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有聖人嗎?在場眾生靈心中一股複雜的情緒升起。

人族有氣運,但是人族沒有聖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人族不過也就是天地之間的草芥。

但是此草芥或許是造化鍾愛之物。

有生靈因造人有功,得天大的功德,穩坐聖位。

有生靈傳道人族,凝氣運斬三尸,亦與天地同壽,不死不滅。

也有生靈,另闢蹊徑,發下大誓願,博天地青睞,鍾也能窺探絕巔風景。

更有生靈,匯幾家之長,走出了一條直指無上的道路。

一皇三清二釋,證道無上,無不是究世界之奇變,但是細細探究起來,他們與人族又有千絲萬縷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

這天下有聖人,但是萬萬年來,人族的聖人在哪裡?丹朱也不是很確定,但是他不敢忘記帝氏之中曾經流傳的那個古老的傳言。

終有一天,人族會有人證道而出。

他打破人族之不能,他能做到人族之不可想,不能想,不敢想。

人之一族,太簡單了!相對於大荒萬族,人之一族,實在是太簡單了。

不管是向上的高峰,還是下墜的深淵,都清楚的擺在面前。

從來沒有人可以打破禁忌。

但是這一日,丹朱看見了。

他看見了預言中的人,所以,他才會失態。

他太明白,若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對於如今人族,代表著什麼。

西王母嘆了一口氣。

田七心頭生出了一股悵然若失的遺憾。

他不是,他不是丹朱口中的人族聖人。

田七對自己的來歷早就有了一些猜測。

特別是以他現在的高度來看。

人族……不是他的歸宿。

源源不斷的青木之力流淌而出。

山海之心開始緩緩的改變形態,一株嫩芽打破山海之心的限制,山海之心表面龜裂開來。

靡靡道音響起,丹朱的臉色變了又變。

“不是……是一種新的修煉體系.”

丹朱的語氣充滿了失落,就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凋落了不少。

聞人幽曇說不出自己的感受,她早就猜測出田七來歷不凡,但是現如今這樣的局面,早就不是她能掌控,只希田七能顧全自身就好。

翠綠的嫩芽不斷汲取山海之心的養分,一股更加圓融的氣息從田七的周身散發。

嫩芽開出一點花包,田七淡然看向了西王母。

“娘娘,你看,這樣的青木之力是否足夠?”

西王母面無表情,她要的可不是這些!田七無奈輕笑,嫩芽橫飄而出紮根於混沌之中。

細細脆弱的根莖,紮根在足矣湮滅大羅金仙的混沌風暴之中,絲毫不受其影響。

一股玄之又玄的黑金之色在嫩芽的根部,如魚得水一般,轉瞬之間紮根在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空間之中,樹哥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了?綠毛樹?”

狗哥抬頭,樹哥的身影正在在模糊當中,似乎有一種牽引之力要將其拉出。

“機會!”

樹哥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就連狗哥還有鋤哥都瞬間震暈過去。

“這小子,真的是太隨意了,難道都不知道商量一下?”

蟠桃空間,頓時響起一股鎖鏈交匯的聲音。

西王母臉色一變,第一流露出失態的容貌。

“你想做什麼?”

田七搖了搖頭,“不是我想做什麼,是你想做什麼.”

“你讓我來這蟠桃園,這裡不在三界之中,遠在六道之外,娘娘已經做好了準備,心裡也有了規劃,不是嗎?”

西王母點點頭,“但是我錯過了,你的存在,恰恰證明我的失敗,命中註定,我一番心血終將付之東流.”

“如果真的是這樣,娘娘又何必強求田某?那這隔斷的天地古今,存在的又有什麼意義?”

西王母笑了。

天命?所謂的命中註定?如果她相信這一套,那麼還需要等到現在?她早就是高高在上的聖人了。

西王母帶著無限欣賞,重新打量了田七。

“你是怎麼感知到的?”

“又或者說,自作聰明的另有其人,你才是那個藏起來的傢伙?”

“不得不說,你給了我驚喜,讓這死氣沉沉的天地,都多了一份驚喜.”

“田七,不管你是誰,既然你有如此魄力,為你覺得我不敢?”

田七摸了摸鼻子,他真不知道什麼陰謀算計,他只是覺得,如果機會出現了,那麼不管如何,都應該去試試。

敗了不虧,贏了血賺。

而且,往往最重要的決定,或許就是陰差陽錯下的一時衝動,年輕人嘛,氣盛一些正常。

田七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

但是當一個賭狗遇到另一個,效果絕對是爆炸級別的。

就比如說此時此刻。

田七心裡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讓西王母知難而退。

蟠桃園這樣子,無非就是樹哥不在,沒有人能調節了整個蟠桃園區的五行平衡。

以水化之,自然沒有以木養之對於這蟠桃來說更好。

說白了,這裡是為樹哥重生打造的無上寶地。

但是樹哥真的可以出現在這方天地之間嗎?如果可以出現,那當初樹哥又是因為什麼被封禁?不管了,既然西王母說沒關係,那他自己怕啥?出了事兒有個子高的頂著!“等等!”

西王母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揮手,玄女,素女,還有一眾人全部離開。

包括丹朱和聞人幽曇都消失在空間之中。

鎖鏈聲越來越大。

直到某個瞬間,一股壓迫真的從外而內的襲來。

“怎麼,娘娘,你後悔了?”

田七現在正在聯絡樹哥,但是好像聯絡不上,他第一次跟自己空間失聯了。

田七心裡也沒底。

“我你對於妖帝的佈局,怎麼看.”

田七摸了摸鼻子,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四周空間被天道封鎖的水洩不通,聖人察覺不到。

也沒有人時間長河侵襲。

說話的好地方!“看不懂,但是我感覺,我之前見到的聖人,沒有我在瑤池見到的聖人霸道,這也許就是妖帝的目的?”

西王母點點頭,“你小子真敢說,你從何時而來?那鏡子碎了?”

田七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

“是有人聚集起來的,也不是我打碎的,不關我的事.”

田七抬頭看了一眼西王母,一晃神,兩個一模一樣的西王母站在了自己面前。

“我麼,好像是從未來而來,但是也好像,是從這樣一個小世界來的.”

西王母若有所思,“看來真武那傢伙,還是對聖人之位不死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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