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被搶過來的,在他身邊待了七年。

除了綠竹之外,她是待最久的一個,應該也算是最瞭解寧幽的一個。

因為她無時無刻都在尋找機會逃走,所以她會細緻入微地觀察寧幽的習慣,說話方式,和處事的準則。

可現在,她發現寧幽根本就不是那樣子的,而且她敢肯定之前那個就是真實的寧幽。

那麼現在,會不會是寧幽在偽裝呢?寧幽帶著映月走到小鎮,小鎮的人們又是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將軍,你輸了.”

黑長老一陣狂笑。

這陣子在鎮上擺攤,他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

但是小鎮上也有許多不服輸的老頭,每日都要來殺上幾盤,過過手癮。

寧幽走了過去,黑長老面色有些尷尬。

訓斥了一番黑長老後,寧幽買了點肉回去。

這老頭擺攤下棋收錢,這不是行騙嗎?寧幽絕對要禁止這種民風淳樸的地方發生這種事,不然,那些老頭回家少不了要挨老婆的打。

寧幽一邊走一邊嘀咕:“這老頭,好的不學學壞的.”

走在後面的映月心中卻是極度震驚,剛才的老頭分明是個靈魔級別的魔修。

沒想到在龍跡大陸,竟然還隱藏了這等級別的魔修。

難道寧幽魔頭跟九州界的魔修有關?但與此同時,寧幽和那些凡人們相處的時候,姿態特別自然,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修士,這種東西在映月眼裡是根本沒有辦法偽裝的。

也就是說,寧幽真的是發自內心地跟凡人們相處,這怎麼可能?高高在上的修士,如何會這樣平等地跟凡人相處?包括那個魔修,也已經完全融入了凡人的生活,這在九州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映月此時又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回到院子裡,寧幽開始喂兔子。

映月心中又是一陣狂暈,這只是普通的兔子,他竟然喂的是靈藥?接著,寧幽打掃了一下衛生,然後開始去給菜地施肥,澆水。

那一大片的頂級靈藥仙草,竟然用五穀輪迴之物去灌溉?映月真想一巴掌把寧幽拍死。

但是這些仙草靈藥的長勢卻如此茂盛,這分明又是被精心護理的表現,完全讓映月懵了。

之後寧幽在小溪洗了把臉,洗完手後,他才發現花魁姑娘一直在後面。

“你老跟著我幹什麼?”

寧幽嘆了口氣。

“看來,你現在有些迷失自我啊.”

映月頭頂浮現了幾個問號,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寧幽一邊回到院子裡,一邊嘆道:“你是個啞巴,也說不了話.”

“我猜你的相貌應該是後面才變成這樣的吧?”

“沒關係的,人嘛,不一定總是十全十美的.”

接下來,寧幽開始對這位花魁姑娘做了十幾分鐘的心裡建設。

他苦口婆心勸花魁姑娘重拾信心,一定要對生活充滿希望。

最終,寧幽說完後,道:“如果你聽懂了,覺得有道理,那就點點頭或者眨眼睛都行.”

映月最終還是選擇點了點頭。

寧幽欣慰地道:“很好,看來你是個堅強的人.”

“那麼,你去把等下做飯要燒的柴給劈了吧.”

寧幽終於鬆了口氣,雖然你長得醜,但是也不能白吃白喝吧。

映月無奈走了過去,心中卻是再度懷疑,現在的寧幽到底是真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份。

那把柴刀,映月才剛起來一會兒,就彷彿承受了萬鈞重擔。

它讓映月感受到非常強大的壓力,甚至遠超她第一次見到玄女蓮的時候。

難道這把破柴刀是比玄女蓮還要高階的存在?可是這怎麼可能?除非是仙君器,不然它的品階是絕不可能超過玄女蓮的。

想到這裡,映月的心都在顫抖,而她的手剛剛觸碰到柴刀,腦子裡便轟然一聲,瞬間如觸驚雷。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在一個巨大無比的戰場上,遙遠的的星空中,一道鎮壓天地的劍意掃來。

然後,這把柴刀被主人握住。

此時,它仍舊是一柄長劍。

但與那道鎮壓天地的劍意一相碰,便斷成了兩截。

一劍西來,天穹竟裂成了兩半,虛空之中有無邊的亂流湧現。

整個大地瞬間分裂。

這種存在,比她的師尊都要恐怖無數倍。

映月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冷汗直流。

那把柴刀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寧幽趕忙走了過去,把她扶了起來,關切地道:“怎麼樣?沒事吧.”

“早知道不讓你來了,看來你的身體真是太虛弱了.”

“連一把柴刀都拿不起來.”

寧幽幫映月擦了擦汗,拿起柴刀無奈地道:“算了,我來.”

映月身軀劇震,為什麼他如此輕易就可以拿起那把刀。

“你去坐著休息吧.”

寧幽讓映月去休息,然後自己劈柴。

一刀一落,基本上木柴都被分成了兩半。

幾分鐘之後,寧幽就劈完了好幾天的柴火。

而映月已經目瞪口呆了,寧幽拿起柴刀劈柴根本就跟拿一把普通的刀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困難。

之後,寧幽休息了一下,拿出棋盤,對映月道:“劈柴劈不了,那就過來和我下棋吧.”

“我先教你這棋是怎麼下的.”

寧幽一邊講解規則,一邊已經將棋擺好。

映月看著棋子,腦海中再次起了巨大波瀾。

這種靈木,莫非是傳說中能夠錘鍊識海,鍛造神識的仙水木?她的手觸碰到棋子,瞬間就感覺識海震盪,一股無比巨大的風暴在識海中颳了起來。

這種狂暴的颶風,幾乎要將她的識海摧毀,她奮力抵抗,在天人交戰。

這種風暴一旦將它撲滅,那自己的識海將會變得更加龐大,而且根基再難被動搖,可以讓她遠高於同級修仙者。

映月的臉色開始蒼白,她拼盡全力,壓制著識海中的巨型風暴。

若是稍有不慎,她的識海恐怕就會被震碎。

“上兵.”

寧幽看著映月臉色蒼白的樣子,搖搖頭道:“下個棋你的臉都白成這樣.”

他抓著映月纖細的手落棋,然後教映月這一步應該如何走,應該如何推測對手的進攻路線。

但是就在寧幽的手碰到映月手的那一瞬間,識海中狂暴的翻湧竟然瞬間就消失了。

然而,這強大的風暴消失之後。

映月識海中的能量殘留忽然如同星點般落了下來,她的識海正在吸收著這些能量。

片刻後,她的識海就被拓寬了一倍有餘,這種感覺讓她幾乎獲得了新生。

原本,她在九州界使用禁術逃離,讓自己的識海殘破不堪,只能達到鼎盛修為的五分之一。

而現在,識海不僅被修復了,甚至遠超從前。

這樣的話,自己使用禁術的後遺症全都沒了,反而因禍得福。

她驚呆了,寧幽只是用手抓住了自己手,這種狂暴的識海風暴就消失了?換做以前,寧幽連她一根頭髮絲都別想碰到,可是現在,她竟然隱隱希望寧幽的手能多抓住她一會兒。

“姑娘,我們以前見過嗎?”

這位花魁姑娘身上馨香淡淡,讓寧幽一時間有些迷醉,心神一簇。

而且,這香味好像在哪裡嗅到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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