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這麼打,不玩出命來?”

龜靈分明感覺到,三人都已經動了真火,否則那地方的空間狀態不會如此詭異。

但是如此短的時間,是發生了什麼她不清楚的事情嗎?西王母凝眸,雙眼之中竟然也是一片混沌。

那混沌並非實質,而是一切亂象所散發的迷霧。

“看不清.”

龜靈聞言駭然,若是連西王母都看不清,那是不是說明就算是師傅在此地也一樣看不清?真實情況比在場之人想象的都要嚴重。

六字真言與苦竹的法印加身,田七當即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包圍。

那一種追溯的力量。

田七整個人的時間從大荒世界脫離而出,變做了滾滾河流,化作實質一般。

只不過,這河流看不見摸不著,只是以一種精神狀態顯化。

苦竹逆著河流以竹葉為舟,彌勒順著河流腳下生蓮踏波而行。

兩人想從精神層面找到田七的過去與未來。

田七全程只是冷眼看其施為,不加阻攔。

他深知此道一種大法術,他曾經在真武的身上見過。

有一些人修煉到了極為高深的地步,是可以斬出自己的過去身,未來身。

苦竹彌勒雖然做不到這樣,但是他們苦修自己的神魂,千錘百煉,能於時間之流當中守護真靈不滅。

以萬法不侵的神魂,阻擋住時間的侵襲,以道法為引,入他人之道。

雖然僅僅是在神魂方面,但是這也足夠驚人。

初時苦竹彌勒還不曾察覺異狀,但是很快兩人就感覺到了大恐怖。

苦竹走到田七最開始的時刻,那是一道無法形容的偉力,它直接隔斷了時間的長河。

他根本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他跨不過那屏障,苦竹甚至覺得,就算是聖人,也無法跨越那樣的屏障。

他俯身觀看,卻從身下的河流之中找不到田七的影子。

“這怎麼可能?此身怎麼會沒有過去?”

苦竹想返回,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存進。

每往前一步,他的神魂就多了一道縫隙。

彌勒則是另一種情況,他越是往前走,越感到迷茫。

這條河流突兀的斷裂,他面前是一道恐怖的深淵。

那河流流入到深淵之中,卻不發出任何聲音。

好像在那盡頭,有一張深淵巨口,吞噬著一切。

他想停下,但是也不能,他竭力在阻止自己向前,但是那股力量他竟然無法抵擋。

他能做的,就是勉強穩住自身,稍稍不動。

田七自然能察覺到這一切,但是這並不是他有意施為。

事實證明,不知深淺的探查,往往會讓自身陷入到一種想象不到的危險地步。

一枚乾癟的發育不良的道種子漂浮在時間之流上。

“小子,別找死,這些不知好歹的傢伙以為自己真的可以透過這種取巧的方式保持真靈不滅,若真有這麼簡單,那麼這天地之間不都是神靈了?”

龍母開口,田七打消了自己探查的心思。

“龍母,你說這河流真的就是我的過去跟將來?”

田七自己並不能透析這其中的道理。

“不是,只是他們透過感應天地,勉強從其中擷取出來的片段.”

“片段?”

田七沉思。

“你自己的來歷自己會不清楚?至於你的將來,這天地正在變化,就算是聖人親至,也不能看出這紛亂大世的未來,區區兩個大羅、憑什麼敢這麼做?”

田七點點頭,他穿越而來,按理來說本就是命數之外。

但是就他自己的理解,命數之外說的是他的出現,而不可能是他長久的一種狀態。

這就好像一滴水落入到一杯水之中,只有在落入的那一剎那,屬於打破杯中原有整體的行為。

但是落入之後,它自然也變成了這一杯水中的一部分。

“你現在什麼也不用做,這股力量會自然而然的分解掉這兩個玩火自焚的傢伙.”

龍母心中感慨,果然是善水者常溺於河,這些禿子,苦心修煉的就是神魂,到頭來往往也死於神魂之道。

而且這種死法,甚至不會跟田七產生任何的因果聯絡。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龍母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不好,小子,你最好有其他後手,要不然就立刻跑.”

“跑?能跑到哪裡去?”

田七詫異。

“打了小的,老的來了.”

龍母鄙夷道。

“老的?什麼老的?”

田七剛想詢問,一種想法浮現心頭。

不會吧!……瑤池,西王母遙遙看向西方,一點金光隱約從天際之中浮現。

在場眾人換來不急反應,那股堂皇正大的氣息已經瞬間充斥了整片空間。

金光萬丈,佛音緲緲,天降金蓮,地湧清泉。

龜靈趕緊退到一旁,不去看那來人,瑤池之中的金仙之流更是不敢抬頭,青銅寶座上的各族心中雖不願,但也不得不起身相迎。

西王母皺眉,看了田七一眼,又看了那金燈一眼。

事到如今,她也無法左右局勢,或者說她本來就不想左右。

無量金光之前還在天邊,轉眼之間就已經到了身前。

金光之中,傳來一聲和煦的笑聲,身著道袍,手拿拂塵的老道笑眯眯的看向西王母。

“道友,有禮了.”

西王母點頭還禮,“佛母遠道而來,瑤池蓬蓽生輝.”

禮是虛的,但是眼前的聖人卻是真的。

來人是準提,他入道之前,一身的佛道兩家修為已經登臨絕頂。

準提並未多言,眾人見禮過後,輕輕走出一步,直接來到了田七身前。

準提觀摩,田七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他察覺到苦竹與彌勒已經瀕臨絕境,手指輕輕一點,兩點浮光從田七的泥宮浮現。

浮光是苦竹彌勒真靈,真靈脫困,兩人肉身頓時恢復自由。

“師尊.”

“師叔!”

彌勒苦竹行禮,轉頭看向眼前閉目的田七,二人心中泛起一種無名恐懼。

準提察覺到二人心緒,又看到田七安穩不動的道心,心中暗道一聲不妙。

兩人乃是自己和師兄的衣缽傳人,如今被壞了心性修為,這可不行。

田七不敢妄動,甚至連多餘的念頭都沒有。

這可是實打實的無上,是天地之間為數不多的聖人。

這麼一個大神通者,就在自己眼前,如何能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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