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空間並不大,這種狹窄而引起的緊迫感,隨時都有可能展開一場虐殺。
柯林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了,這個男人太過詭異了,就在柯林準備動手將他抹滅時。
“時間回溯,那是你的能力對吧.”
“如今的你依然保留著這種能力,只是因為某種原因,已經不能使用了.”
“恰巧的是,我也擁有這種能力的變版.”
“實際上,你已經殺死了我一次,用一種中世紀的古老刑具,能夠拘禁人的靈魂,使其在悠久歲月的絞殺中死亡.”
“而這次,你是絕對不會殺死我的.”
“因為已經被抄本預言了.”
羅德面無表情的從地上撿起抄本,上面大半的內容都已經被自己讀完,剩下的完全無法解密和破譯,牽扯到太過深層的事,會令人徹底瘋狂。
“你到底是什麼來頭……”“你也能夠……時間回溯.”
柯林無法理解這一切,只感覺宿命的紛沓而至,一切都不可違背。
羅德平靜的結束通話了不斷蜂鳴的電話,補充道:“準確的來說,我只是提前得知了其他時間錨點的事.”
“那是宿命之外的一些分支,實際上也被宿命囊蓋其中.”
“因為所有事物都會被最終的萬物歸環給徹底修正.”
“而你不同,你是確切的能夠回到過去.”
“但很難說是……進行體驗,還是進行某種補正,更無法確定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
“你是錯亂之人,動搖這無上框架之人.”
“至於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饒是羅德見過了太多至強者,但也沒見過柯林如此強大的人,已經強大到不像話了,和感染者這類東西,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
“你是向著哪頭的?”
“對策局還是sct?”
柯林不知道,他已經不知道是否要殺死這個人,他看起來非常理智,是屬於可控的感染者,而這三年來也沒任何動靜,之前那個探員,也沒有將其殺死。
“很抱歉,我不屬於任何一頭.”
“sct邀請過我加入他們.”
“他們有著一種不為人知的手段,可以蒐羅到全世界屹立於感染者絕巔的人,邀請我作為作戰目錄的一員,為新世界的革新作出貢獻,並提出相當優渥的報酬,可以共享sct所有的資訊網,等於說可以調閱可知宇宙中的絕大部分資料.”
“但是我拒絕了,的確相當誘人,不過這和我的理念不合.”
羅德平淡的撕開一包速溶咖啡,然後倒進了馬克杯裡。
“那你的理念是什麼?”
柯林冰冷問著。
“正是因為.”
“我沒有這種東西.”
“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必須得去儘快解決自由城的事.”
羅德把馬克杯放在熱水機底座上,開啟了熱水閥,即熱燒水器發出略有些刺耳的嗡鳴,澆灌出滾燙的沸水,只倒了一半滿。
“為什麼?”
“也是因為那本書的預言麼.”
柯林覺得不可思議,如果自己不去,又會如何呢,儘管他知道sct在自由城也展開了行動,並且風格並不同於洛城,而是如同其它sct所控制的地域一樣,潛伏,迂迴,隱匿,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是的.”
“都是因為那本書.”
“一切都記錄在了那裡面.”
“已經過去的,實際上並沒有過去,還沒發生的,實際上已經發生了.”
“無人能忤逆這種迴圈,忤逆宇宙,忤逆真理.”
羅德如是說著。
柯林的腦子已經有些混亂。
“我要怎麼知道這是的預言,還是你的什麼暗示.”
“因為我無從解讀這本書.”
柯林殺心再起,唯獨這個方法,是最安全,也是最直接的。
“這樣吧,原初抄本里所描摹的事,以我的解讀水平,並不能解釋得過於精準.”
“但你接下來一定會去自由城,最遲三天的時間.”
“那個時候,一切就見分曉了.”
羅德毫無喜怒的坐在了書椅上,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是麼.”
柯林半信半疑,雖說想殺了他,但即使是格蕾那樣的人,也不會在沒有任何依據的情況下就殺人,雖然從社會角度上來說,他可能是無害的,就柯林本人而言,卻感覺有著一種超乎想象的威脅性。
某種意義上,甚至比紫羅蘭還要更加神棍。
“你那玩意兒裡面,記載了一切,那有沒有說.”
“sct的結局最後會怎樣.”
“他們是會讓整個世界都淪陷,或者是會走向滅亡.”
柯林如是問道。
“我說過了,我手中擁有的只是殘頁,而且還是描摹品.”
“太過深遠的事,我並不知曉.”
羅德如實回答。
柯林如臨大敵,不僅是紫羅蘭,還是眼前這個怪人,都說自己快要死了,以及那恐怖森林業火中浮現的輪廓,說著在等自己,那是冥界的主宰,還是什麼。
“我的死兆星……離我越來越近了.”
“你是根據什麼判斷的.”
柯林很關心這個問題。
“直覺,就和sct的所有狂人一樣,你的臉上有著……死相.”
“狂暴的歡愉,只會以狂暴的方式落幕.”
“但這是不可阻擋的宿命不是麼.”
“患上潛淵症的人只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加入這場萬劫不復的狂歡.”
“我也參與了其中,只不過我更傾向於當一個看客.”
發現咖啡已經完全融化後,他在只盛了一半的杯子又倒入了一些冷水攪拌了一下,這樣就可以無需等待直接喝了。
“我會讓人監視你.”
“這三天內你不能離開這間屋子.”
“否則我就會殺了你.”
“我倒要看看是否會像你說的一樣,我是絕對不會去自由城的.”
柯林認為這樣才能檢驗事情的真假,如果他真的擁有那本書的殘頁描摹品,並真的進行了解讀預料的未來,並且在原初抄本絕對正確的前提下,那自己就一定會去自自由城。
相當於一石二鳥的事,竟可以檢驗羅德是否只是在滿嘴跑火車,也可以檢驗……紫羅蘭和瑪姬說的那本書,是否有那麼神。
“很簡單,恰巧我是屬於不愛出門的型別.”
“你的朋友也在尋找原初抄本吧,而且還有所眉目.”
“不過就算找到了,也無法解讀,興許我可以盡綿薄之力.”
“你不是好奇我的暗示麼.”
“愚者.”
“這就是我的暗示.”
“不被一切事物所幹預.”
“也代表無限的可能性.”
“所以能一定程度上解讀原初抄本,而不暴死.”
“但在這絕對恐怖的宇宙中.”
“我只是一個觀測者罷了.”
羅德平靜說著。
柯林有些被鎮住,雙目無神的離開了這間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