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這天鏡湖的北面山峰上,奇怪的是,田七明明沒有走上坡路的感覺,但是他已經從湖底走到了半山腰的地方。

容不得田七細細觀察,山洞之中已經搖搖欲墜有了塌方的危險。

催動輕功,田七朝著山洞外飛去,等田七出來的時候,山洞也徹底坍塌了下來。

震感由近及遠,等到前來檢視的人到來之前,田七已經揹著青空武帝衣冠冢裡所有的東西朝著寶樓船奔去。

講究的田七還不忘去小船上講那先前放在哪裡的銀票拿了回來。

還有三天就是道魔之爭了,田七遲遲未歸也越發讓阿梨焦躁了起來。

寶樓船此時的氣氛相當的不好,少林寺的悲菩提了凡大師就坐在寶樓船外的岸邊,非要見田七一面。

放過去,阿梨管他悲菩提,喜菩提,早就二話不說請他看一場瓊花雨了,但是如今的阿梨忍住了。

田七在給她處理過往的舊賬,就算阿梨要殺了凡,那也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可想要瞞過少林,真的太難了!“那和尚還沒走?”

風離看著梨玄機不說話,提劍就要去找了凡理論,她被梨玄機攔下來好多次。

怎麼說,這個時候梨玄機應該比風離更生氣才對。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忍住這口氣的。

田七揹著滿滿的一大包東西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是斜陽西下了。

那了凡和尚的大光頭和落日餘暉倒是交相輝印,田七在寶樓船前停住。

“大師?這是作甚?難不成是在等田某?”

田七緩緩的走到了了凡的身前。

了凡盤坐四天三夜,這會兒才微微一笑起身說道:“原來田施主真的不在船上,是老納唐突了.”

這話一出口,田七臉色就冷了,唐突?唐突誰?寶樓船上如今當家作主的是阿梨,總不能是唐突了宋伊人吧。

而寶樓船上的人已經看到了歸來的田七,阿梨則是掠過甲板來到了田七身邊。

“怎麼回來的這般遲?你受傷了?”

阿梨明顯感覺到了田七身上哪裡怪怪的。

田七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歉意的看著阿梨,一旁的梅清玄倒是大叫道:“師尊!想你!”

田七朝著梅清玄揮了揮手,講阿梨的一隻手牽起,轉身看著了凡說道:“大師可以道歉了.”

了凡平靜的神色突然一愣,有點不明白田七這是什麼?道歉?為什麼要道歉?“田施主何出此言?”

了凡雙手合十,唸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前來,是想請田施主高抬貴手,免去李大俠的皮肉之苦,痛他人的之所痛,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

還望田施主也能得饒人處且饒人.”

了凡和尚一副悲天憫人的做派,讓阿梨感覺到了噁心,田七卻是制止了了凡的舌燦蓮花,直接開口說道:“不必多言,既然不道歉,那就動手吧。

你唐突了田某的夫人,莫非就想以如此說辭了事?”

阿梨一臉疑惑的看著田七,好像自己還沒有告狀了,相公這是能掐會算了?這老和尚真是討厭死了,明明都說了相公不在,可還是賴著臉皮不走。

阿梨不願意動用瓊花落,因為這傢伙是指名道姓來找田七的,用了瓊花宮的東西,傳出去還指不定有多難聽呢。

了凡抬頭看了田七一眼,發現田七並不是在說笑,只是若是讓他開口道歉,卻是為難他了凡了。

少林不要面子了?了凡微微一禮:“如此,是貧僧打擾了,後會有期.”

了凡的語言之中已然不悅,這一點倒是讓田七看輕了他幾分,與了空相比,這老傢伙只是歲數大武功高一點而已,佛性這種東西,分人的!“等等,大師留步,田某思索了一番大師所言,覺得非常有道理,既然大師想要痛他人所痛,田某怎麼能違背了大師的好意。

大師當心了,田某隻出一拳,你唐突田某夫人的事就此算了吧.”

田七好像是在詢問,那身子微微前傾,腦袋稍稍斜側的樣子倒是隱約可見少年的幾分浪蕩不羈與快意恩仇。

了凡騎虎難下,他鬥不過田七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但是田七此刻只說接他一拳,了凡卻是也不甚擔憂,都是頂尖的宗師,未必就連一拳都接不下。

“田施主輕.”

了凡揮開袈裟,背後閃爍著青綠色的光芒,好像是有一株搖曳的菩提樹一般。

菩提殘經,並不只是一門療傷心法,也有相當可觀的內功修為,比起長春心經來說,在宗師這個階段,倒是也不差多少。

沒有鬆開阿梨的手,等了凡擺好了姿勢之後,田七才快速前向踏出一步。

足足有四成的力道,也就是兩頭青玄牛的力量綜合的一拳直直朝著了空的胸前打去。

了空心中一驚,只感覺這不像是人能打出來的一記拳力,他分明聽到了一聲刀斧開山的聲音。

不由自主的抬起雙手,了凡使出了少林絕學大力金剛掌。

少林派少有以柔克剛的武學,以剛克剛是此刻的唯一解決之道。

一個足足有五尺見方的金色掌印橫推而出,田七卻是連罡氣都沒有催動半分。

就憑一雙鐵拳,硬碰硬砸在了了凡的金剛掌力之上。

只是一瞬間,那金色的掌印瞬間破碎消失不見,田七的鐵拳已經緊密的打在了了凡的肉掌之上。

了凡渾身的氣勢一再的拔高,身後的菩提樹的虛影彷彿也越是清晰了起來。

只不過田七卻是輕蔑的一笑,鐵拳之上瞬間佈滿了一層薄薄的罡氣。

噗呲一聲,了凡的身後彷彿像是被刺破的氣球一般,整個人被內勁鼓動起來的袈裟也緩緩的收縮了回去。

那菩提樹的虛影終究在閃爍了兩下之後瞬間幻滅。

清脆的爆骨聲傳來,像是爆竹一般,了凡的右臂之上詭異的扭曲成了三段。

一瞬間,了凡頭上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臉上的皺紋老皮也抽搐了起來。

田七緩緩的乾淨利落的收拳,躬身行了一禮:“大師好高的定力,好深厚的佛性,痛他人之痛,田某不如也.”

了凡本就是極力在忍耐著體內亂竄的那股拳勁,聽聞此眼,雙目猛然一睜,一口鮮血噴吐了出來,隨後跌落在地,半點不能動彈。

而田七則是在被汙血濺到的一瞬間已經摟著阿梨瀟灑的飛到了寶樓船上,再沒有回頭去看了凡一眼。

阿梨心頭暗爽,但是還是有些擔憂:“相公,這樣會不會不好?”

“不會.”

田七如此回道。

阿梨眯了眯眼笑的有些開心,風離則是看著梨玄機的樣子在思索,這壞女人會不會就是在等這一幕?看起來的確解氣,神清氣爽!沒錯,格外的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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