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周姓男子頓時心中大凜,這絕對是被暗算了。

想都沒想就要立刻出手,目標自然是視窗處的魁梧大漢。

此人與他的境界相同,算是對方最強的倚仗,只要先一步將其拿下,其餘的不足為慮。

然而,還不等他開始,對面那人便先一步有所動作。

比較詭異的是,對方只是抬手打來一道虛幻的靈符,令得他體內的法力瞬間變得滯澀,有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這種滯澀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見。

然而,就是這一霎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只見的原本纏繞在林師弟身上的繩索一端突然飛出,如靈蛇一般向他急速襲來。

距離太近了,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脖子上同樣被綁了個結結實實。

此時的他法力已經恢復,可惜卻來不及調動,那繩索迅速收緊,直纏的他呼吸困難,眼冒金星,死亡的感覺頃刻而至。

周姓男子驚恐之極,想要全力調動法力逃脫,去不曾想,繩索中隨之傳來某種詭異的能量,竟再次開始侵襲他的丹田,直接打亂了他自救的想法。

眼前之人實在太可怕了,結丹中期可能只是偽裝。

其不但手段詭異,而且每一步都算計的精妙非凡,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可惜,此時明白一切都晚了,那詭異的能量忽然衝入識海,只覺得意識一亂,瞬間昏死過去。

“又是這樣!”

房間內其餘眾人無不心中驚歎,之前那一位進來時便是如此,只是抬抬手便直接拿下,現在這個雖然是結丹中期,卻也沒什麼區別,直接被拴了一串。

程陽早就將之前的懷疑忘得乾乾淨淨,只留下驚駭,心中更是猜測,這姓賈的究竟是什麼妖孽,怎麼會有這麼強的實力?那可是結丹中期修士,即便他的父親出手,也不可能贏得這麼輕輕鬆鬆。

他忽然又想起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竟然敢挑釁冒犯對方,真是找死一般的行為。

想到這個,臉色瞬間便的慘白。

汪穎三女就更不用說了,從剛才到現在心中的震驚就沒有消散過。

一雙雙晶亮的眸子盡都透出難以置信,同時也更加驚喜。

對方竟然有著這麼強的實力,那無論是現在的危機,還是之後的遺址探索都不再是問題。

範靜梅離的最近,此刻也終於回神,嫵媚的眸子裡幾乎要滴出水來,連忙執壺繼續為對方續上茶水,嬌嬌柔柔道:“前輩,請喝茶.”

“?”

墨居仁無語的看了對方一眼,好好說話不行嗎?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倒是方才的兩次出手,讓他大為滿意。

關於五行敕令,他研究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卻始終難以規避其消耗法力太過恐怖的弊端。

不過,上次因為菡雲芝的原因,讓他幾乎傾盡全力使用了一次,反而有了更進一步的理解。

就如之前這種一瞬間的干擾,已經能夠將消耗控制在極低的範圍,再配合上黃天索此類封禁的法寶,絕對是最佳的制敵手段。

正思索間,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徑直看向前方的巨舟。

只見的被黑霧籠罩的閣樓中突然飛出數道遁光。

每一個都是結丹期。

其中的為首者身著一件白底寬袍,上面卻血紋密佈,給人一種血氣沖天的感覺。

其周身法力雄渾,顯然已經達到了結丹後期巔峰。

“屍玉宗主!”

墨居仁目光微眯,隨即道,“你們都在這裡安靜待著,我去去就回.”

話音未落,便直接化作一道白虹破窗而出。

“穎兒,這位賈前輩究竟是……”程陽實在忍不住,走上前來小聲試探道。

“我的一位好友,其他的恕我不能多言.”

汪穎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一些心思,卻並不打算透露什麼。

“我也就是隨便問問,沒有打探前輩隱秘的意思.”

程陽訕訕一笑,那姓賈的多兇殘啊,他可是再也不敢惹到對方。

之所以想要多打聽一些,也是因為之前的魯莽,看看能不能彌補一二。

不過,此事僅僅靠他應該已經不行了,身份不夠。

還得等到父親前來,屆時由他出面最為穩妥。

或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卻至少能夠消去對方心中的芥蒂,自己也不用在日後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活。

閣樓之外,半空之中。

此時的雙方之間都懸浮不動,卻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互相打量起來。

與墨居仁的神態悠閒不同,屍玉宗一方卻是有些心頭凝重。

前方閣樓中的情況自然瞞不過他們的神識探查,之前那場如同兒戲一般的戰鬥更是被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這傢伙太詭異了,即便有著出其不意的原因。

可是,周長老卻也不是易於之輩,戰鬥意識沒有那麼差,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擒下,想想都覺得不真實。

當然,若眼前之人是元嬰期強者自然另說。

關鍵他不是,只是結丹中期而已,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可怕的手段?還是說,對方隱藏了修為?眾人幾乎同時想到了某種可能,內心也越發沉重了。

“敢問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屍玉宗主終於忍不住,率先開口了。

不管對方究竟是什麼情況,自己作為宗主都不能退縮,況且宗門的兩名結丹期長老已經被對方擒獲,必須要設法營救回來,否則怎麼服眾?“屍玉宗主?”

墨居仁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詢問,而是反問一句。

後者不禁眉頭微皺,卻生生忍住了,沉聲回道,“正是本座.”

頓了頓,再次問道,“道友與本門無冤無仇,之前也只是誤會,不知能否看在秦某的面子上將本門的兩位長老放回?”

“閣下一句誤會倒是說的輕巧,易地而處,若是賈某技不如人失手被擒,不知道友能否輕易放過?”

墨居仁目光微閃,冷笑道。

屍玉宗主頓時沉默了,對方所言雖然直接,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以本宗的風格,擒住敵人直接殺了算是仁慈的,將其製成煉屍也是常有的事。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在亂星海人盡皆知,想來對方也是因此而出言嘲諷吧。

眼前之人顯然不是什麼善類,沒那麼容易糊弄,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怕是不行。

頓了頓,再次道,“秦某認為,世間萬事萬物都有其價格,都是可以商量的。

道友有話不妨直說,本門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可以將兩位長老換回?”

“爽快.”

墨居仁終於露出笑容,他憑本事擒下的‘獵物’,怎麼能說放就放,那豈不是顯得太過仁慈了?他心中一直明白和遵循一個道理,仁慈永遠換不來別人的尊重,實力才是根本。

拳頭硬,別人即便再是不願,也得老老實實聽著。

他並沒有大聲說出來,而是雙唇微動,開始低聲傳音起來。

聽完之後,屍玉宗主忽然沉默了,眼中精光閃動,顯然是在權衡著什麼。

終於,似是下定了決心,直接回道:“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不過,卻有一個條件.”

“說說看?”

“我們需要做過一場,以便確定道友是否真的具備讓秦某妥協的資格?”

屍玉宗主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直截了當道。

對方確實實力不低,手段更是詭異,但是,真正的戰鬥力如何卻只存在於猜測之中。

況且,他也不是泥捏的,強大的底牌同樣不少,不真的與對方打上一場,心中總有些不甘。

“可以.”

聽到是這樣的條件,墨居仁自然無所謂。

“這裡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

屍玉宗主說完,有同身後的眾人交代了一番,隨即便化作一道碧虹破空而去,空中更是傳來一陣略帶譏諷的提醒,“道友放心,你我決出勝負之前,本宗的其他長老是不會亂來的。

當然,若是沒有膽量,不跟著過來也行.”

“激將啊!”

墨居仁如何聽不出對方的意思,卻沒有任何擔憂。

能抓一次就能抓兩次,要是害怕這個,老子還‘勒索’個什麼勁,直接打道回府算了。

再者說,對方若真的不守承諾,他乾脆將這位宗主直接抓了便是,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但是,對方需要付出的代價可就不只是剛才那些了。

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化作一道白虹緊追而去,轉眼便消失在視線中。

半空之中忽然變得有些安靜,紫雲舟上的幾人見到墨居仁離開,頓時提心吊膽起來,生怕對方不守承諾突然動手。

至於屍玉宗,此時卻是陷入某種詭異的氣氛中。

諸位結丹期長老紛紛面面相覷,同時也開始交流起來。

他們說的自然不是要趁機動手,儘管機會難得,卻沒有人敢違背宗主的命令。

眾人此刻討論的反而是那位魁梧修士與自家宗主的比鬥,這才是關鍵之處。

“那人有些神秘,手段更是詭異,也不知道宗主是不是對手?”

“宗主也不是好惹的,不說其他方面,光是他煉製的那十具‘碧血毒屍’就絕非同階修士能夠抗衡的.”

“可那人明顯是隱藏了修為,你們說會不會是某個元嬰老怪?”

“不可能,若真的是元嬰期修士,那還會有心思和咱們談判交易,直接憑實力碾壓即可。

那樣的情況下,咱們敢反對嗎?”

“這倒也是.”

眾人紛紛點頭,只覺得此言有理。

想來極大的可能與自家宗主一樣,應該是某個結丹後期巔峰境界的存在。

“說起來此人的面孔也真是有些陌生,諸位師兄,師弟都是從小在星海長大,交友廣闊的也不少,可有人知道其來歷?”

有人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可惜,眾人一番極力思索之後卻盡都搖頭不止,顯然沒有一個人認識。

這就有些奇怪了,有這樣的實力,不應該籍籍無名啊?還是說對方出生偏僻,很少在外面走動,認識的人自然就少。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便是對方做了偽裝,那根本就不是其真實的容貌。

時間就在眾人的猜測中緩緩流逝,其實也沒有太久,僅僅一刻鐘的時間不到,飛走的兩人便已經返回。

與離開時不同,返回的二人此刻竟有說有笑,儼然一副相交多年的好友模樣。

眾人不禁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究竟打是沒打,自家宗主是贏了還是輸了?他們心中其實挺好奇的,很想立刻知道答案,可惜那兩人神態自然,想要從中發現什麼幾乎不可能。

二人轉眼已經返回近前,屍玉宗主率先拱了拱手道:“接下來對遺址的探索,少不得要遇到危險,屆時還望賈兄能夠出手相助一二,秦某感激不盡.”

“好說,賈某就先回去了.”

墨居仁點點頭,隨即化作白光,徑直返回到紫雲舟中。

“賈兄?”

眾人此時方才有些回過味來,自家宗主的年齡明顯要超過對方,卻稱呼對方為兄,比斗的結果應該是不言而喻了。

當然,這畢竟涉及到宗主的顏面,大家心知肚明之後也沒有誰會不識趣的多嘴提起,轉而問起另一件事,“宗主,周師兄他們……”“賈……咳咳,賈道友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他答應的事情不會反悔的.”

屍玉宗主微微搖頭,看向前方紫色飛舟的目光中隱隱閃過一絲懼意,轉瞬即逝。

他的話音剛落,兩道熟悉的身影便從前方飛了出來,正是周、林兩位長老。

見到二人的瞬間,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總算是平安回來了,否則兩名結丹期修士的損失,絕對會讓宗門元氣大傷的。

事情終於暫時告一段落,屍玉宗一方也不再有什麼舉動,轉而盡都返回閣樓耐心等待起來。

此時的紫雲舟中卻是另一番情景,將那兩人放回之後,墨居仁立刻感受到氣氛有些不對。

這其中程陽幾人算是最明顯的,臉上滿是複雜,既有生氣,又有害怕,偏偏敢氣不敢言,甚至隱隱透出一絲埋怨。

汪穎三女倒是沒有這麼混亂的表情,只是投來的目光中隱隱帶著疑惑。

墨居仁心思機敏,幾乎轉瞬之間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的身份是汪穎喊來助拳的好友,理論上是屬於神風島一方的,現在卻和那位屍玉宗主有說有笑,弄得不清不楚,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汪穎三女也只是疑惑,倒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對方這麼強的實力,只要不拋棄她們,選擇哪一方都影響不大。

唯一接受不了的程陽,這麼強大的存在若是投向了屍玉宗,那就真的遭了。

無奈的是,他之前已經透露了遺址的確切位置,姓賈的是知道的,若是和屍玉宗聯手,那還有他神風島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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