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也沒有多聊,周身真氣一牽扯,那些刺入萬千才雙腿之中的銀針,齊齊被拔了出來。

而田七的另一隻手則是用巧勁將那一小勺的青玉膏輕輕一彈,就薄厚均勻的塗抹在銀針之上。

就只是這簡單的一個小把式,就能看出來,田七對於真氣內力的掌控已經爐火純青。

“萬兄,我這一針下去,你八成是要重新站起來,希望萬兄不要讓田某失望.”

田七忙活到現在都有些餓了,說實話,這樣費勁心力的治病救一個外人,這還是第第一次。

綠珠兒自然是知道田七醫術高明,他可是救回來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自己,而且,那青玉膏好像自己真的浪費了許多。

萬千才腿傷是江湖人都知道的事情,而治好他的腿傷,好像只用了一點點青玉膏,這就有點尷尬了。

“自然,田兄放心,老弟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萬千才表情有些猙獰,但是眼神中卻是完完全全的欣喜,田七沒有騙他,他的腿傷真的能好!田七點點頭,沒有再猶豫,銀針突然快速的顫動起來,而長春真氣也在一瞬間將銀針染成墨綠色,隱約的破空聲響起。

這一次的銀針卻是齊齊莫入了萬千才雙腿之上的各處穴竅之中。

在田七的感知當中,那些本來剛剛重新復甦的經脈,在青玉膏和長春真氣的刺激下,極為迅速的擴張起來。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明月當空的時候,田七才將銀針吸出,而萬千才被銀針刺過的地方,卻是流出了道道汙血,那是積蓄在經脈之中的死血,靠著藥物維持活性了十多年。

綠珠兒上前給田七擦了擦汗,阿梨不在,她要代替阿梨照顧好田七。

田七抬手,如春風化雨的一般說道:“試試看,萬兄.”

萬千才哪裡不明白田七的意思,抿了抿嘴唇,在兩個侍女的熱切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將真氣一點點的從丹田之中沿著上半身的經脈,流轉進入下半身。

直到一個周天迴圈完成,沒忍住這種暢快的感覺的萬千才居然就此修煉了起來。

“萬兄,過猶不及,修煉這種事情,得慢慢來,一年內,配合著一些常規的舒經活絡的內用寶藥,將經脈溫養的沒有問題了再修煉也不遲.”

田七說一年,其實用不了那麼長時間,他只不過是有自己的考慮。

萬千才停下修煉,嘴角已經控制不住的揚起,當即說道:“紅姑,把東西都交給田兄.”

連帶著三株寶藥,十萬兩銀票,還有一封密信都交給了田七。

“天色已晚,不如田兄留在我萬寶樓休息一晚?”

萬千才如此說道。

田七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萬千才,意味深長的開口說道:“不打擾萬兄了,等什麼時候,萬兄真的想留田某人,田七自然會留下.”

萬千才有些尷尬,田七身份確實特殊了一些,留宿這種事情,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的。

“清玄,走嘍.”

田七朝著一旁的一個房間吆喝道,雙手握著石珠,雙臂直直放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清玄立刻打了一個機靈。

好像師傅在叫自己?清玄看了看房門口,又摸了摸肚子,把石珠放在了懷裡,看了看桌子上的糕點,又往小包裡裝了一些,隨後才拿起今天逛街買的不少東西,把門用腳勾開,飛快的溜了出來。

“回家,師傅.”

清玄有點餓,但是她此時更想見到孃親。

綠珠兒上前,把東西都接過來,田七看著鬆了口氣,又從包包裡給自己拿出來一塊糕點的清玄,笑了笑,蹲在地上:“上來吧,馬上就能回去了.”

萬千才揉了揉眼睛,這是那個威勢,心智都很足的年輕人?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清玄先是喂田七吃了一塊糕點,這才慢慢悠悠的趴在了田七背上。

“好睏,睡覺.”

清玄說完,小腦袋放在田七肩膀上就睡著了。

田七回身看了看萬千才,開口說道:“萬兄,後會有期.”

萬千才急忙抱拳,在紅姑的摻合起身說道:“大恩不言謝,田兄,後會有期.”

大平城沒有宵禁,城門最晚要到寅時才關,田七和綠珠兒漫步在街道上,田七不說話,綠珠兒自然只能跟著。

田七在前面走,綠珠兒在後面跟著,看著身前男人的背影,綠珠兒心情很是複雜。

“綠珠兒.”

田七忽然停下腳步,嚇了跟在他身後的綠珠兒一跳,綠珠兒快步走上前去,躬身問道:“公子何事?”

看著過分恭敬的綠珠兒,田七失笑道:“不必如此拘謹,只是想說你想不想吃點東西.”

綠珠兒看著田七的表情,有些無語:“好的,公子.”

她還以為田七有什麼特別的吩咐呢。

前面就是一家酒樓,田七是聞到味道了這才餓了。

而背上的清玄聽到了要吃好吃的,也兩眼一睜,迷糊的嘟囔道:“餓了,先吃.”

三四道普通的菜餚,炒的相當精緻,當然,也有清玄愛吃的糕點,三個人在專心致志的吃飯。

綠珠兒還在想,萬千才是用什麼打動了田七出手,但是田七不說,她也不好意思多問。

“記得跟阿梨道個歉,她還是心疼你的,也要謝謝你之前的對阿梨的維護.”

田七小酌了一杯,突然說道。

綠珠兒則是抬頭,藉著燈光和月色細細打量了田七一眼,許久之後才回複道:“知道了,公子.”

清玄吃的起勁,很快便將小手摸向了田七的酒杯,清玄偷喝酒不是一次兩次了,一杯就醉,醉了就喜歡胡鬧,控制不住的。

田七用筷子敲了一下清玄的小手,清玄吐了吐舌頭,又把目光放在了綠珠兒面前的酒杯上。

綠珠兒可記得這小傢伙在船上喝醉了就不管不顧的要往武帝渠裡跳的事情,自然是不敢讓清玄碰酒。

清玄就很氣,一盤糕點吃完,這才開始開始吃飯,小傢伙能吃,船上的人都知道。

酒樓裡平靜被打破是在一個渾身穿著黑色盔甲的男人走進來之後的事情。

凌厲的,好不掩飾的氣息隨著這男人的走進來,整個酒樓都凝滯了起來。

盔甲胸前是一個微微凸起的猛虎模樣的護胸,玄鐵打造的盔甲走起路來也發出一聲聲有節奏的碰撞聲。

來人站在了田七的桌子前面的,那漆黑麵具擋住了這男人的半張臉。

但是露出來的一雙眼睛確實格外的明亮,帶著攝人心魄的感覺。

清玄小鼻子抽動了幾下,露出一個噁心壞了表情說道:“好臭!吐了.”

一時間,就連那盔甲男人都有點僵直了,有點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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