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轟然巨響,慕蘭聖女周身的蓮瓣極速閃爍,顯然有些支援不住了。剛剛點亮聖燈的她頓時臉色一變,不敢再硬接,連忙施展風遁術逃離。

被雷電巨印攻擊了多次,雖然秘法未破,對其影響卻依舊不輕,本就有些蒼白的玉頰越發憔悴。

然而此時的她卻沒有理會,繼續躲避的同時,另一隻玉手極速抬起,隨後伸出兩根纖細玉指往青色燈焰上靈巧的一掐,一朵豌豆大小的燈花便出現在指尖處。

目光冷冷的看向某人,隨即再次抬手,將那青色燈花送至小口前,輕輕一吹,只聽得‘噗嗤’一聲,燈花輕輕一顫後便消失不見。

見此,墨居仁卻彷彿早有預料一般,提前一步便操控驚雷印極速回返,轉瞬便落入手中。

如此警惕的做法不禁令的慕蘭聖女微微怔了一下,原本還想著用青焰直接暗算其法寶,讓對方吃個悶虧,不曾想卻被其躲掉了。

不過也無妨,寶物躲得掉,人卻不行。

心念隨之一動,只見的青光一閃,那青焰再次浮現,卻是已經到了墨居仁面前,隨後更是直接化作一條青色火蛇向著對方攻去。

既然是火焰,墨居仁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要一道敕令便可將其解決。不過考慮到地底深處的那位,他並沒有那麼做,而是直接張口一吐,將乾藍冰焰召出,同樣化作一條冰藍色火蛇與之糾纏在一起。

乾藍冰焰本就是天地靈火,更是在虛天殿中不斷成長了數萬年之久,無論是威力還是靈性都極為強大。

那青焰同樣不凡,隱隱與慕蘭人供奉的那隻上界聖禽有著一定的關聯,威力不言而喻。

兩者相遇算是棋逢對手,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樣的結果墨居仁早就知道,自然沒有放在心上,但慕蘭聖女則不同,早就習慣了聖燈之焰無往不利的強大,此刻被對方的藍焰所阻,不禁有些震驚。

天地靈火也是分等級低,這冰藍色的火焰比她預想中還要強大的多。

心中如此想著,行動卻絲毫不慢,素手輕抬,再次熟練的掐出一點燈花。小口輕輕一吹,又一條青色火蛇浮現。

然而,還不等她再次驅使火蛇攻擊,卻見得對方呵呵一笑,手掌隨之抬起,又一朵冰藍色火焰浮現而出。

融合了同為天地靈火的幽藍焰,雖然只是一部分,卻依舊使得乾藍冰焰的本源大大提升,自然不僅僅只有方才那一朵。

慕蘭聖女臉色一沉,沒想到之前那朵藍焰只是分體,對方手中還有。如此一來,自己即便祭出青焰,也依舊無濟於事。

更為關鍵的是,聖燈雖然強大,卻是有著諸多限制的,尤其此刻添入的燈油很少,只能夠支援她分出三朵燈花,而對方的冰焰本源究竟有多少她可不清楚。

燈油太過珍貴,即便這一次她將族中的儲存全都帶來了,也依舊不能亂來。之後還有大用的,她可捨不得在這裡浪費。

想到這裡,粉唇隨即微微顫動,與此同時,再次靈巧的掐出一朵燈花,與之前的那一朵直接融合為一體,隨後便瞬間消失無蹤。

再出現時,竟然到了墨居仁頭頂上空,隨著一道青光閃過,直接化作一張青色火網向著下方當頭罩去。

墨居仁同樣也不慢,將乾藍冰焰剩餘的部分全部祭出,化作一層冰藍色火幕直接迎上,將青色火網阻擋在半空。

青藍兩色光華糾纏不斷,盡都一副恨不得吞噬了對方的模樣。

恰在此時,下方的地面處陡然浮現出一片血光,一條粗大血鏈如閃電般盤旋而上。

那血鏈的速度奇快無比,其中更蘊含著濃郁的邪惡氣息,轉眼便到了近前。

“終於忍耐不住了!”墨居仁冷笑一聲,慕蘭聖女遲遲拿不下自己,更沒有能力創造機會,對方不出手都不行了。

早有準備的他自然沒有絲毫驚慌,在血鏈浮現的瞬間,周身立刻遁光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數丈之外,那粗大血鏈一擊撲空卻直接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追擊。

“竟然躲開了,不錯!”讚歎聲忽然響起,帶著一絲驚訝,緊接著一道紅光便從地底激射而出,懸停在不遠處的半空。

待得紅光斂去,顯露而出的竟是一個身高不到四尺的矮子,容貌略顯醜陋,渾身上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若本座猜的沒錯,你應該早就發現了我的存在,否則不可能躲得過我這‘噬血鏈’的偷襲!”矮壯男子抬手一招,收回血鏈的同時篤定道。

此話一出,另一處的慕蘭聖女頓時面露震驚之色,她可是再清楚不過,眼前這位畢神師在隱藏氣息方面的強大。

若全力隱藏,即便是族中其他幾位神師也極難發現的。

這姓墨的固然實力強大,遠超同階,但竟然提前有所察覺,怎麼可能?

“或許吧,不過閣下身為慕蘭神師,對付墨某一個初期的晚輩竟還要採用如此鬼鬼祟祟偷襲的方式,不覺得有失身份嗎?”墨居仁冷笑一聲,言語中的譏諷毫不掩飾。

“閣下用不著激將,畢某若是那種迂腐之輩,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畢神師絲毫不以為意,接著說,

“倒是墨樓主你,實在是給了畢某太多的‘驚喜’!”

“是嗎?那還真是墨某的榮幸。”墨居仁佯作詫異,不急不慢的回道。

“確實是你的榮幸,同時也是你的不幸,閣下既然如此優秀,實在不適合繼續活在這世上,今日便讓畢某送你一程。”

話音未落,畢神師便立刻出手了,那粗大血鏈再次激射而出,卻一分為十,如一條條靈蛇般再次席捲而至。

與此同時,其一隻手掌更是向著虛空徐徐一抓,一道遮天蔽日般的赤紅大手隨之浮現,向著墨居仁當頭蓋下。

如此氣勢磅礴的攻擊,換作旁人怕是直接便栽了,然而墨居仁卻絲毫不慌,反而冷笑一聲道:

“想要留下墨某,憑你二人可做不到。”

說話的同時,手中驚雷印瞬間迸發出無盡雷光,化作十數條藍色雷龍,與那些血鏈糾纏在一起。

至於那赤紅大手,他更是不放在心上,另一隻手臂亮起金光,隨後更是直接硬碰硬的一拳轟出。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赤紅大手直接被轟散,而身處下方的墨居仁卻毫髮無損。

這屬實令的畢神師震驚,他的‘遮天手’威力如何再清楚不過,尋常元嬰期修士只要捱上一記,不死也得重傷。

這姓墨的非但不躲,連法寶都不用,直接以肉身之力對抗,還佔據了上風!

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了,這傢伙究竟是人還是妖獸?甚至即便是妖獸也不可能擁有如此恐怖的體魄!

難不成是鋼澆鐵鑄的?比法寶的防禦力都要強出太多。

思索的同時,其手中忽然浮現出一枚土黃色圓珠,看似毫不起眼,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沒有絲毫遲疑,當即將其祭出,那圓珠以閃電般的速度直接打向墨居仁,所過之處彷彿空間都被扭曲。

與此同時,另一處的半空,慕蘭聖女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雙手極速掐動,十數枚旋轉的蓮瓣分離而出,竟直接組合成一道白色光刃,同樣斬向墨居仁背部。

兩人這一次是聯手夾擊,墨居仁雖然自恃不懼,卻也不敢大意。

當然,主要是襲來的那枚土黃色光珠,他能夠感應到此物的不簡單,給人一種仿如山嶽般的厚重感覺。

至於身後的白色光刃,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那東西連他的血龍甲都破不開。

光球瞬息而至,墨居仁眼中卻忽然閃過一絲異樣。微微側身躲開身後的光刃,至於土黃色光珠,他竟反而探手而出,直接一把將其握住。

此時,他終於感受到光珠的可怕,彷彿握住的不是小小的珠子,而是一座巨大山嶽般。饒是他神力無窮,一時不察之下也依舊被直接撞飛出去。

“鎮山珠也敢握,真是找死!”遠處的畢神師自然看到了這一幕,非但沒有擔心,反而冷笑連連。

鎮山珠蘊含恐怖的重量,如巨大山嶽壓縮為一枚小小的圓珠,威力可想而知,即便對方肉身再是強橫也擋不住。

至於搶奪,那就更不可能了,此寶不只是擁有可怕的重量,更具備一定的遁空能力,可以隨時離開。

果然,隨著他心念一動,鎮山珠便直接從對方手中消失,隨後出現在一丈之外。緊接著,再次化作一道黃光砸向對方。

“橫空挪移!”定住身形的墨居仁同樣露出意外之色,本以為只是一件土屬性的古寶,卻不曾想還有這樣的能力。

他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感興趣了。既然靠力量無法奪下此珠,那也只能動用一些非常手段。

一拳將身後襲來的白色光刃轟出數丈之遠,隨即再次探出手掌將土黃色圓珠握住。

這一次他用出了十成的力量,直接將圓珠恐怖的衝擊化解掉。

漆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色,在圓珠還未再次遁走之前,一道虛幻符影便及時從掌心直接沒入到圓珠之中。

那一瞬,他感受到圓珠的變化,表面繁複的靈紋,以及內部的一些能量流動盡都失去了作用。

藉此機會,他再次心念一動,將其收入到芥子空間之中。

說來話長,其實不過是轉瞬之間,原本強大的圓珠還沒怎麼發揮作用,突然就沒了。

畢神師自然第一時間便察覺到這一點,並沒有驚慌,而是當即透過與寶物的聯絡開始感應。

鎮山珠擁有遁空能力,即便被收入儲物袋也沒用的,對方想要奪取那是做夢。

然而,僅僅轉瞬的功夫,他的從容便再也不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根本感應不到鎮山珠的去向,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

“可這怎麼可能!”畢神師心頭震驚,目光忽然注意到對方腰間的那隻葫蘆上,心中不禁一動。

這應該是某種空間寶物,沒想到竟然可以隔絕自己與鎮山珠的感應,可見此寶的不簡單,遠非同型別的儲物袋可以相比。

想到這裡,心中原本的憤怒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反而是驚喜。自己的鎮山珠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既然拿了,自然要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也沒有廢話,雙手再次掐訣,原本與藍色雷龍糾纏的血鏈突然爆發出濃郁的血芒,蘊含著無盡的邪惡與兇厲。

藍色雷龍頃刻間便被血光所覆蓋,彷彿被吞噬掉一般。

見此,畢神師頓時露出冷笑,這才是噬血鏈的本來面目,這件古寶還是昔日他在一處凶地偶然所得,雖然不是傳說中的魔器,但在邪惡程度上卻絲毫不比後者弱。

無論是法寶,秘術,還是修士本身,只要沾染一點便會被迅速侵蝕,靈性,神識等等盡都會受損直至消散掉。

那藍色雷龍不過是尋常的雷電凝聚,固然對負面能量有著一定的剋制作用,卻也有限,遇到真正強大的邪寶根本不夠看。

畢神師對此很自信,正打算操控血鏈再次攻擊。

然而卻在此時,血連結串列面卻突然爆發出陣陣刺目的金光,幾乎轉瞬的功夫,表面所有的血芒盡都消散一空。

甚至於血鏈本體,此刻在金光的包圍之下同樣受到了重創。

畢神師醜陋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連忙心念急轉,將噬血鏈收了回來。

幾次了,自己身為慕蘭神師竟接連數次在對方一個元嬰初期修士手中吃癟,這簡直難以置信!

金色的雷電,對於負面能量有著如此強大的剋制作用,自己的噬血鏈蘊含的本源被瞬間淨化掉七成。

難不成是傳說中的……

他心中立刻想到了什麼,再次望向某人的目光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眼前此人給了他太多的‘驚訝’,雖然他也並沒有全力出手,只是使出了三成的實力,但卻每次都處在下風。

這要是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此人比他預想的還要不簡單,既如此,那就更不能讓其活著離開了。

想到這裡,複雜的目光瞬間消失,濃郁的殺機隨之浮現。

他也不再有絲毫留手,一股磅礴的氣勢驟然自體內釋放而出。還未動手,僅是無形中的壓迫便令的虛空都有些凝滯,附近的山峰更是開始出現龜裂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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