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光幕之內,乾咳聲接連響起。

符寶和法器盡數被毀的瞬間,幾乎所有參與圍攻的修士盡都面色發白,顯然受了不輕的傷勢。

不過,能夠將結丹期修士徹底滅殺,也算是值了。

看著陣法中早已化作飛灰的銀髮男子,墨居仁卻並沒有露出任何喜色,相反,心中竟生出一絲‘兔死狐悲’的感覺。

修仙界何其殘酷,儘管他有著無數的底牌,卻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一直平安順遂。

就如此次,若非事先安排了後手,自己極大的機率不死也會重傷。

亦或者將來遇到某個敵對的元嬰期修士,憑他的小身板,估摸著比臨死前的銀髮男子還要絕望。

所以,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不能因為自己有著先知的優勢,有著強大的金手指就肆無忌憚的去浪。

那樣的話,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放開神識來回檢查了數次,果然,自爆之後什麼也沒有留下。

墨居仁心中不禁有些可惜,也同時有些慶幸。

幸虧先一步弄到了一件法寶,否則,這次就真的要虧了。

轉頭看向菡雲芝,此時的對方依舊沉浸在結丹期修士自爆的震驚之中,更是因為符寶被毀,小臉灰白一片。

“還好吧?”

溫聲問了一句,手中卻是白光一閃,顯出一枚白色玉瓶,直接遞給了對方。

“我沒事的,謝謝墨大哥.”

菡雲芝擠出一絲微笑,然而,灰白的臉色卻給人極為憔悴的感覺。

“墨大哥,我的呢?”

一旁的憐飛花同樣臉色發白,看到這一幕,頓時故意擠出一絲‘嫉妒’。

“你現在可是天華樓分店之主,聽說每年的利潤都快超過總店了,還會缺少幾顆療傷丹藥?”

墨居仁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咱倆不過是生意夥伴,沒那麼熟的,瞎摻和什麼。

憐飛花嘻嘻一笑,卻直接幾步上前,緊緊抱住了菡雲芝的胳膊。

後者不禁莞爾一笑,輕輕倒出了兩枚乳白色的丹丸,分給了對方一枚。

“好濃郁的藥力!”

接過丹藥的霎那,憐飛花頓時露出驚訝之色,眸子裡更是閃過一絲‘埋怨’,“品質這麼好的丹藥,墨大哥竟然一直藏著,從來都沒有顯露過,真是小氣.”

小氣個錘子!知道對方在故意作怪,墨居仁也懶得再搭理她,轉而看向其他人。

不得不說,銀髮男子確實夠狠的,最後這麼一下,瞬間毀掉了己方十幾件符寶和十幾件高品質法器,再加上逃亡時的損耗,可謂損失慘重。

而方才出手的,大部分都是靈獸山的弟子,自己作為領隊,若是不管不問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當然,讓他包賠這些人的損失那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慈善家。

故而,見得眾人盡都傷勢不清,隨即再次取出兩隻玉瓶遞了過去。

“這裡有些上品的療傷丹藥,你們儘快服用恢復一下.”

今天若是沒有墨居仁在,大家怕是連命都保不住,即便損失慘重也沒有任何怨言的。

現在竟然還能夠得到免費的丹藥,還是上品,一眾靈獸山弟子心中的感激更是無以復加。

接過丹藥的同時,心中更是忽然生出一絲明悟,墨樓主是宗門年輕一輩的領袖人物,未來的成就也定然不可限量。

如今看來,其對待同門也同樣慷慨大方,跟隨對方,實在是最明智的選擇。

……某處半空之中,青舟極速飛遁。

密林距離靈礦太近,墨居仁是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的。

因此,也只是讓眾人稍作恢復,隨即便收了陣法,御使青舟極速飛離。

獨自站立在船頭位置,心中卻開始思索起來。

自己滅殺了一個結丹期修士,而且還是來自於風都國正道盟的人,其造成的影響定然不低。

想來,用不了多久便會上了對方的重點關注名單。

故而,此時的他必須找個地方暫時避一避風頭再說。

此次任務實在是有些超出預計,情報出了問題,更是被結丹期修士設伏,差點就全軍覆沒。

儘管最終獲得了勝利,眾人卻也損失慘重,選擇留下,也沒有太多的戰鬥力了。

先找個地方避一陣子,恢復補充一段時間,屆時再行卷土重來也不遲。

至於到什麼地方暫避,倒是不難選擇,元武國有一半的國土都在魔道勢力手中,隨便選一處便是。

當然,在此之前還是要和宗門詳細彙報一下,尤其是秦家可能背叛的情況。

宗門會怎麼處理他不在意,但是,畢竟牽扯到齊雲霄,還是需要囑咐一二的。

手掌一翻,一枚金色令牌浮現而出,正是林堂主交予他的那一枚隊長令牌。

臨出發時對方曾鄭重交代,此令牌具備遠距離通訊功能,務必不要丟失。

若真的丟了,落在自己人手中,亦或者找不到還好,若是落在敵人手中,難免會有些麻煩。

他也不再遲疑,直接將令牌啟用,對著其中低聲訴說了一陣,只見的金光微微閃爍數次,隨即便歸於沉寂。

時間緩緩流逝,直到將近一刻鐘過去,令牌方才再次亮起金光。

隨著神識探入其中,頓時,一道資訊瞬間傳入腦海。

看完其中的內容,墨居仁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詫異。

宗門得知了詳細情況便立刻同意了他暫避和休整的想法,只是,卻提到了一件事情。

秦家在近端時間曾再次提供了一個神兵門下屬靈礦的情報,前去偷襲破壞的小隊也並沒有遇到任何意外,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秦家這是什麼操作?墨居仁被弄得有些迷糊。

若是秦家已經背叛,理論上不可能再提供任何真實的情報。

然而,對方偏偏提供了,這就有些讓人想不通,這不是將正魔兩道雙方都得罪個乾淨?秦家家主絕不可能做出此種沒腦子的事情。

可若是沒有背叛……驀地,他心中忽然一動,莫非秦家出了什麼未知的變故?想到這裡,立刻再次啟用令牌,將自己的猜測以及一些意見傳遞了回去。

果然,待得過了將近半個時辰,一道資訊再次傳回。

“竟然是這樣!”

看完其中的內容,墨居仁眼中頓時透出恍然之色。

同時,也不禁有些唏噓,果然是家族大了,什麼狗血的事情都有。

他幾乎瞬間便想到了齊雲霄,對方兩年前就已經返回宗門,倒是不會受到殃及。

只是,其姑母還在秦家,若真的出了事……“希望還來得及吧……”收起令牌,墨居仁忽然嘆了口氣。

能做的只有這些,結果如何,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洛城,元武國內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城,面積和人口與隔壁的金馬城不相上下。

此時,城內某座府宅之內,數道身影正聚集一堂,臉上無不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秦陽那個小畜生,他怎麼敢……”“那小子幼年跟著他母親在外面長大,十多歲才來的秦家,本就與族人生分的很,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稀奇.”

“這些年二哥對他也不薄,在修煉資源方面也從來沒有虧待過,他怎能如此恩將仇報?”

“可能是因為他母親吧.”

一聲輕嘆忽然響起,卻是一位面容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接著道,“當年因為我的原因,導致他母子二人在外顛沛流離十幾年,甚至最終令的燕兒身死。

想來,他心裡應該是一直在恨我.”

“二哥,你還為他開脫!”

“即便當年族裡對那個女人有所虧待,但也不能做的這麼絕吧?這明顯是想要將我們所有人都置於死地,心腸何其歹毒!”

“夠了!”

一道冷喝響起,卻是主位之上一位身著青袍的華髮老者。

對方話音一出,頓時令的廳中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事已至此,抱怨這些有什麼用?正道三派會放過我們嗎?”

“正道不會放過我們,現在又得罪了魔道,該怎麼辦?”

一想到此時的處境,眾人無不沮喪至極。

同時得罪了正魔兩道勢力,怎麼看都是必死的結局。

一時間,大廳中再次變得唉聲嘆氣起來。

“慌什麼,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呢.”

華髮老者冷哼一聲,頓時令的所有人神色一怔,隨即齊刷刷望了過來,眼中盡是希冀之色。

見此,老者也沒有遲疑,繼續道,“御靈宗發來質問的時候,我也有些絕望。

幸好的是,對方給了我解釋的機會,聽完其中的一切緣由,對方也沒有再追究,依舊承認我們的依附。

只是,如何能夠躲過正道三派的發難,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不追究?御靈宗這麼好說話?”

聽到這樣的回答,眾人心中固然驚喜,卻更多的是疑惑。

那可是魔道大派,會如此大度?“還是要感謝雲霄那孩子,亦或者說是他身後的那人。

是對方特意叮囑了此事,才令的御靈宗給了我們機會.”

說到這裡,華髮老者不禁嘆了口氣。

有一點他沒有提到,此次因為秦陽的背叛,直接身受其害的正是那位墨樓主。

對方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選擇不計前嫌,對秦家的恩情可謂天高地厚。

聽到這樣的解釋,眾人頓時精神一震。

對啊,那位墨樓主可不是普通人,天華樓的樓主,天華盟的盟主,不只是在御靈宗,甚至於整個魔道年輕一輩中都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當初與秦家聯絡的也是他。

對方願意為秦家說話,一切自然就不同了。

只是,即便御靈宗不再追究秦家的過錯,處境也依舊艱難。

憑藉秦家自己的力量,想要逃出執法隊的追殺實在是有些困難。

若是所料不差,此時的秦家定然已經處在正道的監視之下,只是因為要在靈礦設伏,沒有提前發難而已。

不只是家族,還有一些在外執行任務的子弟,更是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除非得到魔道的幫助,否則,秦家的未來仍然是凶多吉少。

“別想了,御靈宗沒有追究我們此次的過錯,已經是法外開恩。

想要讓對方再出手相助,那是絕不可能的.”

顯然猜到了眾人的心思,華髮老者立刻做出提醒。

“父親神色這般鎮定,可是已經有了辦法?”

卻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頓時令的眾人反應過來,對啊,自始自終都是大家在這裡驚恐焦急,而父親卻一直很平靜,可不像是到了絕境的模樣。

“要都指望你們,秦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老者沒好氣的斥責一句,手中卻突然打出一道隔音法訣,這才道,“事實上,兩年前決定投靠御靈宗,並且被當作暗子留在洛城的時候,我便做了最壞的打算。

故而,暗中在地下密室修建了一座傳送陣,可以直接傳送到七十里外的天風谷。

那裡有一處臨時洞府,還建有另一座傳送陣,可以再次傳送到靈城……”“傳送陣!”

聽完老者的一番解釋,眾人盡都露出驚喜之色。

洛城雖然屬於神兵門的勢力範圍,但是,卻處在偏遠的邊界區域,跨過天風谷約莫五十餘里的位置便是靈城。

雖然隔了一道峽谷,卻是屬於元武國魔道三派之一,極情宗的地盤。

只要到了那裡,正道的執法隊就再拿他們沒有絲毫辦法。

父親果然是老謀深算,竟然早就準備好了退路。

想到這裡,眾人心中的擔憂稍稍散去。

只是,忽然又想到那些在外的族人,心情再次變得糟糕起來。

大家也知道,家族中人能逃走已經是萬幸了,那些族人,實在是無能為力。

越想,心中對於秦陽的恨意就越深。

“族裡那些凡人怎麼辦,也要一起帶走嗎?”

驀地,忽然有人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秦家只是一個小家族,具備靈根的人數也僅有十幾人,但是血脈族人卻不少的,數量超過幾十人,再加上各自的家眷,總人數接近兩百,不是個小數目。

在外的族人沒辦法,這些可都是家族繁衍的根基,有能力的情況下,最好能夠一起帶走。

當然,除了血脈族人和家眷,還有大量的丫鬟僕人。

這些就顧不上了,只能選擇放棄掉,而因為不是秦家的人,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既然做了準備,又怎會想不到這些。

放心吧,傳送符數量足夠,人人都有份.”

說到這裡,老者神色忽然變得鄭重,接著道,“辦法雖然是有了,但是,也不要掉以輕心。

沒有到達靈城之前,誰也無法確保萬無一失。

更何況,誰又能保證族人中,亦或者那些下人裡面會不會有其他吃裡扒外的東西?”

說到此處,老者也不遲疑,當即取出數張銀色靈符遞到眾人面前,繼續道,“這是問心符,稍後你們各自帶一張回去。

另外,儘快聚集各自的人,經過問心符驗證之後便立刻送到密室之中……”一番詳細的叮囑之後,眾人盡都起身離去,只留下老者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那裡。

若非突然的變故,誰又想舉家逃離,這幾乎是等於將家族多年來經營的一切都放棄了。

良久,終是長嘆一聲道:“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但願一切順利吧.”

……極情宗,元武國魔道三大派之一。

這是一個由女子開創,門派中三分之二都是女性修士的特殊勢力。

別看是以女修為主,但是,其實力在元武國魔道三派中卻是排在第二,比之第一的赤血宗也不遑多讓。

極情宗的宗主了情真人,修為已經達到元嬰初期巔峰境界,再加上門派獨有的至高功法《七情仙典》,令的其本身的戰鬥力遠超同階。

“你對這位了情真人很瞭解?”

半空之中,聽到憐飛花的介紹,墨居仁有些好奇的問道。

對於極情宗他是做過一定功課的,也知道了情真人的存在。

只是,更深的東西就不清楚了。

“我也是偶爾聽家父提起對方,這才知道的多一些.”

憐飛花點點頭,接著道,“家父曾經與這位了情真人切磋過一回,雖然取得了勝利,卻也只是險勝,差點敗給了對方.”

“還有這種事?”

墨居仁不禁有些愕然,若他記得沒錯,憐飛花的父親可是貨真價實的元嬰中期修士,和這位真人切磋竟然只是險勝?“墨大哥有所不知,極情宗的至高功法《七情仙典》極為特殊,也很極端。

修煉者在修煉之初至情至性,會將男女之情看的比生命都要重。

然而,這只是修煉的過程,並非真的沉迷於情慾,終有參破的一天。

屆時,修煉者本身悟性會大幅度提升,七情六慾卻會迅速消失,成為一心向道的存在。

這樣的人,因為沒有情緒牽絆,極度的理智,再加上《仙典》之中的諸多詭異秘術,其本身的戰鬥力是極為恐怖的.”

說到這裡,憐飛花忽然頓了一下,接著道,“據家父所言,此法其實是更為高深的採補之法,只是,其採補的東西並非修士的法力,而是精神層面的東西。

男修相當於特殊的鼎爐,以自身的七情六慾為燃料,最終成就對方.”

聽完憐飛花的解釋,墨居仁總算明白對方為何會成為魔道三派之一。

這種修煉方式,比之尋常的魔道門派還要極端。

仙俠小說相關閱讀More+

龍姑娘,你別這樣

安嶺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