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天,田七都是昏迷著進入到空間之中,不過這第二次卻是比第一次傷勢嚴重的多了。

此刻的田七的神魂虛影都看起來有一股破敗之感。

井姐著急的那水一桶一桶的潑在田七的身上,但是那神水卻是半點都沒有被吸收反而是緩緩的流入到地面,連一點溼痕都沒有留下。

“雲芷,你冷靜一點,他現在的狀態吸收不了神水,意識已經完全彌散。

只能靠他自己強撐過來.”

樹哥雖然十分清楚此刻田七的狀態,但是從他的語氣來看,明顯也是慌了。

狗哥從冰雕裡被放了出來,不過這次也沒有再嘲弄什麼,而是走到田七身邊聞了聞,有點可惜的搖了搖狗頭:“還沒死透,不過也不遠了.”

木桶飛來飛去,晃得樹哥眼暈,樹哥少見的一根樹枝飛起,把木桶打翻在一旁。

“少添亂,等我想想.”

樹哥講田七擺弄起來,細緻的觀察了一番。

井姐則是沒有暴走,安靜呆在田七腳邊。

“骨頭碎了十七根,好到臟腑都沒有破裂,不過細微的扭傷和拉傷有三十處。

中了毒,而且能摧毀精神力那種毒素,身軀在攝取一種能量,毒素隨著能量在一同攝取,七玄盜經在運轉,長春心經受護住了心脈。

精神力枯竭,內功不足一成,應該是動用了破星指,而且不止一次。

難搞!”

樹哥眼明,能清楚的看出所有的傷勢。

不過就以他的眼光看來,田七挺過去的希望也不大。

狗哥搖了搖尾巴,怒道:“你看病還是驗屍呢?會不會說話啊,不會說話少說點.”

狗哥說完自己就先愣住了,原來不陰陽怪氣的感覺也挺好。

樹哥能忍井姐,但是明顯不會忍狗哥,一根樹枝抽過去,像是抽在鐵皮上一樣抽在狗哥身上。

狗哥被抽的高高飛起。

“嘶!老陰逼,偷襲算什麼本事?”

井姐則是心煩的大吼了一聲:“想不出辦法就都給老孃閉嘴?一個個的,什麼玩意兒?”

一直沒說話的鋤哥則是飛過來安慰了安慰井姐:“雲芷,你也別太傷心,你也知道,我們這本來風險就大,七小子雖然不錯,但是下一個可能更乖更好更聽話,起碼不會玩死自己.”

木桶高高飛起來,說著就要狠狠的砸向鋤哥。

鋤哥找了個角度,滿不在乎的說道:“砸吧,反正我不疼。

砸壞了我可不賠你.”

木桶在最後一秒剎住,井姐要氣炸了:“玄煉你給老孃記住了,腦子練成鐵疙瘩了敢這麼跟我講話?別讓我出去,出去弄死你.”

井姐說完不解氣,又著重補充了一句:“弄死你!你個大**.”

鋤哥依舊半點不擔心,說了多少次了?出不去,出去你也弄不死我,白費這唾沫幹什麼?樹哥出來打圓場,勸說道:“雲芷啊,你別衝動啊,難不成真看上了?好在這小子練了七玄盜經,應該能補充他缺失的氣血。

醒過來問題就不大,這一身毒素有長春心經鎮著,也好辦,但是醒不過來,這也怨不得咱們啊.”

狗哥少見的沒有在多嘴唧唧歪歪,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一次死人,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田七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像是掉進了一個冰冷的黑海之中,只有海洋深處有微暗一絲光芒,他不斷的在下沉著,不知道盡頭,也不知道方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寶樓船上,阿梨莫名其妙的開始心煩意亂,她總能感覺到田七好像出了問題,或許是田七離開的時間久了,阿梨有些擔心,上一次在明王宮裡也是這樣的。

田七越是靠近那光點,彷彿能聽到耳邊有輕生的呼喚。

“七仔……”“相公……”“師傅……”“公子……”聲音越發的清晰,田七卻看到了那光點之中一閃而過的像是白馬一樣的龍駒身影。

田七的意識開始向上漂浮,有無數的虛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之中流轉。

似乎有一座宅子燈火通明,房間外滿是焦急等待著的人。

隨著一聲嬰兒的啼哭,田七像是從水裡面被打撈起來一樣,突然睜開了雙眼,猛然坐起。

井姐一聲又一聲呼喚突然嘎然而止:“七仔!老孃就知道你能挺過來!”

木桶飛起撲通一聲落在了井了,很快一桶水就被打了上來放在田七的身前。

田七還有些呆滯,嗓子裡彷彿快要冒煙一般,端起木桶,一口氣仰頭大口大口的吞嚥起來。

但是神魂虛弱的感覺卻沒有停止,而且還總是昏昏沉沉的模樣。

過了大半天,田七抱著木桶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撿回來一條命來。

“說說吧,怎麼回事?你得快點了,從你受傷到現在,無意識的進出了三次空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離死真的不遠了.”

樹哥提醒道。

田七則是心中一驚,三次?那說明時間過了三天?儘量簡單的說了一下經過,田七沒有去做任務就要離開空間。

“等等.”

樹哥用樹枝拉住田七,“出去先不要管其他,先補充氣血,把玄蛇體內的蛇膽吞下,將蛇血統統喝光。

就用七玄盜經和養身訣。

不要刻意控制七玄盜經運轉,順其自然明白嗎?”

田七點了點頭,但是樹哥還沒有放田七離開的意思,拉著田七繼續吩咐道:“然後再去洞穴裡面燭臺那裡看看,能找到什麼。

你說的那種奇怪的氣味應該是能夠吸引玄蛇而來的玄鯨腦髓煉出來的燈油。

而這種東西除了耐燃之外,能千年不滅之外,它還能密封東西。

找找看,有可能突破大宗師之上的武帝,不會就留下來這些廢物東西.”

田七恍然大悟,就說為什麼會有玄蛇好端端的進入到武帝衣冠冢裡。

原來是玄鯨燈油惹得禍!退出空間,田七立刻感受到了渾身上下傳來的那種虛弱至極的感覺。

神水還在修復著他斷裂的骨骼,但是田七卻能感受到無與倫比的飢餓,睜開眼,卻發現視線已經是血紅一片,而他的腦袋正靠在玄蛇的傷口的地方。

那傷口周圍明顯有無意識咬動的齒痕,沒有絲毫的猶豫,長春心經繼續守護住心脈,田七主動大口大口地吞噬起玄蛇血液。

七玄盜經緩緩的運轉,被吞下去的蛇血飛快的化為一股股灰白色的真氣被儲存在玄脈之中。

而養身訣也在同時緩緩的執行,那灰白色的真氣隨著玄脈一點點的散入到身軀之中,田七冰冷的身軀也逐漸開始感受到從骨髓深處散發出來的暖意。

茹毛飲血,莫過於此,只是這蛇血已經微微泛黑,血精之氣消散了不少,田七心頭居然生出了一種詭異的可惜之感!吞吃著蛇血,田七把目光放在了角落裡的燈臺之上,心裡感嘆道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此刻雖然沒有去親自檢視一番,但是田七無比的確信,自己要找的東西一定就在那造型像是蓮花一般的燈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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