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谷是一座竹谷,四面環山,有瀾滄江水的支流忘河從谷中環繞而過。

西蜀本就是地域廣闊,更不用說這與苗疆和十萬大山都接壤的三角地帶。

幽篁谷往東南走是苗僵,往西南走則是十萬大山的邊緣,地處在西蜀之西南端的幽篁谷,人際罕至。

西蜀往南疆的官道之上,一輛馬車不要命一般慌不擇路的衝出官道之中,掉入了懸崖之下。

馬車瞬間四分無裂,被滔滔江水吞沒,江中有一襲白衣上下翻浮,好像是抱住了江中的一塊浮木,緊接著隨波逐流,那白衣人好像是暈了過去。

不久之後,一群黑衣人追到了此地,探查四周後,沿著江畔尋找了七八日,一無所獲之後,才離開了此地。

京城,金風細雨樓,密報:苗僵聖女掉入忘河之中,生死不明。

幽篁谷地處南端,但是此處一年之中卻是四季分明,算得上是一處寶地了。

竹影晃動,有咚咚的像是石樁打在土裡的的急促聲從竹林山坡之上傳來。

足足兩米多的黑色身影在竹林間飛奔著,眼看著就到了幾座漂亮的竹樓面前,這圓滾滾的身軀一個沒有跑穩,像是一隻大肉團一般滾落了下來。

轟隆一聲,撞在了主樓前的一個巨大的石磨之上。

好半天,這黑影才泛過了勁來,扭動著身軀從地上爬了起來。

啪嗒一聲,竹樓的門被推開,一道豆丁大小,紅頭繩扎著丸子頭,身穿獸皮短襖,手上戴著一個金鐲子的小女孩飛撲一般,高高跳起,直直的朝著那黑色身影撞了過去。

剛剛翻身站穩的小五感覺到肚皮之上被一個大石頭砸的七葷八素的,睜眼一看,熊臉就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將小姑娘摟在了懷裡,小姑娘翻身爬上了小五的背上,朝著門裡面大聲喊了一聲:“爹,我跟小五出去玩了啊.”

說完,也不竹樓裡面的人回答,小五就已經跑的沒了蹤影。

身披黑紗的女子光著腳就從竹樓裡跑了出來,看了看門前,哪裡還有小丫頭的身影?“養這麼大,早知道當初就該早些燉了吃熊掌,一個兩個的都讓人不省心!”

“夫人,要下雪了,天氣涼,快些回來吧.”

阿梨的肩膀上突然多了一件純白的狐裘披風,風一吹,入冬的天氣果然說冷就冷。

唐嫣也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但是眼底卻是一片笑意。

阿梨回身,看了看身後這越發美貌的女子,九年了吧,這小丫頭也年紀不小了,可是除了這一身成熟穩重的氣質之外,唐嫣的歲月彷彿就停留在了十八歲出頭。

五年前,唐嫣感悟了長春心經的枯榮篇之後,就變回了原來的樣貌,只不過那時候的唐嫣已經不怎麼在乎自己容貌了。

“夫人,天氣涼,還是進去屋子裡吧.”

唐嫣扶著阿梨,阿梨則是伸手摸了摸唐嫣的臉頰,柔嫩的能滴出水來,但是唐嫣的臉色卻是不知不覺的變紅了。

“夫人……”唐嫣又說了一句,阿梨回神,這才走進了房間之中。

唐嫣則是長出了一口氣,先前不知道的時候還好,但是自從知道了夫人特別喜歡長相漂亮的女子之後,唐嫣的壓力就很大了。

嘆了口氣,又回身看了一眼四下寂靜的竹林,轉身回到了房間之中。

雖然是竹樓,雖然冬天下雪,但是竹樓裡依舊很暖和,這都是夫人設計出來竹樓,非常神奇,但是很舒適。

“歡兒要玩鬧,你就讓她玩嘛,年紀還小,你著急什麼?”

田七一個人拿著棋譜在下棋,下的津津有味,怡然自得。

阿梨則是盤坐在一旁重新修煉了起來,身上隱約有淡淡的金色罡氣時不時閃爍一下。

“你倒是心大,風離走了也有五六年了吧,怎麼,睡了就跑了?是沒臉見誰?”

阿梨閉著眼,但是不用想都知道屋子裡其他兩個人都在看著自己。

田七朝著唐嫣招招手,唐嫣在田七對面坐了下來,公子這是趁火打劫!“唐寧前些日子和人比武受了傷,也不知道是怎麼修煉的,先天后期居然打不過一個先天中期.”

田七這就不能認同,替唐寧解釋道:“那是青城山的俠女,唐寧應該是看上了。

再怎麼說也是一派掌門了,這是在幽篁谷,出了外面,被你這般訓斥可不行.”

阿梨睜開眼,田七正在偷摸唐嫣的手,唐嫣猛的把手收回,從位置上坐了起來。

“倒是機靈,唐嫣你這宗師修為被你用在這些地方可是熟練.”

起身走到了桌子旁邊,阿梨倒了一杯茶水,品嚐了一口,這才看著田七說道,重新說道:“還以為都是小孩兒呢?唐寧今年二十二了,你這個年紀都成親了,這傻小子每天不知道在樂呵什麼?不好好修煉也就算了,一身的毒功,有哪一個姑娘會喜歡?”

“清玄也是的,二十歲的年紀也不小了,看看被你寵成什麼樣子了?整天就知道往十萬大山裡跑,也不知道山裡有什麼.”

唐嫣聽著在一旁直笑,但是也還是低著頭,改不了這個習慣。

“笑,就你還笑,這都幾年了?早些年能生的的時候不生,現在又是麻煩一大堆,看以後老了,誰給你養老送終.”

唐嫣握住阿梨的手,嬌羞的說道:“夫人,你說這些幹什麼?歡兒說以後姨娘也是娘.”

阿梨瞪了一眼唐嫣,自己生不出來還要搶女兒是吧?膽子大了?唐嫣佯裝苦著臉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枯榮篇還能恢復體質啊.”

“你當我誇你呢?好一個丫頭,真真當初就不該帶你在身邊.”

阿梨說完這個說那個,想來是最近準備突破大宗師,心裡有些著急了。

田七放下棋譜,看著阿梨說道:“唐寧除了玩毒挺正常的,就是修為差了一點,清玄已經大宗師了,你說她性子古怪,唐嫣是天生體質的問題,這都是外力.”

啪,茶杯被放在了桌子上,阿梨瞪著田七說道:“那風離呢?正兒八緊的過了門的傢伙,第二天就跑了?就不怕給你帶回來一頂顏色鮮豔的帽子?”

田七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抬槓也要看是抬什麼話題,有些話不能抬,抬就是找死。

風離當初為什麼離開,老實說田七也不知道,但是離開就離開了唄,田七還能強留?離開了就不是田七的老婆了?“對了,阿寧來信說,過兩天要帶人回來,問問夫人您准不准許.”

唐嫣這才想起來了有事情忘記交代了。

阿梨皺著眉頭問道:“是誰?不會又是那個什麼七妙神君原山明吧?”

“不是,是那個青城山的俠女.”

唐嫣這麼一說,三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這毛頭小子,終於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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