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麓將西瓜皮扔進盆裡,擦了擦手:“想要人家的馬啊?”

只見小青和鄭醫師同時轉頭,目光灼灼。

白麓拍了拍手:“看我的!”

“靈甲,拿100兩出來!”

靈甲瞪圓了眼睛:“阿麓姑娘,咱們剋制一下——便是坊市的駑馬,輕易也不會低於六七十兩一匹的.”

而數數對方隊伍中……馬車貨物,全部算下來,足足22匹馬!100兩銀子,22匹馬……這奸商生意誰做呀?鄭醫師卻滿目期待:“我觀那位公子不像沒錢的,可他們出行卻騎這樣的駑馬,身邊卻還跟著些常有出行經驗的好手……既是如此,這些馬說不定本來就被他們當做消耗品的.”

“只要能送他們到達雲州,便是死了也無妨。

這也就解釋得了,他們為什麼全不在意。

可這麼一想,心頭反而更厭惡了。

……白麓將那托盤重新端起,大搖大擺的頂著太陽走了過去。

“喂.”

她對著最前方的壯漢說道:“我剛回去算了算,你們100兩就把人贖回去,打發山賊也沒有這樣小氣的——我來退款,你們把貨退給我.”

眾人腦袋一陣發懵。

貨?你說誰是貨?還退回去?“小娘皮你——”“砰!”

白麓慢條斯理的收回腿:“不好意思,打慣了——不過這也不能怪我,你瞧他長的,多欠揍啊!”

那壯漢聞言,怒極攻心,此刻“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夾雜著一個大門牙,直接滾落在地。

隊伍中瞬間安靜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馬車輕微晃動著,公子又衣衫整齊的下了車。

此刻眉宇間怒氣深沉,卻仍是壓抑住了,拱手道:“姑娘此言何意,莫非是有意挑釁?”

“沒有啊.”

白麓詫異:“你怎麼會這麼覺得?我只不過是覺得這買賣虧本了,咱們退貨退款,好好協商罷了.”

……可你才協商就協商掉一顆門牙,這是協商的態度嗎?!菩薩也壓不住火了!只見對方的女孩也擺爛似的一攤手:“那沒辦法,不然你們來打我?要是能把我門牙也打掉,那不就扯平了嗎?”

倘若大家拿起砍刀來能有一分勝算,這會兒估計都要拔刀了。

但……越是這樣輕描淡寫,反而越是深藏不露。

那公子強忍怒氣,此刻繃緊了麵皮:“那姑娘想要怎麼做?”

“沒別的意思,”白麓將手掌中安穩託著的百兩白銀遞還回去:“公子,世道變了。

如今去找山賊贖人,一百兩都不夠塞牙縫的.”

“我本來想從你們這兒借幾個人,給我當一下奴隸使喚的.”

她一指對面棚子裡,只見棚子角落,兩個已經做完了所有工作,幸福的無所事事的小奴隸,正歡天喜地的捧著一把泡透的黃豆,你一顆,我一顆。

吃的那叫一個滿足又幸福。

也叫眾人看得一陣毛骨悚然。

他媽的!這群人看著老弱婦孺,心腸怎麼這樣狠?這倆奴隸吃個黃豆都吃出幸福樣子,那平日裡吃什麼?吃糠嗎?那公子也是額頭青筋直跳,此刻怒聲問道:“姑娘,你是否太過分了些?原是我家僕從口無遮攔,如今你也教訓了。

這會兒拿著銀子又過來,還要在帶走幾人。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怎麼沒有啊?”

她好奇道:“我站在這裡,不就是道理嗎?”

“說白了,我嫌你給的錢少,你怎麼死活想不明白啊?”

“這樣吧,我也不要你的錢。

嗯,我就缺幾匹馬使喚,拿這百兩銀子換幾匹馬吧.”

幾匹?草原馬場上的生意都沒有這樣做的!但,與其在跟這人糾纏不清,丟下大臉,還折損人手耽誤接下來的大事,那公子仍是忍氣吞聲:“好,就如姑娘所說——三匹可好?”

“你打發要飯的呢.”

白麓嘲諷道:“我說的幾匹,只是個量詞,是給你留點面子——我要你所有的馬.”

“這不可能!”

對方斷然拒絕。

他們是打算將這弩馬當做一次性物品,等到雲州時,沒死的就地賣了,死了的就不用管。

畢竟神藥那處爭鬥必定劇烈,他們哪怕騎上好馬,回城時東躲西藏,估計也顧不得再騎。

這也是一開始便定下的策略。

可如今,距離雲州騎馬也要足足兩日才能入城,倘在此處將馬兒都給了出去,接下來他們要怎麼走?這麼大堆行李,還有車上的能人異士,全靠步行嗎?因此,絕無此等可能!白麓笑容收斂:“我只是來提個要求。

你們同不同意的,說實在的,不重要.”

她從腰側拔出刀來,那寒光閃閃的刀刃橫在面前,照的眾人心中俱是膽寒。

對方之前拿一根長茅草,都能抽的他們皮開肉綻,如今拿了這利器,還不如砍瓜切菜一般?到時候他們的大好頭顱,就要成了滾地葫蘆!“公子!”

隊伍中年長的護衛悄聲說道:“忍一時之辱,總好過在此處消耗戰力.”

再看看後車的貨物,大不了到時每人背上一些,那些兵丁都能一路急行軍趕路,他們都是個中好手,必然也能。

至於那兩位高價聘請的能人異士,如今都到半路了,只需再多承諾些錢財,細細安撫吧。

總比在這裡爭鬥折損人手要好。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別的辦法嗎?那公子站在那裡,袖中的胳膊都在微微顫抖,不知下了多大的狠勁兒,才能壓抑住內心的怒氣。

但最終,他卻猛的吐出一口氣,而後後退一步,微微側身抬手,重新擺出了有禮的姿勢:“如姑娘所說,馬兒,全歸姑娘了.”

“但倘若再有此等貪得無厭之事,我諸兄弟絕不會再忍下這口惡氣!大不了,以命換命吧!”

白麓看他一眼:“你可別自作多情了。

瞧瞧你們,打又打不過我,跑又跑不過馬,我要來幹嘛?費糧食啊.”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要憋炸了。

但她卻絲毫不懼,反而利落的將所有馬兒都趕到棚子裡去。

鄭醫師趕過來,看到馬兒嘴邊那厚厚的白沫,還有顫抖著的腿,此刻恨恨道。

“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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