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跑到哪裡去?吞了你們那麼多的族人,難道就不想報仇嗎?這般逃命豈非顯得太過沒有骨氣……

如今既有了幫手還不趕緊停下,再與本尊大戰一場,方才可沒有盡興的……

還有那小丫頭,不是能夠召喚上界之靈嗎?再召喚一次,讓本尊好好玩玩……”四人身後百餘丈處,一道狂笑聲忽然傳來。

那聲音中充滿了肆無忌憚,絲毫收斂的意思都沒有,短短的幾句話出口,附近的天空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與此同時,四人身後忽然閃過一道烏光,最終化作一縷黑芒浮現而出。

此黑芒一出現便飄忽不定,忽隱忽現,每一次閃爍都會迅速拉近與前方四人之間的距離。僅僅片刻的功夫,便已經靠近到五六十丈。

奔逃中的令狐老祖與田姓女子相互對視一眼,眸子裡充滿了驚恐與憤怒。

驚恐自然是對於身後那魔物,憤怒則是針對一同逃遁的慕蘭人,他們的三人小隊原本是不相干的,卻偏偏被對方禍水東引牽扯其中。

隨行的同伴還未反應過來便直接被那魔物給吞了,留下驚懼萬分的兩人想都沒想便立刻選擇了遁走。

若非情況特殊,他們兩個真的恨不得掐死那兩個混蛋,可惜眼下這種局勢根本就顧不得‘自相殘殺’,儘快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令人絕望的是,後方那魔物的實力太強了,遁速也在他們之上,若再沒有轉機,恐怕最終都會被對方吞掉。

沒錯,就是吞掉!一個能夠吞噬元嬰提升實力的怪物,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太可怕了,一想到此便忍不住遍體生寒。

“南隴侯,竟然是他!”那黑芒很是詭異,有阻礙神識探查的能力,但韓立卻依舊看出了內部隱藏的一道身影,正是多年未見的熟人。

昔日共同探索蒼坤上人的遺址,兩人各自分開之後便再沒有見過,沒想到會出現在此處?而且看起來顯然不太對勁。

“已經不是他了。”墨居仁目光微閃,心中不禁暗道,這南隴侯也是夠悲催的,原本的命運線中被魔魂奪舍,不曾想這一次又被奪舍,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不是他!”韓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在此時,大衍神君的傳音忽然響起,

“他被奪舍了,而且那東西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古魔!還是上古魔界中比較高階的那種,稍後一定要當心。”

“高階古魔!”韓立頓時震驚萬分,下意識轉頭看向師父,見得對方依舊神色平靜,原本懸起的心也隨之放下。

師父如此鎮定,顯然是有把握的,既如此,他自然也用不著太過擔心。

想到這裡,隨即再次向著大衍神君傳音問道,

“既然是此等可怕的存在,前輩為何不勸說我們離開?”

“為什麼你心裡沒數嗎?”大衍神君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小傢伙本身就是個怪物,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不計其數。你那師父更是離譜,元嬰初期的境界,體內的法力以及神識竟比之後期修士都要超出,肉身強度更是讓一些頂級的妖獸都望塵莫及,簡直就是妖孽。

到現在我都有些想不通,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屬實太過不可思議了,不過兩百多年而已,他哪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使得全方位同時提升?

另外法力和肉身且不說,神識方面更是完全不合邏輯。

他也同樣修煉了《大衍訣》,層次和你一樣,但神識強度卻超過你兩倍不止,你覺得這正常嗎?反正我的《大衍訣》不可能有如此威力。”

“師父他老人家天縱奇才,整個天南有史以來都沒有一個人能夠超過他,我早就習慣了。”這些問題韓立又如何想不到?但他卻絲毫沒有探究的想法。

“這麼說我倒是相信,也不只是天南,在其他地方同樣也沒人比得上,至少在我的記憶中沒有遇到過如此妖孽般的人物。

所以我才懶得勸說你們逃走,你們師徒兩個怪物聯手,那古魔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未必是對手……”說到這裡,大衍神君忽然語氣一滯,那姓墨的竟突然向著他所在的竹筒掃了一眼。

以他在神識方面的造詣,除非是傳說中的化神期強者,否則他與韓立之間的傳音不可能被察覺到的。

可方才那一眼算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被聽到了?

韓立沒有注意到大衍神君的異常,轉而看向身旁詢問道:

“師父方才提到那已經不是南隴侯,可是看出了他已經被奪舍?另外大衍前輩方才傳音提醒,那東西極有可能是上古魔界的高階魔族……”

“不是可能,而是百分之百!”墨居仁很是確定的點點頭,目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隨即鄭重吩咐道,

“今天給你安排個任務,這頭古魔便交給你對付,直到將其滅殺為之,至於為師便在一旁給你掠陣。”

“啊……交……交給我?”韓立頓時愣住了,師父在發什麼瘋?竟然讓他作為主力去和古魔死拼,這不是要命嗎?

這魔頭的實力明顯比之元嬰後期強者都要高出一截,他一個初期修士怎麼可能拼得過,完全是雞蛋碰石頭。

“對,就是交給你,也算是一場特殊的歷練,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那個……師父您確定不是在和弟子說笑?”韓立言辭閃爍,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另外一點,他總感覺師父方才所言純粹是為了調侃,絕對不是真的讓他去力抗古魔的。他雖然自信實力不俗,手段也多,但還沒有糊塗到認不清自己的時候。

可惜,他卻是想錯了,見得他不同意,墨居仁索性直接吩咐道:

“就這麼定了!趕緊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反而被對方所殺。”

韓立徹底傻眼了,感情您老人家還知道會被反殺啊?既如此,又何必讓自己去冒險呢?

他是真的沒想到,為了讓自己接受任務,師父竟然直接耍起了無賴。

這讓他又好氣又好笑,與此同時,心中卻忽然靈機一動。

師父定然不可能害他,突然如此執著的要他出手,該不會又有什麼其他的計劃吧?

好像之前的確是提到過一句,莫非指的就是這個?

想想這還真有可能,從小到大,他老人家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做任何事情都有著極強的目的性。

他頓時不再糾結了,況且他對於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著幾分信心的,尤其是已經煉製完成的半套大庚劍陣,雖然演練過多次,卻從未真正實戰過,如今倒正好可以嘗試一番。

此時的‘南隴侯’已經靠近前方四人三十餘丈的位置,忽然一陣陰森怪笑,隨即‘噗’的一聲,黑芒便爆裂開來。

一團漆黑如墨的魔氣憑空浮現,將其身體裹住,隨著一陣閃爍的烏光,其整個身體已經消失不見了蹤影。

前方四人自然都在時刻關注著‘南隴侯’的一舉一動,突然看到對方消失,心中盡都咯噔一下,紛紛祭出各自的法寶準備防禦。

令狐老祖取出的是一柄黃色玉如意,田師姐則是一面烏黑的古鏡,慕蘭聖女足下白蓮盛開,片片蓮葉圍繞周身,將她與仲神師防護的嚴嚴實實。

相比之下,元嬰後期的仲神師卻沒什麼動靜,反而面露無奈,也不知是在暗暗準備,還是真的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就在三個準備好的一刻,‘南隴侯’再次現身,恰好出現在四人前方不遠處。

漆黑的魔氣毫無徵兆的噴湧而出,瞬間瀰漫了十餘丈之廣。他的身體也在魔氣中閃現晃動,讓人無法鎖定。

“還要做最後的掙扎嗎?很好!”‘南隴侯’陰森一笑,手臂隨意揮動,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田姓女子寶鏡所化的光罩便直接破碎,整個人更是控制不住的倒飛出七八丈之遠。

與此同時,他更是化作一道殘影激射而出,直奔令狐老祖所在的位置。其速度快如閃電,幾乎瞬息而至。

後者面色急變,面前的玉如意一陣輕顫,護體靈光再次增厚了三分,口中更是隨之一吐,飛出一顆四方小印,徑直化作一道綠光攻向前方。

‘南隴侯’不屑一笑,遁速絲毫不停,更是一拳直接轟在了小印之上。黑芒與綠光交織到一起,但黑氣一縮一漲間便已經將綠光擊的粉碎。

小印‘嗖’的一聲倒飛而回,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著令狐老祖狠狠砸去。

令狐老祖自然大驚失色,連連掐動法訣才讓小印在接近光罩前停下。

然而這片刻的耽誤,‘南隴侯’便已經欺身近前,再次一拳轟出。

那力量之強超乎想象,令狐老祖連人帶光罩直接倒飛出去。好在他也反應夠快,被擊飛的同時迅速袖袍一抖,一口火紅色飛刃再次激射而出。

他自然是為了阻擋對方追擊的步伐,同時那飛刃也不簡單,乃是他偶然得到的一件特殊寶物,喚做‘破邪寶刃’,對邪魔一類有著極強的剋制作用。

如此近的距離,又是出其不意,想來定然可以給予對方一記重創。

然而情況明顯和他想的不一樣,面對突然襲來的飛刃,‘南隴侯’竟獰笑一聲,突然一張口,一縷黑紅色妖焰便噴射而出。

那妖焰直接與飛刃對上,同時迅速將其纏繞包裹,也僅僅轉瞬的功夫,飛刃表面的火紅色靈光便暗淡下來,直至消失不見。

這一刻,飛刃已經靈性全失,徹底變成了一塊廢鐵。

令狐老祖面色劇變,對方分明是被某種邪靈附身,為何破邪寶刃此等法寶不起作用?

他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再次靠近,又是一拳轟出,整個人又一次倒飛出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南隴侯’竟不斷閃爍而至,彷彿戲耍一般對著令狐老祖連連出擊,直接將後者當成了沙包瘋狂攻擊。

幸好的是,那玉如意是一件頂級的防禦古寶,雖然碧光閃爍不斷,卻始終沒有被擊碎。但即便如此,令狐老祖也早已肝膽俱裂。

他很清楚,玉如意的防禦終究是有極限的,面對如此強大而密集的攻勢,不可能堅持太久。

好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另一處半空剛剛緩過神來的田姓女子及時出手了,寶鏡閃爍間,一道五色光柱便毫無徵兆的從天而降,直接將‘南隴侯’罩住。

那一瞬間,對方立刻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使得他全身一沉,動作也隨之遲緩了不少。

也就是這短暫的變化,讓令狐老祖瞬間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立刻調動法力,化作一道驚虹極速遠離,最終落在田姓女子身旁。

他也顧不得說什麼感謝的話,雙手極速一搓,下一瞬,十幾張火紅色符籙便脫手而出,直接向著被五色光柱籠罩的‘南隴侯’激射而去。

隨著法訣的催動,靈符頃刻間全部爆裂,轟隆隆之聲連綿不絕,大片的赤紅色雷火直接將‘南隴侯’包圍。

令狐老祖很清楚,僅是這些靈符不可能將對方怎麼樣,當即一掐法訣,再次放出一件飛叉法寶,同樣攻了出去。

一旁的田姓女子也沒有閒著,一邊操控凝光寶鏡加大禁制的威力,一邊驅使著一黑一白兩柄飛劍極速斬去。

“有意思!”‘南隴侯’神色微訝,眼前的一男一女還真是給了他不小的‘驚喜’,非但戰鬥經驗豐富,寶物更是一件比一件厲害。

相比之下,之前滅殺的那三名慕蘭人可要差遠了,配合上倒也還行,但使用的法寶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都差的太多。

他不禁看向另一處被蓮葉包裹的兩人,那才是他真正的目標,一個元嬰中期,一個元嬰後期,若是能夠將其全部吞食,自己的實力必然會再恢復一大截。

不過這二人的實力也的確不凡,之前在內谷中若非環境的限制,還真有可能讓其逃脫。

靈符,飛叉,飛劍,各種攻擊接踵而至,然而這種花裡胡哨的手段他卻根本不放在眼裡,甚至連他的護體魔光都破不開。

他原本是打算先將這一男一女解決掉,畢竟兩人的元嬰極為凝實,作為餐前的開胃小菜也不錯,之後再去專門針對那兩個更加可口的目標。

現在看來,還真的不太容易,至少如之前那般隨意的小打小鬧是行不通的,還是需要動點真格才行。

想到這裡,其銀白色的雙眸忽然閃過一絲異光,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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