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某處未知的湖泊旁邊,一白一紅兩道遁光忽然而至,隨即停了下來。

待得光華散去,顯露而出的正是墨居仁和魏雨柔。

“你……你沒事吧?”施展了那麼多次血遁之術,自然需要耗費大量的精血,雖然看不出對方有任何異樣,但魏雨柔依舊很是擔心。

“無妨的。”墨居仁微微搖頭,他自然不可能真的連續施展魔血遁,只是間隔的使用,大部分時候依舊是驅使法寶飛行。

因此,半月的時間下來,總共也不過二十幾次罷了,以其恐怖的肉身,這點消耗根本沒什麼影響。

要知道昔日在亂星海外海躲避金蛟王的追殺,可是連續數月無數次的施展魔血遁,那才真的讓他有點吃不消。

唯一讓他驚訝的是,即便是使用的魔血遁,一次性拉開數百里的距離,卻依舊無法甩開對方。

那人似乎同樣掌握著某種強大的遁術,亦或者是其他的手段,總之追趕的速度雖然比不上魔血遁,卻差距不大。

轉頭向著身後的方向掃了一眼,此刻的對方已經再次追至數十里外,並且還在極速靠近,他的神色不禁陰沉了下來。

之前選擇逃走當然不是怕了對方,僅是一名元嬰後期強者,又怎麼可能讓他放在眼裡?

他只是純粹的嫌麻煩罷了,畢竟之前還沒有走出草原,途中的部落不計其數,一旦被糾纏住,那對方後續的援軍便會迅速到達,甚至再出動幾名大仙師也不是沒有可能。

基於這樣的原因,他才選擇暫時避讓。

如今已經連續飛行半個多月,而且還多次使用魔血遁,已經逐漸遠離草原核心區域,他所謂的擔心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按照他的本意,對方若是主動退卻,他當然也會見好就收,不再計較之前被圍殺的事情。

現在到好,對方根本沒打算放棄,反而一直死追著不放,既如此,那也休怪他翻臉了。

“你是打算……”魏雨柔冰雪聰明,幾乎瞬間便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她倒並不擔心,畢竟來的只有一人,以墨居仁的實力根本不懼對方。

她真正顧慮的是事後的影響,已經滅殺了兩名元嬰中期的仙師,若是再和追來的大仙師結下死仇,便意味著與整個突兀族不死不休。

或許不會進入天南報復,但大草原是連線天南和大晉的唯一途徑,若是刻意針對,日後從大晉返回時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些,她也沒有隱瞞,當即將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此言有理,確實需要考慮一下。”墨居仁點點頭,他也不是衝動的性格,自然不會意氣用事,終歸到底還是權衡利弊。

魏雨柔能想到這些當然是好事,但卻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之前已經滅殺了對方兩名元嬰中期強者,再加上那壯漢格朗之死,等同於將離火部落,以及最為強大的昊陽部落一併得罪了,還哪有緩和的餘地?

即便他現在放棄對抗,繼續遁逃至大晉,亦或者留下來賠禮道歉都沒用的,突兀人一樣會將兩人列入黑名單,只要進入草原便會被瘋狂追殺。

兩人的資訊不可能瞞得住,終有一天會被調查出來,屆時與之相關的其他人同樣也會成為突兀人報復的物件。

墨居仁自然不擔心自己,親友們應該也沒事,突兀人還不至於因為死了兩名元嬰期修士而跑到天南撒野。

魏雨柔也無妨,大不了進入大晉先不急著離開,等著他一同返回便是。

他真正擔心的反而是韓立,二十年後對方也會穿越大草原,去往大晉的。若是此事處理不好,那可要真的將對方坑死了。

原本的命運線中,韓立穿過大草原的過程也是九死一生。

也是因此,離開前他才特意去了一趟極情宗,一來是與了情辭別,其二則是專門去見南宮婉,留下諸多的囑咐,以及數件保命之物,甚至包括虛天鼎。

有了這些提醒,韓立或許不會如原著中那般險象環生,但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的,萬一再次遇到天瀾聖獸,虛天鼎便是最後的底牌。

至於虛天鼎的使用條件,這倒無妨,韓立手中的乾藍冰焰火種已經成長起來,同樣可以簡單驅使,倒也影響不大。

他已經儘可能的做了足夠完善的安排,卻忽略了一點,若是他這個做師父的提前一步將突兀人徹底得罪死了,身為徒弟的韓立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因此,他必須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去解決此事。

一番思索過後,他忽然心中一動,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你想到辦法了?”察覺到對方的神情變化,魏雨柔頓時精神一震,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算是吧。”墨居仁點點頭,卻也沒有解釋,而是話鋒一轉叮囑對方,

“稍後你只需保護好自己,其他的事情不要插手,都交給我。”

此話一出,頓時令的魏雨柔更加疑惑了,聽這意思是要動手,可這算是什麼解決辦法,不還是要得罪對方嗎?

以她對墨居仁的瞭解,應該不至於如此莽撞,或許還有其他的打算吧?

儘管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她卻很是識趣的沒有多問,而是開始準備起來。頂級強者的戰鬥,即便插不上手,至少也不能成為累贅。

片刻之後,視線盡頭處突然出現一道五色光團,轉眼便到了近前。隨著光華斂去,銀髮老者的身影也隨之浮現而出。

看到前方停住不動的兩道身影,老者心中終於一鬆。

連續半個多月的追逐,他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原本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這才提前從另一名大仙師手中借來了一件特殊的寶物,讓其能夠擁有強大的遁速,否則根本追不上對方。

但即便如此,他也同樣不怎麼好過,實在是那件寶物存在著一個要命的缺陷,便是驅動時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

饒是他體內法力渾厚,也依舊有些吃不消。

萬幸的是,對方竟突然停下了,這屬實讓他驚喜萬分。否則若繼續追逐下去,他就不得不考慮放棄了。

目光向著前方的兩人打量一眼,那女子倒是無所謂,關鍵還是另一名中年男子。

無論是之前瞬殺己方兩名元嬰中期仙師,還是之後半個月的極速飛遁,都足以證明其實力之強大。

尤其是那種詭異的藍色寒焰,顯然是某種天地靈焰無疑了,否則又怎麼可能擁有那般可怕的威力。

不止如此,對方的肉身似乎也極為強橫,還掌握著那般詭異的血遁之術,顯然其來歷絕對不簡單。

“兩位應該是從天南而來的同道吧,能否介紹一下自己?”銀髮老者並沒有立刻動手,反而神色平淡的詢問道。

“一介散修而已,即便說出來閣下也不知道,便懶得多費唇舌了。”墨居仁呵呵一笑,顯然並不準備如對方所願。

“既然不想說,那也無妨。但兩位進入草原也就罷了,卻先是殺了老夫的後輩奪寶,之後又殺死我族兩名元嬰中期仙師,未免有些太過了吧?”對方不回答,銀髮老者當即變了臉色,也不再囉嗦,立刻冷聲質問。

“閣下的後輩!”墨居仁神色微訝,這才明白過來,對方一介後期大仙師為何要親自出馬針對他們兩個‘弱者’,原來是報仇的。

“殺了那名結丹期晚輩的確有些不妥,我二人願意給出適當的賠償,但之後貴族大舉出動追殺我們,難不成還不能反抗?”

“賠償!”銀髮老者冷笑出聲,說的真是輕巧,殺了自己的重孫,卻想要透過一點賠償了事,簡直是痴人說夢。

再次看向對方,語氣略帶嘲諷道,

“之後的事情不提,先說說你的賠償,不知老夫重孫的一條命,閣下打算拿什麼來彌補?”

“你要什麼?”墨居仁雙目微眯,似笑非笑的反問對方。

“隨老夫返回聖殿接受處罰,只要不反抗,我便可以保證留下你們的性命。”銀髮老者目光微閃,冷冷說道。

“所以在你眼裡,我二人是傻子?”墨居仁心中無語,這老傢伙還真是敢想,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

“傻不傻你們自己清楚,條件我已經提出,既然不答應,那也休怪本座不講情面,給我留下吧!”銀髮老者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指望對方會同意,當下便迫不及待的動手了。

未免對方再次逃跑,他索性放棄了試探的想法,直接便打算施展最強的殺招。

周身瞬間迸發出刺目的五色霞光,下一瞬,竟直接一分為五幻化出五道分身,五人周身的護體靈光各具一色,轉眼便閃現至各處將墨居仁包圍。

至於魏雨柔,在剛要動手之際,便已經在墨居仁的示意下先行飛退,先一步衝出了包圍圈。

對此,銀髮老者卻沒有理會,甚至也樂得如此,他的目標從一開始便只有一個,只要將其拿下,那女人跑不了。

相反前者竟如此託大,沒有離開,簡直正合其意。

五道分身同時揮動手掌,五隻足有數十丈方圓的巨大手掌憑空浮現,疊加在一起,攜帶著恐怖的威壓狠狠拍下。

墨居仁能夠感受到對方這一擊的可怕威力,那五隻巨掌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且蘊含著五種不同屬性的力量,五行相輔相成,威力提升了何止一倍。

在這股威力下,周圍的空間都有些扭曲,隱隱發出陣陣刺耳的怪音。

墨居仁心中冷笑,這是想要將自己一次性弄死的節奏啊,可惜既然涉及五行,那對他而言就完全談不上威脅了。

他根本就沒有躲避,甚至連護體靈光都沒有展開,反而直接如閃電般爆射而出,直奔對方的金色分身而去。

與此同時,其周身也接連閃過一道道微光,同樣呈五色,卻轉瞬即逝。

面對如此不合常理的應對方式,銀髮老者不禁皺了皺眉,更讓其震驚的是,對方竟然能夠如此準確的找到自己的本體真身所在,屬實出乎他的意料。

不過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要反擊,實在是異想天開,五行疊加的‘大五行擒仙手’可以說是最強的威力,即便是同階修士捱上一記,不死也得重傷。

五色光手速度顯然更快一步,還不等對方靠近,便直接狠狠拍下。

“轟……”驚天動地般的巨響傳出,直接將下方的地面轟出一個足有數丈深度的巨大深坑。

然而讓銀髮老者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人除了被強行轟退數丈距離外,竟毫髮無損。

“這……這怎麼可能?”銀髮老者彷彿見鬼一般驚撥出聲,卻也來不及多想,對方已經抓住機會欺身近前。

對方如此極力的接近自己,定然是另有所圖,心中本能的感覺到一絲危險。

不管對方的目的是什麼,他絕不會如了對方的意,當即便身形急退,同時雙手極速掐動法決,想要再次反擊。

他忽然想到了半月前對方曾使出的那種藍色冰焰,確實是極為可怕的手段,難不成又想故技重施?

怕是想多了,那冰焰雖強,但自己心有準備,卻奈何他不得。

可惜,他完全相差了。

墨居仁可不打算和對方大戰三百回合,尤其對方可是元嬰後期強者,層出不窮的手段還不知有多少,公平一戰拿下對方的機率太低。

這麼好的機會,對方又恰好有些大意,他自然要用出最強大的底牌,就是要出其不意,一擊致命。

嘴角處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冷笑,緊接著便有一道金色符影激射而去。

離得太近了,速度更是快如閃電,轉眼便到了對方身前。

銀髮老者心頭猛然一跳,本能的感覺不對勁,可惜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金色符影鑽入丹田。

接下來的一幕,讓其整個人都面露驚駭,他發現,自己的丹田竟彷彿被封印了一般,根本無法調動絲毫法力。

“你……”銀髮老者面色狂變,想要反抗,卻忽然意識到,丹田被封印的一刻,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甚至透過秘法幻化而出的另外四道分身,也因為本體的變故而瞬間散去,身體再也控制不住,向著地面跌落而下。

墨居仁抬手一招,直接將其攝了過來,同時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胳膊,隨後緩緩落地。

“你究竟是誰?”此時的銀髮老者已經有些心如死灰,太快了,敗的太快了,連一招都接不住。

從踏入修行路開始到現在近千年,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鬥數不甚數,雖然也有落敗的時候,但敗的如此‘離奇’卻從未有過。

除非對方是傳說中的化神期強者,那他也認了。可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對方定然是使用了某種未知的手段。

只是這手段未免也太過不可思議了,竟然可以瞬間封印修士的丹田,簡直如作弊一般。

他更是有些後悔,不應該太過大意,讓對方近身的,若是警惕心高些,始終保持著足夠的距離,即便那手段強大,也未必能夠成功。

然而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他已經輸的一敗塗地。

“墨某還算有些名號,說出來或許道友應該有所耳聞,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做些事情。”墨居仁微微一笑,手中隨即烏光一閃現出一枚特殊的令牌,見此,銀髮老者瞬間面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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