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子頭驚出一些冷汗,下面兩層樓不時傳來叫聲,他把拉開簾子把窗子關上然聲音消停下來,以此來讓自己冷靜。
無名氏盯著這口無法被力量消滅的詭異事物,也陷入了沉思。
“顯然.”
“真理是一種超越三的事物.”
“它的反面.”
“這玩意兒,也超越了三.”
“不過既然能被你描述出來,所以它也在邏輯之中.”
“但卻因算力不足,無法解讀.”
“只要有著足夠的算力,剖析開所有知識型,就能得到真理麼?”
無名氏只感覺頭疼無比。
“不盡然.”
“之所以超越了三.”
“你在剖析的時候,所得到的知識,也會產生知識型.”
“真理不可見.”
“能得到的只有謬誤.”
“謬誤也是不可見的.”
“因為無法以真理為參照物,也就無法知道什麼是謬誤.”
“操.”
“歡迎來到深界.”
“全是他媽發狂的人,都被錯亂給籠罩了.”
“每個人都渴望找到自己的本質,卻都他媽不知道為了什麼要找,找到之後要幹什麼,真他媽可悲.”
癩子頭繼續吸著意識靈魂碾壓而成的粉末,以此來平定心緒。
“謬誤不可見?”
“那這玩意兒怎麼會具現化?”
癩子頭越說,無名氏對著黑不溜秋的聚合體也產生了一些恐懼。
“我他媽怎麼知道?”
“可能是這樣.”
“你知道有一些人,他們有著無匹的智慧,能突破三的桎梏,但又因為偉力而暴死,他們所遺留下的東西,主宰的智慧,狂人的知識,怎樣都好.”
“我懂了!”
“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
“這些他媽該死的變態和瘋人,每有一個人短暫的接觸到了真理,以此為參照下,就必定會誕生謬誤.”
“世界末日了,兄弟.”
“深界快完了.”
“下面在開派對,趕快爽一爽然後死吧,我開的,純免費.”
“操.”
“這些前仆後繼的精神變態在永恆的歲月下,讓謬誤充斥了一切,這興許就是詭異禍亂爆發的成因.”
“不可見的真理本身.”
“透過這些謬誤.”
“原初混沌,要完成它自己了.”
“所有殺千刀的狂人,啟用了……”“群星之淵.”
“所有人都要他媽死完!”
“我操,真的,老哥,完了.”
“命運……”“命運連線著所有人.”
“就像是一種集體無意識症候.”
“都在一個令人髮指的悲慘漩渦之中.”
“不斷的把所有人吸入.”
“這絕對無法抵擋的命運.”
“這種最恐怖的夢魘,疾病,絕症.”
“就像……”“就像是……”突然癩子頭有些卡殼。
“像深淵一樣.”
“潛淵症侯群.”
無名氏鬼使神差的補充著。
此時。
那口怪劍,上面翻滾蠕動著的成百上千的嘴唇,它們竟開口說話了。
異口同聲,威嚴的,軟弱的,魅惑的,冰冷的,稚嫩的,成熟的,各不一樣的嗓音。
快樂或絕望,憤怒或嚎叫。
卻都在重複同一句話。
“長官.”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長官.”
………………半個小時後。
無名氏和津嘉漫無目的遊蕩在殘骸之城的大街上,離比賽開始還有一陣,有著大把的時間可以鬼混。
從癩子頭那裡離開之後,無名氏將那“謬誤”放在隨身空間的最角落。
津嘉看出了他心緒不寧,完全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於是寬慰著。
“其實不用在意.”
“那個人一直以來都是神經兮兮的.”
“食魂魔,你知道的.”
“腦子都不大正常,說的也只是一些瘋話而已.”
“更何況在這片荒原裡,囚禁使得變本加厲.”
“在來到荒原前,他以前是圖書館管理員.”
“也是幻夢愛好者.”
“buff疊滿了屬於是.”
“完全不用在意.”
“深界存在的時間,已經不能用數字來形容,是概念的,是永恆的.”
“永恆是無法被磨滅的.”
“完全不用擔心.”
津嘉如此解釋著,深界最瘋狂的大抵有三類人,一種是食魂魔,因為長期吞服意識靈魂,精神錯亂是很正常的事,一種是圖書館管理員,這種職位安全性很高,往往可以苟很久,又有大量不知名人士撰寫的閒書可以看,往往也很變態,至於最後一種幻夢更不用說,是正兒八經對感覺的傷害,而導致判斷認知錯亂。
那個癩子頭三個buff都疊上了,所以不大可能蹦出有智慧的話來。
“永恆麼……”“也就是無限.”
“為了抵達現在這一刻,必須要經過一個無限的等待.”
“但無限的等待是不可能完成的.”
“這是知識,也是邏輯.”
“也是謬誤麼.”
無名氏難以闡述現在的心情,極度迫切的想要找到塞勒涅,可是這裡通訊器失靈,也只能等到狂暴之路結束。
自己花了幾萬塊。
買了一個他媽有關末日的預言。
太操了。
“就像是工廠.”
“和工廠一樣.”
無名氏驟然開始說起不著邊際的話來。
“抱歉?”
津嘉無言。
“每個人都在維持機器運轉.”
“但機器究竟產生了什麼.”
“我們不知道.”
“也和我們無關.”
“一旦試圖弄懂機器的真正價值.”
“就會被毀滅.”
無名氏抓住了很關鍵的東西,或許也是自己早就在輪迴中已知的事物。
“你說的很對.”
“我不明白,這關我……”津嘉認為無名氏是被癩子頭弄魔怔了,開始有些煩躁。
“不.”
“這和你息息相關.”
“和所有人息息相關,也和我.”
“機器是沒有意志的東西,是不會反思自己的.”
“它只會越來越固化自己.”
“直到消滅所有人的意志.”
“而我們已經被消滅了,都只是空洞的執念,行屍走肉.”
“即使摧毀這機器.”
“也不能明白機器真正的價值.”
“也只是在發狂而已.”
“要平定禍亂.”
“消滅sct的怪人……”“即使消滅了他們,也沒有任何意義.”
“在那之前.”
“唯獨只有先找到自己的本質.”
無名氏如是說著,彷彿是前世的力量被啟用,一種強大的意念,或是詛咒,謊言,驅使著自己。
津嘉被他此時的恐怖氣勢所驚駭。
果真是那個。
聲名狼藉的大恐怖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