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雲芷第一次要求老狗取血,但是這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這一刻,不僅是狗哥,就連樹哥和鋤頭都覺得有些自身難保。

“你真的不願意?”

井姐似乎是在確定狗哥最後的態度,狗哥急忙點點頭,差點沒給跪了。

他狗爪子一劃拉,就在脖子口哪裡,極為血腥了裂開了一道幽深的口子。

一股死寂破敗的氣息從傷口之中蔓延開來,連周圍的空間都隱約有些扭曲。

在極為深處的地方,能偶爾感覺到紅光一閃而逝,但是很快就被湮滅,一點鮮活的氣息都沒有存留。

狗哥苦著一張臉,慘兮兮的看向了雲芷,“真沒騙你,你要我還能不給你?”

這一句稍顯真誠的話,就是井姐也稍稍觸動,本來彎著的腰也直了起來。

狗哥眼珠子轉了轉,一咬牙,心一狠,身上的狗毛開始閃爍著黃色的光芒。

肉眼可見的像是燃燒起來一層淡金色的火焰,很快,黃毛褪去,只剩下光滑平整的一張狗皮。

傷口之中,一顆跳動著令人心悸的氣息,飽滿猶如血鑽一般的一顆拳頭大小的血液緩緩的浮現起來。

井姐這才重新彎腰,蹲在了狗哥的身旁,手掌平攤,那藍色的魂球被她硬生生塞進了狗哥嘴裡。

狗哥趁機想伸大舌頭舔井姐一口,不過井姐卻抓著血鑽消失在了原地。

狗哥咀嚼了兩口,沒說傷不傷,也沒說這魂球到底值不值,但是能看出來他現在真的是元氣不足的萎靡不振。

鋤頭飛了過來,嘖嘖了兩聲。

“老狗,你也是七小?消想雲芷你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狗哥似乎真的很累,連罵罵咧咧都做不到,樹哥難得開口維護。

“少說兩句吧,老狗這也是念著情份在呢,你自己什麼樣,心裡沒點逼數?”

“那老子也不當舔狗.”

鋤哥十分威武霸氣的宣誓道,狗哥就那麼安靜的爬在哪裡,很快就像是睡著了一般,樹哥擺動了兩下枝葉。

樹上的秘籍還在慢慢的成長著,原本只有七本,現在也多了一本星辰不滅體,只是相比較其他的秘籍,星辰不滅體生長的速度還是更快了一些。

田七站在真武殘碑面前,轉動了一下變成扳指的霸下,似乎還在猶豫。

井姐的話終究還是起作用了,不畏生死和刻意求死還是兩回事。

“你怎麼看?”

田七輕聲開口,很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很快,那黑色的扳指卻是傳來一道清楚無比的意識。

“真武試煉,非此屆獨有,裡面有大機緣.”

霸下果真沒死乾淨,他在空間之中只能處處裝死,在看到那一位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敢多生心思,更不用說,他連那幫傢伙日常對話都聽不到。

現在強行和田七的神魂解綁,按理來說他應該重新找一個宿主,但是田七的特殊性,霸下又不想錯過。

畢竟,他的避死誕生之術是從玄武那裡學來的,搞成現在這樣子,他自己想要憑藉一己之力恢復,還是太難了。

“真武試煉最高獎勵之中,有玄武的避死誕生之術,我想要那個,作為交換,我可以幫你完成龍血轉化.”

霸下主動開口,就目前為止,公平交易似乎是不錯的方法。

“龍血?我理解的龍血,可能和你說的並不一樣.”

田七想起了那些越過龍門,化作五爪金龍的生物。

霸下語氣頗為自豪的說道:“龍行九天,無處不可去,你自己思量.”

田七心動了,他明白,霸下口中的龍,更像是一種意志,田七可沒忘記了金剛不滅體,就算是他按部就班的修煉,也依舊還是一個半吊子,他的肉身力量,起碼在狗哥眼裡一直是瞧不上的。

“我試試吧.”

田七一旦做出決斷,就不會動搖。

扳指上閃過一道玄光,霸下似乎也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

田七慢慢的走向石碑,那青灰色的石碑隱隱傳來一股吸力,田七沒有再抵擋,緩緩的被吸納進入其中。

一時間,整個秘境中央,憑空閃現起了通天徹地的紫光,隨之,青白色的迷霧籠罩住了整個秘境中央。

似乎能聽到汩汩的流水之音,又似乎能聽到一些低聲的吟唱。

秘境中央之外,七國強者已經先後到來,看著先前的兩次紫光閃現,以及現在籠罩著迷霧,眾人那裡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走了,這地方邪門厲害,稍稍不注意,死了就虧大了.”

說話的林虎,一旁的吳道奇十分贊同的點頭,他是這群人裡修為最低的了,他來這裡,完全就是那命在跟林虎玩兒。

鳳九天一言不發,轉頭看向了元道聖朝的雲逸公主,那女子佇立在低空,雙眼之中有驚人的神華籠罩,死死的盯向了秘境中央,似乎看到了什麼,但是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

“老魏,你走不走?”

林虎罵罵咧咧的開口,他老感覺這地方不對勁,老想著弄那些天品礦脈,老實說這並不現實,有這些時間還不如去多弄幾條地品的。

“三位老哥哥,給個話啊.”

魏永年不說話,林虎看向了天覺天常天衍三大軍團的將軍。

這是跟著聖皇的老軍團了,軍團的名字就是這三兄弟的名字,賜姓為天,天覺其道,天行其常,天衍其命,都是聖皇的忠實小弟。

鳳九天冷哼了一聲,“要走你自己走,沒人攔著.”

林虎想要抬腿轉身就走,但是看了看其他六國的將軍,掃視了一週,目光又落在了雲逸公主身上。

這娘們兒肯定是看到什麼了,但是吧,她天生神目,可其他人不是啊!日了狗了,一大幫子的人乾耗在這裡是要弄什麼?另一邊,田七突然發現自己像是走入了一條河流之中,河水先是過肩,然後過膝,直到完全將其頭頂淹沒。

但是卻沒有絲毫的不適應的感覺,只是身體好像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在不自覺的朝著下方墜落。

一層身影突然從其身上脫落,那是一具葬身在天池之下的一副棺槨。

又是一層身影從其身上脫落,那是青雲觀外的一顆雷擊松木。

田七心中漸漸生出了一絲明悟。

原來,他早就用這樣的方式使用過了三生境的兩次轉世之機。

有些可惜,但是細細一想又很無所謂!正當田七胡思亂想的時候,卻發現先前褪去的虛影,都化作了一條天青色的錦鯉,圍繞在他的身旁浮動。

而他本身,遲遲褪不出第三條虛影。

一道宏大的生硬傳來,讓田七心情一瞬間仿若沉入了無底之淵。

“無生之人,三生不可見,三世不可知,借天青鯉魚,補兩世魂,虛魂假命,命亂天機,汝執意試煉乎?”

田七心頭大為震驚!甚至衍生了出了一絲絲的惶恐。

無生之人!他怎麼可能是無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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