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兒,不可無禮?還不趕緊道歉.”

眼前之人儘管陌生,卻瞞不過程嵩庭的眼睛,尤其是對方散發而出的法力氣息,只怔了一瞬便反應過來。

也不只是他,其餘的結丹期修士同樣很快便露出恍然之色。

之前對方那副模樣顯然只是偽裝,此刻才是真容。

修行界中類似的情況比比皆是,這也算不得什麼,尤其是眼前之人實力強橫,眾人也只是微微一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這其中唯獨程陽例外,甚至心底隱隱生出不妙之感。

穎兒邀請的竟然是此人,還刻意瞞著自己,讓他震驚之餘更有些不知所措。

這姓墨的之前便和對方走得很近,現在又共同流落秘境一年之久,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更是有些暗恨,都是因為這姓墨的亂湊熱鬧,否則穎兒絕對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甚至即便身陷險境也同樣有自己陪著。

現在到好,讓對方搶了先,他心中怎能不嫉妒。

偏偏對方的實力太強了,自家老爹都一臉的忌憚,他再是難受也無從發作,只能強忍下來道:“墨前輩恕罪,是晚……晚輩魯莽了.”

“程小友出聲名門,哪用得著和我一介散修道歉,免了.”

對方那一臉的不情願如何瞞得過墨居仁,加上幾次三番的冒犯,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見此一幕的程嵩庭卻是差點被氣死,你一個築基期的小輩,面對如此強者有什麼可傲慢的,道個歉而已,還滿心不願,是腦子進水了嗎?無奈的是,這終究是自己的種,更是程家的獨苗,作為父親,即便再是生氣也得兜著。

想到這裡,隨即滿是歉意道:“墨道友見諒,這小子也是一時糊塗,沒有冒犯的意思。

等到回去之後,程某一定嚴厲懲罰,讓其長長記性.”

“程島主無需介懷,墨某又怎同小輩一般見識?”

墨居仁微微一笑,臉上更是露出一副絲毫不會放在心上的神情。

“墨兄別來無恙,之前真是瞞的我好苦啊!”

此時,秦巒也適時走上前來打招呼,態度熱情之極。

“只是為了少些麻煩,失禮之處還望秦道友見諒……”二人便旁若無人的寒暄起來,這樣的一幕只看的程嵩庭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兩個傢伙千萬不要因此而站到一起,否則可就麻煩了。

第九層中得到的收穫只能算尚可,這方面倒也不擔心,畢竟姓墨的沒有參與。

但是,眼前的秘境卻另說,誰知道有多少寶物,若是兩方聯合起來,對神風島大為不利。

他自然不清楚秘境中的情況,否則就不會有此擔憂了。

其中自然有寶物,可惜那都是許傾城的東西,誰又能虎口奪食?“墨前輩,門主她……”寒暄之際,範靜梅和卓如婷行至近前,臉上的焦急絲毫掩飾不住。

始終沒有看到汪穎的身影,二人自然擔憂不已。

便是遠處的程陽聽到此話,同樣一臉希冀的望了過來。

“放心吧,她沒事.”

墨居仁笑著安慰一句,隨即看向眾人,接著道,“知道大家對下面的秘境感興趣,不過,情況卻有些不一樣。

至於具體為何,也不用墨某多費唇舌,稍後等那些同樣陷落的道友們出來,一併解釋便是.”

“他們沒事?”

聽到此話,程嵩庭和秦嶽紛紛露出驚喜之色。

尋寶還在其次,那些結丹期長老們才是重中之重,損失一個都讓人肉疼。

“自然無礙.”

墨居仁點點頭,隨即轉身看向下方的通道,還不等他放開神識探查,一道遁光便驟然飛出,待得光華斂去,顯露而出的正是汪穎。

此時的對方一臉驚喜,正想要和他說什麼,卻忽然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到口的話隨之嚥下,轉而走向範卓兩女身旁小聲交談起來。

她現身的同時,程陽眼中同樣露出狂喜之色。

分別了這麼久,心中哪裡還忍得住,眼看就要衝向前方。

不料,卻直接被程嵩庭一把按住,冰冷的目光隨之望來,頓時滿心委屈的不敢再動。

與此同時,其他的結丹期修士也先後飛出通道,同門相見,一番噓寒問暖自然是免不了的,大廳中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片刻之後,又一道遁光急速飛出,待其現身的瞬間,原本停留在外的眾人頓時愣住了,心中更是驚駭莫名。

竟然是元嬰期強者!那絲毫沒有遮掩的磅礴法力騙不了人!只是,秘境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存在,還有他們什麼事?很快,隨著出來的一眾長老低聲解釋,其餘者大致明白了是什麼情況。

原來所謂的秘境竟然是這麼回事,難怪方才墨居仁會那麼說。

此刻的眾人心中除了失望再無他想,好不容易找到一處秘境,卻與想象中完全不同,根本得不到任何收穫,這樣的結果也著實讓人無奈。

程嵩庭和秦巒相互望了一眼,心中盡都明白,既然事已至此,那進入秘境探索就沒有必要了,而眼下需要著重考慮的反而是怎麼離開的問題。

想到這裡,二人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墨居仁。

之前可是聽歸來的長老們著重提醒過對方在秘境中的表現,心中的自然是極為震驚。

當然,主要還是程嵩庭,之前只是聽說,此時才知道對方的實力和手段比他預想中強出太多。

相比之下,秦嶽卻只是略有驚訝,親自與對方交過手的他很清楚雙方之間的差距,現在也不過是在原本的基礎上再次拉大而已。

現在想要離開此處地下世界,還是要仰仗對方。

一來其實力強橫,二來也是因為之前聽到的訊息,對方與這位元嬰期級別的極樂宮主關係匪淺。

作為原本就生活在這裡的土著,又是元嬰期強者,想來對這遺址的情況會有更多的瞭解。

墨居仁自然明白二人的心思,隨即看向許傾城。

不想,此時的對方竟望著周圍的大廳怔怔出神,顯然在思索著什麼。

他很清楚,對方有著不少的隱秘,即便之前答應了出去後會知無不言也只是聽聽就好,別太當真。

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誰又會傻到真的透露出來?在這方面他看的很明白,說與不說,什麼時候說都隨意,一切順其自然。

至於眼下,應該是有什麼發現吧。

沒有出聲打擾對方,轉而站在那裡安靜的等待著。

見此,程嵩庭與秦嶽也不好催促,只能同樣選擇等候。

僅僅過去片刻功夫,許傾城終於回神,見得周圍人的神情,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沒有理會別人,隨即秀眉微蹙,向著墨居仁暗中傳音道:“這裡的環境和‘幻靈塔’第九層有九成相似.”

“兩者應該是有關聯,你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墨居仁也有些詫異,同樣傳音詢問。

“我也只活了千餘年,對於上古時期的瞭解很多都是基於先祖們留下的大量筆錄和記載,至於為何如此,暫時還想不明白.”

許傾城微微搖頭,頓了頓,接著又道,“你也別急,容我再想想,順便查閱一下資料,應該能夠找到相關的資訊.”

說著,纖手隨即翻動,一枚玉簡浮現而出。

她也沒有耽擱,立刻放開神識檢視起來。

時間緩緩流逝,整整一刻鐘過去,對方已經先後翻看了不下數十枚玉簡。

收穫似乎不錯,其原本緊皺的秀眉也逐漸舒展開來。

終於將最後一枚玉簡看完,當即笑著道:“我心裡大概有數了,不過卻需要先行嘗試一番.”

這次沒有傳音,不只是墨居仁,周圍的其他人也盡都聽在耳中,臉上無不露出欣喜之色。

事實上,之前二到八層的迴圈陣法他們並沒有破開,而是找到了取巧的方式直接到達了寶塔第九層。

結果不言而喻,雖然不用在二到八層來回兜圈子,卻反而被困在了第九層,連通往下層的樓梯都已經消失不見。

這實在是讓人絕望,而眼下所有的期望都寄託在這位元嬰期強者手中。

將玉簡收起,許傾城並沒有做什麼大動作,而是輕移蓮步,沿著大廳四周緩緩走動起來。

行走的同時,其雙眸也在不斷在牆壁上觀察,似是在尋找什麼。

與下面不同,第九層大廳的牆壁上沒有那些‘前衛’的畫作,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繁複的靈紋,似乎是某種陣法。

秦嶽更是湊到近前小聲提醒,之前他們也曾做過多次嘗試,讓隨行的陣法大師破解,同時也使用過暴力,可惜盡都無濟於事。

此刻換成元嬰期強者,但願能夠成功吧。

還真的沒有讓眾人失望,僅僅過去一會,許傾城便停下了腳步,目光在牆壁上觀察片刻,手臂卻忽然抬起,隨後一指點向某處位置。

本來也沒什麼異樣,然而隨著對方開始輸入法力,以其指尖為中心的牆壁忽然開始出現變化,頃刻之間,一扇丈許高度,通體佈滿神秘紋路的門戶浮現而出。

明眸之中露出一絲微笑,手指卻並沒有收回,而是沿著紋路,在門戶之上划動起來,不消片刻,一枚枚散發著微光的古樸符文便陸續被勾勒而出。

隨著符文越來越多,整扇門戶也變得越來越亮,直至光華刺目之時,划動的手指便突然停下,隨後輕輕用力,門戶隨之緩緩開啟。

透過門戶已經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正是熟悉的地下世界。

見此一幕的眾人頓時露出欣喜之意,然而卻忽然又反應過來,走出寶塔好像沒有用啊,之後怎麼辦?沒有通道,似乎還是走不出地下世界?“離開地下世界的傳送陣不再這裡,還是先出去吧.”

許傾城解釋了一句,這才打消了眾人心中的疑慮。

原來還有傳送陣的存在,那就好辦了。

想想也對,這地下世界大得很,大家進來之後便直奔寶塔而來,並沒有過多探索,傳送陣設定在別處也不意外。

想到這裡,眾人也不再遲疑,紛紛走向門戶,向著寶塔之外飛去。

不過片刻功夫,大廳之中便只剩下數道身影。

“你……”看著安靜不動的許傾城,墨居仁眉頭微皺,正打算詢問,對方卻直接微笑道,“我也還有些私事要處理,稍後便出去.”

墨居仁心中清楚,這裡定然還有著什麼隱秘。

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卻也沒有多問,隨即帶著汪穎三女直接飛出了大廳。

“這傢伙疑心病也太重了,況且明明答應了不干涉我族的私事,現在這樣的表現算什麼?”

許傾城自然察覺到對方離開時異樣的目光,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無奈,偏偏還發作不得。

她不禁開始沉思,日後免不了要和對方打交道,這種多疑的性格可不好相處,自己還是要多多注意才是。

……“墨道友,那位前輩……”自寶塔飛落,秦嶽便湊了過來。

“還需要處理一些私事,稍等片刻便是.”

墨居仁平靜的回了一句,聽到此話對方心中頓時一鬆,還以為又要出什麼岔子,幸好不是。

等待的同時,秦嶽卻忽然神色微動,有些感慨道:“沒想到這次的遺址探索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說來也著實令人唏噓.”

“世事難料,誰又能保證萬事順利.”

墨居仁微微一笑,轉而又道,“聽聞第九層中好東西不少,秦道友此次也算不虛此行了.”

“只是一些尋常的古寶而已,算不得什麼。

倒是墨兄,沒想到竟然連外海那頭赤金猿都能收服,秦某佩服之至.”

“機緣巧合罷了.”

“……”二人聊的火熱,自然都被程嵩庭看在眼裡。

不過相比於之前的擔心,此時的他卻心態平和多了。

反正也不可能再有什麼收穫,甚至很快就要離開,結盟什麼的自然也沒有了意義。

當然若說心中沒有半點起伏是不可能的,墨居仁潛力無窮,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這樣的人物若是能夠交好,對於神風島有百利而無一害。

無奈的是,自家那孽障幾次三番的冒犯對方,令得雙方之間的關係有些僵硬,甚至與其交談時,對方的態度也早就沒有了之前的親和。

一想到此,他心中便再次不忿起來。

自己也算英雄一世,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東西,為了一個妖女荒廢修煉不說,現在也同樣因此而得罪不該得罪的人,怎能不讓他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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