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之中,慕蘭三大神師與天南三大修士隔空相對。

雙方互相打量一陣,仲姓儒生便率先開口道:

“幾位道友又何必如此固執?只要將天南一半的領土讓於我族,便可以停止這場干戈,化敵為友了。否則此戰過後,不管輸贏如何,天南修仙界必將元氣大傷!”

“笑話,我天南修仙界固然會元氣大傷不假,但你慕蘭人若此戰失敗,卻是滅族的下場,要著急的也該是你們吧?”魏無涯冷冷一笑,直接反懟道。

“看來是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那就只能生死一戰了!”枯瘦老者一臉‘惋惜’的搖搖頭,接著道,

“按照約定先進行賭戰,你我雙方共同派人佈下禁制,無論輸贏多少,賭戰一結束,我們便放手一戰!”

“沒問題,不過你們答應的俘虜呢,沒見到人的話……”合歡老魔死死盯著對方,眸子裡寒光湛湛。

枯瘦老者倒也不惱,向著身後方向傳音了幾句,頓時法士隊伍中便一陣騷動,緊接著,數百名赤手空拳,除了一身衣衫再無他物的修士便從佇列中被推了出來。

慕蘭人太窮了,可以想象成為俘虜的這些人都遭遇了什麼,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對方搜刮一空。

寶物的損失還在其次,關鍵是顏面。

修仙者向來自傲,被俘虜的大部分也都不是尋常的弟子,如今卻異常狼狽的展現在天南所有的勢力面前,太丟人了。

即便這一次能夠順利得救,日後面對他人時,也將遭受巨大的壓力。

這些人中九國盟的弟子佔據了大部分,四大勢力的同樣也不在少數,此時方一露面,立刻便被相熟的同門認了出來。

三大修士見此,隨即互相對視一眼,這才神色略緩的點點頭。

“人你們也見到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吧?”畢神師隱隱有些不耐煩,當即催促道。

“閣下如此心急?莫非這次賭戰有什麼蹊蹺之處?”魏無涯雙目微眯,直接試探一句。

“若是不敢賭就直說,何必問來問去?亦或者直接將這些人都殺了祭旗,我們直接開戰倒也省事!”畢神師如何聽不出對方的試探之意,也不回答,反而直接威脅道。

“閣下這是在要挾我們!”魏無涯目中寒光一閃。

“談不上要挾,但若是貴方不願意賭戰,那這些人我們留著也沒用,殺了祭旗,用來激發一下士氣倒也不錯。”枯瘦老者神色不變,但聲音卻陰森的幾分。

很顯然,慕蘭人算準了對方不敢放棄這些弟子,這才有恃無恐。事實也是如此,天南一方沒有誰敢同意這麼做,否則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賭戰我們可以答應,不過卻需要將這些弟子先行放回。”至陽上人再次開口,打破了有些凝滯的氛圍。

“道友此言不免有些異想天開吧?若真的放了,你們還會答應賭戰不成?”

“可我們也同樣信不過你們,若賭戰結束,你們不遵守承諾怎麼辦?”

“就算如此,我們……”

“好了!”枯瘦老者打斷了畢神師的話,隨後語氣森寒道,

“不用說這些沒有用的話,全部放了是不可能的,但我們願意退讓一步,先行放回三成的的俘虜,剩下的就只能按照約定,憑藉輸贏確定了。這已經是我們的底線,若貴方還是不答應,那便儘管回去,立刻開戰便是。”

“三成?”魏無涯眉頭緊皺,與身旁兩人交流了幾句,隨即答應道,

“就這麼定了,你們立刻放人,我們這邊便開始佈置禁制。”

“可以!”

條件談妥,六人便各自返回了陣營。

慕蘭人也沒有耽擱,不一會便有三成的俘虜被解開了禁制。

終於能夠重獲自由,這些人自然是喜不自勝,當即便急不可耐的飛向對面。

天南一方自然早有安排,還未等這些人衝入大營,立刻便有數百名修士迎了上去,一番仔細檢查過後,確定沒有奸細,也沒有在身體上留下什麼手腳之後,這才放心的讓他們迴歸營地。

這一幕自然被慕蘭三大神師看在眼裡,慶幸沒有做什麼手腳,否則還真的不好過這一關。

隨著俘虜的修士放回,接下來便是賭戰的事情。

一群早有安排的修士與法士各自從陣營中飛出,在雙方大軍中央處的區域降落,隨後分作十處,開始佈置起法陣來。

這些都是雙方的陣法師,要佈置的禁制屏障雖然很是厲害,卻並非什麼偏門法陣。以這些人的陣法造詣,對方若是做什麼手腳是瞞不住的。

然而越是如此,天南一方的懷疑反而越甚,慕蘭人如此興師動眾的促成這場賭戰,絕對不可能只是打個擂臺,定然有什麼陰謀。

“墨師弟可有看出什麼?”合歡老魔注意到墨居仁自始自終都平靜的神色,不禁脫口而出道。

“幾位道友都看不出來,墨某又怎能看出什麼名堂?”墨居仁微微搖頭,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

參與賭鬥的十名修士沒有一個簡單的存在,即便陰羅宗的秘術不簡單,卻也困不住他們的,出來也是早晚的事情。

況且他也給了韓立‘鎮山珠’,以此寶的威能,再配合對方的其他手段,破開那些屏障並不困難,屆時同樣也可以幫忙解救。

如此的話,他自然不會透露什麼,況且也不好解釋。

果然,聽到此話的合歡老魔下意識點點頭,這樣的回答也算合乎情理,畢竟對方即便依仗強大的秘術和法寶可以力戰後期修士,但也不可能太過離譜,什麼都知道吧。

他方才之所以開口,純粹是心血來潮,下意識試探一句罷了。

陣法的佈置很順利,尤其在雙方不惜耗費大量珍惜材料的前提下,僅僅一刻鐘的時間,十座隱隱泛著白光的小型法陣便已經成型。

緊接著雙方的陣法師便開始共同催動法陣,十個面積覆蓋七八十丈範圍的白色光罩便陸續浮現而出。

再次詳細檢查了一遍之後,確定沒有任何問題,這些陣法師才紛紛撤走。與此同時,又有十名結丹期修士和法士再次上前,兩兩一對分別站立在十座光罩之前。

這些人是負責操控陣法執行的,其中一名結丹期修士不是別人,正是燕婉兮。

這還是昨日夜間,燕婉兮主動找到墨居仁,特意要求的。用她的話說,既然韓師叔要參加賭戰,那操縱陣法的自然需要自己人才放心。

這當然只是原因之一,更為關鍵的是,這次決戰是難得的歷練機會,她不想放棄。當日之所以違背師命,答應兩位師姑一同過來,也是這樣的目的。

論起大道之心,燕婉兮要比林鶯兒與蕭翠兒兩個長輩堅定太多。故而,昨日夜間,她冒著被師公再次責罰的壓力主動上門。

墨居仁也沒想到,這丫頭竟如此倔強,讓他不禁有些無奈。

這樣的性格,他儘管明面上責怪,但心中反而是喜歡的。如此堅定的道心,再加上絕佳的資質,日後能夠取得的成就也越高。

這一點和韓立很像,在修行方面完全不用他操心。相比之下,林鶯兒和蕭翠兒兩個丫頭反而有些不合格。

也就是遇到他這樣的師父,否則兩女此生的極限估計也就是結丹期了,之後嫁人生子,直至數百年後壽終正寢。

這是毋庸置疑的,不過成了他的徒弟,那命運自然也會隨之改變。

說回到賭戰,其實燕婉兮去不去前方看著意義不大,畢竟慕蘭人要做手腳,外面這些負責操縱陣法的修士幾乎起不到作用。

不過他還是同意了對方的請求,賜予了諸多保命底牌的同時,更是特意做了一番囑咐。

燕婉兮自然不敢再次違背師公的命令,當即很是認真的答應下來,同時看著手中的一件件寶物,心中越發感動。

某處隊伍中,同樣注意到燕婉兮的韓立也沒有遲疑,當即化作一道青虹急速飛去,其他參與賭鬥的修士也紛紛開始行動。

與此同時,對面的法士陣營中也同樣飛出了十道身影,卻盡都是黑袍罩體,看不清面容,渾身上下充斥著濃郁的魔氣。

“大晉的魔修!”魏無涯雙目微眯,同時放出神識探查,可惜卻看不出絲毫異樣,身旁的至陽上人與合歡老魔也不例外,盡都有些面色陰沉。

不只是他們,墨居仁同樣也在仔細打量,心中不禁感慨,陰羅宗這手段確實不簡單,隔著這麼遠即便是他也看不出什麼。

“每一個都在元嬰初期巔峰,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合歡老魔皺了皺眉,心中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確實有些不對勁。”至陽上人點點頭,

“我們派出的修士是以元嬰中期為主,對方卻沒有一箇中期修士,要麼是真的自信,覺得憑藉初期巔峰就能夠與中期修士抗衡,要麼就是另有目的。”

“不管什麼目的,這場賭戰都勢在必行,好在我們派出的人實力都不弱,再加上提前做了準備,應該不會出問題。”魏無涯嘆了口氣。

事實也是如此,已經走到這一步,立刻阻止也不現實,只能靜觀其變。

此時,賭鬥的雙方已經將事先準備好的賭注做了交換,一番檢查過後,確實沒有任何問題,即便慕蘭人提供材料種類不多,但價值上卻絲毫沒有折扣的。

至此,賭戰也正式開始。

負責操控陣法的修士與法士也近乎同時念動咒語,雙手不停掐訣,隨著一道法訣打入法陣之上,白色光罩竟閃動幾下,隨之消失不見。

趁此空檔,賭鬥的雙方便盡都身形一晃,出現在法陣之內。而與此同時,那白濛濛的光罩便已經再次浮現而出,將內外徹底隔絕開來。

戰場上忽然變得格外安靜,所有的修士與法士都鴉雀無聲,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光罩內部有些模糊的身影。

然而,僅僅轉瞬的功夫,異變突然出現,也不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原本白濛濛的光罩竟頃刻間被血色侵染,再看不出其中的分毫。

很顯然,這是慕蘭人做了手腳,即便外面的陣法停了下來,也依舊沒有任何作用。相反,對面的法士卻早有預料般,異變發生的瞬間,立刻便飛回了陣營。

不管裡面發生了什麼,但己方十名元嬰期強者被困住是事實,而且不是尋常的元嬰期修士,是真正的精英。

見此一幕,魏無涯等人自然坐不住了,連帶墨居仁一起,當即自營中飛遁而出。

“都下去吧!這裡不是你們能夠處理的了的。”法陣上空,望著下方血紅色的光罩,至陽上人陰冷著臉說道。

下面的結丹期修士們自然不敢遲疑,忙不迭駕起遁光離開。燕婉兮向著師公望了一眼,同樣向著後方返回。

法士陣營中,眼看計策已成,枯瘦老者等人盡都露出興奮之色。即便對面四大修士齊出,也依舊沒有絲毫擔心。

按照陰羅宗主所言,這東西的防禦力極為驚人,就是元嬰後期強者,想要在短時間內破開也不可能。

“若這‘血羅罩’真如房宗主所言,能夠將那十名元嬰期修士困住半日,天南一方的實力必將大減。這半天的時間,足夠我們與對方一決勝負了!”枯瘦老者哈哈大笑。

“祝道友儘管放心!這血羅罩可是本宗六大秘術之一,不但需要犧牲十名圈養百年的血屍,而且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心,還特意讓這些血屍服用了魔靈丹,再讓包括本座在內的十名元嬰期強者同時出手,採用分識加以控制,這才瞞過對方探查的。

還不止如此,我等甚至將那一縷神識都捨棄掉,如此費盡心機,自然是有把握的,即便是元嬰後期強者,不大耗法力,花費上半刻鐘也不可能破開,而你們會給他們機會嗎?”黑袍人掃了老者一眼,冷笑著回道。

彷彿為了驗證黑袍人所言,遠處的至陽上人直接衝向一座血罩,揮手間打出一道刺目的劍氣直接斬在其上。

轟隆隆一聲巨響,那血罩卻只是微微一顫,迅速恢復了原樣。

見此一幕,枯瘦老者等人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正打算繼續說什麼,然而接下來看到的一幕,頓時令的所有人都面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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