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奇有意要試試田七的深淺,別耗費了大把的時間,感情就是白坐了三年。

田七揹著定風臺,自然是能察覺到吳道奇的不斷暴漲的速度,這病怏怏的傢伙是天虎軍的第二智囊,同時也是整個邊軍最強的四相境,起碼現在看是這樣的。

越是跑的快,空氣摩擦產生隱隱的明光就越是耀眼,吳道奇看向揹著定風臺的田七有些頗為滿意。

“你這肉身,打磨的真是沒話說,要是早醒來幾日,我覺得你還真能和那個元道聖朝的雲逸公主過過招,她神魂強大,你肉身強大,咱們爺們兒嗎,身體就應該壯士一些.”

吳道奇說完咳嗽了兩聲,那病怏怏的樣子,跑起來更顯的幾分憔悴。

田七沒好意思接話,天虎軍成軍三千二百年了,當初從北邊和海里的妖獸打,打完了調來南邊和七國打,吳道奇是老人,能得到林虎的尊重,必然是有過人之處,李壞也是。

要不然誰一個六境巔峰會跟四境五境的人稱兄道弟?要是兄弟情分,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林虎的年紀看著像是三十出頭。

但是天虎軍成軍林虎就是大將,田七覺得林虎已經是天命聖皇打天下後,天命聖朝第一批崛起的武道強者。

這種人身上帶著烙印,從亂世走來的烙印,洗都洗不掉。

“你回去得給大將軍說點好聽的,太子爺把你放在天虎軍,我們誰也沒想用你,大將軍惜才,你也爭氣,你要是擺架子耍威風,把將軍的心傷了,元礦秘境裡,我護不住你.”

吳道奇心裡清楚,有違軍令這事情,還真是不好說,林虎嘴上說著不要緊,但是萬一脾氣上來,他敢朝著太子爺吼上一吼,田七就是一個五品神將,有沒有正式冊封皇太孫,真鬧起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田七虛心聽著,這些話說到底都是為他好才說著,武者難道就不會犯錯?聖人都不敢這麼說,錯了就改就好了,軍令的確不是兒戲,行軍打仗一輩子,吳道奇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他這是兩邊說合著,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田某清楚了,多謝吳將軍指點了.”

田七姿態放的低,吳道奇稍微放心了一些。

說話間吳道奇的速度又快了幾分,見田七還是不緊不慢的跟上,眼裡越發的滿意了起來。

中洲七大聖朝,原先都是元字開頭的,現在只剩下的元道,元光兩個還在,其他的都是幾萬年前的那場天下大亂重新建立起來的。

武者講究實力為尊沒錯,但是治理天下又和武道修行不能一概而論。

聖皇是實力蓋世的武道強者,但是這天下往往都是明君難求。

要不然先前的七國是如何覆滅了五個的?戰亂起,那是蒼生之劫。

吳道奇不知道為什麼,總覺田七這人魄力大武道之心堅定,有容人的度量,這是人主之相,但是有感覺其過於不爭了一些,格局也小了一些。

別人不知道,但是天虎軍三兄弟都清楚,這位太孫來這裡其實是搞元礦來著。

其實林虎他們都清楚,只要田七張嘴,再多的元礦,太子爺也能給他弄來,玄道非的能力根本不用懷疑好吧!聽說是之前因為父子傷了和氣,所以這樑子就這麼隔在了心裡。

吳道奇看著田七沉著冷靜的樣子,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我還是提前告訴你吧,元礦秘境的元礦都是無主之物,但是其實都不能輕取,除非能找到元符,一種山脈之力凝結的符印,找到這東西可不容易,有些甚至需要人親自凝聚。

秘境越靠近中心地帶,元符越容易凝聚,直到現在的元礦秘境沒有具體的劃分勢力範圍,誰也不知道進去之後會碰到哪國的軍隊,你身份特殊,不管是其他五軍還是另外的六國,難免不會對你動心思。

元礦分四品,天地玄黃,天品元礦極為少見,五百年了也就有人在中心地帶看見過有天青色神龍之影一閃而逝,能凝聚出一枚天品元礦元符,就是我們七國打了這多年的原因。

你們三生境的人也就有能力弄一些黃品元印,就算如此,每條黃品元礦放在封地之中,每年也有上億方的下品元石產出,玄品是產中品元石,地品產上品元石。

五百年了,六軍也就弄回來二十條左右地品元礦,我天虎軍一軍就弄回來八條!你回去就跟虎哥說你給他弄三五條黃品元礦,他也就能樂樂呵呵的揭過你立軍令狀的事兒了,記住了沒有?”

田七看著吳道奇,瞧著模樣還真看不出來這傢伙是個熱心腸。

“這些元礦都歸天虎軍擁有?”

田七平日裡不見天虎軍發軍餉,故而有此一問。

“三七分,三成充作軍費,七成上繳國庫,出來當兵打仗,誰知道能不能活著回去,邊軍是這樣的,平日裡吃穿不愁,當夠了年限,運氣好還活著,領著一大筆元石卸甲歸田,老婆孩子熱炕頭,全有了。

大多數還是都死了,誰也不是石頭縫了蹦出來的,這些積攢的晌錢,會準時發給應得的人.”

吳道奇抽了抽鼻子,鼻頭有些發紅,“五十年一茬,你看到的身邊這些進入元礦秘境的七十二營弟兄,都是從屍山血海裡淌過來,把命留在天虎軍的人了,他們無牽無掛,就算是死,也會死在天虎軍。

所以,你要是有餘力,也能護著,總歸是為太子爺賣命,大家平日裡嘴上不說,但是你這個太孫要是能誇上一兩句,保準回去一宿都睡不著覺.”

莫名的,田七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種使命感,或許是吳道奇所說皆為真心。

田七之前總覺得自己是過客,就算是天命聖朝對他來說也不過是過眼的雲煙,他是武者,不是太孫,更不是軍人,他來這裡說到底就是找能量的。

但是此刻聽著吳道奇如此說來,再回想起七十二營的軍人,雖然是太子嫡系,但是他田七身上這個太子嫡系的標籤又如何能撕的下來?太子有三子,雖然長孫玉華所出的二子也已經年歲不小,但是一直深居東宮,玄道非並無任用。

田七就是殘界破碎虛空的一個武者,卻因為一個身份,讓他此刻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榮譽感,以及心頭升起的那種強烈的保護慾望。

他有些能體會到宋玉她們心中孤鴻派是什麼感覺了,原來這種歸屬感,其實感覺並不是太差,武者也是人,只要是活在世上,誰能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樹哥他們一直沒有說的是,田七之前都過的太仙了,沒什麼挫折,人的身份是在不斷的轉變著,你可以保持初心,但是也要活在當下。

田七現在有一種強烈願望,他想立刻就返回聖皇城,問問到底是誰陷害了他的娘!他要報仇,就好像當初給阿梨報仇那樣!這也許就是一種心境上的改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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