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醒啦!”

阿梨坐在桌子旁邊,目不轉睛的盯著桂花酥,看到田七醒了,自然是高興的不行。

桌子上的桂花酥,整整齊齊的放在盒子裡,阿梨每一塊都只是吃了一半,而剩下的一半給田七留著。

田七穿衣起身,眼神柔和的看著阿梨:“我起遲了,阿梨以後就不要給我留吃的了.”

的確,昨夜睡的遲,天明才睡下,實在是有些激動過頭了,現在都已經快到晌午了。

“那怎麼可以?”

阿梨顯然是不贊同田七的話,拉著他來到了桌子邊上,非要讓田七吃桂花酥。

“阿梨不餓,你吃.”

說著傻姑娘把盒子推在了田七的眼前,田七笑了笑,自己吃一塊,給阿梨喂一塊。

“我不吃,吃過了.”

阿梨緊閉著嘴搖頭,怕解釋不清,隨即又為了證明,拿著田七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田七揉捏了兩下,很舒服,軟軟的。

嘿!自己這個媳婦兒,每到辦正事兒的時候就慫了,這大清早起來又來撩撥自己,不行了,這麼著遲早得出事兒,田七也年紀不小了,該和阿梨商量著生個娃娃的事情了。

“阿梨,咱們今天一起去青山城的松鶴樓吃頓好的,怎麼樣?”

田七提議,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這是人窮志短。

突然有了一身的好功夫,田七就也只是想著帶著媳婦兒能吃頓好的,也是沒誰了。

“不去看大夫,藥苦,阿梨不吃.”

阿梨頭搖的像撥浪鼓,她雖然傻了一點,但是以往下山都是去看大夫,所以阿梨堅持不去。

最重要的是阿梨不喜歡人多的環境,人一多,她就頭疼,大夫說這是受傷後的後遺症,內傷外傷都能治好,但是腦子裡的傷治不好,大夫也沒辦法,醫術有限。

“哈哈哈,今天不去看大夫,就只是吃飯,怎麼樣?”

田七樂了,把阿梨抱在懷裡親了親,阿梨並不拒絕和田七親熱,反倒也十分喜歡。

“真的?”

阿梨眼睛一亮,自然是相信田七不會騙她。

田七點點頭,把桂花酥收拾了起來,自己則是去取了家裡僅有的三十兩銀子,拉著阿梨就要出門。

推開門阿梨看著院中的木頭就驚叫起來:“相公,有根又粗又長的木頭在咱家門口.”

怕田七不信,又補了一句:“你來看看,真的是根大木頭!”

不怪阿梨驚訝,而是這木頭也太粗太長了,三人合抱那麼粗,十五六米那麼長,平放著都有多半牆那麼高了。

阿梨坐在木頭上的時候,還有一些呆呆的,這麼長的木頭,自己的相公就這麼扛在了背上。

田七捨不得讓阿梨走路,自然是讓阿梨坐在木頭上面。

阿梨有武功,田七是知道的,一些簡單的輕功阿梨用的很熟練,阿梨坐的倒也穩當。

一路說說笑笑,好生的愉快。

……青山縣今天有兩件奇怪的事情,這其中一件就是有個傻子揹著憨媳婦兒進城。

第二件麼,則是有一根上好的木頭賣了六十兩銀子。

六十兩不少啦,夠一家三口好些年的用度。

好東西能賣出好價格,這是必然的事情。

松鶴樓裡,田七看著阿梨吃的很開心的樣子,自己的飯量也大了不少。

“好吃不?”

“呼粗!”

阿梨用力的點了點頭,“努也粗,樣公.”

田七心裡也高興,也和阿梨一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松鶴樓的夥計王二也是長見識了,兩個人吃飯非要要個包間,瞧這也不像是有錢的主兒,排場講究的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吃完了帶你去看大夫怎麼樣?”

田七喝了口酒,笑眯眯的問阿梨。

以前不是沒錢嗎,藥都貴,田七雖然也想給阿梨治病,但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這木頭賣了六十兩,有錢了當然不能光吃吃喝喝,大夫說阿梨腦袋裡有積血,平日裡瞧不出什麼,一到颳風下雨,阿梨都頭疼,而且阿梨這身子的底子差了一些,畢竟中過刀。

阿梨狠狠的嚥了下去嘴裡的吃的,看著田七笑眯眯的臉,眼裡豆大的淚珠子就撲簌撲簌的掉,田七慌了,趕緊安慰說自己是開玩笑的。

其他的都行,但是相公騙她,傻丫頭就委屈了,說好不看大夫的。

一頓飯吃了十兩銀子,松鶴樓裡有什麼好吃的都嚐了個遍,臨走還打包了兩隻燒雞。

中間的時候田七去結賬,順便去了一堂回春堂,回來的時候便心事重重的帶著阿梨去了王氏票號。

“田哥,你怎麼帶著嫂子來了.”

王平看見田七總是很恭敬的樣子,店裡的夥計都很奇怪。

“阿平,當初給我家娘子治病,一共花了多少銀子?”

田七看著王平的眼睛,王平那脫口而出的二百兩遲遲沒有說出來。

“一千二百兩.”

王平嘀咕道,“我……”那根三百年的老人參,可是回春堂的寶貝疙瘩,說是價八百兩紋銀,可沒點關係,八百兩真拿不下來。

而且嫂子她那傷勢能活過來,大夫都說這運氣是燒高香了。

“你想回孤鴻派?”

田七突然問道,王平的情況特殊,田七從小就知道。

黎陽王家流落在外的嫡子,被孤鴻派收養的孤兒,田七的師弟。

後來王平被接回了王家,孤鴻派也破落了,等王平再找到田七的時候,就已經是四年前了。

田七也不是當初的少年了,王平想要幫田七重建孤鴻派,但是被田七拒絕了。

王平是外人,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當初也是離開了,師傅的最後一面,王平也沒見到。

一般來說,入了孤鴻派,就是孤鴻派的人了,生死都是孤鴻人。

“銀子過段時間,我送還給你,孤鴻派要是再收弟子,你可以來試試.”

田七說完,就朝著門口走。

留下了王平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什麼情況?師兄這是打算重立孤鴻派?門口突然匆忙跑回來一個小廝,與田七擦身而過。

小廝看見王平,高聲急呼:“不好了,掌櫃的,黑風寨派人守住了孤鴻山的入口,奪了您吩咐送去山上的糧車,將小的趕了回來。

“那二當家說,黑風寨位置不好,要挪窩兒.”

田七一聽此言,離開的腳步微微停下,心裡一陣後怕。

“好在是今日裡帶著阿梨下山,要是留阿梨一人在山上,還不定出什麼事情呢!”

“師兄!”

王平趕緊跑了出來,拉住了田七,田七臉色陰晴不定,好生的嚇人。

“黑風寨可有在官府掛號?”

田七語氣平平,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

“有的,黑風寨首領下山虎厲彪,後天七層高手,是青山與魚陽交界處,黑風山的一窩惡匪.”

王平是票號掌櫃,道上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可有賞錢?”

自己這出趟門的功夫,就被人挑了老巢,說是不氣不可能的。

“師兄!你想幹什麼?”

王平臉色大變,孤鴻派已經不是以前師傅在的時候了,惹不起黑風寨呀!“可有賞錢?”

田七再度問道,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王平婆婆媽媽的幹什麼?“黑風寨背了四十三條人命,搶劫財貨無數,賞錢三千兩白銀.”

王平說出來就後悔了,這不是找事兒嗎?田七起身就走,帶著阿梨離開,王平急忙問道:“師兄你去哪?”

店裡的夥計們也都紛紛驚疑不定。

“回家取錢.”

一句話撂下,田七人就沒影兒了,頗有幾分瀟灑的江湖豪氣。

王平琢磨了一下,壞了!師兄哪裡有一千兩銀子,這是朝著黑風寨的賞錢去了!心下大驚,差人立馬去攔田七,“去找鄭伯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速去!”

王平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派人去了官府,片刻之後,先前的夥計一臉哭喪的回來了。

“掌櫃的,田爺走的太快,小的追丟了!”

“廢物!”

茶杯摔了一地,叫人牽了馬來,王平上馬就是朝著孤鴻山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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