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老者笑吟吟道：“仙長，我們族中，就屬他們最有見識.”
“我們所處的城鎮離幾百裡外的無相城很近，這幾個孩子剛從那裡的學館回來.”
“學館之中有非常淵博的修士會教授他們這些.”
老者的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色。
的確如他所說，很多大城都有一些專門針對蒙學兒童的修仙知識課堂。
講課的人未必都是什麼修煉有成的修士。
他們很可能都是末流宗門裡面的毫無進階希望的小修士。
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因此離開原本的宗門另謀生路。
即便是普通至尊境界修士，在九州界的壽命也有將近500年，對於凡人的百年生命來說，已經算是老神仙了。
所以，秉承著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原則，這些小修士選擇在凡人城市散播仙緣。
九州界，無數凡人都非常希望求得仙緣。
而這些小修士做的，就是帶凡人們瞭解這些。
所謂的仙緣，就是指把修仙界的一些事情當成常識教授給凡人們。
當然，宗門的基礎修煉之法他們是不會傳授的。
如果沒有得到宗門的同意，這樣做等於背叛師門，是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所以，這幾個孩子在無相城中的一間學館中學了這些，倒是知道許多形勢。
只不過他們是沒有辦法不如真正仙道的，哪怕只是一點皮毛。
而老者這次召集幾個孩子來，就是希望他們能夠觸控到真正的仙緣。
所謂一榮俱榮，這也是老者所向往的。
煙師師這下倒是有些震驚了。
沒想到，在九州界，連嚮往修煉界的凡人都如此崇尚修煉之風。
這一點，以前的龍跡大陸是萬萬不及的。
小豆芽臉上滿是尷尬的神色，她似乎是覺得這個情景跟他們先前想的不一樣。
煙師師很快就鎮定地道：“這幾個孩子資質不錯，不過能夠步入修仙之道的恐怕只有那個孩子了.”
她指向了那唯一沒有開口的孩子，語氣淡然。
“十月，他？”
老者馬上把那個瘦弱的小男孩往前挪了一步。
“仙長，這是我的族侄孫，名叫謝十月.”
煙師師故意找了個看似瘦弱的孩子，其實也就是方便給自己脫身。
“他的資質不錯，雖然口齒不算伶俐，但卻是萬中無一的良材美玉.”
說到這，煙師師停頓了下來。
“不過，我門下從不收男弟子.”
此話說完，老者和謝十月的臉色都黯淡了下來。
尤其是謝十月，本來的臉色非常激動。
自己是萬中無一的修煉奇才？如果自己能夠步入仙道，並且修煉有成，那自己就是受萬人敬仰的大能了。
只不過，這位仙長卻說自己根本就不收男弟子，自己豈非與仙道無緣了？————————————————“絕不可能.”
綠竹眼前，那老者搖了搖頭。
“古蓮教的實力強大，遠非你能想象.”
“不說那神秘莫測的教主以及十大邪神，就算是他們手底下的數百個……”說到這，老者似乎覺得不妥，並沒有說下去。
“總之，他們的境界不是你能想象的，這種話還是別說了.”
綠竹淡淡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她說完，想起了那一劍。
綠竹道：“我認識一個人.”
“在我看來根本不可能的發生事情，在他身上都好像無比平常.”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可以忽然間擁有絕世修為，單單是一道劍意就能夠縱橫一界幾萬裡？”
老者面色微變，道：“你說的是這個位面？”
綠竹道：“不錯，他的境界在半年前比我現在還低得多，但現在就能在萬里之外用劍意救我.”
老者搖頭道：“就算是低階位面，縱橫幾萬裡的劍意也不是隨便能使出來的.”
綠竹道：“那你又可否見過，能夠抽乾一界靈氣的寶物？”
老者頓了頓，道：“抽乾一界靈氣？”
綠竹回想起玉京山小院外的那棵恐怖的樹，道：“不錯，就是毫無徵兆地，在短短十幾息的時間抽乾了一界靈氣.”
“那之後，整個介面毫無靈氣，對修士來說如同枯寂的死地.”
老者臉色微變，道：“這種寶物，不可能……這……”“你知道？”
老者的臉色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他的臉部肌肉抖動了兩下。
能夠吸乾一個位面的靈氣，就算是低階位面，這種寶物也很逆天了。
“那棵樹是什麼樣子？”
老者問道。
綠竹想了想，道：“那樹不算高，樹幹簡潔，三條丫枝，總共九片葉子.”
老者的臉色瞬間劇變，他的頭上忽然流出了冷汗。
“對了，葉子很特別，是九片金色的葉子.”
“靠近的時候，對修士的識海有著非常強大的拉扯之力.”
老者面色震撼，道：“這種樹我知道.”
綠竹道：“你真的知道？”
老者長舒了一口氣，道：“我的確知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這是一種不可能存在於低階位面的神物.”
“甚至，就算在那些自詡宇宙中心的頂級位面，這種神物也是絕跡已久.”
“它的名字我不能說，一旦說了，無數個位面的大能都會聽到.”
“因為它屬於禁忌之寶，就算是能橫渡虛空宇宙的那些強者也會眼紅.”
綠竹對老者說的話不算明白，她的腦海中還沒有宇宙的概念。
老者鄭重地道：“你在哪見的那株樹？”
綠竹道：“就是剛才我說的那個人種下的.”
老者聞言，身子發抖。
“你……你說什麼？種……種下的？”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彷彿聽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綠竹道：“不錯，我聽別人說是他親手種下的.”
老者的腦子快要爆裂，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親眼所見？”
綠竹無奈地道：“種下一株樹對他而言不過是平常的事，目睹之人又何須騙我？”
老者口乾舌燥，神情麻木地道：“平常？他……怎麼做到的？他的修為……”綠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的修為，但是就算在這一界，可能也是最強的.”
老者沉思許久。
道：“如果這個人真的有這種能力，很可能是來自上界位面.”
綠竹道：“這個我早就猜到了，只是，我也不懂他到底是什麼修為，來自哪裡.”
“若他只是個普通修士，又怎麼可能做得到我說的這些事.”
老者道：“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綠竹聽到這個問題，臉色變了變。
她的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悲涼。
是啊，自己和寧幽是什麼關係？他那樣護我，而且，此時的他依然不是從前的他。
對我，他已經仁至義盡了。
自己為了了卻心中的執念，卻不得不離開他。
細細想來，自己有些太對不起他了。
無論如何，自己也應該陪在他身邊才是。
片刻後，綠竹忽然想明白了什麼。
臉上浮現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之後，她道：“用通俗的話說，我便是他的道侶.”
“不管這段關係在他眼裡算什麼，我們也是名副其實的道侶.”
老者聽完，陷入了深思。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道：“單憑你說的那道縱橫此界三萬裡的劍氣，自然不足以對付古蓮教.”
“不過，若你說的那棵樹真的是我所認識的那種，那……”“此人的修為遠超你的想象，就算我終身成為你的奴僕，也心甘情願.”
老者的臉色異常堅定，他在賭。
賭上了自己的未來，以及自己死去的族人的期盼。
如果他賭對了，便能翻身。
這是他眼前唯一的辦法！————————————————“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
煙師師故作高深地道。
說完，那老者和謝十月又是激動了起來。
“最近，你們可曾聽過驚神劍？”
“聽過聽過，驚神劍尊的大名，最近響徹了整個九州界.”
之前沒說話的謝十月馬上開口了。
他說話並不算太流暢，聲音也顯得有些稚嫩。
因為語氣激動，他甚至還結巴了一下。
“驚神劍尊，簡直是弟子的偶像，那縱橫三萬裡的劍氣，真是令日月失色.”
這句話謝十月倒是說的非常清楚，臉上還帶著振奮之色。
煙師師道：“我雖然不收徒，但這驚神劍尊卻是收的，只要你前往玉京山，告訴他是我舉薦你入門，他定會收下你.”
腦海中，零似乎是愣了愣道：“你想讓他們找人帶你去？”
煙師師回應道：“自然，等到你修為回覆，都不知道等多久，如今只能這麼做了.”
零沒有說話，似乎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