如何能跟神君相提並論?“憋了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有關係就一定是轉世?君上從未身死,何來轉世.”

“那你的意思是?”

洛神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定計。

“你關了這麼久,心裡面定然是對那些情妹妹、好姐姐們都想念的厲害,好不容易有藉口出去,不挨個看一遍你願意回來?我啊,就不留你在這裡看著我心生兩厭了.”

冰夷連忙發誓,“那都是過去了,我想過了,宓兒,我……”“停,少來這些假的,你暫且做你想做的事,不要過分緊張,這人奇怪,讓我來探探此人深淺.”

洛神頗為自信,似乎吃定了田七。

“可你的修為……”冰夷不放心,“要不我讓老二老三回來跟著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得得得,酸死了,你平日裡都是這麼和你好妹妹們說話的?”

洛神見冰夷啞口無言,自然懂的進退,“我這裡恢復已經差不多了,你勿擔心,反而是你出門在外,雖在大河之中,也不可過分逞強,那逢蒙一身箭術已然圓滿,要小心一些才是.”

說完,害怕冰夷不上心,洛神又強調道:“人皇志比天高,你我身份又特殊,若不是當年的那點香火情緣,真不知你我能否如現在一般平安無事。

出門在外,多看多聽少做,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樣,才能活的長命百歲,知道不,你要是沒了,我可不會為你守寡,洛水比不上大河,但是相貌英俊的小妖可有不少,他們可都是懂得心疼的奴家的.”

“你敢!”

冰夷佯怒,龍鱗穩穩的烙印在洛神手背,彷彿打下了印記宣誓所有權一樣。

洛神滿眼歡愉,心情大好,這麼些年來的破事,沒想到在今天圓滿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大河之中,步輦上的冰夷突然笑了,暢快無比。

八位侍女陡然嚇了一跳,還以為河伯要突然出手。

等了一會兒,見到河面風平浪靜,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

上神這是在笑嗎?為什麼啊!“攬月.”

靠的最近的侍女急忙看向河伯。

“公子,攬月在的.”

冰夷看向遠處的九曲十八彎,許久才說道:“執黃河水印,護駕赤龍舟.”

“是!嗯?”

冰夷隨手丟擲河伯大印,青衣急忙將寶印抱在懷中,一臉的疑惑。

怎麼好好的,上神轉了性子了?好端端的怎麼不搗亂還幫助起這些人族了?冰夷不做解釋,洛神所言,他並不是不清楚,起身化作一道幽光消失在步輦之上。

眾人收了步輦,面面相覷。

“姐姐……上神他……好像回來了!”

很久之前,上神和她們說話的時候,也是這般溫柔的。

“不可妄言,做好你我份內的事情.”

攬月掌著河伯印,大印之中,氣息的確是中正平和,與之前已經是大不一樣!另一邊,水府之中,田七所化千丈的游龍,被困在暗流打轉。

暗流水勢兇猛,幾番嘗試無果之後,田七放棄了掙扎。

“怎麼不嘗試了?這河伯水府天然的九曲黃河大陣,尋常太乙都是好進難出。

你身負龍血,龍借水勢,順勢而行,不想再試試?說不準就出去了呢?”

田七苦笑,這話語滿是戲謔,來人是誰自然不用多問。

聞人雨姬卻是滿臉的不解,怎麼,這聲音聽著有股勾人的味道呢?是她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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