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友,你如此挑撥離間,是何意圖?”

谷雙蒲目光冰冷,沉聲質問。

“挑撥?”

文青山同樣冷笑著反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事情真相為何,穀道友自己心裡清楚。

再者說,若真的心懷坦蕩,光風霽月,又何懼他人言語?昔日那場戰鬥贏得精彩,為貴宗立下了莫大功勞。

相反,我浩然閣卻損失慘重,非但大量弟子被俘虜,最終不得不付出巨大代價贖回。

便是本門馬師弟也被突施暗算,只得以元嬰之身遁走。

若非如此,穀道友豈會得到馬師弟的儲物袋,從而獲知此處遺蹟的資訊?”

“你血口噴人,谷某當時是被一名陌生修士所阻,這才耽誤了救援的時辰,如何會是有意拖延?”

谷雙蒲臉色難看至極,手中更是寶光一閃,一副即刻便要動手的模樣。

“陌生修士?”

文青山絲毫不畏懼對方,繼續冷嘲熱諷,“是誰,你倒是將對方的姓名說出來啊?是來自我正道盟,還是天道盟?各方勢力的元嬰期修士數量有限,文某別的不說,交友也算廣闊,只要你說出對方的特徵,也瞞不過文某.”

“你……”這一點確實是谷雙蒲當初行事唯一的破綻,因為當時取得了巨大的勝利,再加上和東門圖的關係,在御靈宗沒有人刻意探究此事。

不曾想,今天卻被眼前之人直接撕開,而且是當著‘苦主’墨居仁的面。

不管相不相信,菡墨二人心中都會對他生出猜疑,聯手什麼的別想了,甚至日後都是麻煩。

保不準二人經過一番點醒會去深入調查,從而恨上他。

還有幻雲宗投靠的那幾個家族,當初一戰損失不小,聽到此話之後也定然會心存怨恨。

即便懾於他的身份不敢說什麼,卻不會消除的。

擔心倒不至於,以自己和東門師兄的關係,即便有疑惑也不會過多計較,只會以為他手段偏激了些。

畢竟說到底還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勝,只是沒有那麼堂堂正正罷了。

而修仙界中,尤其是魔道向來都是實力為尊,利益為先。

只要有利,採用什麼樣的手段基本上沒有人在意的。

他忽然轉頭,試探著問:“菡師弟,你該不會聽信此人的挑撥之語吧?”

“谷師兄的為人在宗內有口皆碑,菡某又怎會輕信外人之言?”

菡卓微微搖頭,話鋒卻是忽然一轉道,“當然,那遺蹟中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說不定很普通,也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我們在這裡計劃再多也沒有意義。

不如先行進入其中,屆時再考慮怎麼分配也不遲.”

“既然菡師弟這麼說,那就如此決定吧.”

谷雙蒲不可置否的點點頭,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冰冷,轉瞬即逝。

他心中明瞭,對方還是生出了芥蒂,那些理由不過是託詞罷了,本質上已經同意了文青山的意見。

商議已定,在場的諸人隨即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遺址的位置在地底極深處,地行法寶是必須的。

至於地底深處的岩漿潭,確實有些出乎幾人的意料。

不過,谷雙蒲和文青山幾人顯然是有備而來,準備的極為充分,並沒有露出擔憂之色,各自喚出法寶之後便立刻沒入到地面之下。

反倒是魏雨柔,對方竟站在那裡沒有行動,令的墨居仁有些詫異。

大概是察覺到某人的目光,魏雨柔嫵媚一笑,隨即低聲傳音:“我本來在洞府中休憩,察覺到有人前來,這才過來看一看.”

“這樣啊!”

聽到如此回覆,墨居仁心中不禁一動。

若真是這樣的原因,那自己之前可能是誤會對方了。

想了想,再次詢問道,“上古遺址在地底深處,並且需要進入岩漿之中,魏前輩可需要幫忙?”

“你說呢?”

魏雨柔知道這傢伙還是在試探她,頓時沒好氣的橫了對方一眼,“本宮沒有地行的手段,你若是願意幫忙自然最好,若是不願意也無妨,我立刻就走,免得讓你誤會我早有預謀.”

墨居仁不禁陷入沉思,眼下的形勢很清楚,無論是谷雙蒲,還是文青山都屬於競爭者,而眼前之人雖然稍有不同,卻同樣不值得完全信任。

不過常言道渾水好摸魚,讓對方跟著下去未必是壞事,至少將水攪混了,會增加更多的變數,自己一方也能有更多的操作空間。

想到這裡,直接取出數張中級土遁符遞給對方道:“別的我也幫不上忙,這些靈符便送予前輩.”

“下面還要進入岩漿深處,光是這些土遁符怎麼行?有沒有寒屬性的法寶之類的?”

收起靈符,魏雨柔再次問道,嫵媚的眸子卻是隱隱看向遠處的菡雲芝,尤其是後者白皙鎖骨間的項鍊。

“岩漿層並不危險,以前輩的實力完全可以輕鬆穿過,哪用得著那些?再說,寒屬性寶物我手中也不多,僅夠自己使用,只能抱歉了.”

墨居仁懶得理會對方的得寸進尺,直接拒絕。

“小氣鬼.”

魏雨柔再次白了對方一眼,卻也沒有繼續索要。

岩漿中的環境或許恐怖,但是,以她的實力卻並不畏懼。

說完,當即將靈符拍向肩頭,化作一道黃光消失不見。

“此女……”看著已經消失的魏雨柔,菡卓隱隱想要說什麼,卻忽然閉了口,轉而道,“我們也出發吧,免得被他們捷足先登.”

“入口處的陣法不簡單,沒那麼容易破開的.”

墨居仁笑了笑,隨即將兩隻靈獸收起,之後一把攔住菡雲芝的纖腰,向著地面直接沒入。

菡卓周身同樣亮起黃光,緊跟其後。

……地底千餘丈,這裡是一處不知開闢了多久的未知空間,周圍空蕩蕩的,除了中央處一座直徑三丈有餘的岩漿潭,再無他物。

潭口外圍被一層光幕包裹著,或許是時間太久,光幕有些暗淡,卻依舊隔絕了潭中高溫的傳出。

谷雙蒲與文青山四人先行到達,相互對視一眼,也沒有遲疑,隨即強行穿過光幕的阻隔,轉眼便沒入到滾燙的岩漿之中。

對於元嬰期修士而言,僅僅是周身的靈力光罩便足以抵擋岩漿中高溫和毒素的侵襲。

因此,谷文二人異常輕鬆,反倒是跟隨在身後的劉乘風和青袍少年神色凝重,小心翼翼的驅使法寶護住自身。

岩漿潭下方覆蓋的範圍不大,僅有十餘里方圓,深度卻很高,接近千丈,其中除了高溫和毒素侵蝕,更有著一些未知的風險,令的四人花費了不短的時間方才到達潭底。

向著周圍探查了一陣,很快便在中央區域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竟是一個被赤紅色光罩覆蓋的圓形高臺。

谷雙蒲率先上前感應了片刻,隨即大袖一揮,一道灰濛濛的光刃閃過,徑直在光罩表面斬出一道丈許高度的狹窄通道。

見此,四人也不遲疑,爭相魚躍而入,那光罩也隨之迅速恢復如初。

“這……”進入到光罩的四人此刻卻是有些怔住了,裡面哪裡是什麼高臺,而是一處奇特的空間。

那高臺應該是一處特殊的傳送法陣,進入者便會被傳送到這裡。

周圍空蕩蕩的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唯獨一側的位置豎立著一座巨大石壁,長寬足有十餘丈,上面更是刻滿了神秘的靈紋,隱約間形成八卦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經歷的歲月太久,靈紋略有些斑駁,不時流轉的五色靈光也稍顯黯淡。

即便如此,卻依舊不簡單,無形中散發而出的強大威勢令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太玄神禁!果然嗎?”

見到石壁的瞬間,文青山頓時驚呼道。

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谷雙蒲,卻發現對方神色平靜,儼然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

“看來穀道友這些年沒有荒廢,早就對此處遺蹟有所瞭解.”

“上古大修‘太玄子’的坐化之所,佈下這樣的禁制也不足為奇.”

谷雙蒲沒有隱瞞的意思,接著道,“你那位馬師弟留下的資訊實在太少,而‘太玄子’又是出了名的喜歡故佈疑陣,谷某也是花費了多年,大量查閱資料之後,並且排除了多處虛假遺址方才真正確定了此處位置.”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了一下,轉而似笑非笑的問道,“谷某卻是有些好奇,道友那位馬師弟明明掌握的資訊更多,應該早就可以推算出真正的遺址所在,為何到今天才過來?”

“是什麼原因,難道你不清楚?”

文青山冷哼一聲,看向對方的目光中寒光閃爍。

對方看似普通的詢問,卻帶著挑撥之意,實在是用心險惡。

“看來谷某猜對了,那位馬道友應該是想著將來恢復之後獨佔的,卻因為谷某的原因,不得不與文道友分享.”

谷雙蒲絲毫不惱,說到此處,忽然轉頭看向對面的少年,神色一冷道,“而馬道友,應該便是小友吧?”

“呃……”聽到此話,少年頓時愣住了,隨後更是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問道,“我是馬師叔?”

谷雙蒲心中微微詫異,雙方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按說被當面拆穿,對方不應該表現的如此自然,難道真的是自己的推斷有誤?若對方只是普通的結丹期修士,那自然無須在意。

可是,若是姓馬的奪舍,那便是貨真價實的元嬰期強者,即便沒有完全恢復,手段也遠非結丹期修士可比的。

可惜的是,對方的表現太過正常,讓他一時間也無法確定。

“穀道友倒是有趣得很,易兒明明是文某的親傳弟子,竟然能夠被認為是馬師弟,正是滑天下之大稽.”

文青山呵呵一笑,語氣中的嘲諷毫不掩飾。

“不承認就算了,倒是你我雙方竟然在相同的時間趕來此處,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這其中可是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緣故,文道友能否為谷某解惑?”

谷雙蒲再次追問道。

“誰知道呢,可能是蒼天有眼,不想讓你獨佔吧.”

文青山冷笑一聲,絲毫沒有解釋的意圖。

“蒼天有沒有眼谷某不清楚,但是,在本宗安插一兩隻眼睛還是可能的。

這次回去倒要仔細盤查一番,或許會有收穫.”

“那就預祝穀道友馬到功成了.”

雙方越說越不對勁,言語之間更是唇槍舌劍,試探嘲諷不斷。

說到最後,竟全部沉默了,氣氛也有些僵住。

卻在此時,隨著一道流光閃過,魏雨柔婀娜的倩影浮現而出。

四下打量之後,同樣被前方的石壁吸引住,粉唇輕啟,正打算開口詢問一二,卻忽然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到口的話隨即嚥了下去。

繼續等待,很快墨居仁三人同樣趕了過來。

如此,所有人都已經到齊。

“太玄神禁!”

看到巨型石壁的瞬間,菡卓同樣目露驚色。

“菡師弟也認得此禁?”

谷雙蒲神色微訝,這可不是一般的禁制,在上古時期更是名列十大古禁之一。

到如今,早就已經成為傳說中的存在,他若非查詢了大量的資料,還真的不認識。

“菡某隻是瞭解一些皮毛,更深的就不清楚了.”

菡卓微微搖頭,接著道,“看兩位道友的神情,應該是對此有過研究,可有破解之法?”

“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文青山主動開口,隨即開始解釋,“‘太玄神禁’以八卦為基礎,結合陰陽五行可以衍生出無窮變化,防禦力堪稱恐怖。

想要破解需要對天地陰陽有著極深的領悟,如此才能找到陣法執行的規律,從而尋機破之。

若是能夠找到破解之法,那自然不費事,但若只是憑藉蠻力,怕是我等幾名元嬰期修士法力耗盡也無濟於事.”

“陰陽五行啊,本宮倒是有些心得.”

聽完介紹,魏雨柔忽然嫵媚一笑道。

“魏宮主的實力文某是信得過的,既如此我等幾人不妨共同商議一番,以便找出合適的解決辦法.”

文青山給出了建議。

面對‘太玄神禁’這樣的強大禁制,幾人必須放下心中的芥蒂和猜疑,集眾人的智慧方才有可能破解。

也因此,即便是谷雙蒲也沒有任何異議,與眾人一同探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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