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不冤,這裡誰不是心知肚明,這裡是你莫家老宅,難道連個看守宅院的都沒有?只是那邊自有郡府接手,驅邪司更多的,是針對那位能一擊殺掉驅邪師的高手而來。

古惜夕懶得理會老管家,將所有線索全部收集後,便帶著兩人一併離開。

可還不等莫家老宅消失在視線裡,剛剛還滿臉冷色的古惜夕,俏臉上陡然露出一絲俏皮笑意,動人心魄。

“金沙、雙芷,你們接下來,給我緊盯著剛才那位雙腿殘廢的銅捕,小心些,那人可是我驅邪司潛龍閣走出去的.”

趙雙芷滿臉興奮。

“咦,他看著可不像兇手,難道姐姐你……”古惜夕沒好氣的輕拍她一下。

“瞎想什麼,你沒見著剛才殘餘的毒素散發時,那老管家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麼?只怕,他在什麼地方,接觸過那神魂之毒,莫家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線索!”

金沙面無表情的俊臉上,總算有了一絲動容。

“那咱們就是用他來釣魚嗎?”

“什麼釣魚!我們這是在暗中保護、保護,明不明白?”

古惜夕銀牙暗咬,面對這兩位豬隊友,幾乎都快要不抱任何期望,要不是兩人都是老古家的世交,她早就將兩人從自己的玄衣尉踢了出去。

此時還留在莫府收尾的許洛看似神色淡然,心裡卻暗自驚疑不定。

就在剛才,一直呆在車廂養神的大黑,卻突然朝著主屋方向露出不安神情。

在許洛感知中,大黑狗呲牙咧嘴,渾身毛髮張開,這是犬類感知到危險時的表現,那個方向……許洛不經意的朝那邊看了幾眼,除開一些郡府同僚,就只有那位莫家老管家。

同僚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就只能是老管家!難道,他發現了什麼,自己昨晚還留下了什麼痕跡?許洛想到最後那根鐵鏈,心裡多出幾分不詳預感。

清理廢墟、將屍體打包回仵作房、走訪線索……一天的瑣事下來,就算肉身強橫的許洛,都感覺得有些吃不消,走出郡府大門時,天色已經全暗下來。

楊良跟在身前身後忙礙一天,此時神情卻還是興奮得狠。

“洛爺,這動手之人可當真是兇殘,這些就是傳說中的修行高人?”

看著這個盡心盡力的跑前跑後,一心好繼承自己位置的少年,許洛心裡有些無語,卻又不好打消他的熱情。

“你叫我一聲洛爺,我便給你一句忠告,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你還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許洛也不在乎他聽不聽得進,隨口幾句就把他打發回家,便打量起手中嶄新木拐。

這還是上次從唐燦那裡薅的羊毛,也不知這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一根份量起碼上百斤,就算以許洛的力氣,用起來都有些吃力。

回到閒思居,許洛服下一顆蓮子,將今日功課做完,便來到後院。

紅月映照下,滿院的黑蓮安靜沐浴月光下,遠遠看去彷彿披著一縷縷紅色輕紗。

在許洛感知中,黑蓮每一片葉子,都在時刻不停的吞吐著腥紅月華,這場景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可總會給他一種妖異美感。

紅月已經出現百多年,每一個人都知道,它就是所有詭物兇獸的陰煞濁氣源頭,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光影閃動,寄奴曼妙身形出現在一片蓮葉上,正靜靜看著許洛,美目中帶著一絲驚喜。

“咳、咳……”許洛堅韌心志在這純粹的欣喜眼神中,逐漸開始融化,他不安的咳嗽幾聲。

“寄奴,我有你父親的訊息了!”

寄奴神色一愣,繼而欣喜若狂,可又陡然變得有些焦急忐忑,如同一個不斷變幻的萬花筒。

好半晌之後,她才顫抖著說道。

“他們在哪,現在還好嗎?我可以去看看他們嗎?”

面對她一連串的問題,許洛有些無言以對。

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總歸需要面對,他索性在青石邊上坐下,想了想,又朝著寄奴招招手,示意她也過來。

兩人腳下是特意從長青河挖來的引水渠,月光照耀下,波光粼粼,偶爾有不安分的魚兒,自水中躍出,發出噼啪之聲。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明明已經掌控整個莫家的山桑,不去象瑪部找寄奴?這裡面應該還有些事情,是他沒有想通的。

可是許洛還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我現在只能肯定,你父親山桑絕對在莫家,如果你想現在就去團聚的話,那我明天就能將你送過去,你想清楚吧!”

直到這句話說出口,許洛心裡不自覺一陣黯然。

這時他才確定一件事,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已經習慣寄奴待在身邊,習慣了心安理得享用著源源不斷的黑蓮子,也習慣了每次心煩時,就會來這裡來看看。

至於究竟是看蓮花,還是看其他什麼,那就誰也不清楚了……兩人之間沉默下來,後院除開蛙鳴聲陣陣,便只有微風輕輕拂過蓮葉,窸窸窣窣好像在嘲笑什麼。

良久之後,寄奴終於露出一抹苦笑。

“許洛,你說為何他們不來找我,明明我哪怕是死了,也一直呆在象瑪部附近,沒有離開過。

你說他們現在既然權勢富貴無雙,可是為什麼找不到望歸山?他們、他們……還記得寄奴麼?”

說到這裡,少女聲音中已經滿是迷茫不安,玉手不由自主的緊緊攥著許洛手臂,好像這樣能給她一些勇氣一樣。

許洛心裡暗自嘆惜,當年的寄奴,還只有十歲不到,找到爹孃已經成為她心中最大的執念。

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時,估計她心裡,只怕連父母的影像都早已模糊,如何能不彷徨、不擔心?“相信我,這世上絕沒有不疼自己兒女的父母!這裡面可能還有些什麼原因,才讓他們沒來找你,最起碼,你得給他們一個機會解釋,我不希望到最後,寄奴在自己心裡留下遺憾!”

許洛輕輕將她摟在懷裡,心裡卻頭一回沒有絲毫邪念。

寄奴幽幽說道:“那你覺得我現在該去找他們嗎?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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